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義抬頭看著高懸在半空中的巨大匾額──花影樓,他單看這三個字就可以猜出個所以然來了!他冷冷的瞥向心腹之一的洪勝,“洪勝,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么?”他不明白明天就要回大理的自己為什么非得要到這煙花之地不可?“王……不,少爺,卑職是想這兩個多月來少爺這么辛苦,眼看明天就要回大理,卑職是想讓少爺放松一下心情,開心開心嘛!”
他洪勝百分之百有這個資格稱得上是忠心不貳,十多年來,他就像個影子一樣保護著這位小主人。他不只保護他的身體免于受到傷害,也要照顧他的心理,像這次,他就是為了要給段義一個驚喜,才會在即將離開揚州的前夕來到這遠近馳名的花影樓。
這兩個多月來受當今大理皇帝所托,特地到中原四處尋訪的段義每天都很忙碌,接觸到的除了公事還是公事,根本就沒有自個兒的時間。眼看明天就要回大理了,剩下這最后一天怎能不好好的讓自己快樂一下呢?段義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是的,他是知道洪勝對自己的忠心,不過也不需要特地帶他來這種地方吧?難道說男人只能在這種地方才會開心嗎?段義冷眼瞥向另外一個心腹,“陳霖,這件事你也有份嗎?”
陳霖白皙的臉一下子紅了,“少爺,陳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哼,諒你也不敢!”不要看陳霖的個子高,身手又好,其實他的臉皮最薄,已經二十有三的他到現在和女孩子說話還會臉紅,這件事若說他也有份的話,可能太陽明天就打西邊出來了。
“洪勝,你在大理有看我去過這種地方嗎?”段義問臉皮厚得可以用來擦鞋的洪勝。
洪勝立刻答道:“沒有!”
“那為何你……”
“少爺,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嗎?”洪勝很努力的想要說服段義。事實上他也真的想讓段義快樂一下,不過最主要還是他想一睹名震江南的揚州四大名妓的風采。
“卑職聽說這江南最美的女人就出在揚州,而揚州最美的女人就在花影褸,花影樓有四位美女人,稱揚州四大名妓!
“哦,揚州四大名妓?”好響亮的稱號!“是啊,王……少爺!”看段義聽出點興趣來,洪勝再接再厲的說:“聽說這四大名妓都是以花來稱呼的,有紅梅、牡丹、百合還有薔薇,卑職是想,咱們難得來揚州一趟,何不到此來看看這四大名妓是不是名副其實,反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對不對?”
“是沒什么損失……”段義是讓洪勝說得心動了,畢竟“揚州四大名妓”的稱號太吸引人了,他倒想一飽眼?纯催@些女人是怎么樣的美法,比起他們大理的女人又如何?“好吧,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就進去吧!”段義不再啰唆,率先走進花影樓。
花姑娘一踏進房間,看過成千上萬個男人的她也忍不住發出驚嘆,呆立在當場。
好……好耀眼的男人!站在左邊的男人年約四十,長得是虎背雄腰,一臉的粗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站在右邊的男人二十多歲,體格高瘦,清秀白皙的臉蛋略顯秀氣、不過站著架式十足,很可能也是個練家子。
不過,讓她為之驚嘆的不是這兩個已經算是特別的男人,而是坐在他們中間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頂多比右邊那個男人大一點,應該是二十五、六歲吧。他的五官就像雕刻出來的那般完美無瑕,英挺的劍眉、黑亮深邃的眼眸,還有看了會令人想咬上一口的性感豐唇,真是太完美,完美到無可挑剔。
花姑娘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段義看,簡直入迷到忘了自己是誰。
“喂!”段義不耐煩的對洪勝喊了聲。有沒有搞錯。克霞嗽菏莵砜磁,不是讓女人看的,這個女人在搞什么。靠吹街魅四樕粚,洪勝連忙問:“你就是花姑娘嗎?”
“是……是啊!被ü媚镞@才回過神來,她不舍的把目光從段義臉上移到洪勝身上。“請問這位爺怎么稱呼?”
“你不要管我們怎么稱呼,趕快把你們四朵花叫出來伺候我家少爺吧!”
“四朵花,是紅梅她們嗎?”
“廢話,不然你們還有其它的四朵花嗎?”
“是……這位大爺說的是。”在俊男面前,花姑娘笑得格外嫵媚動人!安恢栏魑粻斚胍心囊晃?是紅梅,還是牡丹,還是薔薇……”
洪勝不耐煩的打斷花姑娘的話,“哪還這么多的廢話,總之你把四個都叫出來就對了!”
“一次四個?”花姑娘諂媚的笑問:“不知道各位爺知不知道我們花影樓的規矩呢?”
“什么規矩?”段義挑了挑眉。
“是這樣的。如果說要她們四個一起伺候,那一晚的價錢是一萬兩白銀……”
不等花姑娘說完,洪勝就叫了出來:“什么?要一萬兩?我看你干脆去搶算了……”
“洪勝,不得無禮!”
“是!”遭段義斥責的洪勝乖乖閉上嘴。
花姑娘嬌笑的看向段義,“這位公子爺對這一萬兩……”
“陳霖,拿出一萬兩的銀票交給花姑娘!
“是!”陳霖馬上數了一萬兩的銀票交給花姑娘。
花姑娘看段義這么爽快,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哎喲,這位公子爺出手還真是大方啊!”
“不必多言,快把人請出來吧!”這一萬兩是真的多了點,不過因為這樣更加深段義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這名滿揚州的四朵花是不是真的有一萬兩的價值。
“好的,請公子爺稍待!被ü媚锂攬鼍徒腥巳グ阉亩浠ㄕ襾。
等了一會兒,她派去的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聽完之后馬上擺出一張充滿歉意的臉對段義說:“真是對不住,公子爺。是這樣的,現在除了百合有空,其它的三人暫時走不開,要不這樣,我先叫百合來伺候公子爺,其它的三人我保證一會兒就帶到,這樣可以嗎?”
段義聽她說得誠懇,也不想為難她,于是他點點頭,“可以,你先去帶一個過來吧!
“謝謝公子爺!”花姑娘不敢耽擱,她很快就把百合帶到三人面前了!“公子爺,這位就是百合水柔。”
“水柔見過三位爺。”不知道是不是這三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有別于一般到此尋歡的有錢公子哥兒,對接待客人還很生澀的水柔身體正微微的發抖。
水柔的純凈之美讓三人眼睛為之一亮,三人心里想的是,果真是名不虛傳,好一個清純美麗的可人兒!“水柔,你就好好服侍三位大爺吧!”花姑娘交代完畢就離開了。
“你的水是清水的水,柔是柔和的柔嗎?”段義微笑的問道。
“是……是的!彼岚杨^垂得低低的。
“好名字,很適合你!
“謝謝……”水柔還是不敢抬頭看段義。不知道為什么,英俊逼人的段義會給她無形的壓迫感,她剛剛只看他一眼,就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深不可測的眼睛給吞噬了,所以她害怕得不敢再看他。
看水柔不動如山,性急的洪勝忍不住輕聲喝道:“你還杵在那兒做什么?還不過來為我家公子倒酒?”
“啊,是……”水柔心慌的坐到段義身邊,用她發著抖的手小心翼翼為他斟酒,然后再斟滿自己的。
“公……公子爺,水柔敬你……”她一接觸到段義的眼睛,舉到面前的酒杯搖晃著抖出不少酒來。
段義把這一切都看進眼里!澳阍诎l抖?我有這么可怕嗎?”段義臉上是沒什么表情,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冷冰冰的。
水柔根本不敢看他,她口是心非的說道:“沒……沒有啊……”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這樣叫沒有?段義不知道該生氣這是該怎么樣,他是不想為難人家女孩子,不過他到這里來可不是來看她發抖的,更不用說她連正眼都不看他了!他是客人,不是嗎?難不成揚州的青樓都是這樣對待客人的?“你這是……”他伸出手想捉住水柔把話說清楚。
誰知道他才把手伸出去就嚇到一直防著他的水柔,她以為他要對她怎么樣,她急忙站起來,滿臉懼色的望向他。
“喂,你──”段義忍無可忍地霍然起身。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小女孩在怕什么,他什么都還沒做!“啊……”水柔看段義一臉怒容的也跟著站起來,心里更害怕了,她尖叫一聲向后退了好幾步,因為退得太急也太快,一個不小心就跌坐在地。
水柔這莫名其妙的一摔讓大家都看傻眼了!段義本能的反應就是要伸手去扶她……“不……不要……”水柔真的是害怕極了,她還是以為段義“又”要對自己做什么了,她就坐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去。
這小妮子搞什么啊?段義真的是忍無可忍!他擺出一張兇臉瞪向一臉害怕的水柔。
就在這個時候,匆匆趕來的于薇正好看到這一幕。
“水柔──”
她奮不顧身的把段義推到一旁,扶起全身瑟瑟發抖的水柔。
“于薇……”見到救兵趕到,水柔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看到水柔哭了,于薇轉過身指著段義就是一頓罵。
“你以為你是客人就可以對我們為所欲為嗎?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動水柔一根頭發,不是所有的妓女都是好欺負的──”
這也不能怪于薇會誤會段義,因為她看到的就是水柔害怕的坐在地上,段義怒氣沖沖的瞪著水柔,她當然會以為水柔一定是被這位長得好看得不得了、行為卻卑鄙無恥的客人給欺負了!見于薇一進來就對段義如此失禮,對主人一向忠心耿耿的洪勝豈能坐視不理任她撒野。“喂,你說話給我客氣點,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天皇老子來我都照罵!”一向不畏強權的于薇手叉著腰,抬頭挺胸面對三個大男人。
“哼!以為自己長得人模人樣就了不起。课腋嬖V你們,你們這種男人我見多了!外表光鮮,但骨子里還不是和其它男人一樣賤!”
“你罵我賤?”
一直不說話的段義一開口果然氣勢非凡,于薇覺得好象有股冷風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