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真要這么做?」霍振勛不以為然地看著他大哥。
「是!够粽駝最^也不抬地說。
他盯著大哥的后腦勺,黑眸微微瞇起。
「既然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要我找回『玉龍』?」
「『玉龍』是霍家傳家寶,當(dāng)然不能輕易放手,不過,既然她喜歡,我很樂意給她。」
聞言,霍振勛眉頭皺得更緊。「我真不懂你怎么會喜歡她?」
霍振天抬起頭,直視弟弟的眼神冷靜又帶著慣有的威嚴。
「她將來會是你的大嫂,說話做事要有分寸!
霍振勛重重吐出一口氣,忍不住低聲咆哮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振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知道年輕氣盛的弟弟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動她。
「我也弄不懂你年紀都不小了,為什么還學(xué)不會沉著穩(wěn)重?」
霍振勛翻了個白眼,不想說明他在外頭可是最頂尖的偵察高手,這世上也只有他大哥會說他不夠穩(wěn)重了。
心思內(nèi)斂的霍振天,從不輕易讓人看出他的想法,有時連他這個做弟弟的都不懂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罷了,看上龍語兒就看上龍語兒吧,他不管了!
「算了,我不管你了,隨你想怎樣吧,只要我的芷琪一切安好,我什么都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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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語兒帶著冷漠疏離的微笑,打量這間光彩繽紛、熱鬧非凡的飯店。翁總旗下的「京南飯店」新開張,邀請不少政商名流前來赴宴,她站在道賀的人群中,準備快快離開,回家休息。
「我找到妳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吵鬧的人群中傳來,龍語兒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她躲了許久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還牢牢抓住她的手。
霍振天微擰著眉注視她,大手牢牢握著她,仿佛擔(dān)心她又會再度躲得不見蹤影。
自從那一晚之后,她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已悄悄改變,她不再劍拔弩張,也不再冷臉相對,但也避不見面。
找了這么多的借口躲了他許久,方才她還在猜想,到底還能成功的閃避他多久呢?想不到這么快就結(jié)束躲貓貓的游戲了。
在那差點擦槍走火的夜晚之后,她常常夢到許多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夢里的他,有時是一身古人裝扮,穿著灰色長袍;有時又回到現(xiàn)代,一身西裝筆挺。但相同的是,他總是從容不迫地吻她,雙手帶著燃燒的火焰愛撫她,最后溫柔而徹底地占有她。
這些旖旎的夢境,每每讓她從夢里驚醒,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女人卻在夢里得到高潮,實在令人驚駭。每次她睜開眼,心臟總是劇烈跳動,幾乎連胸口都感到疼痛。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渴望他,為他神魂顛倒,而這一切,讓她害怕。
她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激情,來得猛烈又迅速,令她招架不住。
所以,她逃避了。
這一次,她發(fā)揮鴕鳥精神,努力將自己隱藏起來,以為不看、不聽、不接觸,就能保持心靈的平靜。
奈何這男人如此堅持,夢里不放過她,連醒來后的現(xiàn)實生活也執(zhí)意占據(jù)她。
「為什么躲我?」霍振天開門見山的逼問,顯示這幾天找她找得有多心急。
龍語兒望著他緊皺的眉頭,灼灼目光似要透視一切。他身上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打上一條保守的藍色緞面領(lǐng)帶,深黑的頭發(fā)俐落地往后梳,看起來嚴謹沉穩(wěn)。
「我沒有,只是這陣子忙了些。」站在他高大的身軀旁,她頓時覺得自己很嬌小。
他眉頭依舊緊皺,擺明一點也不相信。
「到外面走走,這里人太多了。」箍緊她的大手始終沒有放松。
聞言,她忍不住輕嘆。唉,這男人總是勢在必得,溫柔又霸道,讓她很難再對他擺出冰冷的臉色。不過話說回來,冷臉對他似乎也無用,他總是冷靜如常,沉穩(wěn)得教她生氣,唯二次打破他自制的,似乎只有那一晚……
想到這里,她下禁臉紅。
「我還有事……」她找借口拖延。今晚翁總擺宴慶賀飯店開張,她代替父親出席,本想露個臉就走,沒想到卻遇到他。奇怪,美美探聽過今晚他應(yīng)該不會來的,怎么會「巧遇」?
「想先離開?也好!顾c點頭!肝覀円黄鹱摺!
她一愣,隨即回神。
「我沒想要和你『一起』定!顾龔娬{(diào)道。
開啟一份新關(guān)系對她而言,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許她需要想很久,才能決定要不要……
「我有說妳可以選擇嗎?」他聲音輕柔,但嚴肅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會輕易退讓。
她瞇起美眸,「你先放手!
霍振天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后放開手,上前一步站到她旁邊!缸甙。」
她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全身上下都意識到身旁的男人的存在,她眼角余光注意到旁人的眼光全集中在他們身上。
「大家都在看我們了!顾驼Z。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她惱怒地住口,一抬頭,看見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決定要向他效法!钢皇牵遗履阋院髸蠡凇!
聞言,他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
「語兒,我最不可能后悔的事就是和妳在一起!顾届o地說著,走到門外,望著那一排車輛問:「妳開車來?」
「沒錯!顾鹣掳,為等一下就能分道揚鑣而感到高興,這回她不會再上他的車了。
見到她的表情,霍振天了然一笑,泰然自若地問:「能讓我搭個便車嗎?」
她懷疑地挑眉,「你自己不是有車?」
「送修了!顾此谎,「怎么?妳不愿意?我以為經(jīng)過那一晚,我們對彼此應(yīng)當(dāng)很熟悉!
初冬微冷的夜風(fēng)吹來,但仍無法冷卻瞬間燃燒的熱度,她懊惱地紅了臉,情不自禁地低嚷:「別再提那晚的事了!
「為什么不能提?因為妳害羞嗎?」
龍語兒瞪著他,他臉上雖然一本正經(jīng),眼神也十分冷靜,但她不確定他是否故意戲弄她。
「不要開玩笑!
「可以,除非妳送我回家!够粽裉炷贸錾倘吮旧,開始與她談條件。
「你——」她瞪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不為所動。「好啦,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顾牟桓是椴辉傅赝白撸蛩阋宦飞弦3殖聊降。
她故意走得又急又快,想讓他跟在身后,無奈卻發(fā)現(xiàn)人長得高大的好處,就是走路從容不迫,卻可以輕松走在別人身旁。
「語兒,這幾天晚上還作夢嗎?」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見她腳下一個踉蹌,立刻伸手扶她。「走路小心點,有沒有扭傷?」
「沒……」還未說完,一陣疼痛從腳踝傳來,她一雙秀眉忍不住皺起。
敏銳的眼神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霍振天視線下移,看著她腳上的三吋高跟鞋。
「以后別穿這么高的鞋子了,危險!
她抬頭瞪他一眼,「危險的不是鞋子,是你!
兩人四目相接,彼此都很清楚扭傷腳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曉得我的問題會嚇壞妳,以后我會委婉一點!
他會委婉才怪!她在心里暗忖,一邊小心地扭動一下腳,發(fā)現(xiàn)情況似乎沒有很嚴重——只要她脫下高跟鞋。
「我……」沒事了。后面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發(fā)現(xiàn)身旁的男人突然靠得非常近,讓她警覺起來!改阋陕?」
霍振天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動作快得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手忙腳亂地拍打他的手,「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她低呼,整張臉紅到不行。
他置若罔聞,抱著她大步往前走。
「不要亂動,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小心掉下去!顾皖^注視她,輕聲開口。
「你……」龍語兒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望著他堅定的眼神,不知為何,她乖乖聽話了。雙手遲疑地攀住他的頸項,不再掙扎,整個人在他懷里放松。
「你最好改改霸道的個性,要知道現(xiàn)在是新時代了。」她低喃道,靠在他堅實的胸膛里,他的體熱透過衣服傳來,讓她感覺十分安心。
這就是女人喜歡依靠男人的原因嗎?她不知道,從前她從未依靠過任何男人,她一向靠她自己,也習(xí)慣一個人了,但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了……讓她不知該怎么辦。
「又在想什么了?」
低沉的嗓音傳來,打斷她的沉思,她赫然發(fā)現(xiàn)他早已停在她的車前,就等她拿鑰匙開車門。
「沒什么!顾泵卮穑桓胰ハ胨驹谲嚽翱此炊嗑昧,兩手迅速打開皮包掏出鑰匙,按下電子鈕,車門立刻開啟。
「我來開!箒G下這句話,霍振天走向車子右座,小心地放她坐好。
這回龍語兒沒有異議,平靜地交出車鑰匙,任他坐上駕駛座。
性能良好的車子在夜色中奔馳,直到家門口才停下。一路上她都沒有開口,不過不是因為她故意不說話,而是忙著胡思亂想。
「恐怕沒法送你回家了!顾纯醋约旱哪_,不曉得這次意外算不算幫了自己一個忙。
霍振天熄火,轉(zhuǎn)過頭注視她,全神貫注的眼神讓她心跳跳得飛快。
「有一回,」他開口,語調(diào)低穩(wěn)。「妳在山坡上放風(fēng)箏,見到我來,高興地立刻從山坡上跑下來,那時的妳不慎跌倒也扭傷腳……」望著她驚訝的表情,他牽動唇角。「知道這些事,讓妳很意外嗎?」
「你、你……」她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改、你還知道什么?」美眸不自覺地睜大,很怕他也夢見……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春夢。
他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她美艷的臉龐。「很多,包括我們的誓約、彼此的等待、夜晚的梳發(fā),還有每一次做愛的感覺!
聽見他的回答,她腦海里浮起他裸身覆在她身上的景象,頓時全身血液沖到臉上,胃也一陣緊繃。
「為什么?」為什么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會發(fā)生在她身上,她不明白。
「為什么?我不知道。上帝造物也沒有原因,事實上,世間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我們只能順其自然!
她顰眉,見他臉上仍是一貫沉穩(wěn)的表情,她腦海思緒翻騰,看來得開始面對這不可思議的前世今生了。
「這輩子的我,已經(jīng)不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女了!顾蝗婚_口,說的卻足下相關(guān)的事。
「不管妳是誰,我都愛妳!够粽裉炱届o地說,堅定的眼神里沒有一絲遲疑。
她垂下眸,「但我不確定我是否愛你!够蛟S上輩子的淇清是深愛他的,但現(xiàn)在的她是龍語兒,龍語兒不會輕易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的。
「我們可以先交往,慢慢了解彼此!
「如果到最后我仍然沒有辦法愛上你呢?」又或者,到最后他變心了呢?這個可能性在瞬間閃過腦海,讓她的胸口一陣揪疼。
霍振天沉靜了幾秒鐘,炯黑的眼對上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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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鐘,電話鈴聲響起。
龍語兒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發(fā)現(xiàn)是;日邦征信社」的老板——柯杰峰。
「喂?」
「龍小姐,我拿到『玉龍』了!箍陆芊宓穆曇魝鱽恚瑘蟾孀钚逻M展!负螘r送過去?」
她一愣!傅覜]有交代……」
「『青邦』接的案子從不失敗,不必妳開口,我也會辦到好。」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青邦征信社」,信譽不容忽視。
「原來如此,那就謝謝你費心了,請你明天送到我辦公室。哦,對了,可以請問你是怎么拿到的嗎?」她好奇地問,本以為憑霍振勛的能耐,「玉龍」想必是拿不回來了。
「我綁架夏芷琪,拿她交換『玉龍』!
「什么?!」她大驚。
「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顾届o地說,一點也不覺得綁架一個人犯了什么大錯。
「但夏小姐是無辜的!顾娺^夏芷琪,她長得很漂亮,彎彎的眼睛總是帶著微笑,從事學(xué)術(shù)研究的她,日子非常單純平靜,突如其來的綁架想必嚇壞她了。
「我并沒有傷害她,她當(dāng)天就離開了,傷害她的人是霍振勛!顾D了下,然后補充一句:「姓霍的傷了她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事已至此,無法挽回。
「以后別再用這種手段!
「放心吧,龍小姐,沒有以后了,霍振勛不會再來了!顾麛蒯斀罔F地說。
「為什么?」就她所知,霍振勛不是會輕易放手的人。
「因為霍振勛答應(yīng)永遠不會再插手『玉龍」的事。嘖,這男人還真是癡情,為了女人什么都可以放棄!箍陆芊宓穆曇衾镉兄┰S嘲諷,似是不懂愛情有什么了不得,竟能讓最冷酷強硬的男人妥協(xié)一切。
「我懂了!
掛上電話后,龍語兒輕嘆了口氣,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前方的象牙梳上。不知道當(dāng)他知道這件事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明明應(yīng)該要高興慶祝勝利的,但不知為何,一想到他,心里就一陣煩躁……如果他生氣了呢?她是用這種手段討回「玉龍」的,他一定不高興吧?
柳眉不自覺地微蹙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她竟望著象牙梳發(fā)呆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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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jīng)理……總經(jīng)理?」
「嗯……什么事?」龍語兒視線離開卷宗,抬眼看向一臉好奇的夏美美。
「呃……妳在發(fā)呆耶!」夏美美偏著頭看著她,猜測道:「該不會是因為這幾天沒有收到花,就失魂落魄了吧?」
「哪有這種事!」龍語兒一口否認,但一張俏臉卻在好友的審視下悄悄燙紅。「我根本不記得他到底送了多久!
「哦,這樣啊,但我有替妳記呢!霍總裁從十月二十日開始送花,一直送到……前天才停,這樣算來,有幾天呢?」夏美美低頭扳扳手指,而后抬起頭一臉燦笑的看著她,「哇,二十九天耶!」
龍語兒冷著臉,清亮的美眸閃過一絲懊惱。
「算這么清楚很有趣嗎?」
「當(dāng)然,想不想知道為什么停下了呢?」夏美美仍是一瞼的笑,眼里閃著慧黠的光芒。
就是想知道她也不會說!覆幌!过堈Z兒低下頭開始辦公,擺明了不想繼續(xù)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哎,語兒,妳就是愛鬧別扭!
聽見這句話,龍語兒一時怔住了。
語兒,不要鬧別扭了!
那個男人也老是這樣說她,每回他這樣說,臉上總帶著一抹無奈,口氣也充滿耐性,仿佛當(dāng)她是個孩子似的。
「我從不鬧別扭!怪庇X地,龍語兒冷聲反駁。
一串笑聲從夏美美口中飄出。
「差點騙過我了!顾笮,毫不理會好友冰冷的神情!笂叞,明明心腸很軟,卻偏愛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想要的從不說出口,老愛漲紅臉說反話,認識妳這么久我會不清楚嗎?」
聞言,龍語兒莫名的一臉滾燙,但仍強力維持冷靜的形象。
「我才不是這種人。」
「哈,妳是不是我清楚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聽妳說反話了。唔,雖然妳可能不想知道,但我還是雞婆說一聲好了,免得妳背地里暗自垂淚,那我可就罪過了!瓜拿烂李D了頓,見上司一雙柳眉蹙起,趕緊開口道:「前幾天妳說妳受不了他的花了,身為總經(jīng)理的得力助手,我當(dāng)然得如實轉(zhuǎn)達給霍總裁知道,他造成妳多大的困擾,所以他才不再送了!
「我才不管他有沒有送什么東西來,說這些做什么?」龍語兒冷凝的聲音有點不自然。
「好吧,那我就說些正事!顾Φ瞄_心!嘎犝f這幾天『霍氏集團』出了大事,霍總裁正忙得不可開交呢!
見夏美美沒再說下去,她忍不住抬起頭,淡漠的臉上有著不悅。這美美,明明曉得她想知道,偏偏話也不說完。
「什么事?」清冷的眼神微惱,終是忍不住追問。
「啊,妳不知道?難道霍總裁沒有告訴妳?」夏美美微訝地反問,見龍語兒抿了抿嘴,她不禁睜大眼!冈瓉硭矝]有告訴妳啊,那我今天得到的消息不就是最新的啰?」
龍語兒皺起眉,不想再假裝了!笂叺降渍f是不說?」
「啊,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以為妳知道,還指望妳告訴我內(nèi)幕呢!」夏美美一臉失望地搖頭。「我所知道的消息是有大事發(fā)生了,聽說『桂方』捧上一大筆土地去找霍總裁,想和他一起合作,重點是那片土地就在我們收購的土地旁邊,唉,這可是很大的威脅哪!」
龍語兒冷凝著臉,不再言語。
「桂方」……原來也在和她競爭,她倒是沒想到。對方的資本和「龍騰」不相上下,這確實是很大的威脅,她可得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