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分，池瑞璿處理完公事，正打算放松一下時，接到凌可芙的電話。
「是我！」
池瑞璿頓了一下后，才說道：「怎么了？」
「昨天我沒造成你們的誤會吧？」凌可芙輕軟地問。
「沒有�！�
「那就好。」接著她便沉默了下來。
「你打電話去問清楚了嗎？」
「還有什么好問的？他已經(jīng)說那么清楚了�！沽杩绍降穆曇糸_始出現(xiàn)哽咽。
「可芙……」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好煩�！沽杩绍轿亲�。
「我還是覺得該打個電話問清楚�！�
「我不想自取其辱�！�
池瑞璿聽見凌可芙嚶嚶啜泣的聲音，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要不要找朋友陪你去散散心，先冷靜下來會好一點�！�
「我不知道要找誰，這么多年沒回來，朋友都不熟了，再說這件事我也不想跟別人講，我不要她們看我的笑話。」凌可芙邊說邊哭泣。
「沒人會看你的笑話�！钩厝瓠v又嘆口氣。
「前兩天我才告訴她們我要結(jié)婚了，現(xiàn)在……我要怎么開口跟他們說Dave有別的女人，他不要我了？」她愈說愈傷心。「我好想死喔！」
「你別說傻話�！钩厝瓠v緊皺眉頭。
「這一定是我的報應�！顾薜蒙蠚獠唤酉職�。
「你胡說什么？」他的眉頭愈皺愈緊。
「當初如果我不跟你分手……」
「你不要胡思亂想，如果男女分手就有報應，那人類早就滅絕了�！�
她噗哧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時候你家遇到困難，我卻只顧自己……」
「可芙，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也沒怪你，就算我家沒出問題，我們也會分手的�！�
「你為什么這么說？」凌可芙擦掉臉上的淚。
「我們之前就為了兩個人的價值觀還有個性問題不知道吵過幾次�！顾嵝阉�，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問題，但現(xiàn)在不適合談論這些。
「可是說不定我們吵歸吵，但不會分手�！沽杩绍綀�(zhí)著地說。
「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我只是告訴你，不用為了我們分手的事內(nèi)疚，因為就算當時沒分手，后來也會分手的，別忘了當年我也提過幾次分手，只是你都不答應�！�
她頓時沉默下來。
「你……」
「不過你騙了我，那時候你說對學妹沒感覺，結(jié)果你們……」
「當時是當時，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不要混為一談�！�
他撫了下眉心，實在不想跟她再說下去，但又擔心她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不好掛她的電話。
「可是我當時的憂慮成真了不是嗎？我以前就覺得學妹讓我有很大的威脅感，現(xiàn)在證明我是對的。」她嘆氣，「你果真是喜歡她的，你跟她在一起就很開心，跟她打球還會打到忘了時間，連我們的約會都遲到。」
「可芙……」
「現(xiàn)在想想，我突然覺得好悲哀，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喜歡學妹，Dave也是，他竟然也有別的女人�！�
一說到這兒，凌可芙忍不住又掉下眼淚。
「你說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隨便說說的。」她吸吸鼻子，傷心地擦著不斷流下的眼淚�！肝业某鯌僖彩�，在一起三年，結(jié)果……結(jié)果最后也弄到對方劈腿收場，這大概就是我的命�！�
「你在鉆牛角尖�！顾嵝阉�，「不要胡思亂想�！�
「瑞，」她停頓幾秒�！肝艺娴暮秒y受，你陪陪我好不好？」
池瑞璿盯著天花板，告誡自己要捺住性子。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只要幾天就好了，我現(xiàn)在真的好痛苦，我怕我會撐不下去。」她不停吸鼻子。「拜托你。」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不可思議地問：「雅嫻會怎么想？你有沒有想過……」
凌可芙的哭聲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嘛……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好難受，對不起�！顾蝗粧斓綦娫�。
「喂？喂？」他皺下眉頭，搞什么��？
他按鍵回撥，卻沒人接聽。
真是的！他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對秘書交代幾句話后，便快步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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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親的午餐之約，傅雅嫻吃得一肚子火。
她一到餐廳，就發(fā)現(xiàn)父親并不是單獨一個人，還有另一個男人陪坐在一旁。
一見到她，那男人立刻站起來，彬彬有禮地朝她點個頭。
「你來了。」傅進聰瞄了一眼她的短上衣與灰長褲，不悅地皺了下眉頭。
「爸�！垢笛艐苟Y貌地喊了一聲后，就坐了下來。
「這是公司的夏副理。」傅進聰說道。
「你好�！瓜臉I(yè)隆朝她點個頭。
傅雅嫻冷淡地點個頭，沒說什么。
「董事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瓜臉I(yè)隆拿起桌上的資料放進公事包內(nèi)。
「嗯。」傅進聰點個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他走后，傅雅嫻招來服務生，點了一客商業(yè)午餐。
「夏副理做事認真負責……」
「爸，你不要再給我介紹了好不好？」傅雅嫻不高興地說。
「我又沒有要你嫁給他，只是做個朋友�！垢颠M聰皺了下眉頭。
「我不要，反正你介紹的我就是不要。」傅雅嫻直截了當?shù)卣f。
「說這什么話？」傅進聰不悅地怒斥一聲。
「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她翻了下白眼�！付椅乙膊艓讱q，你干嘛一直幫我介紹對象，就算要結(jié)婚也還輪不到我，哥哥他們……」
「我又不是要你現(xiàn)在嫁�！垢颠M聰?shù)伤谎�，「先做朋友……�?br />
「我的朋友已經(jīng)夠多了�！顾驍喔赣H的話，「你根本不是真心要跟我吃飯�！�
「誰說我不是？」他不高興地推了下眼鏡。
「要吃飯我隨時奉陪，可是你如果別有目的的話，別怪我下次掉頭就走�！�
「沒大沒��！」傅進聰拍了下桌子，雙眸滿是怒火。
「那我不說了�！垢笛艐归]緊嘴巴。
「你以為我愛當媒人？我是為你好。」傅進聰嚴厲地看著傅雅嫻。
她依舊沉默不語。
「你哥哥他們的婚事不用我操心，我只操心你一個人的�！垢颠M聰凌厲地看女兒一眼�！竸e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根本就不想嫁人�！�
「媽告訴你的？」她嘆口氣。
「你別管誰跟我說的。」
「單身有什么不好？」她反問：「現(xiàn)在很多人都是這樣�！�
「那大家都跳樓，你跳不跳？」傅進聰厲聲問。
傅雅嫻微笑，「如果下面有彈簧床我就跳�！�
他瞪她一眼，「還給我要嘴皮子！」
她改以正經(jīng)口吻說道：「爸，我們家這么有錢，就算我不結(jié)婚，多養(yǎng)我一個不會怎么樣吧？」
「結(jié)婚有什么不好，女人有了家庭后……」
聽著父親噼哩啪啦開始說一堆女人為什么要結(jié)婚的話，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她即刻把腦袋放空，左耳進右耳出。
幸好沒多久服務生就把餐點送上來，她終于有了片刻的安靜。
這一頓飯下來，她差點沒消化不良，吃完飯，就在她準備閃人時，父親在餐廳里遇上朋友，難免得打招呼寒喧幾句，她捺著性子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覺得自己的耐性快告罄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熟悉的聲音，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了池瑞璿，正想打招呼時，卻發(fā)現(xiàn)他身邊站著凌可芙。
她猶豫了下，決定還是不打招呼的好。
「看誰？」傅進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沒有�！垢笛艐沽⒖虛u頭。
「那男的……好像見過，對了，他不是你學長嗎？」傅進聰記得幾年前在高爾夫球場見過池瑞璿，這兩年偶爾也會在商場的聚會上碰見。
「對啊，是學長�！顾D(zhuǎn)個話題�！肝以摶厝ヮ櫟辍�
「顧什么店？」傅進聰打斷傅雅嫻。「那是員工要做的事�！�
「我就是老板兼員工。」傅雅嫻回道。
「那個店收一收別做了，又賺不了多少錢……」
「爸——」她拉長音�！高@件事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每次講，每次吵，還是別說的好�！�
傅進聰還想再說，他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來電鈴聲，傅雅嫻差點沒當場拜佛，謝天謝地！
她趁著父親講電話時，飛快地跟他說，她得回去顧店了，然后就溜之大吉了。
傍晚時分，她接到池瑞璿來電取消晚餐之約，她沒有多問，只是愉快地說了聲「好�。 �，就藉口說店里有客人，很快掛上電話。
下班后，她到籃球場跟一群大學生打了一個小時的藍球，回家后，她倒頭就睡，什么也不想。
夢里，學長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與學姊說笑著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