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蔣欣晨真的很不愿回想,有關她是薄宇言女朋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她很干脆地不理,不論誰來問,她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
上完了周五的課,她逃難似地離開了學校,可回到家里,竟然看到薄宇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想起上次二哥的話,蔣欣晨不好當面發作,冷淡地打了一聲招呼。
“小晨,我來看你二哥的傷勢!北∮钛砸桓弊谧约疑嘲l上的愜意模樣。
蔣欣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薄教授好,我上去休息了。”
薄宇言對于她的態度也頗感興趣,當著她的面問蔣新天,“她看起來乖了很多,你說過她了?”
這話聽在蔣新天的耳里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覺得薄宇言說話風趣,“呵呵,小晨年紀小,你和我差不多,也算她的哥哥,有些事別計較!
蔣欣晨心中想,薄宇言是要做她的情哥哥,不是親哥哥,蔣新天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是怎么樣的反應?
她嘆了一口氣,就如哥哥們想保護她,她有時也不想拿自己的芝麻小事去煩他們。薄宇言溫和地搖搖頭,“怎么會,我護著她都來不及了,怎么會跟她計較!
蔣欣晨在心里把昨天的早飯都吐光了,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作戲,“我上去了!彼焖俚貋G下話,頭也沒回地跑了。
蔣新天沒見過跑得這么快的蔣欣晨,不由笑了,“看來我這個妹妹很怕你,你可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別死當了她。”
薄宇言把他的話當玩笑聽,“呵呵。”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我上去跟她說幾句話就下來!
蔣新天沒多想,“好,對了,等等我大哥就回來了,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好!
因為那一次的登山事件,蔣新天對薄宇言的印象好到爆,這個男人實在不錯,沒有紈褲子弟的浮夸,遇事冷靜負責。
他本來是打算跟薄宇言打好交道,卻也只是一種商場的交際手段罷了,料不到薄宇言是一個可交的人物,他現在已經把薄宇言當作朋友了。
薄宇言上了樓,來過一回的他自然地走進她的房間,這一次是粗魯得連門都沒敲,恣意地闖了進去。
蔣欣晨正趴在床上,包包被她隨意地扔在地毯上,她纖細的雙腿搖曳著。
身旁的床忽然下陷,她抬頭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迅速地坐了起來,“你怎么進我的房間了?”他不是在樓下跟她的二哥聊得很開心嗎?
“女朋友心情低落,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
蔣欣晨明顯沒有心情跟他玩游戲,低聲道:“薄宇言,你別鬧了。”
薄宇言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忽然分析起她,“你這個人平時對別人冷冷淡淡、愛理不理,其實你是一個膽小鬼,不敢談戀愛,不敢……”
“閉嘴!”蔣欣晨不悅地罵道,他的手指順勢進入她的嘴里,攪動著她的舌,她臉蛋微紅,火大地咬了下去。
先是示威地咬著,他連眉毛都不揚半分,她用力地咬了下去,結果他還是神色未變,她越來越氣,咬得也越重了,他卻仍是無動于衷。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嘴里,她的胃部泛起陣陣的嘔吐感,哪知他下一句話讓她更為憎恨,“因為爸媽長期維持的假象婚姻,所以你對愛情不抱有希望,對嗎,我親愛的女友?”
真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蔣欣晨吐出他的手指,快速地沖到了洗手間,她對著洗臉臺干嘔了起來。
“是覺得血的味道惡心,還是被我說中了?”他陰魂不散地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地說。
蔣欣晨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捧起水,沖刷嘴里的血腥味,眼淚隱隱浮現在她的眼眶。他親昵地抱著她如柳的腰肢,“我有沒有說錯?”
蔣欣晨兩手撐在洗臉臺上,雙眸深深地透過鏡子望著他,他笑得越春風得意,她心火燒得越旺。
推開他,蔣欣晨拿起毛巾擦拭著濕潤的嘴,走出洗手間,他優雅地跟在她的后面,一點一點地擊潰她的心防。
她走到房中央停了下來,揚高聲音說:“你對,你都對,請你離我遠一點!
“你不相信愛情,但總是要給愛情一個機會。”他此時圣潔得如來自遠方的圣僧般,輕聲地勸慰著她,“不能因為爸媽的失敗而給自己壓力!
他想讓她知道,他可以讓她依靠、伴她哭泣、給她歡笑,因為她根本就是一顆太妃糖,外表堅硬如蝸牛的貝殼,內心卻軟得一塌糊涂。
蔣欣晨面部陰沉,咬著牙,“給我滾出去!彼室庹f這些話定是為了騙自己放下防備,“少把你心理學上的玩意放在我身上!”她冷聲道。
他驀然一笑,“起碼有效果,不是嗎?”
是的,她的心干涵了很久,即使有兩個哥哥陪著她,她卻倍覺孤單,哥哥們能給她堅強的理由,卻無法扭轉她對愛情、對婚姻的失望。
愛情和婚姻是可有可無的,她情愿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如何讓自己好過,但這樣是不對的,她知道,和身邊的每一個女生相比,她絕對是一個異類。
薄宇言拉開距離,嘴角帶著笑,似乎對于掌控了她的情緒感到舒心,“我下去了。”
蔣欣晨見鬼似地看著他,她以為他要跟她說什么,結果就是上來給她咬個手破血流?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看著他禮貌地退出她的房間,關上了門,她急躁地走來走去。
毫無疑問,薄宇言這個人,她是一點也不想惹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纏上的,他都有一個女朋友了,還跟她糾纏什么?還是說男人都是這德行,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她的頭開始發疼,清靜的周五因他的出現整個亂了,只要有他在,她的生活就變得面目全非。
無論是校園還是家里,他的身影無孔不入,讓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這一輩子才會遇上這么難纏的人。
有些事情在她迷迷蒙蒙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他與她的糾纏也早已展開了……
薄宇言看著在廚房里忙活的小女人,眼里摻入一抹溫柔,他本來打算好要嬌養這個女人,但他沒想到蔣欣晨是會下廚的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千金比較符合她的性格。
他們吃飯的時候,蔣樂天說了一句沒胃口,她居然就挽起袖子要為哥哥下廚,蔣家兄妹三人的味蕾都不一樣,蔣樂天喜歡吃辣,蔣新天喜歡清淡,而蔣欣晨則是兩者皆可。
就從吃上面來講,薄宇言類似蔣樂天,他也是比較喜歡吃辣,今天的菜肴偏清淡,他吃得索然無味,所以當他聽到蔣樂天說太淡了,他心里默默地贊同,倒是她二話不說地去加菜,讓他覺得興味盎然。
“放心,我妹妹的廚藝很好的。”蔣樂天開心地說,充滿著自賣自夸的嫌疑。
過沒多久,蔣欣晨端著水煮肉片和魚香肉絲過來的時候,一股嗆鼻的辣味先飄進薄宇言的鼻腔,一聞就知是重口味的辣菜。
蔣欣晨把菜直接端在了蔣樂天前面,“大哥,是你要求加菜的,所以你要負責全部吃完,不能浪費!
蔣樂天點頭稱是,轉而看到薄宇言,想著來者是客,他便說:“薄先生,你吃辣嗎?”
薄宇言笑著點頭,“喜歡,非常喜歡。”
蔣樂天聽了當作是場面話,大方地說:“那薄先生一定要試試我妹妹的廚藝,真的很好吃!
薄宇言笑著點頭,手上長筷迅速地朝最近的魚香肉絲攻擊,吃了一口,他滿意地笑了,“真的很不錯。”
蔣欣晨徑自低頭吃飯,沒有理會他們幾個男人間的對話,蔣新天吃著清淡的菜,也是一臉的滿足。
薄宇言這時忽然同意,女人果然要有一手好廚藝來虜獲男人的胃。
蔣樂天吃著吃著,發現平時剛好夠自己吃的菜怎么一下子就少了不少,他眼角抓到了薄宇言那雙筷子飛速地在兩道辣菜間穿梭著,馬上意識到薄宇言的確喜歡吃辣菜,不是客套話。
他笑了,吩咐蔣欣晨,“小晨,再去炒兩盤菜吧!
“嗯?”平時這樣的份量,大哥該是夠吃的。
“咳,薄先生也喜歡吃辣!笔Y樂天尷尬地說,他這個主人居然沒有問清客人的口味,怠慢了客人。
薄宇言也不推拒,對上蔣欣晨不悅的水眸,輕然一笑,“有勞小晨了!
蔣欣晨真想拉著自己大哥的豬耳朵大罵,憑什么讓她給一個外人做菜!氣歸氣,她還不至于不給大哥面子。
蔣欣晨一邊走到廚房,一邊想著多放辣椒,辣死他!
一頓飯下來,薄宇言吃得很滿足,捧著傭人端上來的普洱茶,悠哉地喝著,蔣欣晨則是吃著水果,不喝茶。
蔣樂天上樓替蔣新天換藥,客廳就剩他們兩個,安安靜靜得就如蔣欣晨一個人在家。
蔣欣晨將水果吃完了,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起身上樓了,坐在沙發上的薄宇言終于開口了,“你去哪里?”
蔣欣晨看看他,“薄教授,我要去休息睡覺了,晚安!
“這么早?”
蔣欣晨垂眸看向他,“不然薄教授要我留下來跟你秉燭長談?呵呵,還是算了吧,不送!
薄宇言將空了的茶杯放在了一邊,笑著說:“你的廚藝真好,以后我有口福了。”
調情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讓她渾身不自在地起了雞皮疙瘩,她沒好臉色地說:“第一,我跟你沒有關系,我不會給你做菜;第二,有口福的是我以后的丈夫!
薄宇言不惱不怒,反倒覺得她想開了,“你這么想就對了!
他似乎誤會她的意思了,她說的未來丈夫不是他,他能不能不要對號入座、沾沾自喜。
“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彼χf。
“接我干什么?”
“約會!
“什么?”蔣欣晨大吃一驚,“你……”
正巧蔣樂天從樓上下來,蔣樂天把薄宇言當作蔣新天的朋友對待,“新天在樓上休息,就不下來了,你多坐一會!
被打斷話的蔣欣晨悶悶地不說話,讓他們先講完話。
“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再見!北∮钛哉酒饋怼
蔣樂天站在他旁邊,送他到門口,蔣欣晨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們身后,看薄宇言開車離開,她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至于他說什么明天約會的事情,蔣欣晨早就給丟到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