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心的胃,就快被急速奔馳的馬給顛震出來了。她強忍著不舒服,努力不要在連震永面前表現出自己差勁的一面;她在連震永面前,已經展現夠多缺點了,實在不需要再多添這一條;但這樣縱馬狂奔,還是讓她受不了了。終於,曲同心開口了。
“可……可不可以不要……不要這么快?”曲同心強壓下沖向喉口的酸液,試著平靜地對身後環抱著她的連震永道。
連震永壓根不想理會她的要求,卻無法忽視她語氣中的虛弱不適;不甘愿地,連震永終於拉扯住馬韁,改讓馬兒緩慢地踱步前進,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
‘謝謝你。”曲同心努力擠出笑容,抬首回望連震永。
看到曲同心發青的臉,連震永心里竟有了懊惱悔恨的心情,但他很快便擺脫這個想法,不發一語地繼續向前。
雖然連震永沒有回應,但感受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曲同心不用問也知道連震永還在生氣。曲同心實在很難明白,為何連震永這樣愛生氣。
兩人無語共騎一段路後,曲同心翻騰的胃終於被安撫了下來;這個時候,曲同心才有心思去注意她現在與連震永的姿勢,是多么的讓人羞窘。
曲同心礙於服裝的關系,只能側坐於連震永身前,她的雙腿跨過連震永的一側大腿,重心不穩的情況下,只能緊靠著連震永胸前,并仰賴連震永環住她腰際的手,才能維持住不摔下馬。
對於這樣的姿勢,曲同心心里真是尷尬萬分;因為她很難不從腿下感受到連震永結實強勁的腿部肌肉、臀部兩側由連震永大腿傳來的溫度,還有那環在她腰上、正炙得她腰腹火熱不已的手臂。
曲同心舔了舔乾燥的唇,實在受不了這樣無聲又暖昧的氣氛,於是她又開口了。
“你……你在生氣嗎?”怯怯地,曲同心低垂著頭,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滿臉通紅,她不想讓連震永猜測到她心里正有著什么樣的遐思。
“沒有。”達震永不情愿地開口回答,將曲同心的羞怯誤認成懼怕?粗拇故讎肃殚_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不希望曲同心怕他。
聽到連震永口氣不佳的回應,曲同心懊惱地噘起紅唇,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對我不滿意?”
“你的確出乎我的意料!睕]有正面回答,連震永笑了。他是真的沒想到曲同心會是這樣一個撩人的女子,只是,他不會讓她知曉他對她的看法。
連震永的回答,果真讓曲同心誤會了。她以為,連震永指的是她力大無窮這一點,這讓曲同心更加羞赧了,甚至,還多了點不滿。連震永怎么可以不喜歡她呢?她可是他未來的妻子啊。
“我……我很抱歉,天生力大也不是我愿意的!鼻娜滩蛔∫孀约恨q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懂得如何控制,我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失去控制,平時我都控制得很好的!碑斎唬綍r根本不會有讓她生氣的事啊。
連震永的嘴咧得更大了。他知道曲同心誤會了,但他一點也不打算解釋。
沒有等到連震永的回應,曲同心更擔心了起來;難道連震永真的會因此而不愿意娶她?
“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曲同心害怕連震永的回答會讓她失望,擔心得整個人繃緊了起來,本來扶住連震永手臂的手,也不自覺地揪緊了起來。
感受到曲同心的不安,連震永終於放軟了口氣。“沒有這回事。”
其實,在見到曲同心之後,她的美貌,已讓連震永對這婚事期待了起來,只是,他絕不會讓曲同心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會想娶我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曲同心吁了口氣,滿懷希望地問。
他想不想娶曲同心?如果曲同心不是如此艷美香嬌的女子,如果她是個滿臉麻子、又胖又傻的女子的話,他會不會這樣容易便向婚約妥協了呢?說真的,連震永可不打算如此認命。
連震永的再次沉默,讓曲同心很是不安,不假思索地,曲同心問出早就想質問連震永的話。
“你為何拖了這么久?”曲同心終於抬起臉龐,但她還是無法看清連震永的面容,因為他倆的身軀過於貼近,曲同心此時也只能看見連震永那滿是青髭的下頷。
連震永開始煩躁了起來。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確對這樁婚事不怎么積極,若非今日遇上曲同心,上建州迎娶的路程,一定會被他拖得更長更慢。
曲同心不能忍受連震永的忽略,用手時頂了頂連震永的肚腹,藉此表達她的不滿。
“干什么?”連震永再也沒有好心情了,他剛剛怎會認為曲同心會怕他?看看她現在的舉動,難道剛才是他誤會了?曲同心根本不是怕他,那到底是什么?害羞嗎?
他一定要用這種勉為其難的口氣對她說話嗎?曲同心蹙起了細眉!盀楹我恢辈粊碛⑽遥俊
天。∵B震永一定要逼她不知羞恥地將問題問得如此明白嗎?曲同心開始感到挫敗。要連震永開口,真的這么難嗎?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曲同心又氣又惱,不死心地又推了推連震永。
連震永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難道要他承認他一直沒去迎娶的意愿嗎?況且,又不是他不愿去迎娶而已,曲家不也屢次回絕連家的迎親要求嗎!
連震永的靜默讓曲同心生氣極了。她賭氣地別開臉,眼神氣憤地望著前方的道路。
曲同心僵硬地挺起身軀,故意不再靠著他;頓失懷中軟嫩馨香,讓連震永瞬間有了不能理解的失落感;不假思索地,連震永臂上一個用勁,硬是將曲同心攬貼上他胸前。雖然曲同心還是小小地掙扎了下,但為了不想掉下馬,只好妥協。
低頭看著懷中鬧氣的佳人,連震永決定稍加安撫。
“我此趟上建州,便是要和你爹談咱倆的婚事!
曲同心的身子又僵硬了起來。
“你要退婚?”曲同心很難不朝這個方向去想,畢竟連震永待她的方式并不如她的期待;而且對於她問的問題,不是避重就輕,就是不理不睬,這實在讓她無法作它想。
連震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在遇上曲同心之前,他的確曾有過這個打算,雖然那只是當初一時之氣所產生的想法,并不是認真的。當然,他絕不是為了要退婚才親自上建州這一趟的。
想到此,連震永突然記起,難道曲同心想要退婚?
“你又為何要至蘇州尋我?”連震永手上一緊,怒氣陡然升起。
“當然是去向你問個清楚。難道要我這樣一直等下去嗎?”面對連震永的質問,曲同心也沒好氣地道。
原來不是要退婚,這讓連震永釋然地笑了。連震永身軀微微後傾,低頭望著懷中的曲同心。
她的確很美,尤其是那因賭氣而噘起的紅唇,讓連震永忍不住吻上了曲同心。連震永說服自己,這完全是想讓曲同心閉嘴,絕對不是他無法抵擋曲同心的魅力。
連震永的氣味包圍著她;當連震永抬起她的臉,低下頭來時,曲同心有一瞬間的迷惘;她不知自己該不該反抗,但她很快便丟開那個念頭,她想,連震永會對她表現出如此親密的舉動,應該是好的開始吧!而在連震永吻上她之後,曲同心更是無法思考了。
曲同心柔順地接納連震永的吻,她的回應是生澀的,而他的唇則是炙熱而有力,而且不斷地索求著。
曲同心忘我地轉身,并將雙臂繞上他的頸,整個人忘情地攀附著連震永,當他倆的唇分開時,曲同心還緊貼著連震永,沉醉在這一吻之中;還不想結束的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曲同心完全信賴的回應及柔軟的貼近,差點讓連震永無法克制;尤其是緊貼在他兩腿之間,不斷摩擦他的柔軟俏臀。每當曲同心不經意地移動,都對他造成致命的折磨。
連震永的饑渴迫切地想要得到解放,但就在此時,一聲口哨伴隨著一陣笑聲澆熄了他的欲火。連震永轉頭一看,這時才發現,他的馬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而他的另外三名夥伴,正緩緩地朝他接近當中,而且顯然相當欣賞他及曲同心所帶給他們的余興表演。
三人的笑鬧聲震醒了曲同心。曲同心羞得無地自容,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如此無恥放蕩,而這,全都要怪連震永。
連震永當然氣憤這三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他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并重新執起僵繩,打算再次策馬狂奔;只是,他似乎想得太美好了點,就在他的手因微顫而差點捉不住僵繩的時候,連震永蹙起了眉,開始不滿這個吻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連震永很快地便控制住自己,故意不去理會三人不懷好意、想要繼續看戲的表情,并假裝毫不在乎地繼續策馬前行。
而為了能再次觀賞連震永兩人間的火花,呂昆陽三人聰明地拿捏好距離,緩緩跟在他們身後。
雖然連震永已從曲同心的一吻及眾人的嘲弄中回復了過來,但曲同心卻沒這么快擺脫羞澀。曲同心窩在連震永懷中,始終不敢抬頭;不只羞於面對呂昆陽等人,更羞於面對連震永;因為她居然毫不羞恥地回應連震永的吻,她真的怕連震永會覺得她放蕩。
曲同心懊惱著,想著不知連震永會不會因此而不要她;這讓她想起連震永還未回答她的問題呢!倏忽間,曲同心忘了焦慮及羞怯,開口提醒連震永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曲同心抬起水眸,想要盯著連震永,可是視線依然只及他的下頷,這讓她又蹙起了柳眉。
天。∵@女人到底懂不懂得節制?連震永忍不住鼻孔噴氣。
這是什么意思?曲同心氣悶。怎么她問了這么多次,連震永全不給個確定的答案?
“你說話!”曲同心愈想愈生氣,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要說什么?”這女人怎么問題這么多!震永開始煩躁了起來。
他居然還敢問她要說什么!對她提出的問題,他根本全都沒有回答。“你到底娶不娶我?”曲同心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我沒說不娶!彼嘉橇怂,還能不娶嗎?連震永忍不住咬牙,心想,這女人到底想要怎樣!
他沒說不娶?這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娶還是不娶?”
連震永兩眼一翻!怎么他的回答,曲同心老聽不懂?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曲同心很少脾氣失控,但連震永真的害她好想尖叫,只是她沒有發現,她的確已在尖叫。
“我相信師弟他聽得相當清楚。”看著這兩人,呂昆陽實在忍不住笑。
呂昆陽的回答讓曲同心意會到自己的失控,這讓她不僅羞窘,更讓她氣惱。這全都是連震永害的,她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丟臉過。曲同心泄憤似地朝連震永的手臂捏去。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這次曲同心比較懂得控制了,但還是避不了三個拉長耳朵偷聽的跟屁蟲。
“二爺,這個問題,你真的應該要回答!比钏汕嗳套⌒,努力正經地說道。
連震永轉頭惡狠狠地瞪著三人!叭绻銈兪俏铱柘碌鸟R,我一定要狠狠地踢你們幾腳,毫不留情地讓你們跑到口吐白沫、腿軟為止!
“嘖,嘖!眳卫リ枔u了搖頭!翱上г蹅儾皇邱R。”
連震永僵硬地在三人的笑聲中轉回頭,氣憤地捉緊韁繩,而曲同心更在此時火上加油地又捏了他一把,試圖提醒他,他尚未回答她的問題。
“都說我沒說不娶了!边B震永咬牙切齒地道,刻意壓低的聲調,顯示出他正極力控制自己的脾氣。
好吧!那她就當他是要娶了。這是當然的,連震永怎會不想娶她呢,畢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曲同心天真地想著。當然,曲同心也聽出了連震永話中的怒氣,但她還是必須說幾句話。
“你知道你相當難以溝通嗎?”曲同心拍了拍連震永環在她愛上的手臂,試圖安撫連震永即將爆發的怒氣。
不知是曲同心的手真具有撫慰的效果,還是連震永終於放棄抵抗,只見他嘆了口氣。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而且,不只搞不懂她,也搞不定她。對於曲同心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氣,更是讓他氣惱;自從他遇上她以後,他似乎一直處在氣憤之中,難道曲同心不能放過他嗎?
“你看,你總是忽略我的問題!
“我沒有忽略你的問題!边B震永又嘆了口氣,他真希望她能閉嘴。
“那你是不是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呢?”曲同心放軟聲調,語氣里滿是祈求。
連震永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問題,她的問題這么多,難道她不懂得什么叫放棄嗎?
“你到底還要我回答什么?”連震永認命了,刻意忽略身後三人的竊笑聲,終於開口道。
“為何這么久都不來迎娶我?”對於這一點,曲同心實在無法釋懷。
又是這個問題!連震永根本不想回答,可是他知道,若他不回答,面對曲同心的鍥而不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受,於是,連震永決定投降。
“連家每年都有派人到建州去提親。”連震永將他所知道的告訴曲同心,卻隱瞞了他并未積極參與的事實。
“不可能啊!鼻淖绷松碥|。“我根本沒有收到從連家捎來的任何提親的消息。”曲同心極為不解。
曲同心的回答,讓連震永無法理解地望著她!半y道不是曲家一直藉故推托嗎?”
“一定是你搞錯了,分明是連家一直沒有迎娶我的意思!弊运绑轻幔扛魩讉月,她便會向阿爹打探連家是否有來迎娶的消息,但阿爹總是失望地搖頭。
看曲同心的反應。顯然說的是實話。可是娘及大哥既然說每年的提親都被曲家一直托辭延緩,那應該也不會是假的才對,否則此趟也不會要他親自出馬,以表誠意了不是嗎?這之中一定有問題。只是,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連家確實每年都有派人上曲家提親,而且是一年好幾次,但每次都被回拒了!边B震永正色說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後面的阮姓及南姓兩個跟屁蟲,他們可以作證!
曲同心并不知道連震永所指的阮姓及南姓兩個跟屁蟲是準,但她還是探頭朝後面三騎望去。在看到阮松青及南柏部不約而同地點頭問應後,曲同心不敢置信地大叫了起來。
“是誰這樣大膽,居然瞞著我替我回絕親事?!”
“除了你爹,還有別人嗎?”這么簡單的問題,怎么曲同心會不明白?
“這怎么可能!我爹才不會這么做!鼻募拥胤瘩g道:“我爹還很不滿連家不看重婚約的態度呢!
“難不成是我騙你?”連震永嗤笑。
“這其間定有誤會!鼻目隙ǖ馈
“難道曲家當家的不是你爹?”最好是誤會,若他此次親自上門提親未果,他一定會不管禮數,先將曲同心綁回蘇州成親再說。
“曲家當家的當然是我爹,但我爹絕不會瞞騙我的。你這樣指控我爹,實在太沒道理了!鼻臉O力替阿爹辯駁,不愿相信阿爹真是阻撓一切的始作俑者。
連震永并不認為曲老爺子真的完全無辜;曲同心對曲老爺子盲目的信任也讓他有些氣悶,但他不想在此時讓曲同心失望,所以決定不再反駁。
面對連震永對阿爹的暗示指控,曲同心是不太開心的:但一想到連震永一直有迎娶她的打算,這讓她極為滿意。原來,連震永心里是有她的,雖然她不知道事實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激動之下,曲同心抱住了連震永。
連震永完全沒有防備,曲同心這突如其來的感情表達,讓他的心防頓時失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喜歡自己有這種脆弱的情緒。
照理說,曲同心應該滿意了,但還有個不安,一直在她心中,她知道,若不問出口,她絕對不會釋懷。
“最後一個問題!币性谶B震永懷中的曲同心保證道。“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夠漂亮?”曲同心的語氣透出了她的擔心。
“你認為你不夠漂亮?”連震永不敢置信地望著曲同心的嬌顏;雖然從他這個角度無法完全一覽曲同心的美貌,但連震永遠都不會忘記曲同心那媚眼紅唇、凝脂玉膚,還有她那令人血主脈債張的婀娜身段。她怎會覺得自己不夠漂亮?
“至少我自認沒你好看!鼻木趩实卣f道。本來她也不覺得自己不夠漂亮的,但在看到連震永的俊美以後,她實在很難想像,在連震永看慣了他自己的美貌以後,怎會覺得她好看呢?雖然如此,曲同心還是必須替自己說說話!半m然我不夠美,也不夠纖細,但你不能因此而覺得我不夠好,至少我有足夠的條件成為你的妻子!
連震永聞聲失笑!他根本不在乎曲同心有什么條件,就他目前僅見的,他便已相當滿意了,只要曲同心能問題少一點,他就要額手稱慶了。
聽到連震永的笑聲,曲同心以為他不相信,只好趕忙開口道:
“雖然我不比你好看,但我會染布!”曲同心得意地宣告。
“這是當然的,曲家染坊可出名得很,若你不會染布,才真是稀奇!边B震永理所當然地道;不過,對於曲同心會不會染布,他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他是要娶媳婦,又不是要找染工。
“我能讀會寫,可以幫你作帳!鼻淖孕诺匦χ。
“連家已經有兩位帳房了!边B震永一點都不信任曲同心的沽腦袋。
“我作得一手好菜!鼻囊廊恍χ
“連家有廚子,而且還是特地由京里重金請宋的!彼且匏敹俜蛉耍植皇侨ミB家應聘廚娘。
曲同心不肯死心,歪頭想了想後又道;
“我的女紅也作得相當好!彼龥]有撒謊,只要針不扎到她的手指。
“絕不會比我嫂子年如意強!边@是當然的,年如意的湘繡,可是遠近馳名呢。
“那……有了!鼻牡男σ验_始有點勉強了。“我很聰明,學習力很強的!
聰明?不只連震永笑了,連兩人身後的三騎,也一同爆山一陣笑聲。
這實在太侮辱人了!曲同心氣憤填膺,小臉不禁脹紅了起來。
“我真的可以的!”曲同心發出不平之鳴。她不懂為何大家要笑成這副樣子,她的話很好笑嗎?曲同心一點也不覺得。
真是奇怪!曲同心這么想做事嗎?連震永勉強止住了笑,但他還是想要逗逗她!拔蚁氲揭患憬^對能夠勝任的事了!
“真的嗎?你快說,我絕對做得到!睘榱俗C明自己配得上連震永,不管他說的是什么,就算她不會,她也會學到會為止。
“連家正好缺劈柴長工,若你能以自己特殊的能力,不僅能夠勝任,還無人能及!边B震永一說完,本以為又會是一陣狂笑,但意外地,連震永發現,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人發出笑聲;當連震永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什么事後,已經為時已晚。
這實在太差勁了!她怎會認為自己配不上連震永?以他這樣不顧她心情的羞辱方式,根本是連震永配不上她。曲同心既傷心又悲憤,一陣委屈上沖,眼淚竟滴了下來。
曲同心的淚不偏不倚落在連震永攬住曲同心腰際的手臂上。就在連震永發現不對勁的同時,曲同心的淚剛好灼上了他的手,燒疼了他的心。
“在你眼中,我是否一無是處?”若非察覺曲同心的淚水,他一定不知道他傷了她的心。
“沒這回事!边B震永懊惱地開口,他從未如此后悔過,一時之間,他真不知該說些什么來挽回!拔摇摇
他應該道歉的,偏偏話到嘴邊,就是吐不出口。真是該死了!連震永又氣又手足無措,持著韁繩的手縮緊了又放,放了又緊,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曲同心開口了。
“我早知道你會介意我力大無窮的事。”曲同心吸了吸鼻子。
“我并沒有介意!闭媸堑!或許他之前是有那么一點不……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是有那么一點點介懷,但現在,他真的不在乎了。
“你不需要解釋,我都明白!鼻奶嵝洳翜I,卻無法止住更多的淚水溢出眼眶!澳愀静辉溉⑽覍Π?”
“胡說!蹦鞘且婚_始沒見過她的時候!拔耶斎幌肴⒛恪!
“你真的不用勉強!鼻纳钗丝跉!拔也皇欠悄悴患。”
乍聽到曲同心的話,連震永不能克制地大吼道:“你當然要嫁給我!除了我,不許你嫁給別人!”
連震永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三人已開始發出壓抑的笑聲,他現在只在乎曲同心,雖然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曲同心不嫁他的言語,會讓他如此失控;但連震永一反他一開始避女人如蛇蝎的態度,現在,他絕不能接受曲同心不嫁給他。
“你真的不用安慰我!
“我才不是安慰你!”一氣之下,連震永雙手抱起曲同心,將蘭同心的身子扳轉過來,對上她的雙眼,一字一字清楚地道:“你給我聽好。我是心甘情愿娶你,若你現在跟我說你不嫁我,我會馬上把你綁回蘇州,押著你也要跟你拜堂成親!
“你……你是說真的?”怔愣地望著連震永,曲同心陰沉的心里,終於燃起一簇火苗。
“我連震永從不打誑語!
“震永。”第一次開口喚他的名,曲同心又羞又喜,眼淚更是控制不了地直落了下來。
“你別哭了!边B震永頓時氣焰全消,他見不得曲同心掉淚,偏他又不懂得安慰人,一時之間,手忙腳亂了起來。在其他人面前,這道歉的話語,他是怎樣也說不出口,不得已之下,只好將曲同心的身子狠狠壓進自己懷里。
“你適才的話很傷人!鼻娜滩蛔】卦V道,但很快的,曲司心便不再難過了,甚至心里還有那么一點點甜。雖然連震永斗沒有向她道歉,但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他還承認;也是心甘情愿要娶她呢!這讓曲同心怎么也難過不下去了。
“你真的不會介意我一無是處吧?”曲同心羞窘地低垂著頭,柔順地依在連震永懷中,她的手輕撫著連震永的胸膛,心里是甜蜜的。
“當然不會!眽鹤×饲牟话卜值男∈郑鎸λ绱巳崆楣,連震永完全無法抵抗,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決定要小小反擊一下;輕撫著曲同心的發,連震水用令人迷醉的低沉嗓音說道:“你有你的位置!
“我的位置?”曲同心不解了,但此時她已經有打趣的心情了!安粫遣穹客獍?”
連震永笑了出聲!爱斎徊皇恰!
“那是哪里呢?”曲同心暗喜,連震永指的定是他心里重要的位置了。這個男人。∏男闹休p嘆著,自己一定是愛上他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的床上了。”連震永一說完,就聽到身後又爆出一陣狂笑,忍不住地,自己也笑了開來。
這個男人!曲同心氣惱不已。自她遇上他後,以往的恬靜與柔順全都離她而去,連她一向控制得很好的脾氣也快失控了;這個男人根本想把她逼瘋,好似就愛看她出丑為樂。她實在怒極惱極了,她怎會認為自己愛上了他!這男人根乖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他不介意她的“長才”,曲同心決定,就好好賞他個扎實。
如是想著,曲同心便一掌朝連震永胸前狠狠擊去,沒有意外地看到連震永露出駭然的表情,這讓她的心稍有了一點安慰;但是,曲同心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忘了自己是被誰抱在懷中,於是乎,一聲尖叫、一陣咒罵,伴隨著惱人的聲聲狂笑,曲同心恨死了,她決定再也不原諒連震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