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樓沒留意他那奇怪的眼神,細思了下,“阿木,這杜家算得上有錢嗎?”
“杜家在紅雀城有一家茶莊,家境還算殷實,不過比起城中那些大商行,可差多了,加上他爹似乎管他管得嚴,所以縱使他極愛那玉虹姑娘,一時也籌不出那么多錢來幫她贖身。”
錢滿樓俊美的臉上驀然蕩開一笑,“我有辦法了!
“咱們進去看看!倍砰_期小心翼翼地牽著玉虹下馬車,領她走進一座宅子。
走進門,穿過曲折小徑來到一間雅致的廳堂,一雙秀目好奇地東張西望。“這是哪里?公子,怎么都沒什么人呢?”
“這以后就是咱們住的地方!彼靡獾卣f。
“真的嗎?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她秀美的臉上流露出驚喜神色。
“沒錯。”杜開期接著出聲叫喚,“來人!
頓時從里面走出了四名丫鬟和兩名家丁。
六人一起恭聲道:“見過夫人!
玉虹看看他們、再望向杜開期,滿臉不敢置信!肮,這是真的嗎?還是我在作夢?”
他一臉寵愛地看著她,“若你覺得人手不夠,可以再多添幾個,往后這里全都由你做主!
“那以后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再也不分開了嗎?”她抬起秀麗的臉龐,喜悅地偎進他懷里。
“對!蔽罩袷郑麧M眼憐愛。
他沒想到自己會那么幸運,撿到一袋金元寶,那些金元寶剛好夠他買下這座宅邸,并且替她贖身。
當初在翠紅院第一次見到玉虹時,他便對她為之神魂顛倒,為了見她,這幾個月他騙父親要到麒麟城來探望金家父女,實則到翠紅院找她。
在沒見到她時,對于與金不換的婚事,他倒也不排斥,可見過玉虹后,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
這次要不是爹逼著他來向金不換提親,他真的無意娶她,因為他的一顆心全都系在眼前的佳人身上,除了她,誰都不要。
但礙于玉虹出身青樓,父親肯定不讓他將她娶回家,他也只能將她藏在這里。
等哪一天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再帶她回去見爹,屆時,爹看在孩子的份上,必會讓她進門。
至于金不換,若是婚事真推不掉,也只好娶了,只是到時他會將金不換留在雀城,而他跟玉虹則住在麒麟城,這樣就互不影響。
“少爺,杜公子已經替玉虹姑娘贖了身,帶她住進那座宅子。”阿木一路跑來向少爺稟告最新進展。
錢滿樓頷首,“很好,現在就只差想辦法把他們的事告訴金家父女了!蓖蝗坏玫揭还P巨款,杜開期果然好他所料,忍不住去為玉虹贖了身,還購置了座宅子,把她金屋藏嬌。
“小的現在馬上就去告訴金館主和金姑娘!
“他們不會信的!卞X滿樓橫了他一眼。
“少爺,那該怎么辦?”
他悠然開口,“要不著痕跡地將事情泄露給他們,讓他們自個兒起疑,才會親自去求證。”
“那要怎么做才能做到不著痕跡?”
阿木一臉認真地問。
“你附耳過來!卞X滿樓一臉莫測高深地朝他勾勾手指。
阿木疑惑地看看左右,這房里只有他們兩人,為何還要附耳?不過還是依言將耳朵靠過去。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懂了嗎?”
聽完,阿木點點頭!靶〉亩,就是要從蘇大娘身上下手,讓府里的廚娘將事情偷偷告訴她,她聽了自然會告訴金姑娘,金姑娘一向相信蘇大娘,她們兩人就會跑去弄個明白。”
“知道了還不快去做,記得,不要直接去跟廚娘說,先告訴送菜進來的販子,讓他把消息透露給廚娘。”
“是,小的這就去進行!彼笔怯鷣碛宸贍斄耍D了性子的少爺,比以前聰明多了,居然想得出這種迂回的方法來揭穿杜開期的真面目,只可惜了那一袋金元寶,他不求多,只要給他一枚,就夠他吃穿好幾年了。
辦好這件事,他若跟少爺討賞,不知少爺會不會賞他一枚金元寶?
蘇大娘端著剛熬好的藥走回廂房,金海濤與幾個弟子在討論重建武館的事,她將藥先擱在桌上,站在一旁,不時擰眉嘆氣,似有苦惱的事。
發現她神色有異,金不換關心地走過去低聲詢問:“蘇大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么一直嘆氣?”
“我……唉,我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碧靠粗,蘇大娘一臉欲言又止。
“蘇大娘,有什么事你只管說。”
“我……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外頭亂傳的!
“外頭在傳什么?”
見金海濤還在與他的弟子說話,蘇大娘想了想,拉著金不換走出房門,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小聲開口。
“我剛才上廚房替老爺子熬藥……”
金不換點頭接腔問:“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那里的廚娘跟我說了一件事!
她耐著性子等她繼續說。
蘇大娘擰起眉,猶豫了下才續道:“那廚娘聽送菜進錢府的菜販子說,杜公子他……在外頭藏了個女人。”
說完,瞅見金不換沒有什么反應,她不禁皺眉。
“不換,你沒聽清楚嗎?你開期哥在外頭金屋藏嬌,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那女人還是翠紅院的紅牌姑娘,他前些日子替她贖了身,還買下一座宅子,兩人就住在那里。”她一急之下,將方才聽來的話一古腦的全說出來。
金不換這才有了反應,眉毯子微蹙,“真的嗎?開期哥替青樓姑娘贖了身,還買了座宅子給她。俊
蘇大娘一臉沉重,“我看假不了,聽說那菜販子前兩天才送過菜到那宅子里頭去,親眼見過你開期哥和那姑娘!闭f到這里,她氣憤不平地道:“你向他開口借銀子,他只拿了二十兩給你,結果卻捧了大筆銀子去替青樓的花娘贖身!還有呀,你讓他幫咱們找個暫時落腳的地方,他到現在還沒找到,倒是買了座宅子,好讓那花娘住,他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眼里。空媸翘^分了!”
見她愈說愈怒,金不換連忙安撫,“蘇大娘,你先別生氣,你方才不是說這些都是聽來的,說不定是看錯了,那人不是開期哥,是別人!
“我原告也這么想,但那菜販子說的人就跟你開期哥長得一個樣,還姓杜!币娝犃诉是一臉平靜,蘇大娘疑惑地問:“不換,你怎么都不生氣?”
“這只是那菜販子的片面之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且我覺得以開期哥的為人,他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奔热徊皇撬挥X得有什么好生氣的。
“那倒也是,不能全聽人家的一面之詞,所以,我打聽了那座宅子的位置,不換,不如晚點咱們悄悄過去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狈讲怕爮N娘那么說,她心里還是有個疙瘩,不弄個明白,沒法安心。
打小看著不換長大,把她當成自個女兒一樣,若真有這種事,她不能不管。
“可是……”
“別猶豫了,過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若真不是他,也好還你開期哥一個清白,免得別人再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