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里是我家耶!”蔚晴強調著。
“我知道。我只是有話想問你,問完我就走!
蔚晴把臉轉開!拔液湍阒g沒什么好說的!”
“別這樣!這不像你!
“那怎樣才像我?要和以前一樣像條狗巴著你不放,即使被你狠狠踹開,還要回頭乞求你的憐愛嗎?”
“原來這就是你的感覺。”紀承德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著蔚晴。
“難道這不是事實?”
紀承德轉過蔚晴的臉,讓兩人四目交會!澳愫尬?”
蔚晴冷然地凝視那曾經令她著迷的俊顏,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安!恨你只是浪費我的時間。”
紀承德以拇指撫摸她細致的下巴,發現她脆弱的心此刻正在微微戰栗。
“或者……你還愛我?”
蔚晴猛然打掉紀承德的手!皠e開玩笑了!”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彷佛快要窒息了。
紀承德無言地看著蔚晴的急躁,不想再逼她。他開始四處審視這間不到六坪的小套房,心里若有所思!澳闶裁磿r候自己搬出來住的?”
“高二!蔽登缡掷锞o緊抓著棉被,只求他別再提到有關他們的過去。
紀承德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澳銘摻衲昃彤厴I了吧?”
蔚晴點點頭。
“你還是半工半讀嗎?”
“我已經可以負擔自己的生活,不必再仰賴父母的供應!
“這兩年來……你過得好嗎?”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好得很!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蔽登缱园恋靥痤^說。
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紀承德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怎么他從前都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倔強?他還以為那個緊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是活潑乖巧的,即使偶爾會和他斗嘴,但無論他說什么,她幾乎是唯命是從,因為她是那么依賴、愛戀他……
“我想知道你兩年前不告而別的原因!
蔚晴一張臉立刻變得慘白!皼]什么,只是想重新過我的生活!彼首鲌詮姷卣f,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你說謊!”
“我沒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每次說謊都會臉紅?”
蔚晴馬上以兩掌覆住臉頰!澳鞘且驗樘珶崃恕边?她這豈不是對號入座了?
“可惡!你耍我?”
“蔚晴,你是騙不過我的。”
蔚晴氣得跳起來指著紀承德的鼻子大吼,“既然你那么神通廣大,那何必問我?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不是嗎?我承認當時是我無知幼稚,不該死纏著你,我明白你想盡辦法想擺脫我,也明白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已經如你所愿地遠遠離開你了,你又何苦三更半夜出現在我家,質問我這一輩子都不愿再提起的事!”
“我從來沒有想擺脫你的意思!奔o承德沉著聲說。
“這是你親口和張召麟說的,我站在你的辦公室門口,把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還會有錯?”那一幕有如烙鐵般深深印記在她的心里。
紀承德終于恍然大悟。那天張召麟逼問著他對蔚晴的感情,好強的他因為賭氣說出了傷人的話。原來那時門口忽然傳來的奇怪聲響是她?難怪之后她就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原來那天是你!”
蔚晴冷笑一聲。“沒錯。”
“蔚晴,我無法否認那些話的確出自我口中,但那并不是我的真心話。”紀承德解釋著。
“那又如何?至少我清醒了不是嗎?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蔚晴閉上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能就這樣放你走!闭Z氣中充滿男人的占有欲。
蔚晴瞪大了眼睛!澳氵想怎么樣?我真的不懂,當初是你和張召麟說,如果蔚晴那丑女人能閃邊點該有多好,長得和妖怪有得比,身材再瘦個十公斤都未必能及格,每天纏著你,害你都不能跟外面的女人在一起,不知打斷你和多少女人的好事,和那個某某某比起來,連舔腳趾頭的份都沒有……”
蔚晴一字不漏地吐出他對她的批評,那些當年令她心痛欲裂的話,現在說出來卻冷靜地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忘了它!”紀承德握住蔚晴瘦弱的肩膀,用力地前后搖晃!熬彤斒亲髁艘粓鰫簤簦怂!”
“是呀!真的是惡夢一場!”蔚晴喃喃自語著。“不可以想你……我的思念是一種負擔……”
“回到我身邊!你已經逃開我兩年了,就算是鬧脾氣也該鬧夠了!”
“鬧脾氣?”蔚晴不可置信地看著紀承德。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是錯誤吧?在她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和難過之后,他竟然將一切歸咎為是她在鬧脾氣?
“蔚晴,我要你!我要看見以前那個一直巴著我不放的你!”紀承德語氣堅定地說著。
蔚晴蹙緊的眉間有著問號。“你要我?你會愛我嗎?”
“不!我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奔o承德一口擊碎蔚晴的希冀。“但是我要你,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那何不留在我身邊?”
“不!”蔚晴一步一步地后退!安豢赡堋
“為什么?你何苦這樣逼自己?你明明愛我的啊!”紀承德很難接受蔚晴的拒絕。
“因為你不愛我!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我是人,我也有自尊,在你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時,可有站在我的立場想過?你不愛我,卻要我的愛,這種話你怎么說得出口?我是人,我的心是肉做的,會痛的耶!你知不知道?!”
蔚晴越說越激動,到后來忍不住咆哮尖叫,淚水再也克制不住地爬滿蒼白的小臉。
紀承德一把將蔚晴摟在懷里,小小的身軀在他偌大的胸膛里拚命發抖,他的心彷佛也被強烈撕扯著!扒纭
蔚晴掙扎出紀承德的懷抱,拒絕他遲來的溫柔,歇斯底里地大聲嘶吼:“出去,你出去!”
蔚晴死命地將紀承德推出門口,毫不留情地用力關上門。被擋在門外的紀承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將他鎖在心房外的女人。
“我會再來的!
“你走!”
無言以對的紀承德只好握緊干澀的拳頭,默默轉身離去。
細數著他離去的腳步聲,蔚晴停止不住淚流滿面,顫抖的雙腿支撐不住自己,軟弱的身軀沿著門滑下,無助地靠在門邊。
她將臉埋在雙膝之中,以虛弱的手臂圈著蜷縮的身體,依稀還感覺到他懷中的炙熱溫度。
她告訴過自己不能愛上花心男,他的多情,是她無法涉及更無法擺脫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