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悄然無聲的大殿內,湛子藍恭敬地趴伏在殿前,龍椅上,坐的是和他年紀相仿的皇帝。
“咦?湛愛卿連夜求見朕,所為何來?”皇帝挑挑眉,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回皇上的話,臣想請皇上救命!
“救命?救誰的命?”
“救臣的命!
“救你的命?!”像是聽出興趣,皇帝步下臺階!捌饋碚f話。”
“是。”湛子藍拍拍衣袍,站起。
“你說說,是誰這么大膽敢刺殺堂堂永浚侯?”
“臣怕說了,皇上不信!闭孔铀{故意欲言又止。
“你不說,怎知道朕不信?”皇帝不以為然地揚眉。
“想殺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常宰相!
“常宰相?!”皇帝臉色微變。
“正是他!
“所以呢?”頓了下,皇帝反問。
“所以臣來請皇上救命!庇澜^后患最好的方式,就是借用皇帝的手除掉常浩生。
本來他是沒打算這么快除掉常浩生,誰教他害寶兒受傷,這筆帳一塊兒算到他頭上。
“朕也聽說常宰相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是不是好事!被实劢苹牡!暗奕魵⒘顺T紫,身邊缺乏幫手哪!”
“皇上身邊人才濟濟,怎會沒有幫手呢?”湛子藍四兩撥千金的回答。
“可是朕并非誰都好,也有屬意的人選,他若答應,朕也好辦事。”皇帝意味深長的瞥他。
是否皇帝當久了,心機都比別人更重一些?湛子藍靜靜回望皇帝,沒吭氣。
“如何?湛愛卿是否心中已有了決定?”好半晌,皇帝又問。
“皇上知道臣不是做官的料!闭孔铀{避重就輕地答。
“朕只知道你是個人才!被噬闲χ瘩g。
唉~~真的累了!每次同皇上說話都得用盡心機才行。
“好吧!你也甭傷腦筋了,你幫朕半年時間,朕就如你所愿,如何?”皇帝半撐著下巴。
“皇上——”
“一個最簡單不過的交易,如何?”
“皇上——”
“嗯?”
“是,皇上!北撇坏靡押炏掳肽曩u身契,他點頭。
。
王爺夫人推門入房,納入眼簾的正是閉目養(yǎng)神的寶兒,一抹恨色從眼底畫過,新仇舊恨全涌上心頭。
長得好像呀!像透了當年那女人!當年那女人搶走了她丈夫,如今她絕不允許這丫頭再搶走晚均的幸福。
絕不允許!
“你是——”聽見房內有人,寶兒睜開眼,訝異地看著眼前的陌生女子。
“我是王爺夫人,晚均的娘!贝鬼蛩,王爺夫人面無表情的回答。
“原來是夫人駕臨,我——”寶兒掙扎的想下床,卻被她推回床上。
“你受了傷,應該要多休息。”她在床側坐下。
“聽說你是為了救子藍受傷?”
“那是我該做的。”寶兒斂下美目。
“我替子藍謝謝你,畢竟他是永浚侯,身分自然和一般人不同!彼粲兴傅氐。
“……”
“這塊黃玉,打從出生就在你身上?”她輕輕挑起她頸間黃玉。
“是。”寶兒點點頭。
“這塊黃玉是王府的東西,你和晚均一人一塊,我想你們的關系應該很清楚了,犯不著我多說!彼穆曇魳O為平靜,教人聽不出來意。
“夫人——”
“王爺風流成性,喜歡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在外生下的孩子,你不是唯一的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她垂眸看她,眸中冷光乍現(xiàn)。
“我知道子藍很喜歡你,甚至打算娶你過門,但我勸你最好別答應,因為你若是進了侯府,子藍算是顏面掃地,娶一名私生女做夫人,傳出去只會丟盡湛家顏面!
“我——”寶兒心頭一顫,沒想到她是來說這些的。
“沒錯,我沒打算認你這個孩子,連你娘都下要你了,穎王府又何必撿人不要的,就算你是王爺?shù)挠H骨肉又如何?那跟我毫無關系。但你若進了侯門,不只是丟你自己的臉,也連子藍的臉一塊兒丟盡了!
咬住唇,低下頭,她宇字句句全扎在寶兒心版上,扎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我言盡于此,其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么樣的身分就該做什么樣的事情,野丫頭可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王爺夫人不等她的回答,深深看她一眼,逕自走出房外。
什么樣的身分就該做什么樣的事情,野丫頭可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淚盈子睫,寶兒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這是她的親人跟她說的話,要她妄想。拔下珊瑚釵,寶兒搖搖晃晃地走下床,滾燙的淚珠無聲無息滑落。
她懂,她真的懂她的意思,她并不想害寶少爺,更不希望寶少爺因為她的緣故而丟盡顏面。
所以,她會走,走得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祝福他和晚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