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她跟六哥哥?她雙眼瞠大。
“沒你想得困難!闭f完,程予皓突然靠近她。
“你想干什么?”乃雛飛快地擋開他。
“示范!”
程子皓拿開她手!跋衲悻F在的反應,明顯就是對我沒感覺,但如果你喜歡我,你應該會感到躍躍欲試,心跳飛快。”
“我會找機會確定!
她捂著胸口重重吁氣,其實她根本不用試,光在腦中想像自己的嘴靠近六哥哥,她就已經躍躍欲試,心跳飛快了。
程予皓一彈手指!皳袢詹蝗缱踩,乾脆晚上你就約個時間,速戰速決。你們這樣磨來蹭去,都快急死我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乃雛不理他的瞎起哄,逕自到旁邊忙去。
“還有件事我一定得說!
程予皓跟著屈膝蹲下!拔沂钦f萬一,萬一你試了但結果不理想,看在他暗戀你那么多年的分上,別讓他太難堪!
這點她倒不擔心,轉頭看著他說:“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那就好!彼押玫嘏呐乃绨。
就在這時,柳明之推門進來,雖然程予皓很快將手收回,但還是被瞧見了。
只見柳明之原本平整的濃眉倏地緊皺。
“看見沒有?有人在吃醋!背逃桊┑吐曁嵝,然后慢條斯理站起,看著柳明之說,“我正想說你跑哪兒去了!
“有事?”
一雙利眼審視好友,明顯透出的怒氣,教程予皓趕忙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
“不要誤會,我剛才那樣只是一個單純友好的舉動,絕對沒其他涵義。”
程予皓露骨的解釋讓柳明之覺得很糗,但他得承認,他的確松了口氣。如果程予皓表態要加入追求行列,他還真不如何是好。
不過,他還是嘴硬地說,“你在胡說什么,我才沒有誤會!
“是嗎?”程予皓低笑。
乃雛起身打斷他倆的對話。“時間到了嗎?”
“對,四點半了!绷髦c頭。
“要走了?”
乃雛答:“要下樓做點基礎保養,我晚一點得陪我爺爺出席餐會!
趁乃雛進盥洗室更衣,柳明之拉程予皓到旁邊提醒!澳銊傉f的話太明顯了,萬一乃雛知道怎么辦?”
“放心,你看她表情,有異樣嗎?”
程予皓壞心眼,故意不告訴他兩人剛才討論了什么。他就期待晚上乃雛會按他說的法子去試,想到他這個癡情好友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就覺得好笑,一定會驚嚇不已,不知所捂,又覺得美夢成真、激動莫名吧,過兩天再好好盤問他感想,程子皓賊笑。
乃雛一換好衣服,兩人立刻告辭!拔覀兿茸吡恕!
程予皓沖著乃雛喊話:“嘿,不要忘記我剛說的話!
乃雛沒好氣一瞪。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我怎么聽不懂?”柳明之低聲問。
乃雛不肯明說,只反問他一句話,“你會擔心學長想追我嗎?”
柳明之眸子很明顯朝旁一看,口是心非地答,“學長很優秀,是個不錯的對像!彼乱庾R的反應早已坦白他的心情。
他擔心,擔心極了。
看見他吃醋,她心里覺得有點酸、有很多甜,然后還有滿滿的幸福與愉悅。
她想想程予皓的解釋,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她不懂,這么簡單的東西,她為什么到現在才了解?不過,還不算遲,她突然捧住他臉,逼他直視她眼睛!拔矣性捯阏f,晚上我會到你房間找你,記得把窗戶打開。”
他一愣!笆裁?”
“你聽見了!
她朝他眨眼,電梯門同時開啟。
十點,與商界人士餐敘的宴會結束,乃雛與她爺爺各搭一輛車回家。
整個腦袋全想著晚上“約會”的她,出席的時候表現相當溫馴。她今晚全程沒板著臭臉,應對進退也相當得體,應慶祥難得一晚上沒發脾氣。
一進乃雛房間,已胡思亂想一夜的柳明之終于忍不住問:“什么事不能現在說,非得到我房間去?”
她站離他好近,她腳上的銀色高跟鞋將她個頭拉高到他鼻尖。他略略垂眼,便能看見她涂滿唇蜜的粉紅唇瓣,還有她胸前深深的溝壑。
造型師似乎發現乃雛非常適合穿著V領洋裝,今天也一樣挑了件能襯托出她美胸的淡灰色禮服。
他得在腦中不斷提醒,極度勉強才能把視線挪開。“因為我不想用主人的身份跟你說話。我想回歸最原始的關系,就我一個女人,跟你一個男人!
他還以為是什么事,害他緊張了一晚上。
“誰說非要到我房間才能那么說話?”
他很清楚她到他房間的路線,絕對不是穿越走廊,而是跳過窗臺,像她上回一樣,沿著其他房間陽臺還有屋脊爬過來。
“你想說什么,現在就可以說!蹦穗r點頭,“下午你被電話打斷的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想不到會是這問題,他臉色一僵。
“我忘了!
說時,他眼神還習慣性瞟開,卻立刻被捉包。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說謊?”
她把他臉扳正,逼他直視她眼睛!盀槭裁床话言捳f完,你明明都說了一半?”
“真的沒有!
在這時機,除了矢口否認,他也想不出其他應對的法子了。
還想瞞?乃雛有些氣了!澳闶遣皇窍胝f你喜歡我?”一定是他那些假設性的問題出了紕漏。他嘆氣,全得怪自己,當時被激 情擾亂了理智,問了一些再也收不回的蠢問題,F只能這么搪塞了,他唇角顫抖地說:“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你?你看方伯方嬸,還有你之前的同事,每個人都喜歡跟你在一起!”
不過,這跟學長說得不一樣。學長明明是說明之喜歡她,但他現在說的,頂多只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珍視。
在察覺到自己心意之前,乃雛并不反對當他的“妹妹”,只要他一直持續呵護她照顧她。但現在她知道感情了,立刻不甘于這種不上不下的關系了。
現在,她終于可以理解武世仁的心情了。
到底是哪兒出了錯?乃雛緊盯著他臉打量,到底是學長在開玩笑,還是他刻意隱瞞?應該不是玩笑,不然,他早先干么問了一堆假設性的問題?“原來是這樣!”
她想起程予皓下午說的話,身體騙不了人,腦子立刻轉過幾個點子!昂冒,這事先不討論,我有個小忙要你幫!
見她愿意轉移話題,他很明顯地松口氣,因為她再繼續追問,他真的要舉雙手投降了。沒想到,她接著說的話,卻讓他加倍不知所措。
“幫我拉拉鏈!
她坐著轉身,邊撥開長發好讓他動作。
“我?”他有沒有聽錯,柳明之雙眼頓時膛大。她前幾天明明叮嚀過,跟她衣服有關的事,他一律不用幫手,怎么現在!
“我手不夠長!
她無辜說。她的主意很簡單,就是拿自己當試驗品。照他剛才說法,他對她的感覺就跟方伯方嬸一樣,那么區區拉下拉鏈這種事,他一定不成問題。如果他有辦法做到那種程度,很有可能,真的是學長說謊。但如果不是,她想,他一定會有反應。
她的心里祈求,拜托,千萬不是她料錯了。
如果不把八歲的生日愿望算在內,這可是她等了二十二年的情竇初開啊。
柳明之深深吸氣,他還在猶豫什么,幫主人服務,本就是管家的職責。
他一邊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分,一邊按住她后領口上方,拉下拉鏈。
現在一切仍在工作范圍內,但他臉上的表情還有他的心跳,卻遠遠超出一個管家所能表現。拉鏈一拉下,銀灰的緞質禮服如花般盛放,露出里面的馬甲內衣,望著她若隱若現的背部肌膚,他的手,劇烈一顫。
他現在是什么表情?乃雛微側頭睇視他?匆娝荒樣 望燃燒的表情非常誘人,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微微發抖,心里漲滿著喜悅。
他現在還要說他的喜歡,就跟一般人一樣?“背扣,幫我解開!
因為緊張,她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不好吧。”
他直覺說,不過說完他又立刻道歉!皩Σ黄,我不該這么說!
一個稱職的貼身管家,不該擁有太多意見,哪怕要求再奇怪,身為管家,就是得做。
“你要我等多久?”
乃雛再逼他。
在她催促下,他手是舉起來了,卻遲遲停在半空中,碰不下去。他不是沒膽量,而是不確定他碰了之后,還有沒有能力收手。他的自制力早在衣服滑下那一刻消失無蹤,現在可說是站在刀鋒邊緣,只要他選錯一步,即是粉身碎骨。
他面色潮紅,雙手因過度壓抑而顫抖,仿佛染了什么重病。
不行!他倉皇跳起!皩Σ黄,我身體不太舒服!”
話聲未落,他已匆匆奔逃出門。他很清楚自己舉動相當不合理,但為了留住殘破理智,不致做出毀了兩人關系的事,他不得不莽撞一回。
一切發生得那么快,乃雛根本沒機會說話。該說他老實還是傻氣?望著脫了一半的禮服,她先覺得好笑,接著,是疼惜。
他一定沒想過,她會想出這么大膽的試探方法。
她也是不得已,誰教他遲遲不肯說清楚講明白,她只好靠自己想辦法確認。
乃雛將身上內衣絲襪全部褪去,一股腦兒丟進浴室的洗衣籃,熱水嘩嘩灑下,想起他倉皇逃開的模樣,她望著浴室磁磚低笑了幾聲。
試探的結果,她非常滿意。
他難得失控的表現證實程予皓的透露,六哥哥!不,她該改口了,是明之,喜歡她。
“明之……”
她像含糖果似的喃喃念了幾次,越發覺得他名字動聽。
然后呢?今晚就這么結束?不,打鐵趁熱。她可沒他的耐性,她非得在今晚確定兩人的感情不可。
她朝氤氳的浴室鏡子大拋媚眼!暗任遥蚁赐暝枇⒖踢^去!
柳明之一逃回房間,整個人像脫力似的滑坐在地板上,他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直到此刻,上頭仍殘有她背部肌膚的觸感。
剛才,他真碰過了自己所愛的女人。
就是這幾根手指!他情緒激動地將指湊到唇邊,無比愛憐地親吻。
他知道,只要剛才沒毅然決然離開,他現在吻著的,就不是自己手指,而是她的身體。銀灰色禮服松軟滑脫的畫面,還清晰停留在他腦!卦诶镞吷钊缫股鸟R甲,有如秘密花園的圍欄,欲拒、還迎,他那時若伸手脫去它,便可看見藏在里邊,香似蜜桃、嫩似花蕾的胸脯,只消他托掌撫握,即會綻放最嬌艷的姿態…… 他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呼喚、渴望她,但腦里每分理智也在警告他不可妄動,不管今夜乃雛是為了什么做出如此奇突舉動,他也應該知道,過了今晚,終會回復原樣。
他不敢想,也不可能這么想,她的突發之舉,是為了確定他的心意。
但他已經踏上岔路,他用力搓揉臉頰,或許明天乃雛會質問他今晚的奇怪舉動,他該怎么解釋?還有下一回,她再提出同樣要求,他很懷疑自己能否再次收手。他就像作繭自縛的蜘蛛,織成的蟲網無力的捕捉任何獵物,卻束縛了自己。
動彈不得,卻甘之如飴。
如果這是留在乃雛身邊所需付出的代價,他甘愿。
好熱!倚著房門的他搖搖晃晃站起,走進浴室,沾滿汗水的襯衫點明他所承受的煎熬,涂抹肥皂時,他竭力要自己不去想像乃雛身上的香味,但身體依舊起了騷動。
真不中用!他氣惱瞪視怒挺的欲 望,就是它的存在,讓他無法拋棄身為男人的意識。他不該再縱容自己用思緒侵犯乃雛的清白,但手指,卻自有主張握住了它。
正應了他自網路上看來的兩句話!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挺誠實的。
欲 望消泄后,身體感覺雖然清爽,但心里的罪惡感卻猶然加深,還有空虛。
他帶著嫌惡地洗去染臟指頭的稠液,怒瞪鏡里的倒影。
“你真可恥!
回視他的,是一雙飽受欲 望煎熬、熱火燃燒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