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一身黑色西裝、神情嚴肅的黑濬,行色匆匆進入辦公室。
黑色調的寬敞辦公室內,已經有幾名黑騰國際集團的高階主管圍著辦公桌站著,所有人一臉凝重的恭候總裁。
“人找到了嗎?”走進辦公桌后,黑濬坐了下來,高大的身形陷入黑色皮椅里,他銳利的掃了所有高階主管一眼。
從來沒看過總裁這樣嚴厲的眼神,眾主管們個個汗顏的垂下眼。
“人呢?難道就這樣讓她帶走公司的資料,你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原本留在臺灣陪伴崔恩懷的黑濬,在接獲幕僚的通知后,便立即趕回東京來。
他回來了,面對的卻是一堆束手無策的高階主管,這讓向來脾氣溫和的他,也不禁動怒了。
而他嚴厲的視線最后停留在出了紕漏的事業二部部長身上。
“報告總裁,楊夢在前天偷走機密文件之后便消失無蹤,安全部門已經加派人手,和警方合力尋找她的下落,但是卻一無所獲!闭境鰜碚f話的佐佐木部長,對于自己秘書偷走黑騰國際集團與美國DC大廠合作開發的替代能源機密資料,他得負最大的責任。
因為機密文件本來就不該交給屬下保管,沒想到這位佐佐木部長卻輕易將重要研發資料交給日籍華僑的秘書楊夢,也因而造成了今天機密被剽竊的重大紕漏。
這份研究資料前后共有六份,是一年半的研發心血,結果卻被一個小秘書全部偷走,可見楊夢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縝密的計劃。
而這縝密計劃的背后,不曉得還隱藏了多少危機。
“她人還在國內嗎?”一無所獲?除非楊夢出了國,否則怎么可能在日本境內消失?
“航站的出境紀錄并沒有楊夢的資料,如果她沒有用其他變造身分出境的話,應該還在國內躲藏,不會回到臺灣。”
應該?
也就是說,就連偷竊機密資料的楊夢到底人在國內還是國外,完全不得而知就是了?
“我要正確的訊息!她人到底在哪里?她偷竊的資料會轉手給哪個集團?我想以你跟你那位秘書私下的交情,應該可以提供給警方更多的線索,我限你一個星期內給我答覆。”
對于事業二部這位老部長,黑濬早就不看好他,若不是父親和幾位老董事堅持留下佐佐木這個老部屬,早在他幾年前接掌黑騰國際集團時,就把人給換掉了。
現在可好,這幾年來對公司沒什么重大建樹的佐佐木,沒好好利用這次的研發計劃立功也就算了,還把公司最重要機密的替代能源研發資料給搞丟了,萬一資料真的轉賣出去,黑騰集團的損失將會非常之龐大,這項損失將讓黑騰集團大失血,萬一消息傳了出去,公司的股價恐怕會慘跌。
一切的一切,都對黑騰相當不利。
“是的,總裁,我馬上去辦!弊糇裟灸樕l白的接下命令,沒料到自己跟秘書有私人關系的事,總裁竟然也知道。
這些年來,他有黑濬的父親和幾位老董事們當靠山,所以無畏這位年輕繼承人的勢力,但今天他卻不得不改觀了。
佐佐木走后,黑濬立即跟其他主管關起門來研議對策。
今天,就算佐佐木能夠找到楊夢,把資料拿回來,他也無法再繼續留在這個大位上。
所以今天的秘密會議,除了研議對策之外,也順帶討論接掌事業二部的新部長人選。
三個小時后,會議結束,所有與會主管魚貫走出辦公室。
寬敞的辦公室內,只剩下黑濬和幕僚兩個人。
幕僚站在一旁等候上司指示,黑濬則坐在皮椅上陷入沉思,對于必須留在東京坐鎮,暫時不能回臺灣陪崔恩懷感到相當煩躁。
總之,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找到楊夢。
至于機密資料失竊所造成的金錢損失,在還沒確認資料轉賣給哪個集團之前,并沒有辦法算出一個正確的數字。
“立即訂機票,我必須飛往美國一趟!彼麤Q定先去安撫合作對象,并和美國的研發團隊擬定因應對策。
“好,我立刻去辦。”
。
“你不用擔心我跟寶寶,醫師說我的狀況不嚴重,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不用一直留在診所里……嗯,好,我知道,到花店上完課后,我會馬上回飯店休息……萍姊說新老師會在下星期來接我的課,之后我就不必再到花店去了……”拿著手機坐在診所里,崔恩懷正在跟黑濬通電話。
她剛剛才辦好出院手續,正等著言萍到停車場開車過來接她。因為有孕在身的關系,黑濬不準她單獨住在崔宅,而是安排她住進陽明山崔凰飯店的皇家套房,讓飯店的工作人員照料她的生活。
“濬,公司那邊到底發生什么事,讓你非得親自到美國處理不可?”
前天晚上黑濬返回東京處理公司的緊急狀況,而后他又飛往美國,一到美國就立即打電話給她,詢問她的狀況,他這樣為公事馬不停蹄的奔波,心里又放不下她,讓崔恩懷覺得很心疼。
“事業二部的女秘書楊夢剽竊了研發資料,這些機密資料一旦被轉賣出去,將造成公司極大的損失,更攸關公司的股價……這件事非常棘手,我可能得在美國待上一陣子,好跟研發團隊找出因應對策!蓖高^電話,這是頭一回黑濬跟她談論公事,而且還是一件極為重要、連公司都沒幾個人知道的公事。
他對她的態度可由這次的回應中得到答案!她在他的心中,真的不一樣了。
“你安心去處理吧,不用擔心我,如果真的沒時間的話,不必抽空打電話給我,你自己要找時間好好休息。”崔恩懷開心之余,卻又為他肩負的重責大任感到擔心。
“不能陪在你身邊,我希望你能體諒……還有,我在美國會待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關于接你到東京的事,可能得往后延——”
“我在這邊有家人跟朋友陪著,慢一點回東京我還求之不得呢!”她這么說是要安撫他的情緒。
“我就怕你待在臺灣太快樂,不肯跟我回東京相聚!苯Y果,卻好像得到了一些反效果,他的口吻透露著一絲擔憂。
“濬,你想太多了,我會等你來臺北接我,不管多久我都等。好了,你去忙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拜拜。”怕他多心,她趕忙收了線,抬頭看向門口,正巧看見言萍的車子已經開過來了,車內的言萍正向她招著手。
將手機放進皮包里,她慢慢走出門口,坐上言萍的休旅車。
“剛剛負心漢又打電話來?”言萍打趣的看著一臉幸福的表妹。
“拜托,不要再叫黑濬負心漢了,這樣對他不公平!贝薅鲬巡坏貌惶孀约旱奈椿榉蛘f話,畢竟黑濬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冷淡的男人,現在對她體貼又重視。
“他對你就公平嗎?要講公平的話,你應該也得跩個兩年,讓他嘗嘗備受冷落的滋味吧?”這才叫公平。
“寶寶沒辦法等兩年,再過七個月就要生出來了!奔毎椎氖謸嶂教沟亩亲,提到寶寶,她的笑容就燦爛無比。
看著表妹現在這聿福的樣子,言萍沒再多說什么,開車載著她回花店。
本來今天的課也要取消,但崔恩懷堅持她身體已經恢復,還說她住院的這三天,被黑濬要求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出院后若不小小活動一下,骨頭都要僵硬了。
拗不過崔恩懷的要求,言萍只好載她到花店上課,讓她小小的活動一下筋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