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姓安。”安柏赫伸手,大方地與聶小倩交握,并未藉著這個機(jī)會與她多說什么,因?yàn)閺乃谋砬樯峡磥,她十成十是忘記他了?br />
“安先生你好,這是旗袍系列,這個大小也是個基本范例,顏色、長度、款式及大小都是可以任意變更的,你先看一下!甭櫺≠荒贸銎炫鄣淖髌芳皩(shí)際展示品,表現(xiàn)出完全專業(yè)的神態(tài)。
“旗袍還是先等等再討論,我可以看一下那間屋子嗎?”安柏赫指著展示架上的兩層式花園洋房問道。
有別于一般傳統(tǒng)的紙?jiān)幕,愛的專門店里的物品琳瑯滿目,剛才不經(jīng)意看見那棟花園洋房,小時候住過的房子很像,所以他才會改變心意地要求。
“喔!當(dāng)然是可以的。”聶小倩順應(yīng)地開始為他說明洋房的設(shè)計(jì)及材質(zhì)。
安柏赫在聆聽的同時,視線也總是忍不住飄向聶小倩那一直上揚(yáng)的唇角,那抹微笑可是勾起了他的不少回憶。
在聶小倩結(jié)束了詳細(xì)的介紹后,安柏赫立即朝著她說:“請將這棟洋房加入我的訂單內(nèi)!
接著他又要求看家具的部分及其他配件。
當(dāng)安柏赫一樣接著一樣的加入購買訂單之中,聶小倩心底的懷疑再次地節(jié)節(jié)升高,她不得不懷疑他又是父母親派來偷偷相親的對象。
疑點(diǎn)一,他的目光除了放在各項(xiàng)紙?jiān)a(chǎn)品上之外,還會不時地往她身上飄來,好幾回甚至還與她直接對上眼。
疑點(diǎn)二,他下的訂單品項(xiàng)不少,甚至都是高單價的紙?jiān)罚B價目都沒問過就下單,有花錢做人情的意味在,所以她不得不懷疑了。
“請問安先生是從哪得知我們愛的專門店的呢?”聶小倩笑著將目光定在安柏赫身上。
兩人對上了眼,卻沒有任何一方閃躲對方的視線。
“朋友介紹的,說你這里是間很特別的店,要我一定要來看看!卑舶睾杖鐚(shí)回答,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回答在不久前才有人說過,而那人也讓聶小倩請出了大門。
“哦?那介紹人不會正好是姓聶或是錢吧?”聶小倩收起了笑容,周身瞬間像刮起了一道冷風(fēng),阻隔任何名為“熱情”的空氣襲向她的可能。
“不好意思,都不是!彪m然不明白聶小倩為何突然變了臉色,但安柏赫仍是帶著有禮的淺笑回應(yīng)著她的問題。
不論安柏赫承認(rèn)或是否認(rèn),聶小倩都想過該如何去應(yīng)對,她已經(jīng)認(rèn)定他肯定又是來偷相親的男人了。
“哦?那么再請問一下,是哪個朋友呢?”聶小倩提問的聲嗓并未提高,但她雙臂交叉在胸前擺出傲慢的高姿態(tài)。
自從三天前來了個王先生后,她就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撥回家去過,就怕這通電話一撥回一堆莫名的相親宴又要砸到她頭上來。
本以為無禮的打發(fā)一個王先生,長輩們會掛不住面子的停止這無的舉動,至少不會再偷偷派人來看她,沒想到他們真的是不死心!為了推銷她這個女兒,連面子都可以不要,那她也不必留情地為他們留著些。
“我想是誰介紹我來的不是今天的重點(diǎn)!笨吹贸鰜硭藭r的情緒不佳,但他并不打算探究其中的原由,他今天的重點(diǎn)是購買紙?jiān)贰?br />
“好吧!你說不是重點(diǎn)就不是重點(diǎn),反正我生得是員是扁你也看見了,也算是交差了,但我告訴你,不論今天你對我的觀點(diǎn)或感覺如何,給負(fù)面評價是最好的,以后不幸見面就當(dāng)陌生人;不過若我這樣子你要硬瞎扯說是‘真性情’,那我也不阻止你的想法,反正我們之間也不需要有后續(xù)的發(fā)展,更不需要再一次正式的相親宴,我跟你不來電,謝謝不聯(lián)絡(luò)!币豢跉庹f完一長串的話語后,聶小倩轉(zhuǎn)身背對著安柏赫,打算就這么回到工作臺前,她不需要他的人情訂單。
但她的腳步才跨身后就傳來安柏赫的聲音。
“我想你誤會了什么,是大熊介紹我來你這裸買紙?jiān),我也沒打算跟你相親!笨磥硭龑⑺`當(dāng)是別人要介紹給她的對象了。
還好他只是來買紙?jiān)模媸撬南嘤H對象,被她這番直接的拒絕,沒點(diǎn)風(fēng)度的男人可真會受不住的。
她的個性可真是打小至今都沒變,還是一樣的直接。
聶小倩轉(zhuǎn)回身,一臉狐疑的望著安柏赫,也不怕他知道她這是在懷疑他話里的可信度。
他口里的大熊,她也是認(rèn)識的。
好友小初的老公是在一間沒有招牌名字,并隱身在小巷弄中的刺青店里的刺青師傅之一,而大熊也是,所以刺青店里的人員,她全都認(rèn)識。
現(xiàn)在是怎么樣?老爸跟老媽急著逼婚就很讓她吃不消了,不會連大熊都想當(dāng)雞媽媽的媽媽吧?
“不管是不是誤會,我會找大熊問個清楚的,不送了,快走吧!”語畢,這一回聶小倩頭也不回地走入工作區(qū)內(nèi),說到底,她仍是不愿相信安柏赫。
望著聶小倩消失在門板之后,安柏赫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沒撒謊,但顯然她不愿相信,唉……
從頭到尾在一旁招呼另一組客戶的小廖一臉的黑線,連他的客戶都忍不住抿嘴努力地忍著笑意。
聶小倩與安柏赫的互動,他們?nèi)丛谘鄣,她那不小的嗓音自然也飄進(jìn)了所有人的耳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一清二楚,現(xiàn)在女主角丟著男主角離場了,可憐他這個小打雜的要收拾善后了。
小廖頭開始痛了,因?yàn)樗部床怀鰝究竟,天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是誤會一場,但這人若不請出大門,待會聶老大肯定要削他一頓的,只希望眼前這位帥哥別太為難他了。
“那個,安先生……”小廖艱難地開口。
“麻煩剛才的訂單全幫我下,制作完成后,再請打電話到刺青店通知我一聲,你知道電話吧?”安柏赫有些無奈的對著小廖說。
他知道她一定會找大熊問個清楚的,屆時就能還他個清白了。
“安先生,我也不瞞你,除非證明了你真的是純粹來買紙?jiān),要不你這訂單我是沒法接的。”小廖一臉的歉意。
依聶老大的個性來看,要是安先生真是大熊有意拉紅線的對象,即便他把整個店里的東西全下訂也沒用,她不會接的。
“別擔(dān)心,這訂單一定下得成的!卑舶睾蛰p拍了拍小廖的肩頭,給了他一個信心的笑臉,這才揮著手離開愛的專門店。
回到工作臺前,聶小倩再也無心工作,若不把那個姓安的事情問個清楚,她是很難定心工作的。
她拿出手機(jī)撥出刺青店的號碼,電話的那一頭很快便傳來店長戚小晴那甜美又有活力的招呼聲響。
“小晴,我是小倩,你家大熊在嗎?”
“在,你等等喔!”
電話那頭寂靜不到一分鐘,便傳來了大熊的聲音。
“你找我?”
“你有個朋友姓安?”聶小倩板著臉,可惜電話那頭的大熊看不見,但從她略顯低沉的嗓音里不難察覺她同是低落的心情。
“是啊!他去你店里買紙?jiān)税桑俊?br />
聽著大熊那平穩(wěn)的聲調(diào),聶小倩抓不出里頭任何一絲可疑的意味存在。
“你不是會雞婆想幫我牽紅線吧?”聶小倩空著的手正朝著空氣揮出一記右勾拳,想像大熊若真是想當(dāng)紅娘,那么這一拳就是打在他臉上的練習(xí)。
“我說聶小倩小姐,你的雷點(diǎn)誰都知道,除了你父母敢拚命踩之外,誰還會傻傻地去踩?你太看得起我啰!”
誰都知道聶小倩的父母拚命的推銷自家女兒,而她還年輕,自然是反彈這些舉動,她都身陷于水深火熱之中了,他們這些朋友們怎么可能再去添亂呢?
“所以……他真的只是來買東西的?”如果大熊沒騙她的話,那她剛才的態(tài)度真的太失禮了。
“他母親去世一年多了,他本來定居在法國,四個月前才回到臺灣定居,踶個孝順的人,所以我才介紹他去你店里的!
聽了大熊的話,聶小倩的臉色微微漲紅。
安先生真的只是純粹來買紙?jiān)返,而她卻誤會他,還將人趕了回去,說不丟臉是騙人的。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碰上了個自以為是的瘋女人?
“大熊,我得告訴你,我以為他是來跟我……嗯!你懂的,所以我挺不客氣地將人給趕走了!焙冒!被當(dāng)成自以為是的瘋女人她也得認(rèn)了。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大熊毫不客氣的大笑聲。
聽見了大熊的笑聲,聶小倩臉都黑了大半,如果下得了手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把剛才練習(xí)過的右勾拳賞給自己吃。
“別笑了,替我轉(zhuǎn)告你的朋友,如果他不介意的話,請他撥通電話過來店里,他今天訂的紙?jiān),我統(tǒng)統(tǒng)為他打?qū)φ郏俏姨ФY了,我向他道歉。”
這件事確實(shí)是她太失禮了,人家安先生都向她說明了一切,而她沒擇相信他與大熊。所幸,她的家庭教育并沒有教導(dǎo)她死不認(rèn)錯這一項(xiàng),她是個知錯懂得道歉的人。
“還有,我也得向你說聲抱歉。”
“這種事別放在心上了,你的話我會為你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