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么有的沒的,是很重要的事。我遇到了錢揚,就是那個理財專家,我把所有的老本都交給他投資,最后才落得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而你絕對想不到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我早就跟紀香期說過,錢揚把我的錢賠光了,她當時竟然什么也沒說,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錢揚就是她的父親!」
這是很重要的事嗎?尉正橋一臉的不耐煩。
「這件事我早就跟香期討論過了,錢揚根本不能算是她的父親,因為打從香期出生至今,他沒有照顧過她,她是由外婆帶大的。香期從來不談他,我也不屑談這個男人!這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妳若是想用這種無聊的事挑撥我跟香期的感情,那就打錯算盤了。」
「我是關心你。″X揚告訴我,他請算命師算過,紀香期是個災星,有她在,禍害就會跟著來,她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受害,所以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媽,連照顧她的外婆也死了,現(xiàn)在她嫁給你,下一個受害者就是你!」汪翠蘭終于說出重點。
「夠了!妳以為妳不是災星?妳難道就不是衰神轉(zhuǎn)世?一個算命師隨便說幾句話,你們就奉為圭臬?」
「算命師說錢揚五十六歲這年會被他女兒沖到,他沒跟她住在一起,結(jié)果竟然還可以被沖到,你看,紀香期的衰運有多強大!更何況你就是受到她的影響,公司才會出問題,你也才會開會到現(xiàn)在……」
「我覺得妳真的是瘋了!這一波景氣不好是全球性的風暴,難道全部推給香期一個人承擔?再說,我公司也沒出什么問題,關于香期的事,
我從頭到尾都清清楚,用不著妳用那些怪力亂神的說法來污蔑她!以后我不會再給妳任何援助,妳可以走了,接下來妳要說的話,我不想也不愿意聽,我跟她之間的感情,不是妳說幾句蠢話就可以改變。」
「正橋,你不聽我說,遲早會后悔!
「我早就后悔了,后悔一時好心幫了妳,我早該讓妳流落在外,嘗嘗自力更生的辛勞,而不是讓妳有機會來破壞我跟我妻子的感情。妳走吧!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見到妳!
汪翠蘭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然會被尉正橋直接趕出公司,而且從今以后她擁有的最后一點支持也全數(shù)斷絕,她原先的估算完全錯誤,尉正橋不但沒有感激她,更不給任何同情。
未來的日子… 難道她真的要去外頭討生活?她哪有那種本事?!年紀輕輕就嫁給了尉老頭,何時在外面做過什么粗活?而她的錢又賠光……都是紀香期害的!
汪翠蘭喝得斕醉,來到紀家小館,大吵大鬧。
「紀香期,妳這個煞星、衰鬼!妳給我滾出來!都是因為妳,我才會淪落到今天的局面!」眾人在一旁圍觀,指指點點。珍姊立刻報警。
紀香期出來,見到汪翠蘭那副醉樣,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我見過妳爸爸了,連妳的親生爸爸都被妳拖累!誰跟妳在一起,注定倒霉!妳假好心的給我錢,原來是作賊心虛,妳知道自己是什么賤命貨色,竟然還敢賴上正橋!妳存心要害我們所有的人!」
「拜托!妳在說什么醉話?快走吧!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等一下警察就要來了!拐滏⒐馐锹犓f話就生氣,卻趕也趕不走。
汪翠蘭賴在紀家小館前面的大街上,怎樣都不起來。
「連正橋都快被妳害慘了,他的公司出事了,妳現(xiàn)在滿意了吧?全都被妳害成這樣了……妳為什么不去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大家恢復清靜?為什么妳固執(zhí)的以為可以跟命運作對?妳永遠不可能戰(zhàn)勝命運,為什么我們要跟著陪葬?」汪翠蘭爛醉如泥,趴在地上不停的喃喃。
紀香期傻在原地。
「別把她說的話當真?妳知道像她這種人就是喜歡把責任丟給別人扛,這根本不應該是妳的錯!拐滏斎宦牭贸鰜硗舸涮m在吼些什么,只有她才知道香期從小到大背負的罪名。
但是聽在紀香期的耳里,怎么可能完全不當一回事?
汪翠蘭找到錢揚,從錢揚口中得知他們的父女關系,然而那么多年沒見過面,在錢揚的眼里,她仍然是那個煞星轉(zhuǎn)世的衰鬼!
她得不到半點父愛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背負他投資失敗的一切罪過。
更讓紀香期覺得傷心的是,汪翠蘭說最近連尉正橋的公司都出了問題,她只知道他的確為了公事忙得焦頭斕額,屢屢回到家里,累得坐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以前不曾發(fā)生過這種事。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因為她?
紀香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卻發(fā)現(xiàn)尉正橋早已經(jīng)坐在家里了。
「你回來了?今天公司還好嗎?我不知道你會這么早回家,所以沒有幫你準備消夜,我去煮碗面給你吃,好嗎?」一見到他,她急著要做事。
「妳先坐著,我有事要問妳!顾谋砬橛悬c難看。
她只好聽他的話,乖乖的坐在沙發(fā)上。
「汪翠蘭去妳的餐廳找妳,是不是?」
「你是說今天晚上……還是?」
「她今晚又去了?」尉正橋的臉色大變。
「沒事了,警察把她帶走了……」紀香期連忙開口。
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汪翠蘭被送走時還爛醉如泥,就算尉正橋現(xiàn)在對著她發(fā)火,也無法改變今晚發(fā)生的事。更何況今晚汪翠蘭在紀家小館前的演出已經(jīng)夠精采了,不但引起眾人的圍觀,也讓她成了許多人討論的焦點,那些早已被她塵封在心底、以為不會再被揭開的傷口,又一次流出鮮血。
「動用到警察?妳為什么沒有跟我聯(lián)絡?妳可以打電話給我,跟我說發(fā)生了這種事啊!」
「我怎么說?你最近那么忙……我不敢打擾你,也知道你有你的工作要忙,而且她……」
紀香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說,汪翠蘭當街嚷著她是個衰鬼,那些傷人的話語……難道她還要重復一次給她的丈夫聽?
「我再忙,妳都應該要跟我說。∥以缇透鷬呎f過她不懷好意,她去妳的餐廳里久了,一定會出事,結(jié)果她跟妳要錢,是不是?」
「我沒有給她,我沒有跟你提起她的事,是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對她很感冒,我不想在你忙的時候還跟你提她的事,惹你心煩,而且她的態(tài)度本來很好,沒想到來過幾次之后就變了… 」其實她一開始也沒想到汪翠蘭會這樣。
「我不是早就跟妳說過她會這樣嗎?」尉正橋只覺得心煩。紀香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就為了汪翠蘭到她的餐廳去找她麻煩,他跟她發(fā)脾氣?這未免太沒有道理了!
「你會對我這么生氣,也是因為她說了那些話吧?她今天也去找了你,不是嗎?」
她覺得他動搖了,一定也是相信了汪翠蘭說的話,所以他才會在這時候?qū)λl(fā)脾氣。自從他們在一起至今,尉正橋總是對她體貼溫柔,可是今晚回到家,她就感覺到家中的氣氛不對,果然跟他談過以后,他的語氣和平常不一樣,一切都起了變化。
「她的確是來找過我,但是我并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相信妳真的是什么煞星轉(zhuǎn)世!
「她果然跟你提到那件事了……那她沒跟你說連我從小就沒見過的父親也認定這次全是我的錯嗎?你們最近遇到的劫難和問題都是我引發(fā)的,你不是這么想的嗎?」紀香期覺得心好痛,她一直以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最后還是因為這件事而引發(fā)了軒然大波,最令她痛心的是尉正橋受到了牽連。
即使所有的人都說那不是她害的,可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擔著這個罪名,當最愛的人出事時,還會覺得真的不是她害的嗎?尤其她是真的深愛著尉正橋!
「我從來沒有說那是妳造成的,也告訴汪翠蘭那根本與妳無關,難道我們要把金融風暴怪在妳的頭上?妳不過是個開餐館的廚師,哪能影響那么多人?妳干嘛要以為大家都在怪妳?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但是你公司的問題呢?」
「公司的問題更不可能跟妳扯上關系,我們只是正好要推出一系列產(chǎn)品,所以最近時常加班,妳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攬,認為全是妳出了錯?我都已經(jīng)為了妳跟汪翠蘭撕破臉了,原以為這能給妳一點支持,讓妳明白我是站在妳這邊的,妳卻還是執(zhí)著在那個毫無根據(jù)的算命師論調(diào)上頭,難道妳想說服我妳真的是煞星轉(zhuǎn)世,要我離開妳?」尉正橋不知道還要告訴她多少次他不會離開她,她才打算相信他是真的愿意陪她一輩子!他都已經(jīng)娶她為妻了,即使在她警告過自己之后,他還是毫不考慮的決定要和她相守一生,現(xiàn)在她卻又產(chǎn)生懷疑。
「也許我真的是啊!」
紀香期搗住臉,覺得好累……經(jīng)過汪翠蘭的狂鬧之后,回到家還要面對尉正橋,或許他是真的愛她,可是如果她只會給周遭的人帶來不幸,那她該怎么辦?
「妳覺得是就是吧!」
尉正橋忙了一天,回到家竟然還要處理這種狀況,這種迷信對于一向理性思考的他來說,簡直是不可理喻,而現(xiàn)在竟然連紀香期都開始懷疑起她自己,他還能說些什么?
「我們的感情難道就是這樣?最后我選擇相信妳,而妳寧愿選擇不相信妳自己,而且也不相信我對妳的愛,我不知道還要用什么來證明這一切。妳好好的想想我們在一起的過程中,我為了這段感情的付出,如果妳永遠只想把自己當?shù)溗,不愿接受這段正常的感情,那我再也不會強迫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