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馮芳儀也急忙抓起手提包,快步跟上前。
“你跟來做什么?”俊顏冷凝,他問向不知適可而止的女人。
馮芳儀依然一臉微笑,柔聲道:“你放心,我只想跟來看看那位能讓你對她如此深情的女人有多好。如果她真的比我適合你,我會對你徹底死心,不會再來煩你!
話雖這么說,她心里卻不這么想,事實上,她可是急的不得了。本以為那個孟奇兒不會出現了,相信時間一久,沈徹就會忘了那女人,而和她日久生情,慢慢接受她。
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轉折,既然無法阻止沈徹去見孟奇兒,那她就改變計劃,由那女人身上下手,讓那女人再也不肯接納沈徹!
俊眉微蹙,沈徹沉默了半響,才淡聲道:“她適不適合我,不需要你的認同,你現在就能死心了!币驗椴徽撈鎯簳粫徦疾粫邮荞T芳儀。
她臉上的笑臉險些掛不住,卻依舊堅定的回說:“在沒有看見人之前,我不會死心的!
沈徹沒再理她,兀自坐上車,準備開車離開,沒想到馮芳儀也跟著上車,還很自動的坐在副駕駛座。
“下車!”他毫不客氣的命令。這個女人黏人的程度簡直能逼圣人抓狂。
“沈徹,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還能幫助你!彼D了頓,眼底閃過一抹算計,柔聲又說:“你忘了孟奇兒是以為你有未婚妻而離開,那么我跟去不正好能為你證明你的清白?你解釋他未必會相信,但有我解釋,就有說服力多了,這樣一來你們的誤會也能很快解開。”
“這事我會自己解決!”他口氣強硬,心里卻遲疑了。
他和奇兒之間的誤會不只這一件,而馮芳儀說得又不無道理。奇兒在氣頭上,他說的話,她不見得聽得進去。但若是由馮芳儀這個冒名的未婚妻親口說明,或許事情會順利許多,能解決其中一個誤會!
馮芳儀看出他的猶豫,再接再厲的保證,“我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只希望我喜歡的人能夠幸福,而且沈伯母對我很好,我也不希望讓她沒有媳婦!
即便沈徹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質疑,但她語氣方才真誠,他也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他系上安全帶,踩下油門開車離去。
所有事,都等他親眼看見朝思暮想的奇兒之后再說吧。
天色漸白,清晨的露珠在日出的淡金光芒照耀下,滋潤了緩緩綻開的花苞,細嫩的綠芽顯得更加清新。
這兒是位于臺灣最南端的一個小漁村,沒有市區的喧囂、沒有臟污的空氣,有的只是純凈自然和鳥語花香。
伸伸懶腰,孟奇兒舒服的在后院做早操。
一個多月前,她邊哭邊攔了計程車,一上車就叫司機一直開,能開多遠就開多遠。途中,她還不斷罵著、哭著,將車上一整盒面紙全都用光,一轉眼六、七個小時過去,等她回神,人便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漁村。
原來,載她的計程車司機是這個漁村的村民,聽見她受的委屈,也感到憤憤不平,不但將他家借給她住,還吩咐其他村民,要是有人打聽她的消息,絕不能透露半句。
于是,她便在這叫“幸福村”的小漁村住下了,一住就是一個多月。
“咕嚕咕!泵掀鎯耗樢患t,星眸微窘的環視周遭,發現沒人才吁了口氣,溫柔的撫著肚子說:“寶寶肚子餓了是不是?好好,媽媽去準備吃的。”
她的心情隨著肚子一天天隆起而漸漸平靜,不再去想那令她難過的事,而是放松自己,專心的享受這段假期。
這里空氣清新、景色優美,村民又淳樸可愛,是在是個治療情傷的好地方,只除了……
瞪著地上被她摔得粉身碎骨的盤子,和幾根滾來滾去的“黑”香腸,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吐吐小舌頭,她毅然的對著肚子里的寶寶說:“怎么辦?媽媽又將咱們的早餐搞砸,看來我們又得出去覓食了!彼荒苷f,像她這樣不善廚藝的女人,真的很不適合獨自生活……不,應該說,她不適合到沒有賣麥當勞、自助餐等外食的地方生活。
脫下圍裙,孟奇兒正準備上樓拿錢包,門鈴卻突然響起。
“來了!”她回頭大喊轉身走向大門。
有人按門鈴不稀奇,這里的村民熱情,常會拿些自己種的蔬果和捕抓的海鮮給她,所以她并不意外有人這么早就來拜訪。
只是她沒又想到,這次當她打開門,看見的不是那些熱情的村民,而是……沈徹?
“你……你……”
乍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俊顏,她心里是高興地,雖說她依然對他不諒解,但她無法忽略自己想念他、想見他的心情。
只是,當她看見他身后那緊緊抓住他衣擺的女人時,心一冷,臉上的欣喜也在瞬間消逝。
“奇兒!”沈徹很激動,一個多月不見,他想她想到幾近發狂,他很想緊緊的抱住她、狠狠的吻她,但她臉上的冷淡與疏離,讓他無法上前一步。
“你來做什么?”她語氣極淡,對陌生人說話都比對他熱情。
她的冷淡讓沈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熱情坦率的她從不曾這樣對他。
孟奇兒見他不說話,而那長相美艷的女人也從沒放開他的衣擺,她臉色更臭了,沉聲說:“既然沒事,我關門了!闭f著,她便要甩上門。
“等等!”沈徹急忙用腳卡住將要合上的門,“我們之間有誤會,我來時要向你解釋清楚。”
“有什么好解釋的?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星眸掃向他身后的女人,她心口一陣抽痛,視線倔強的落在遠方,就是不愿再多看眼前兩人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我未婚妻……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有未婚妻!”沈徹這才恍然響起身后跟著的馮芳儀。
“沒有?”孟奇兒的心一酸,“那你身后的女人的阿飄嗎?還是說,她是你帶來向我炫耀的?”
“奇兒你別胡猜,她只是來幫我向你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是我母親自作主張,我并沒有答應。”他回頭向馮芳儀開口,“你來解釋,說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馮芳儀點頭,越過沈徹走到孟奇兒面前,柔聲道:“孟小姐,你真的誤會徹……呀!對不起,我一時緊張叫錯了。”她雙頰通紅,語氣窘然,但眼里卻浮著隱隱的淚光,“你真的誤會了,我……我真的不是沈徹的未婚妻,他喜歡的是你,那婚事……都是我一廂情愿!
馮芳儀背對著沈徹,所以他沒看見她凄楚可憐的神情,當然更看不見她臉上滑下的兩行淚水,但孟奇兒看見了,且看得一清二楚。
光是聽她剛才不小心喊得一聲“徹”, 孟奇兒就認定她真的是沈徹的未婚妻。
一個會單呼他名字的女人,他們之間怎會沒有關系?
再加上對方此時像是難過到落淚的模樣,讓她的心一擰,同時也感到心酸和心疼。
她心酸,是因為沈徹竟又再一次欺騙他;而心疼,則是因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言不由衷、感覺到她被心愛的未婚妻逼來對她這個“情敵”解釋的難堪。
抿著粉唇,孟奇兒失望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奇兒,你聽清楚了,我真的沒有未婚妻,我也不曉得我母親會去找你,要是我知道……”
“就會阻止你的謊言被她拆穿是嗎?”她冷冷的打斷他,一臉寒心,“沈徹,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好好對待身邊人,不要再找我了!
說完,她再不給她任何機會,“砰!”的一聲甩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