夜還不算深,只是滿室冷清讓她倍感孤寂,富智慧獨(dú)自在書房里埋首工作,她很專心,不讓自己有任何空檔去胡思亂想。
然而麻醉劑終會失去效用,全神貫注維持不了太久,她不自覺豎耳傾聽臥室的動靜,并不時看著時鐘。
時針走得愈快,她愈感到心煩氣躁,最后索性往后一靠,頹然的閉日養(yǎng)神。
此時空虛乘機(jī)襲來,她沒來山的感到寂寞,不禁自憐起來——她以為自己的心只是被扎了一下,痛楚很輕微,沒有流血,卻不知傷口是會加深擴(kuò)大的,就像被細(xì)菌感染般的蔓延開來,如今痛楚已是遍布全身。
這個名為貝子嘉的病菌不斷在蠶食她的身心,影響她的正常機(jī)能,害她老是想他、念他、氣他、怪他;怨他、罵他……總之她的全副心神就只有他!
為一個男人而感到歡喜哀愁,心情隨他而變,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情感讓她害怕,所以她極力排斥、抗拒,不允許這種感情的存在,不承認(rèn)自己早已淪陷的事實(shí)。
她深信只要把這個病菌除掉,她就會不再受到貝子嘉的折騰,不會再被他給擾亂,之后她一定能恢復(fù)正常,奪回自己的主宰權(quán)。
但當(dāng)貝子嘉負(fù)傷離去,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她卻只覺得手足無措,深怕她會從此失去他!
她直到那時才驚覺到,那個叫作貝子嘉的病菌早已沁入她的骨髓,與她密不可分,讓她難以割舍。
她多年來維持清心寡欲,不對男人動心動情,對愛情避之唯恐不及,滿以為城墻是牢不可破的,怎知貝子嘉卻在瞬問攻陷了她所有的心防!
縱然不愿承認(rèn),富智慧卻不能再自欺欺人——她知道從前那個唯我獨(dú)尊的大女人已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的她只是個墜入愛河的小女人!
不過這個認(rèn)知是否已太遲了?在她狠狠推開貝子嘉,迫使他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后,她是否還有挽回的余地?
假使他真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跟別的女人共度春宵,她可以原諒他嗎?他們可以既往不咎,重新開始嗎……
在睡意蒙朧中睜開眼,富智慧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她抬頭,映入睡眼的是貝子嘉,她很自然的伸手拴住他的頸項(xiàng),把臉蛋埋在他的胸膛廝磨。
“我在作夢嗎?你不是不回來嗎?”她一定是在作夢!不然她不會聽到他久違的溫柔笑語。
“你常在夢里見到我嗎?”她的夢中有他是嗎?還真是讓他感到竊喜。
“這是第一次!彼p聲呢喃。
“你希望我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他好失望,還以為她常夢到他呢!貝子嘉小心翼翼的把她輕放在床上。
富智慧戀戀不舍的圈住他不放,她好久沒跟他這樣溫馨的枕邊細(xì)語,這么美好的感覺果然是夢嗎?
“有分別嗎?”她皺皺眉頭,表情像個孩子似的,天真又可愛。
“當(dāng)然有……”他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小嘴。
因?yàn)槭菈,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能夠拋開平常的矜持與害羞,非常熱情的回吻他,甚至主動的撫摸他、挑逗他。
一切都是這么的美好,兩人契合無間,彼此需索渴求,一如過往的激/情投入……
富智慧赫然醒來,渾身香汗涔涔,她躺在床上,身旁卻是空無一人——果然只是一場夢!
可卻非常的真實(shí),她的身體居然有股酥麻的感覺,被親吻、撫摸的觸感猶存,老天!她竟然會作這種春夢!
這下子再濃的睡意也不翼而飛,富智慧起身走向書房,桌上的筆電還沒關(guān),她果然應(yīng)該是在工作——
等等!她怎會睡在床上?她記得自己沒回房間,她是趴在桌上睡的,難不成是子嘉真的回來了嗎?'
她匆忙折返空蕩蕩的臥室,再轉(zhuǎn)頭看向浴室,果不其然,微弱的燈光從浴室的門縫泄出。
子嘉在里而嗎?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diǎn)聲響,會不會只是她忘記關(guān)燈了?
富智慧伸手探向門柄,浴室門同時被打開,害她嚇得差點(diǎn)尖叫出來,驚魂剛定,她便與赤身露體的老公打了個照面。
貝子嘉的驚嚇并不亞于她——剛洗完澡出來,隨便在下身圍條浴巾,一邊拭擦頭發(fā),一邊打開浴室門,他完全沒預(yù)期會看見花容失色的妻子就佇在門口堵人。
兩人意外的四日相對,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什么態(tài)度來面對彼此,兩人都感到既尷尬、又無措,沉默過后,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
“你何時回來的?”她別開眼不看他。
“我把你吵醒了嗎?”他則是純粹在找話題。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兩人再度同時回話——
“沒有!彼S便回答。
“你就這么討厭看到我嗎?”他的語氣很尖酸。
富智慧頓感委屈——明明就是他劈腿有外遇,卻說得好像是她背叛似的,向來心高氣傲的她當(dāng)然無法放下身段加以解釋,更別說是向他坦承感情,或是與他握手言和。
結(jié)果她只是冷著臉瞪他,然后不屑的瞟了一眼浴室,驀地轉(zhuǎn)身走人。
她的表情是這么的鄙夷,可想而知她是在想什么,貝子嘉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心有不甘的替自己叫屈,“你以為我是在清洗偷腥的證據(jù)嗎?”
“我又沒說仆么,是你自己作賊心虛、不打自招!”她譏諷著,對他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
真是教他忍無可忍!
他粗魯?shù)囊话炎プ∷瑥?qiáng)行把她推倒在床上,再飛快翻身壓制著她,瘋狂的親吻她、愛撫她:他的動作既橫蠻、又霸道,激起她的奮力反抗!
“不要!住手!”不肯就范的富智慧不停的掙扎,卻因不想驚動家人而未放聲大叫!柏愖蛹危∧闶钳偟眠不夠嗎?”
他才沒有!貝子嘉放緩動作,氣憤難平的指出,“有哪個會蠢得在外面偷腥后,再回來家里銷毀證據(jù)的?”
“因?yàn)槟莻男人膽大包天,唯恐老婆不知道他有多風(fēng)流!”她一口咬定。
“你以為是誰害我要去洗冷水澡的?”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牢她,等著看她的洋相!耙皇抢掀胖鲃庸匆瑓s偏在打得火熱的緊要關(guān)頭睡死的話,我才不用活受罪!”
轟的一聲,她的粉臉在霎時漲得通紅一片,大眼圓瞠,慘叫一聲直否認(rèn)!澳鞘亲鲏!”
“你是真的分不清,還赴故意在裝蒜?”他壞心眼的欣賞著她的狼狽樣,感到好開心。
“我……”她羞慚得無地自容。
富智慧索性當(dāng)鴕鳥,別開臉躲進(jìn)枕頭里,感覺到他幾乎全裸的身體的確很冰,使情不自禁的把身體貼向他,給他溫暖。
她這個舉動無片是在放火,讓他再也難以壓抑渴望,迫不及待的抱住她。
貝子嘉實(shí)在很生自己的氣——為何他這么沒有骨氣,明明都已被她傷得體無完膚,對她感到徹底失望,打算盡情放縱自己跟別的女人徹夜狂歡,讓她后悔沒能挽留他,但他卻還是狠不下心,做不出背叛她的行為!
所以他只好像只哈巴狗似的乖乖回家,而現(xiàn)在她只是稍微對他展露一點(diǎn)溫柔,他就已經(jīng)把持不住,忙不迭的送上熱情。
唉!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他從未想到自己的意志力竟是這么薄弱,竟然完全抗拒不了她的美色,甘愿向她俯首稱臣。
唉!誰教他對她足又愛、義恨,拿她完全沒轍。
“我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本眠`的軟玉溫香、熟悉的誘人曲線在在令他情難自禁,心魂迷醉!澳阋兴X悟,讓我滿足為止!
這回貝子嘉不再粗野,他一如往常的極盡溫柔與疼惜,富智慧很難不投降,熱情的回應(yīng)著他。
此刻她發(fā)覺自己竟是全然的信任他,棚信他沒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因?yàn)樗纳硇亩汲惺苤鹈鄣闹亓,感受著他源源不絕的激/情熱愛。
“波霸美眉沒有滿足你嗎?”她抽空還挪揄起他來。
“你是皮在癢嗎?”他狠狠的吮吻她,大掌則同時進(jìn)行攻擊。
“哇!不要!住手!”她嬌喘連連,不得不高呼阻止。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著彼此,在完全沒有隔閡之下,兩人都有了嶄新的感受及不同的心情。
一切歸于平靜,兩人仍然緊緊相擁。
貝子嘉平躺在床上,滿足的摟抱住他愛不釋手的老婆;富智慧則是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慵懶的伏在她無限眷戀的老公胸膛上。
此時,情深意濃,正是談心的大好時機(jī)。
“我終于明白,人為何會有殺人的沖動!必愖蛹斡H吻著她的秀發(fā)!爱(dāng)我今晚看見龍仁昊跟你在一起,當(dāng)時我是真的想把他給宰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竟然嫁給一個殺人狂魔了!彼てさ恼{(diào)侃,心底洋溢著幸福與喜悅的感受。
“為了奪回心愛的女人,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對上她的眼睛放話。
瞧他滿臉認(rèn)真,這下子富智慧怎么都不能告訴他龍仁昊惡整他們的事,而且更不能袒護(hù)龍仁昊,于是她只好換了個方式,想打消他對龍仁昊不利的念頭。“殺人是要坐牢的,而最重的刑罰可是終身監(jiān)禁,如果你被抓了,別指望我會替你活守寡,我會立刻改嫁!”挑眉撂話,眼瞳閃著狡猞。
聰明的女人就會了解男人的弱點(diǎn),然后善加利用,貝子嘉欣賞她的慧點(diǎn),卻不喜歡她拐個彎來保護(hù)龍仁昊!澳氵@女人還真是無情!”
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郁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