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昕皺了下眉頭,“你酒喝太多了!
“你應(yīng)該去跟灌我酒的人說!彼剜宦。
“什么?”她沒聽清他的話語。
“沒事。送我回去!彼惺帧
“送你?”她搖頭,“我扶不動你,你不是說我的力氣比蝸牛還?”
見她還為方才的話生氣,他忍不住露出笑。
“放心,我還能走,只是借一下你的肩膀,你也不想我睡在外面吧?”他無辜地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他一身酒味又站不穩(wěn),她真的懷疑他是故意在整她,因為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
“我去叫人來幫你!泵魦鹁妥≡诟浇,她可以去找敏嬸過來。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反正我們同路!
“同路?”
“嗯!彼銖娖鹕怼
撲鼻的酒味讓她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上面只住我一個人,我不覺得我們同路。”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彼⑿Γ翊笠袄强粗〖t帽一般。
她偏過頭,警戒地瞄他一眼,“什么意思?”
“你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我的!
她驚訝地張大嘴。房子是他的?難道他是屋主謝勁?
“你……你是謝勁?”她狐疑地打量他。
當(dāng)初與她簽約的,是山下古婆婆一家,古婆婆提過真正的屋主是她的外孫謝勁,但沒給她看謝勁的照片,所以她也不曉得謝勁長什么樣。
見她一臉狐疑,他干脆地掏出身分證。
“沒錯,我就是謝勁!
身分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謝勁二字,王慧昕不得不信了,只是她弄不懂他怎么會突然回來?
“看在房子的份上,扶我回去不過份吧?”他嘻皮笑臉地說。
住了人家一年房子,不幫點忙,好像說不過去,“摔倒了我可不管。”
她往前走。
他腳步虛浮,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令她舉步維艱。
“你……”正想提醒他別故意歪在她身上,他卻忽然站直了一些,減輕她不少壓力。
自從前男友劈腿后,她對男人的信心頓時降到谷底,也盡量不跟他們說話,免得露出鄙夷的神情。
這也是為何她會調(diào)請到山上來的原因之一,她覺得自己開始憤世嫉俗,到山上來,應(yīng)該能凈化她的心靈。
的確是凈化了,山上的小朋友天真淳樸,這兒的村民雖然有時熱心到令人無法招架,但總歸來說,還是善良沒有惡意的。
如果她在都市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倒在路旁,她絕不會去扶他回家,城市里到處都是人,警察隨傳隨到,她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但這里不一樣,在這里,人與人之間的防線很模糊,每個人都古道熱腸,或許她多少也被感染了一些。
另一點是自己白住他這么久的房子,有些不好意思,扶他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斷然拒絕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當(dāng)然……如果他能再輕個二十公斤,就更完美了。
看起來明明不胖,怎么身子這么沈呢?
謝勁低頭瞥了眼她漲紅的面孔與咬牙切齒的表情,發(fā)上淡淡的花香味令他忍不住深吸一口。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女人了,而她女性的氣味對他形成了一種誘惑,更別提她魔鬼般的身材。
他喜歡豐滿的女人,她正符合他的胃口,若一個男人面對身材火辣的女人沒有反應(yīng),那才不正常。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王慧昕終于把他扶到木屋前,她幾乎是用推的把他放到木屋的前廊,自己則氣喘吁吁地坐到搖椅上。
走了一段路,流了些汗,腦袋總算清醒一些,謝勁坐在木板上望著王慧昕面紅氣喘的模樣,覺得很有喜感。
她小巧的臉蛋紅通通一片,略顯稚氣的眼神使她看起來像個大學(xué)生,而不是個小學(xué)老師,她不是那種美艷亮眼的女人,但五官秀氣靈透,有種清新的氣質(zhì)。
現(xiàn)在的她像剛跑完接力賽,臉蛋紅撲撲的,正嗔怪地瞪著他,譴責(zé)他就是害她如此疲憊的罪魁禍?zhǔn)住?br />
“你今天就打算搬進(jìn)來嗎?”未等他回答,她心急地又道:“你應(yīng)該事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時間找其他的地方,現(xiàn)在——”
“嘿,別緊張!彼驍嗨牡恍,“你可以住在原來的房子!
她一怔,“那你怎么辦?”
他指了下距離主屋五公尺的一個小屋,“我住倉庫就行了!
“?這怎么行——”
他打斷她的話,“難不成你要。俊
“你給我?guī)滋鞎r間找房子……”
他搖頭,“我只住一個禮拜就要走,你不用另外找房子。其實倉庫里有單獨的房間跟衛(wèi)浴,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原來他只回來一個禮拜,王慧昕松口氣,“這樣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打斷她的話,“不然呢?你肯讓我一起住嗎?”
木屋一共有三間房,如果她愿意,他自然不介意。
王慧昕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總是不好,雖然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開放,男女共同租屋也時有所聞,但自己沒這么開放。若是兩女一男也就罷了,偏偏是一男一女,她又跟他不熟,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與他共住,實在有些別扭。
但讓他去住倉庫也說不過去,反過來由她去睡倉庫,他大概也不會肯,現(xiàn)在倒是有些騎虎難下。
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我才說你們女人麻煩,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好!
他從口袋里掏出警察證,“如果說我是警察,你會不會安心一點?”
她眉毛一挑,低頭仔細(xì)觀看。嗯……說起來她也沒見過警察證,誰曉得是真是假?
她狐疑的表情自然沒逃過他的眼神。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問派出所!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強辯道:“我沒有懷疑你。”
這兒是個小村,每個人都認(rèn)識彼此,她隨便找個人問,就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應(yīng)該不會傻到騙她。
只是在都市里住久了,懷疑的性子一時改不過來。
“你住主屋,我睡倉庫。”她說道。
“等我睡醒再討論!彼酒鹕,揉揉眉心,“我得去睡一下!
她頷首。他一身酒味,還是去睡個覺醒醒酒的好,他能這么清醒說話,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王慧昕卻不知他其實是疲累地想睡,倒不是真的醉了。
謝勁走進(jìn)屋內(nèi),想到昨晚她在月光下的睡臉與女性曲線,頓時感到身體一緊,他搖頭將那些綺想甩開,決定先去洗個冷水澡。
王慧昕則是飛快地起身,往另一條小路走去。她并非懷疑謝勁,雖然剛剛邪惡地想到警察證能偽造,但反過來想,他若真是騙子,也應(yīng)該在都市行騙,來山上騙她干嘛?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更別說他還是屋主。
她沿著小徑輕快地走著,阿大不知從哪兒跑出來,旋即又吠叫著,消失在某一個樹叢里。
王慧昕對于它竄來竄去的行徑早已見怪不怪,在山林里,沒人會去拘著狗兒的行動,晚上它也時常不在,畢竟之前是野狗,山林就是它的家,它想待哪兒就待哪兒。
雖然她很喜歡阿大,但若有一天要離開這兒,她還是希望阿大能在山林里,把它帶去公寓豢養(yǎng)似乎有些殘忍,習(xí)慣了山林的空曠與開闊,在公寓里或許會讓它得憂郁癥也說不定。
不過談這些都言之過早,她如今在山上開心得很,暫時還沒回城里的打算。
在小路上走了十幾分鐘,就看到敏嬸在曬黃瓜,敏嬸生得圓滾滾的,十分福態(tài),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扎在腦后。
雖然年近五十歲,卻有年輕人的活力,一點兒也不顯老,一見她來,熱情地打招呼。
“王老師,早!
“早!蓖趸坳繐]手打招呼。
“吃過飯了沒?王老師。”敏嬸問道。
“吃過了!蓖趸坳咳隽藗善意謊言。她總是在跑步完才開始吃早餐,但今天的行程被謝勁破壞了,所以至今還沒吃早餐。
村民對她一向熱情又好客,去年剛來的時候,她幾乎被拉著吃遍每一家,兩個月內(nèi)胖了五公斤,把她嚇?biāo)懒耍@也是為何她會養(yǎng)成跑步的習(xí)慣。
每次招待,她都會塞下兩人份的食物,除了菜肴豐盛外,主人又熱情,不多吃點,總覺得不好意思,于是形成惡性循環(huán),大家都以為她很會吃,結(jié)果越吃越多。
后來她都吃飽才出門,婉謝大家熱情的邀請,當(dāng)她瘦回原本的體重后,他們拼命游說她多吃一點,在他們眼中,她太瘦了,應(yīng)該再胖個十公斤才好。
十公斤?!開玩笑,那她不成了大胖子了?絕對不行。
她都嫌自己太肉了,再吃下去還得了?雖然她極力維持身材,但山上冬天實在太冷了,一個冬天下來,她胖了三公斤,最近好不容易才降了兩公斤,身上還有肥肉未減。
“敏嬸,我剛剛遇到謝勁,把我嚇了一跳。”
她來找敏嬸是想了解一下謝勁的為人,倒不是想探他的隱私,只是想知道他這個人會不會難相處。
“我也是剛剛知道!泵魦鹄鹦δ槪八蛱焱砩匣貋,被阿卡他們拉去喝酒!
“他說他只回來一個禮拜!
“對啊,他從來沒在山上住超過一個禮拜!泵魦痤D了下,補充一句,“他是回來掃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