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赫拉著聶小倩在大上走著,她一身的狼狽仍是引來不少路人的注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直到離開了松餅咖啡屋,聶小倩依然感到相的納悶,身為一名無辜的受害者,她總是有權利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柏赫并未立即回應她的問題,而是牽著她的手走進一家服飾店。
“先把這一身的衣服換下來,我再好好向你解釋!
安柏赫伸手招來店員小姐。
“麻煩你將那套衣服拿來給這位小姐換上。”他指著櫥窗前塑膠模特兒身上的衣服說道。
“好的,請稍等!钡陠T小姐動作迅速地拿了一套與模特兒身上一模一樣的全新衣物,并指引著聶小倩來到更衣室。
在她更衣的同時,安柏赫已經(jīng)結好了帳在一旁等著。
“不好意思,請先不要動,我為你將標簽剪下。”待聶小倩走出更衣室時,店員小姐很有效率的迎上前去。
“等等,我還沒付錢呢!”
“你男朋友已經(jīng)先付好款項了,別擔心!钡陠T小姐笑著說,很快的便將衣服及褲子上的標簽剪去。
“他不我男朋友啦!”發(fā)現(xiàn)店員小姐誤會了,聶小倩趕緊解釋,“不好意思,多少錢呢?我給你!
聶小倩作勢要拿出錢包,但安柏赫很快地阻止了她的動作。
“是我該對你不好意思才對,這套衣服就當是我的賠禮,別再跟我爭好嗎?”安柏赫笑著,但眸底卻有著相當?shù)膱猿帧?br />
“嗯!那好吧!”聶小倩自然是看見了他眼底的堅持,明白自己若執(zhí)意付錢,反倒會更過意不去,于是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不與他爭了。
“我先幫小姐把換下來的衣服裝起來好嗎?”店員小姐在一旁說著,覺得眼前男的帥,女的美,兩人站在一塊十分登對養(yǎng)眼。
“好的,麻煩你!
“好的,麻煩你!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發(fā)現(xiàn)對方跟自己說出了相同的話,不禁相視而笑。
“呵……你們真有默契。”店員小姐笑著將聶小倩換下來的衣物摺好放入紙袋里,并交還給她。
“走吧!我送你回店里去,我的車就停在前面的立體停車場。”安柏赫紳士的為聶小倩打開店家大門。
“謝謝,就麻煩你了。”聶小倩也不矯情的拒絕他的好意,反正他還欠她一個解釋呢!
“小姐,這位先生真的很不錯呢!你別考慮太多了,就答應他吧!謝謝光臨!钡陠T小姐在他們臨走前,這么對聶小倩說。
“她在說什么呢?是要我答應你什么?”聶小倩問著安柏赫。
難不成剛才她在換衣服時,還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我想她是誤會了,以篤我正在追求你吧!”
“什么?!”聶小倩被這個答案給嚇了一跳,同時一股熱氣迅速地由下往上竄升,她的臉也漸紅了。
真是的,她那后知后覺的豬腦袋,早知道就別問了,搞得自己尷尬。
他會不會以為她這是故意裝沒聽懂店員的話,在暗示他什么吧?是的話,她會馬上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太丟臉了!
所幸安柏赫沒再接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對著她說:“在這里等我吧!我先去開車過來!
像是沒看見聶小倩微紅的臉蛋,安柏赫神色極其自然。
“嗯!”聶小倩應著。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他沒沒有想歪了,她不必挖洞埋了自己,真好。
聶小倩并沒有等太久,一輛黑色的房車便來到她眼前。
安柏赫按下副駕駛座的車窗對著她微笑道:“上車吧!”
聶小倩依言上了車,在扣安全帶的同時,她問:“知道該怎么走嗎?”
她沒忘記大熊說他才回臺灣定居四個月而已,這里小巷弄不少,只怕他路況不熟。
“應該還記得,若我走錯路,你再提我好嗎?”再不行,就按衛(wèi)星導航總可以的。
“那好,我想,你可以開始解釋剛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們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夠了吧?”除非這是個長得要命的故事,否則該是夠的。
“夠了,其實只要給我三分鐘就行了。”跟姚穎琳真的沒什么好說的,三分鐘或許還嫌太長了點呢!
“那好,我要開始計時了。”聶小倩舉起右手,佯裝做出按下計時碼表的動作。
安柏赫笑了,也開始將一切重頭說起。
就從他一個人在咖啡館喝咖啡說起了。
三分鐘后。
當安柏開始說著他與姚穎琳之間認識與結束的經(jīng)過時,其間聶小倩不曾吐出一字打斷他的話語,但在聽完了以后,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中。
“所以?”見她思索著,安柏赫下意識的詢問她在聽完故事后的感想。
他知道有話要說,可會是什么呢?他期待。
“我只能說,你一時走了霉運看走眼了,但也要恭禧你,至少這霉運你走得不久,就今天看來,是完全的結束了。”話尾結束,聶小倩還嘿嘿的笑了兩聲,有些挖苦的意味在。
“我該說聲謝謝嗎?”他作勢地問。
“當然!
聶小倩的反應換來的不是謝謝兩個字,而是他一陣爽朗的歡笑聲。
聽見他的笑聲,聶小倩也忍不住地跟著笑了。
當兩人的笑聲終于停止,聶小倩這才認真的說:“難道你從沒想過,或許你并沒有遺忘你的手機,而是她故意‘摸’走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偷走他人的物品,再藉以歸還作為搭訕的技倆從古至今不曾丟失,只要過得了道德良知那一關,便沒什么不可以的。
“我不想說謊,但也不愿意把身邊的人想得那般卑劣,只想好聚好散。”在事后發(fā)現(xiàn)姚穎琳有拜金的傾向時,他確實曾想過聶小倩提出的質(zhì)疑。
但即便證明了他的懷疑,也要不回那一個月的時間,何必呢?分手已是必然,只不過好聚好散這一點在經(jīng)過今天的混亂后,想必是難了。
“這年頭好人不好當?shù),你還是把雙眼擦亮點比較好喔!”聶小倩忍不住多話了。
他看起來是個挺聰明的人,可似乎心腸太軟了些,總有一天要吃虧的。
“我知道,謝謝你。”趁著停紅燈的空擋,安柏赫側過臉給了聶小倩一個微笑。
對于她好心的提點,他并想辯駁什么,因為每個人對于“好人”的定義都有不盡相同的理解認知。他不認為自己稱得上是好人,在商場上與他交過手的人更不會這么認為,但在男女情感上,至少他會盡量的自己在“好人”的那條界線上,那是身為男人該有的風度。
“哎呀!聊這個話題太嚴肅了,我們聊點別的吧!”
“你想聊什么呢?”
“聊聊你跟大熊吧!看你們似乎交情深厚,你們究竟認識多久了?”
聶小倩輕松的將話題轉(zhuǎn)移,安柏赫開始簡單地說著他與大熊的認識經(jīng)過。
很快的,在輕松的聊天中,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謝謝你送我一程,也請你開車小心,再見!甭櫺≠唤忾_安全帶。
當她拿起裝著她臟衣物的紙袋準備下車時,安柏赫卻伸手拿走紙袋。
“這些等我洗干凈后再還你吧!”
“。窟@怎么可以呢?你都已經(jīng)破費買了這套衣服給我了,這些衣服我自己處理就行了,我會不好意思的。”聶小倩伸手握住紙袋,卻發(fā)現(xiàn)安柏赫不愿意松手,而她更是不敢用力拉扯,一方面擔心紙袋遭到分尸,另一方是擔心對他太失禮。
他真的太客氣了。
其實她說的沒錯,他已經(jīng)買了新衣服給了她,若他執(zhí)意再為她送洗衣物,反而會令她有壓力,但他就是想這么做。
與她聊天是一件很舒服輕松的事,他不想就這么結束與她之間的交集,他想再看見他,想再與她多說些話,這是他的私心。
本以為自己早已遺忘了十多年前對她萌動的愛戀情愫,也以為那只是甫進入青春期的荷爾蒙作祟,但今天意外執(zhí)起她柔軟的小手時,內(nèi)心突地掀起一陣鼓噪,他明白那是什么。
他的情感欲望在躁動著,催促著記憶回復對她的愛戀感覺。
如果可能,他想要接續(xù)曾經(jīng)萌芽的情感,試著讓它漸至茁壯。
“別跟我爭好嗎?”安柏赫的語調(diào)在輕柔之中透著一股強烈的堅執(zhí),他凝視著她,并瞬間住她所有心神。
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聶小倩頭皮一陣發(fā)麻,緊接著是全身。
從他的眼底,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但為何移不開視線呢?她問著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好、好……”只能這么回應了,因為拒絕的話,她吐不出口。
他那溫柔卻堅持的語調(diào)及神態(tài)讓人無法拒絕,也無從拒絕。
“那等我洗干凈了再還你,再見。”
他的眼睛在發(fā)光嗎?
“再見。”
回到了店里,聶小倩開始繼續(xù)忙碌地工作著,但她心底仍是懸著疑惑。
她還是無法理解自己在那當下為何無法堅持地拒絕他,她該拿回衣服的,可是她辦不到。
還有,他不過是看著她,為何她的全身會發(fā)麻呢?
聶小倩知道自己該專心工作,但心緒卻隱隱顫抖著。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