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散去了,房里獨留他和孟奇兒。
孟奇兒,這是他剛剛才得知的,她的全名。
“你們不用脫了,我就要他!”
她就要他?什么意思?
冷水兜頭而下,卻沖不散他體內揮之不去的燥熱!翱蓯!”沈徹用力捶著墻壁,挫敗的拿起浴巾圍住下身,踉蹌的走出浴室。
一回到房內,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禁屏住呼吸,感覺自己稍微冷卻的欲火又被眼前的女人瞬間點燃。
“你……”一出聲,他發現自己的聲嗓過分沙啞,于是清了清喉嚨又說:“你這是做什么?”
孟奇兒聞聲,側過頭看著他,星眸染笑,粉唇微揚,嬌憨的開口,“我在看月亮,今晚的夜色好美!
望著那抹笑,沈徹心臟驀地一跳,頓時感到口干舌燥。
他費了好大心力才壓下體內滾滾而升的yu/望。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為什么不穿衣服?”她這幅模樣,只會讓他忍不住想狠狠的占有她。
他很明白,這股yu/望并非全然藥效所致,而是對她純粹的渴望,他想要這個女人,從第一眼看見她,這個想法便深深烙印在他腦中。
他知道這很荒謬,畢竟他從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但這是遇見她之前的想法,F在,他很確定早在第一眼,自己就被她那混合著純真及性感的雙眼深深吸引。
她納悶的看著他,打了個酒嗝,語出驚人的反問:“不脫衣服怎么上床?”
沈徹受到十足的驚嚇,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你說什么?”
看他驚訝的模樣,孟奇兒反倒吃吃的笑了,她步伐不穩、歪歪斜斜的走向他。
“你什么時候脫下面罩的?”靠近一看,她才發現他臉上的遮蔽不知何時已取下,她手一揚,將自己的面罩也脫下。“飽滿的額、高挺的鼻、薄厚適中的唇和剛毅有型的下巴……”她伸手,長指細細的描繪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你生得真好看,但最好看的還是這雙眼……”她著迷的望著他,小手輕輕摸上他狹長的俊眸。
“你也……很美……”精巧的俏鼻、飽滿的粉唇、雅致的秀眉和那兩道卷翹濃睫下的盈盈水眸……他真心贊美,沒想到她會這么美,美得讓他屏息,心臟再次狂跳不已。
“真的?”她好高興,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來到他跟前,兩人靠得極近,讓他完全感受到她的柔軟、聞到她身上誘人的氣息。
沈徹的呼吸變得更加深濃,她軟綿的小手正輕柔的摸著他,像羽毛、像柳絮,直搔得他就快失控。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玩火的小手,又問了一次,“奇兒,你說清楚點,為什么要……要……上床?”他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因為對于這種事,他一向只做不說,更別提此時他還被下藥。
“因為我生日呀!”孟奇兒偏著頭,窩在他肩膀,混和著酒氣的芬芳輕灑在他耳畔,“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所以小秋和心妍說要送我一個男人!
“男人?”沈徹心一沉,頓時明白這個鬼地方極有可能是間男公關店。
想著打從自己進門時那些毫不避諱的曖昧眼神,及被下春藥的種種,他臉色丕變。
該死!他居然被人當成牛郎對待了?
“是啊,怎么了?你不喜歡嗎?”她眨眨眼,看著他沉下的面容,“那怎么辦?我已經選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還要再選過呢……”
“我沒說我不愿意!”一聽她要找別人,他馬上厲聲反駁。光是想像如此而已嫵媚性感的她偎在別的男人懷中,他就抓狂。
“那么,就是愿意嘍?”她咯咯的笑了,驀地轉身拿起茶幾上的威士忌,旋開瓶蓋直接就口灌下。
她的離開讓沈徹不悅的擰起雙眉,抬頭看見她居然抱著酒瓶狂歡,他隨即沖上前搶下,“別喝了,你醉了。”她身上的酒氣濃到不行,今夜肯定喝了不少。
孟奇兒嘟起嘴,“我沒醉!為什么你們都要說我醉了?還給我!”她還不夠醉,這樣的程度還不夠……想到等會要做的事,她忍不住羞紅臉,踮起腳尖想搶回酒瓶。
“不行!”他高舉酒瓶,閃過她探來的手,沒想到一個重心不穩,兩人竟雙雙跌落在軟綿的大床上。
“唔……”她的頭撞上他堅硬的胸膛,腦袋瓜頓時天旋地轉,暈得她直想吐。
她笑了,抬起頭看他,“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們第四次撞在一塊,你說有不有趣?”
凝著她的笑顏,沈徹再也忍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傾身吻住他一進門就渴望已久的紅唇……
“是你,男公關?”
她想起來了!
瞪著眼前墨黑的俊眸,孟奇兒宿醉的腦袋瓜一瞬間涌進昨晚所有的回憶,包括她如何誘惑他、如何懇求他、如何在他身下扭腰擺臀,叫他……愛她……
噢!她捂著臉,羞窘得直想挖個地洞跳進去。
呑了口口水,她撐開指縫,偷睨那雙饒富興味的黑眸,小聲的說:“你……”
沈徹挑眉含笑,“我怎樣?”
“能不能轉過身去?”她一絲不掛,唯一能蔽體的是身上的被子,可總不能叫她圍著就走吧?
“為什么?”他笑意濃厚,單手支頭斜睨著她,“該看的我一絲都沒漏掉,現在才想到害臊會不會太遲了?”
想起她盈盈立在落地窗前,那一身如牛奶般細膩柔滑的雪膚及玲瓏有致的身材被月光拂照的美景,他雙眸微合、喉頭緊縮。
“我、我……”孟奇兒更窘了,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看她羞到不知怎么回話,像是故意要讓她更羞似的,沈徹又說:“放心,你很美,不必怕人看,特別是你昨夜祼身站在窗前的模樣,無瑕純真的有如初生嬰孩,讓人難以將視線由你身上挪開!敝幌氡M情的占有你的美!
“?”她的害羞停頓了一下,混沌腦袋飛快的回想……“當!”的一聲,腦海里浮現的畫面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星眸偷偷瞟去,一對上那雙漆黑的瞳眸,她心跳倏地飛快,覺得自己快因過度羞赧而暈死過去。
“我、我……你……”我、你個半天,孟奇兒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拜托你轉過身好嗎?”
她是標準“喝醉便放浪形骸,酒醒后萬事皆忘”的那一種人,偏偏這一回,她不論事情始末、甚至連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害得自己現在不知如何是好。
像是鬧夠她了,沈徹終于干脆的翻過身去,輕聲說:“我不會轉頭,你到浴室清洗一下!
“謝謝!彼绔@大赦,有如怕他反悔般,動作極快的抱起地上衣物沖進浴室。
“李特助,事情查得如何?”沈徹手拿電話,肅著俊顏,語氣嚴謹的問。
“總裁猜得沒錯,這事的確是夫人搞的鬼!
即使心里早已有底,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爸婪蛉藶楹我@么做嗎?”
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設計,對于這樣的母親,他不心寒都難。
“夫人似乎是想與馮氏企業聯姻;诜蛉酥盀榭偛冒才诺南嘤H沒有一次成功,甚至總裁連回國都不肯,所以夫人這次硬下心腸,與馮氏企業的千金聯手布局,打算生米煮成熟飯,造成事實,還特地請了大批媒體守在Queen的外頭,準備……咳,抓奸在床,想用媒體的力量逼總裁娶馮小姐!
“她以為這樣我便會就范?”沈徹冰冷的說,俊眸閃過一抹寒光。
“恐怕是。”即使看不到總裁的臉色,電話那頭的李特助也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
看來夫人這次是真的惹火總裁了。
聽見浴室里戛然而止的水聲,沈徹面容一緩,沉聲說:“若是夫人找我,一概說你不知道。我暫時不會回公司,把沈峻找來,公司里的事就先交給那家伙!辈坏壤钐刂卮,他迅速掛上電話,慵懶的躺回床上,晶亮黑瞳看向走出浴室門緩步來到床邊的孟奇兒。
她扭著手指,星眸飄忽,不敢看向床上性感誘人的男人,盯著地上的地毯輕聲說:“那個……謝謝你昨夜的招待……不對不對,呃,是謝謝你昨夜的服務……唉,也不對……總之,總之就是謝謝你,我、我該離開了。”說完,她捧著此煮熟蝦子還紅艷的雙頰,轉身就要離開。
她不敢看他,因為只要一對上那雙俊眸,昨夜的一切便會一一浮現腦海。
那些激情的畫面與感覺仿佛仍在她腦中盤旋,害得她不斷回想,那雙大掌撫過她身軀時的火熱、那張唇吻過她全身時的輕顫,和那在他身下不停嬌喊輕啜的自己。天呀!孟奇兒你這個大色女!停停停!不準再想了!
“等等!奇兒。”他半起身,拉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訝異的回過頭,“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難不成做這行的還會事先調查客人的姓名?那她豈不糗大了?
沈徹笑而不答,拉過她讓她坐在身旁,黑瞳里閃爍著熾熱烈焰,他凝視著她,嘶啞的說:“你難道不問我叫什么名字嗎?”
孟奇兒怔怔的看著他,等她發現時,早已順著他的話問出口,“你叫什么名字……”
他慵懶的勾起一抹笑,“沈徹,你可以叫我徹!
她被他迷得毫無所覺,乖順地跟著他輕喚,“徹……”
他滿意的又笑,抬手撩起她落在頰上的發絲,將它勾回細膩小耳后,指尖不經意滑過她敏感的耳朵。
她不由自主的輕顫,紅霞由被他碰觸的貝耳漫向全身,心跳瞬間加速,“咚咚、咚咚……”聲音大得像打雷,讓她驀地驚醒,往后退了好大一步,動作快到還險些跌下床。
她抓起枕頭,擋在兩人之間,結巴的說:“你、你你……我、我們只是……只是……”
只是一夜情的對象?
只是銀貨兩訖的交易?
只是……各取所需的關系?
咬著唇,她說不出口。
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將自己和眼前這名叫沈徹的男人所發生的那美妙一夜說得如此市儈。
沈徹一臉沉靜,看著她一臉為難的模樣,沒打算說話。
孟奇兒好不容易想到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張口又說:“沈先生,你我共處了一個美麗的夜晚,我不會忘記,但我們之間還沒熟識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時間不早了,我待會還要上班,該離……”她的話被他打斷。
“我們深入彼此整整五次,你還說不熟?”他微挑眉,伸出五根手指頭,曖昧無比的笑著。
“轟!”地一聲,她的臉頓時漾出一抹夸張的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澳恪⒛恪诤f什么?”他怎么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件事?雖然他們的確……呃,有那個次數,但他也說得太自然了吧?
“是胡說嗎?”他往她緩緩挪去,長臂一伸,支在她兩側,傾身逼向她!斑是你需要點刺激的回想?”
孟奇兒呼吸急促,就像氧氣筒被拔走的重癥患者,胸口強烈的起伏,星眸瞠大,瞪著他愈靠愈近的俊顏。
他的呼息輕暖的吐在她臉上,額上的黑發輕垂在她的額,而他的指,也輕輕的挑起她細嫩精巧的下巴……
看著他愈來愈近、愈來愈近……就在他勾著淡笑的唇即將碰上她嚇得微張的小嘴時,她驀地大喊,“停!停停停--”
沈徹在僅離她一寸之際,停住了。
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吻上她。
孟奇兒一雙漂亮嫵媚的星眸成了斗雞眼,直瞪著他的唇,呑了口口水說:“你……能不能后退一點?”如果可以,她會自己后退,偏偏身后就是床,兩旁橫著他健碩的臂膀,她無處可退。
“為什么?”他問,嗓音非常嘶啞。
“當然是因為……”她想了想,才婉轉的說:“我該離開了,而你也該好好休息,晚上才有體力繼續……工作。”
雖然現在是早上,但他也該回去“養精蓄銳”了吧?畢竟一夜五次對男人而言可是很傷的,他若不好好休養,怎么有體力應付今晚的客人?
“工作?”他困惑地微皺眉,但很快便又松開?磥磉@女人真將他當成了男公關。
黑眸一斂,快速閃過一抹精光。
他起身坐在床沿,順手將她拉起,淡笑道:“無所謂,我多的是時間,因為從今天起我請了長假!
“但我沒時間呀!”孟奇兒撫著胸口,“我沒假可放,今天還得到公司加班,我有一堆的事還沒處理,沒有時間停留在這里了!闭f完,她站起身,筆直往房門走去。
“要走可以,”沈徹幽幽的看著她直挺的背脊,慵懶的開口又道:“但你還沒付清昨晚的夜渡資。”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怎么可能?”小秋和心妍應該都處理好了才對。≡趺纯赡軟]付錢?
沈徹揚唇一笑,“你應該是第一次來Queen吧?難道你不曉得除了要付夜渡資給我,騎士還能向顧客要求一個愿望?”
她擰起柳眉,“怎么可能?”還是老話一句,因為若是這樣,小秋應該會跟她說才對。她昨晚雖然喝醉了,但該想起的事可一樣都沒忘,她不記得小秋有提過這樣的規定。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彼忠粩[,一別請便的模樣。
在他聯絡李特助時,已順道將Queen的一切調查了一下,然而這項規定倒真是他瞎扯出來的,為的當然是不想和她斷了聯絡。
問?她上哪兒去問呀?小秋和心妍,她們也沒消費過,但要她去問有消費過的人--她又不是傻了,這種事怎么可能大肆宣揚?
咬著唇,她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不用了,你有什么愿望快說吧,我真的趕時間!
“很簡單,我的愿望不難!鄙驈鼐従徆雌鹨荒ㄐΓ镞叺慕苹馕稘夂。
“為期三個月,我要和你同居!
同居……
同居?
孟奇兒瞪著在她家里忙進忙出的男人,簡直不可思議。
她是著了魔還是瘋了?為什么這個叫沈徹的男人雙眸一勾,她就什么都答應了?
她本來很堅持的呀!堅持要他想別的愿望?僧斔荒樎淠,說自己在國內沒有半個朋友、說他公寓的租約剛好到期、說他臨時找不到住的地方、說什么他無處可去時……最后,他一雙勾人魅惑的漆黑瞳眸掃來,她呼吸再度失調,心跳因此紛亂、又一次傻傻的看著他回不了神,然后就……就這么答應了!
俏臉有些泛白,孟奇兒不敢相信她真的答應了,她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和男人同居,而且還是個男公關……要是讓小秋她們知道,她肯定會被罵到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