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倆到底在做什么?”
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才打到一半,皇帝卻騎著馬和大匹官員在這時出現,他居高臨下的瞪著在地上打得激烈的兩人,忍不住怒罵出聲,“朕是要你們打獵,不是打架,你們這樣子到底成何體統?”
一看到皇帝出現,正在氣頭上的男人也只能暫時收手,趕緊從地上站起身,不敢造次。
“萬歲爺!
“皇阿瑪!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倚仗的左右手,皇帝苦惱的輕嘆一聲,不知道該拿他們怎么辦才好!澳銈儌z馬上隨朕回去!”
“是!
一回到避暑山莊,敦華和紀珣便被叫到偏殿內,只見皇帝皺著眉坐在上位,而杜太醫早已在一旁等著要幫他們處理傷口,雖然他們身上都是微不足道的輕傷,但耽擱太久還是不好。
殿內安靜了許久,終于聽到皇帝開口,“從實招來,你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大打出手?”
他們恭敬的站在下方,沒一個人回話,像是打定主意當啞巴一樣。
“不講?你們不說,朕大概也猜得出是什么原因。”皇帝馬上向身旁的太監吩咐,“去把御膳房的那個宮女叫過來!
“是的,萬歲爺!
雖然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大事,但皇宮內的閑言閑語還是會從太監那傳到皇帝耳里,所以他也知道敦華似乎對個小宮女很有興趣,而最近又多了一個傳言,說八皇子似乎也對那宮女有好感,因此也不難猜測他們倆打架的原因。
沒過多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嵐緹就被太監領到偏殿里。
“萬歲爺吉祥!”
“你叫什么名字?”
“回萬歲爺,奴婢叫嵐緹。”
“嵐緹,你身旁的那兩個家伙認識嗎?”
嵐緹困惑的瞧了各站一邊的男人一眼,“是八阿哥和敦華貝勒!
“認識就好,他們剛才在木蘭圍場內大打出手,你猜得出來是什么原因嗎?”
“嗄?”他們倆打架關她什么事?“奴婢猜不出來!
“你猜不出,朕倒是猜得出,他們大概是在為某人爭風吃醋吧,你認為呢?”
不會吧……
皇帝暗中審視嵐緹的容貌,只覺得她雖然美,卻臉色蒼白,帶有淡淡的病氣,不過算了,人各有所好,他也不好批評什么,倒是敦華對她有興趣這一點,也引起了他的興趣。“嵐緹,他們一個是我的皇子,一個是我倚重的臣子,罰誰都不好,而他們之所以會起爭執,原因都在你,所以……只能由你擔待了!
嵐緹錯愕的一愣,慌忙開口,“什么?萬歲爺……”
沒想到皇帝居然要嵐緹代為受過,敦華也馬上出聲阻止,“萬歲爺,這……”
“你們急什么,朕還沒把話說完呢!敝浦顾麄兊脑挘实坜D而對杜太醫說,“杜太醫,把藥箱交給她!
“是的,萬歲爺!
這吩咐讓嵐緹更是一頭霧水,不懂皇帝到底要懲罰她什么,只聽到皇帝繼續說道:“嵐緹,我要你除了膳食工作之外,還得負責照顧他們倆的傷,直到他們傷好為止,另外,要是他們身上再出現任何傷口,朕就唯你是問,懂嗎?”
“啊?”她的懲罰就是幫他們擦藥?
說是懲罰,其實皇帝想看好戲的成份居多,故意讓她周旋在這兩人之間,一方面讓他們別再輕舉妄動,要不然倒楣的會變成嵐緹,一方面也想看他們三人之間會擦出什么有趣的火花!岸司腿プ瞿阍撟龅氖虑榘!
“呃……是,奴婢懂了,感謝萬歲爺手下留情!”
趕緊抱著藥箱站起身,嵐緹來到兩人面前,臉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斟酌了一會,對紀珣說:“八阿哥,請先回房上藥吧!
紀珣故意瞥了敦華一眼,眸中得意神色盡現,“那咱們就走吧!
看著嵐緹跟紀珣離開,敦華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內心有股悶氣慢慢凝聚。
難得看到他擺臭臉,皇帝倒是笑得開懷,“哈哈,敦華,看來那個小姑娘對你的影響不容小覷,朕此刻可是大開眼界了。”
“萬歲爺,您這是故意拿她來開微臣玩笑?”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清楚,不是嗎?”
。
他的主子在生悶氣?糟糕糟糕——他會不會無端遭殃呀?
三喜暗暗抹掉自己額上的冷汗,只因主子自從回房后就冷著一張臉,氣勢可怕得嚇人,他已經聽說剛才在偏殿發生的事,所以大概也猜得出自己的主子到底在氣惱些什么。
所以他抖著身子等呀等、等呀等,心急的想嵐緹怎么還不出現,該不會就直接待在八阿哥那不走,懶得理自家主子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糕了,他還想好好活著回家,不想無端被遷怒,落得客死他鄉的悲慘遭遇呀!
正當他焦急到恨不得親自去八阿哥那抓人時,終于出現了敲門聲,一打開房門,立時大松口氣,“嵐緹姑娘,你的動作這么慢,差點就要急死我了。”
“你在著急什么,我怎敢不來?”嵐緹板著一張臉走進房,“貝勒爺呢?”
“爺在內房里,你直接進去找他吧。”
一進到內房,嵐緹就看到敦華坐在窗旁的榻上翻看書本,她進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存心將她當空氣。
來到榻前,她沒好氣的開口,“貝勒爺,你這是存心不讓奴婢幫你上藥,害奴婢再被萬歲爺責罰一次?”
“反正這點小傷我不痛不癢,你還是回去專心照顧比較重要的八阿哥吧。”
“你是在嫌我先顧他不顧你?”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人家是龍子,你是嗎?我要是選擇先顧你,或許早就被萬歲爺一句話給拖出去斬了,我可沒這么不要命!
她剛才在幫紀珣上藥時,可是一心只想著趕緊處理好他,她就能快點過來,沒想到一過來他就擺臉色,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還有,最該發脾氣的是我,你憑什么對我擺臭臉?你們倆打架,結果遭殃的是我,我到底招誰惹誰呀?”
她可不想當紅顏禍水,也完全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但他們還真是會替她找麻煩,偏偏她又只有認命的份,真是不公平到了極點!
看到嵐緹為自己抱不平而氣呼呼的模樣,敦華原本煩悶的心情終于平復些,卻還是忍不住要求保證,“你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意思?”
“要是有,我就馬上被天打雷劈!”
“鏘啷——”
“啊——”外房突然出現的重物掉落聲嚇得嵐緹馬上撲進敦華懷中,完全不敢抬起頭。但她真的沒說謊話呀,為什么就連上天也要欺負她?
“糟……糟糕……”
一直在外房偷聽的三喜不小心打翻架子,他趕緊將它回復原狀,心虛的馬上退出房,就怕被主子訓一頓。
“我沒說謊,我真的沒說謊啦!”
聽嵐緹在他懷中拚命強調,敦華忍不住狂笑出聲,只覺得她的舉動真的非常有趣。
一聽到他取笑的聲音,嵐緹馬上抬起頭,不平的問:“你笑什么?”
“笑你既然膽子這么小,以后就別發這種重誓,免得自己嚇自己。”
“你……。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窩在敦華懷中,馬上慌得想要退開,沒想到他卻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走,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貝勒爺,你到底……”
修長有力的指尖輕撫上她紅艷的柔唇,這舉動讓嵐緹嚇得再也不敢說任何一句話,只見他原本戲譫的眼神多了一抹著迷的色彩,就連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你可以大力推開我跑走的,為什么不?”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和紀珣獨處一室,他就莫名的不舒服,就算紀珣沒對她做什么,他還是非常不滿,不滿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
撫過她的唇之后,他的指尖從她耳際滑下頸側,引起她敏感的一陣輕顫,困惑不解的迷離神情像在勾人一樣,挑起了他的欲望,舍不得放開她。
“回答我,你會讓紀珣像我現在這樣碰你嗎?”
嵐緹直覺的搖頭,這讓敦華染上欲望的眸中出現笑意,“答應我,只有我能這樣碰你,其他男人都不行!
“你憑什么?”
“就憑我是第一個逮住你的人。”
像是要宣誓自己的主權般,敦華毫無預警的欺身吻上她,讓嵐緹嚇了一大跳,緊接著便被推倒在榻上,承受他的重量,被他霸道狂野的吻逼得快喘不過氣。
為什么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她不懂,只知道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混沌,全身虛軟無力,就像是快昏厥一樣。
敦華在她幾乎要無法呼吸的那一刻終于放開她的唇,讓她忍不住拚命喘息,然而他卻還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挑開她衣領上的盤扣,他在她光滑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會痛,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吃痛的低叫。
“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印記!
看著她白皙肌膚上那一點殷紅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就像是引誘他再度在她身上多留下一些印記一樣,敦華的眼神一黯,俯下身想再一親芳澤,沒想到三喜卻好死不死的在這時出聲打擾。
“咳,貝勒爺!
他懊惱的一頓,口氣非常不滿,“三喜,要是沒有重要的事,你就準備領死吧。”
三喜一直都站在外房,根本就不敢進到內室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貝勒爺,奴才也不想呀,只不過萬歲爺派人傳話,說貝勒爺的傷如果處理好了就到偏殿去,萬歲爺有事商量!
回過神的嵐緹羞紅了臉,趕緊推開身前的男人跳下榻,拉住自己的領口,捧起藥箱,嬌羞的斥罵,“無賴的家伙,痛死你好!”
既然她都說他無賴了,那他就干脆無賴到底吧!澳闵岬?”勾起曖昧又欠打的笑容,敦華就像只偷腥的貓。
“你……”
說不過他,嵐緹只好帶著慌亂的心趕緊逃出他的房間。
榻上殘留著她的余香,讓敦華留戀著舍不得下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對嵐緹不只是純粹的戲弄、耍著好玩而已,她的純真早已深深印在他的心版上,讓他會為了她吃醋、嫉妒,甚至不顧形象的和人大打出手,只為了能夠牢牢的抓住她,不讓其他人有奪走的機會!
他已經可以預見儀欽在知道這件事后會怎樣取笑他了,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要他承認自己先一步完蛋了,又有什么關系?
“有進步,偷了一個吻,可下一次……就別想我會這么容易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