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我們在一起了。”
真是見鬼了,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這天大地大的謊言他居然說得出口,還面不改色的當眾撒謊,簡直是……簡直是……可他干么連她也騙?!
可惡的尹蒼日,他不曉得女人的心就跟豆腐一樣,揉不得、搓不得,稍稍一碰就碎的嗎?
而他卻把這天大的謊言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似的順口說出,完全沒顧及她的感受,他究竟是何居心?想再次戲耍她不成?
哼!她才下會上當。男人習慣吹牛,她若信以為真,肯定讓人在背后笑她,說她哈男人哈到異想天開,外表出色的他怎么會看上年過三十的干物女,要啃也要年輕嫩妹才啃得下去。
只是她的一顆心怦怦狂跳是怎么回事?臉頰異常紅潤,比抹了粉還艷麗,難道她真那么饑渴?
借著尿遁躲在女廁許久不出去的朱冷冷,不斷的用冷水潑瞼想降溫,可是那紅透了的腮幫子仍是嬌艷無比,彷佛沉溺戀愛中的小女人。
明明她喜歡的是學長,為何腦海里想的都是那個笑得像朵花的家伙?眼神還不自覺跟著他轉,他一靠近就緊張得心臟快跳出來?
哇,不要啦!千萬不要是他,她只是被學長拒絕而已,并沒有一時失意到對任何人都可以發花癡,他這惡靈快退散,別來糾纏她。
“咦,怎么有男人的聲音,還挺耳熟的?”
午休時間一到,不好再繼續躲在女廁的朱冷冷偷偷摸摸的拿著便當,在樓梯口待了將近半小時才上頂樓,那是她私人的用餐天地,沒有比這里更讓人放松心情
哪曉得人算不如大算,她不過遲了一點點上樓,向來很少入使用的頂樓已經遭人霸占,那她該上哪用餐?
朱冷冷正想轉身,不得不讓出她最愛的空間,耳邊倏地傳來交談聲,基于好奇心,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頓時,她整個人僵住宛如化石。那個背向她的人,居然是學長!即使他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而他正抱著一個男人,他們正熱切的……
接吻?!
“……你說你愛不愛我?有沒有背著我和其它人亂來?你最好別騙我,我可是會檢查的!
生性懦弱、沒有主見的安蒼森噘著嘴,揪著愛人的衣服撒嬌,兩人個頭一般高,他不需仰頭便可承接唐之襄落下的吻。
他倆也會擁抱,也會愛撫,像兩顆互相吸引的磁鐵般緊緊相擁,烈焰焚身般激烈擁吻,似乎要吸盡對方最后一口氧氣,揉入自己的骨子里。
肆無忌憚的激情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彼此的手恨不得扯掉愛人的衣服,盡情的撫摸那光滑胸膛。
“你想怎么檢查呀,我的小心肝。”唐之襄笑得淫蕩,一反他平日謙遜有禮的形象。
小心肝?!
如青天霹靂,朱冷冷再度受到強力震撼,原來學長不肯接受她的告白,是因為他根本不愛女人,他喜歡的是男人,是這樣嗎?!
她從沒見過學長這么邪魅的一面,以挑逗的口吻取笑他的……呃,該說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總之是和他有一腿的情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口氣中散發的熱情幾乎能燒毀一切。
這不是她認識的學長,不是他。
驚訝到難以置信的朱冷冷知道她該轉身離開,不應繼續窺探人家的私事,可是一雙腳卻像黏住似的,固定在只差一步就到頂樓的階梯上。
“當然是剝光你,用我的舌頭舔遍你全身,檢查你身上是不是有別人的味道!彼撬模^不與人分享!
唐之襄笑著揉按他緊實的臀部,朝自己的亢奮貼近!岸嗝烂畹慕ㄗh,你讓我血脈僨張了,想狠狠的嵌入你的身體里!
真甜美的極品,皮膚細致又緊實,輕輕一碰就反應敏感,低柔的呻吟聲比天籟還美。
“那你還在等什么?我可沒拒絕你!彼皇稚煜蛩柘,握住令他激情連連的火熱。
他已經興奮了,下身不斷的脹大。
“還不行,森,此時不宜。”他卻理性的阻止了他,安撫的咬他性感的鎖骨。
“為什么不行?你已經好幾天沒碰我了,難道你不想要?”安蒼森的眼神像個任性的女人,嫵媚又嬌嗔的瞅著情人的臉。
以嫵媚來形容一個男人并不恰當,何況他瘦歸瘦卻相當高,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貴公子的優雅氣質,像是要上臺演奏的小提琴家。
可是他對著情人拋媚眼,即使是男性的臉孔,愛意揉化了他臉上的線條,讓他多了令人忍不住想憐惜的風情。
“想得身體快爆炸了!彼眯袆颖硎舅挠园翰啬ゲ淝槿!翱窗,你快把我逼瘋了!
“那你為何不要?這里又沒人,夠我們瘋狂一回!彼胍獝鬯,就是此時此刻。
唐之襄微喘的推開他一些,努力平息腫脹的欲火!拔覀兊年P系目前還不能曝光,雖然沒什么人會上頂樓走動,我們還是要謹慎點,以防萬一!
大事未定之前,一切小心至上,不能讓一時的情欲壞了完善的布局。
“真討厭,誰規定男人不能愛男人?我們相愛又沒礙到別人。”安蒼森臭著一張臉,抱怨不能將兩人的地下情公諸于世。
“乖,再忍忍,別太急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彼p聲哄著,神態好不溫柔!白疃嘣僖荒辏覀兙湍軒е愀赣H的錢遠走高飛!卑采n森有個富有的父親,正好可以成為他們愛情的贊助者。
一提到安父,安蒼森立即拉下臉,不太高興。“不要說到我父親,他根本是個守財奴,根本不愛我這個兒子,他從沒正眼看過我!薄
他并不知父子倆之所以不親,源自于父親懷疑他不是他親生的。安蒼森在婚后不到八個月就出生,卻足足重達三千八百五十公克,以早產兒來說,算是巨嬰了。
即使他母親信誓旦旦,說他是未足月的早產兒,可是一看到比足月出世的孩子還壯碩的身軀,這番說辭誰會相信?
再加上安泰三是被迫娶他母親的,兩人之間并無感情基礎,父親心里愛的是另一個女人,因此每次看見他就會想起被辜負的情人,心生內疚之余更不愿看到他,甚至吝于給予父愛,父子關系疏離。
一個得不到父親關愛的小孩,自然而然會偏向給他愛的同性,在他們身上得到純男性的撫慰。
不過,也是性格使然吧,母親的過度溺愛養成他依賴的習性,個性上不夠剛強,耳根子軟容易聽信讒言,一遇到麻煩就只想逃避。
因此,他非常需要一個人來替他下決定,而那個人必須比他強壯,能讓他依靠。
“他下愛你無所謂,我愛你就好了,別老把這件煩心事往心里擱好嗎?”他太多愁善感,老要人哄才行。
“要我不煩心就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上次你不是將公司的企劃案流出去,難道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應該使企業形象大打折扣才是。
將公司的企劃案流出去……不!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聽錯了,快否認呀,學長,你不是會出賣公司的那種人。
朱冷冷在心里吶喊,不愿相信耳朵聽見的事實。
唐之襄的目光一冷,深沉如海!捌髣澃赣种刈隽,而且比之前的那一份更完善、更詳盡,業主一看稱贊不已,當下就決定采用了!
連比稿都取消了,直接簽合約。
“什么?!你不是說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不可能失誤,現在卻……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為我們的將來鋪路?”安蒼森氣惱的一跺腳。
“森,別使小孩子脾氣,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像女人一樣的撤潑!彼男韵蚝苊鞔_,喜歡有男人外表的情人,對擁有軟綿綿身軀的女人敬而遠之。
安蒼森扁著嘴,不發一言的背過身。
“好了,我也不是責怪你小家子氣,是我一開始的估算錯誤,以為憑學妹的實力無法寫出更好的企劃案,所以才力薦她重寫一份,以便暫時保住她!彼龑λ挠媱潄碚f,非常重要。
“就是你常說那個太過正直又有點呆的笨蛋吧,你還沒擺平她嗎?”不就是一個沒什么姿色的老女人,能成什么氣候。
不論是男是女,是人都會吃醋,就算安蒼森知曉情人的興趣是男人,可是對于他和其它女人走得太近,心里還是不舒服。
聞言,唐之襄輕笑!熬褪且驗楸坎判枰帱c時間洗腦,她的個性太直了,不會轉彎,如果我們想利用她幫我們掏空公司資產,表面功夫得做足,她必須更信任我才行!
無疑慮的完全信賴他。
“哼!她早就把你當神,崇拜得無以復加,就連你當她的面復印她的密碼,將檔案里的數據傳到自己信箱,她都無所覺,只會癡望著你出神。”真是個大花癡,
“吃醋了,我的小蜜糖,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我只要你的崇拜、你的愛,讓你癡迷的愛著我!碧浦迨炀毜墓雌鹚南骂,低啞笑著貼上他的唇。
看到又抱在一起,卷成麻花卷的同性戀人,抱著胃想吐的朱冷冷臉色發白,扶著墻穩住虛弱的身體,以防自己滾下樓。
她感到惡心的并非兩人極盡煽情的擁吻,幾乎要脫下長褲做起愛做的事,而是他們令人痛心的言語,以及自己的無知。
她作夢也沒想過斯文俊秀的學長竟是披著羊皮的狼,這么多年來戴著溫柔的面具騙她,讓她識人不清的深陷其中,誤以為他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結果全是假相、全是騙人的!他的溫文儒雅、風度翮翩是為了掩飾他不能見光的戀情,所以他對每個女人都友善,將她們當作煙霧彈,以便幫他塑造出不受懷疑的好形象。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想掏空公司資產!他怎么可以這么邪惡?連一手栽培他的公司都要毀掉,眼睜睜看著成千上萬的員工沒了生計,隨著公司的垮臺而失業。
自己真的好天真!她竟然把狼人當良人,傻傻的單戀他好些年,追根究底,原來是她的笨害了公司。
那一天他會到企劃部找她聊天,而且罕見的停留好一會兒,她還呆笨的請他幫她看看企劃做得如何,原來其實他早巳預謀好一切,盜走她的企劃案,還讓她百口莫辯的背上黑鍋。
是他陷害她,她卻誤認為他對她有好感,因此才有了之后的告白……
想到此,朱冷冷一臉蒼白的拍拍胸口,十分慶幸自己有機會回到過去,她才明白自己的初戀這么慘究竟是什么原因,同時發現學長的陰謀與心機。他真是可怕的雙面人。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別人,不能讓他們得逞!”
被嘲笑過于正直的她手倏地握成拳,朱冷冷眼神堅定的在心里做了決定,體內的正義感不容許她對此視若無睹,這惡行得揭發,不能隱瞞。
可是,她該告訴誰呢?畢竟另一個陰謀者是高高在上的執行長,除了老總裁外,誰的職位比他高?
困擾不已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什么都沒拿就沖下樓,因為她太驚駭了,內心翻騰不已,邊走邊想著該告訴誰這件事,她又能幫上什么忙。
“咦,好像有什么聲音!笔撬窠涃|嗎?感覺有人在偷窺。
唐之襄安撫的拍拍他手臂!拔胰デ埔磺,應該沒什么,是風吹動了鐵門。”
驀地,他的視線內出現了一只粉色餐袋,他彎下身拿出便當,鐵盒已經不熱,顯然已放置許久。
這是誰的?這是第一個浮上心頭的問號。
由餐盒的顏色來看,擁有者是女人,她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會不會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看來他得加緊腳步了,不僅要將餐盒的主人找出來,封住她的嘴,還要進行資產轉移,在短時間內達到掏空安氏財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