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們姊妹兩人抱在一塊埋頭大哭,之后,她們刻意避開了有關閔允懷的話題,每天討論的都是姊姊肚子里的寶寶。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姊姊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只要再過兩個月就要生產,可閔允懷一直沒提起結婚的事。
姊姊很著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她一樣沒有爸爸,因為懷孕的緣故,姊姊已經沒有在加油站上班,而她因為不想看見閔允懷,也換了工作,所以當姊姊說要去和閔允懷說清楚時,她當下就請了假,陪她一塊去。
誰知當她們去了加油站,才知他已離職,他卻都沒跟姊姊說,而她們來到閔允懷家時,竟發現大門深鎖,外面還貼了一個大大的租字。
姊姊很錯愕,怔怔的看著那出租的板子。
不得已,她只好到隔壁打聽,這才發現閔允懷早在一個禮拜前就搬走了。
當下,她心里已經有數,姊姊卻不死心,拿起電話打給閔允懷。
電話接通,卻不是閔允懷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那女人說她是閔允懷的老婆,劈頭就罵姊姊是狐貍精,還說要是姊姊再纏著她老公,她就告姊姊妨害家庭。
姊姊當下傻了,就連電話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那時,她已十分確定,姊姊被閔允懷拋棄了,她很生氣,拿起電話就要那女人去叫閔允懷過來,一個男人做了錯事,卻讓女人來說算什么?可閔允懷就是不出聲,甚至干脆直接關機。
之后她們不停的打電話,但閔允懷的電話卻沒再通過,沒多久,居然連電話都給停了……
她和姊姊根本就找不到他,她們只知道閔允懷是高雄人,一個人來臺北工作,在臺北的房子是租的,除了閔允懷那已停話的手機號碼,她們根本就沒有聯絡到他的方法。
她早知道閔允懷靠不住,所以發生這樣的事,她沒有半點意外,但姊姊卻不一樣,她滿心期待閔允懷娶她、期盼他給她一個家,沒想到這一切卻在剎那間夢碎,姊姊沒辦法接受事實,腹痛了幾天都沒告訴她,直到有天她下班回到孤兒院,看見姊姊躺在血泊之中……
想到那時流了一地的鮮血,而姊姊就這么倒在血泊中,動也不動,她的心像是被數萬根針戳刺著,痛得她幾乎說不下去……
身后突然傳來一股熱度,她感受到徐向陽的手在她背后輕輕拍撫著,這讓她恢復了冷靜,她深吸了口氣,才又啞著嗓說:“姊姊送到醫院時,已經失血太多,醫生說,他只能盡力保住孩子,至于大人……”她緊咬著唇,險些又說不下去,“姊姊走了,臨走前,她緊抓著我的手,要我幫她照顧孩子,還有……一定要替她找到閔允懷,讓他知道她替他生了個女兒……”
綺恩,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姊姊的,但這個秘密,她從沒對綺恩說過,只除了她的好友顏倩和楚云知道,而現在,又多了個徐向陽。
提到那個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總是淡然的雙眸透出恨意,咬緊牙關說:“我沒有去找閔允懷,因為他根本就不配知道,他不配擁有綺恩這乖巧的女兒!
姊姊到死都忘不了閔允懷,一直在等著他,但那個男人卻狠心的連個解釋都不給,甚至連電話都停了,徹底絕了姊姊的希望,姊姊才會……
這樣的男人,憑什么擁有綺恩?憑什么當綺恩的爸爸?他根本就不配!
“所以,綺恩的爸爸根本沒死?”聽完這一長串的故事、感受著她的心痛,徐向陽的心也像是堵了鐵塊,悶得不行。
“在我心里,他已經死了。”她的語氣很冷。
他抿著唇,許久才又說:“你一開始不喜歡我,不會就是因為我和那個姓閔的長得很像吧?”
楊子欣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情緒有些拉不回來,愣了愣,才說:“你們長得不像,只是……笑容很像,所以我一直覺得你……”
“覺得我用一張笑臉欺世盜名、招搖撞騙?”徐向陽摸了摸自己一張煞到無數女人的俊顏,實在覺得自己很委屈。
她有些尷尬,卻不吝于坦承錯誤,“是我不該以貌取人,對不起!
現在她知道,世上的男人并非都像閔允懷一樣混蛋,至少徐向陽不是。
被她這么軟聲道歉,徐向陽的委屈稍微散了些,卻不忘要討價還價,“沒事,我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不過你以后得對我好一點。”
她微瞠眸,“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要知道,她對他已經算是十分的寬容,對其他要追她的男人,她說的話更狠、更絕,不像他,不管她怎么趕、怎么罵都不走,最后還讓他進了她家門、在她家蹭飯,他在她的追求者中,待遇已經算是高規格了。
“當然不夠!彼谋砬榉浅5奈,眨著漆黑的雙眸,裝可憐,“你居然拿我和那個姓閔的比,那種人渣連給我擦鞋都不配,更別說和我相比,你這是很嚴重的人格污辱,若沒有足夠的補償,我就算表現得再怎么寬宏大量,也掩飾不了我心中那難以抹滅的創傷!
他那表情,就像只等著主人安撫的無辜小狗,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你想要什么補償?”被他這么一鬧,她頓時忘了自己前一刻還沉浸在哀傷中,失笑的問著。
“吻我!”徐向陽雙眼發亮,像搶到骨頭的小狗,甚至還追加,“每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不能蜻蜓點水、不能少于三分鐘、我要熱吻、法式的那種,舌頭纏著舌頭,嘴唇咬著嘴唇,如果可以,我希望地點能在床上……”
難得臉紅的楊子欣被他這一長串的“補償”說得面紅耳赤,忍不住低喊,“夠了,不要再說了!”
這男人怎么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樣的話?他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嗎?
彷佛要證實她的想法,他一雙飛揚俊逸的眸閃著點點亮光,勾起了笑,“我知道,身體力行,做人怎么能空口說白話,尤其你還是個行動派的,與其說,不如做,來吧!你盡管親,雖然地點不怎么適合,但我不介意,你想怎么親都行,就是想親其他地方也可以,我都依你……”
楊子欣一張臉早已紅得像是能滴出血,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徐向陽,你正經點!”
他沒再說話,卻伸出舌頭,在她掌中劃了下。
那戰栗,頓時從她柔軟的手掌傳遍全身,轟地一聲,讓楊子欣幾乎要爆炸,像觸電似的收回自己的手。
徐向陽卻緊拉住她的手,甚至用力一拉,讓她的人跌進他懷中,然后吻上她的唇……
兩人第二次接吻,徐向陽比上一回更大膽了些,不住的追纏著她的丁香小舌,還放肆的啃咬著她軟嫩的唇瓣,甚至伸手探進她的衣服,撫上她光潔柔滑的絲背……
楊子欣早已被他無賴的行為給驚呆了,等她反應過來,她已被動的被他攬在懷中,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唇舌很熾熱,像能將人瞬間融化的巖漿,連帶著讓她的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雙腿更是軟得可以,讓她明知道他的手正在她身上游移、明知道他們不該在這不合宜的地方擁吻,但她卻無力也不想拒絕他,因為……
這個吻美妙得讓她舍不得推開他。
她不是沒和男人接過吻,但從沒有人能像他一樣,帶著令她迷戀的味道、流連不舍的氣息,既熱情狂野,卻又不會只讓她感覺到yu/望,而是帶著濃濃的珍惜及渴望。
這個男人是真心喜歡她。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這感覺在這一瞬間強烈得讓她忽視不了,她想,她選擇嫁給徐向陽,應該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她一定能替姊姊達成她的愿望,給綺恩一個完整的家……
徐向陽在失控之前停住了動作,他的下/身腫脹到不行,他得費盡全身的力氣,才沒在這里將楊子欣給吃干抹凈。
即便他戰勝了yu/望,他的手還是舍不得從她胸前的渾/圓離開,只能無力的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低啞的說:“子欣,我真想在這要了你……”
這飽含yu/望的語氣讓楊子欣打了個激靈,整個人清醒過來,也在這時,她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前,正肆無忌憚的搓揉著她雙峰的頂端。
頓時,一股躁熱從臉上涌向下腹,讓她雙腿更加虛軟,她知道自己動了情,卻不得不制止他,“徐向陽,你、你……快把手拿開!
她沒有力氣拉開他。
“不要!彼挪环,湊在她耳邊說:“你的胸部和我想象的一樣,又大又軟,像團滑嫩的布丁,可口又香甜……我真恨不得能馬上和你結婚,那么我們就能提早滾床單,還是你愿意回去就和我……”
說著,他忍不住又挑弄那被他逗得又挺又硬的紅豆,卻自作孽的發現,他自己更加脹痛了。
楊子欣又羞又臊,忙要捂住他的嘴,讓他別再說些讓人羞赧的話,可就在她打算這么做時,徐向陽又開口了,“子欣……我不是他,你也不會是你姊姊,我們會幸福的,那個男人畢竟也給過你姊姊一段美好的回憶,你恨他,不代表你姊姊也恨他,否則她不會在臨終時還拉著你的手說那些話……所以,忘了吧!你姊姊已經過世十年,綺恩也大了,這件事就當作一件逝去的往事,永遠埋在你心底,你要是想念姊姊,就想些快樂的回憶,想著你們一起生活、一起歡笑的過往,要是你真放不下,就像你說的,當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放過你,也放了你姊姊,你這么在她骨灰前哭得稀哩嘩啦,讓她怎么放心?讓她怎么舍得離開?”
他低沉的聲音像是錄音機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回蕩著,讓她不禁怔然,想著這十年來,她究意做了什么傻事。
事情發生后,姊姊幾乎不發一言,她從沒想過姊姊到底是恨閔允懷,還是就像徐向陽所說,根本就不恨他?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想到自己每每遇到不如意的事,就跑到姊姊這對她哭訴,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可惡,居然讓已逝的姊姊在天上都還要為她擔心煩惱……
見她神情松動,徐向陽知道她的心結已松,他捧著她的臉,柔聲說:“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要一個人跑來這里哭,你想來看你姊姊,我可以陪你,你想哭,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你永遠不要覺得孤單,因為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凝視著他真摯的雙眸,望著里頭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楊子欣驀地明白他剛才為什么會突然那樣耍無賴,他是為了她,為了不讓她一直沉浸在失去姊姊的哀傷中、不讓她一味的讓自己陷在憎恨里,這樣的徐向陽,讓她怎么能不接受、怎么能不愛?
雙眸微酸,她再也忍不住抱著他,埋首大哭。
徐向陽沒有阻止她,只輕拍著她的背,“哭吧!但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以后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落一滴淚,否則就讓我一輩子當和尚,有武器卻不能用!
這話很滑稽,但楊子欣卻笑不出來,現在的她只想大哭一場,然后她再也不會為了在她眼前逝去的姊姊掉一滴淚,她會讓姊姊看見她過得有多好,讓姊姊能安心的離開,不再為她擔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