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地下室餐廳開在一條小巷子里,黑暗的環境會讓女人膽小,卻讓男人身體里的熱血基因沸騰。
“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好,投資開了這間餐廳,我真沒想到能賺錢!遍惱谧谏嘲l上,四肢放松。
樓上是開放式的廚房,樓下卻是幽暗的用餐環境,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怎么想都覺得這太陰森了。
薄宇言脫掉西裝,靠坐在沙發上,兩眼閉目養神,“不覺得這樣的地方很適合休息嗎?”
閻磊大笑,“你花錢投資就為了休息?”他摸了摸下巴,“不過我挺喜歡這里的氛圍!
昏暗的環境下,點著熏香蠟燭,淡淡的香味縈繞著周身,令人不自覺地放松了。
“我的店可不是開來等你夸獎的!北∮钛酝虏鄣。
閻磊曖昧地說:“話說回來,我看你現在心情很好,跟剛才接我電話時完全判若兩人!
聽出他想打探的意念,薄宇言瞄了他一眼,“我想學游泳了。”
閻磊臉上的曖昧瞬間被驚訝給擊垮了,“你要學游泳?”他是耳屎太厚還是有幻聽了?
“嗯。”薄宇言想著蔣欣晨眼里的嘲弄,神色變得陰沉了些,她看似隨意揣測,卻準確點中了他的心思,他真的很難有美麗的心情,“你教我!
能教薄宇言學游泳,閻磊自然不想放過這樣一個看他出糗的機會,“好,等我出差回來以后,我就教你!
“不,現在就教我!北∮钛圆蝗菥芙^地說,“否則我就讓伯父直接把你調到非洲去!
竟然讓他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喂,你有沒有人性。 逼鋵嵜绹墓驴梢宰寗e人去,不過閻磊面上仍是裝作不樂意。
薄宇言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沒有將他的抱怨看在眼里,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地說:“辛苦你了。”
“阿言,你不能這樣做,一般人學游泳也要一段時間,你又怕水,那我不是要教很久?”閻磊不滿地說。
“不!
閻磊的眼睛一亮,“可以商量,是嗎?”
“不,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學會。”薄宇言認真地看著他。
閻磊嘴角一抽,“你認為你很有天賦?”
薄宇言垂眸,腦海里閃入蔣欣晨游泳時的愜意,嘴角彎起,“我認為我也許沒有想象中那么怕水!逼鸫a在看了她之后,他覺得也許是潛意識里將游泳這件事給恐怖化了。
“阿言,你老實說,怎么突然就想學了?”薄宇言對游泳和水的排斥,他敢說自己是最了解的人,畢竟他們認識了這么久,一個固執的人改變了想法,一定有理由。
薄宇言扯唇輕笑,“就這么定了,吃完飯,我們就開始吧。”
閻磊無語地看著他,這個小子秘密藏得太深了,他想套都套不出來,真矬!
“我要跟美國那邊的公司交代一下!遍惱诳刹幌袼,做事能這么自由,很多事情上,他都是規規矩矩的。
薄宇言頷首,“是要說一聲!
“用什么理由好呢?就說我要教你游泳好了!遍惱诳刹环艞夁@個機會,他要盡情地揶揄這個臭小子。
薄宇言邪笑,“好啊,那我順便告訴伯父你前年做的好事!
“幼稚!”閻磊鄙視道,前年他為了避開父親安排的相親,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這小子要是供出去,他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就這么決定了!北∮钛杂淇斓叵铝硕ㄕ。
“真是誤交損友!”閻磊感嘆道。
薄宇言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學生們,淡淡地問:“我的助理呢?”
坐在后頭的小靜怯怯地舉手,“教授,小晨生病了,她說……”
“說什么?”他笑得儒雅,藏在其后的卻是不悅。
小靜深吸一口氣,不重不輕地重復蔣欣晨的話,“她說,她前不久被一個喪心病狂的混蛋給推進了水里,先是重感冒,接著是發燒,所以……”
小靜一邊擔心好友,一邊觀察教授的臉色,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哦。”他好整以暇地笑著,“是嗎?那么替我轉告蔣同學,好好休息!
“是,教授。”
“好了,今天上課之前,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他笑得開心,“鑒于你們最近的表現,我覺得要加一個額外的任務給你們!
這是什么意思?學生們面面相覷,他們想起上次被罰的幾個人,聽說他們絞盡腦汁寫好了份報告,結果還被各種嫌棄,拿回去修改無數次后才勉強過關。
“我會給你們一個案例,你們回去結合心理學理論好好分析,兩周后交給我。”他溫柔的嗓音說出的話卻夾帶著暴風,學生們各個發出鬼哭狼號的聲音。
他安靜地站在臺上,看著他們悲哀的神情,嘴角往上一勾,“好了,現在開始上課。”
美妙的下課鈴打破了他們的煎熬,學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教室,薄宇言跟著出了教室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喂?”
“阿言,今天什么時候開始練?”閻磊問。
“今天不練!
“嗯?拚命三郎要去做什么壞事了?”閻磊打趣。
“掛了。”薄宇言可沒有想跟他推心置腹的想法,他想著的是某一個打退堂鼓的人。
不來上他的課,無形中控訴他的暴行,蔣欣晨還是滿厲害的嘛。
薄宇言上了車,直接打電話給了蔣新天,“喂,蔣先生嗎?我是薄宇言,是這樣的,今天令妹沒有來上課……哦,是這樣啊……好的。”
從蔣新天的話里得到了他想要的訊息,薄宇言掛了電話,直接開車往蔣家去。
本以為蔣欣晨是故意裝病,沒想到她是真的生病,至于生病的緣由是否跟他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他是她的老師,總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學生,這份深厚的師生之情讓蔣新天將家中的地址吐露出來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開著車,心情很好地準備看看那只小病貓的狀態,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蔣家門口。
也許蔣新天交代過,蔣家的管家正在門口等著,他下了車,管家立刻領著他去了客廳。
“薄先生,你請等等!惫芗疑蠘墙惺Y欣晨。
薄宇言坐在沙發上,一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幾分鐘后,管家面有難色地下來了,“呃,薄先生,我家小姐……”該怎么說才能婉轉地把小姐的拒意表達清楚呢?
“是我想得不周到!北∮钛酝V沽饲脫舻膭幼鳎従彽卣酒饋,斯文地說:“她生病了還要她下來陪我,是不恰當,應該我上去陪她才是!
管家聽了前半句話,放心了一半,以為避開了尷尬的局面,沒想到他后面的話更是令人不知所措。
薄宇言高大的身影在無形中釋放著懾人的氣勢,讓管家想開口說不,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他一猶豫,薄宇言已經率先走上了樓,管家苦著臉,心里忐忑不安。
上了二樓,薄宇言也不等管家指示,徑自走過一間間房,在中間的房前停了下來,禮貌地詢問:“是這間嗎?”
以蔣家兄弟寵愛她的方式看,蔣欣晨居住在中間的可能性最大,這樣她有什么事情的話,蔣家兄弟都能快速地過來。
“是的!惫芗壹{悶不已,他是怎么知道的?
薄宇言敲了敲幾下門,看了管家一眼,阻止了管家出聲的動作。
“進來。”
她的嗓音似乎啞了些,但是中氣十足,薄宇言笑著扭開門,走了進去,“小晨……”
蔣欣晨倏地睜開眼睛,“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誰讓你這樣叫我的?”只有親朋好友才會這樣叫她,她跟他可沒有任何關系。
她冷冽的話沒有讓薄宇言尷尬,反而理解地點頭,“我聽你二哥都這么喊你,我跟你二哥差不多年紀,也相當于你的哥哥了,喊你一聲小晨不為過吧。”
巧言令色,他要是她哥,她還不如自刎算了!
蔣欣晨看了看站在一邊傻傻的管家,沒有出口責難,支開了他,“我有點渴!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給你端水!惫芗疫B忙退出去了。
管家一離開,蔣欣晨頭轉向那個在打量她房間的男人,狠狠地說:“滾出去!
“嗯,我沒想到冷若冰霜的小晨會有這么夢幻的房間!狈凵墓鞣浚苓m合她的身份,卻跟她的脾性不搭。
“要你管。”蔣欣晨有一種被他看透的感覺,這間房是兒時爸媽親手為她布置的,在他們的心中,她是蔣家的小公主。
事實上,在不知道那些虛假背后的真相前,她真的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可知道之后,粉色成了諷刺的象征。
“看來你的病也不是很嚴重!鼻瞥鏊劾锏呐懦猓廊还饰业夭戎徛珗远ǖ牟椒ハ蛩呷,“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病呢。”
蔣欣晨臉上一臊,她是能離這個男人有多遠就多遠的,“你來干什么?”是來看她的話,那就免了,他這種包藏禍心的探望有可能會縮短她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