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吳娟娟帶上門,詹若琳立刻說:“你一直不肯見我,所以我只好硬闖進來!
她抬起下巴,雙頰閃著粉嫩的紅暈,一身黑色套裝更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
嚴昊風感興趣地望著她姣好的美貌與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知道你長得這么漂亮,我一定會立刻見你的!彼I諷地說。
他一知道她是替老頭當說客,就掛了電話,沒給她任何機會說下去。沒想到她這么大膽,竟然直接闖入他公司。
嚴昊風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讓她備感壓迫,但他可惡的話語卻讓她怒火上升。
“難怪那老頭會派你來,可惜美人計這招對我無效!彼爸S地說著。
他的話讓詹若琳激動地紅了臉!皠e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嚴先生。你還不夠格讓我使上美人計!彼环數卣f,“如果不是你爺爺對我有恩,我也不會來見你!
自從他知道她要見他的原因后,就不再接她的電話,她只好打給他的秘書,可秘書卻不斷以嚴昊風沒空見她來回絕;一開始還會以行程忙碌為理由搪塞,到最后甚至連理由也懶得找了,直接說總經理不想見她。
“說完我該說的話我就會走!闭踩袅盏芍,無懼于他逼近的氣勢。
“看來我不洗耳恭聽都不行了!彼诰嚯x她幾寸的地方停下,近得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她不自由主地后退一步!罢埬惴抛鹬匾稽c。”她揚起下巴,明白他是想逼退她。
“你闖進我的辦公室,還有臉談‘尊重’兩個字?”
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她的臉尷尬地紅了,他卻興味地挑起眉,沒想到這女人還會臉紅。
詹若琳不再退后,但仍是瞪著他,雙拳緊握!罢f完話我就走!焙撸瑒e以為這樣就能嚇跑她,她不吃這一套!拔伊袅嗽,說你爺爺生病了,但你一直不聞不問!
嚴昊風的臉瞬間冷下。
“我應該問什么?他要做的是去找個好醫生,我相信現在有個醫療團隊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無動于衷的話讓她怒火中燒。“你對他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嗎?”
他冷笑一聲!八麑ξ腋覌屓蚀冗^嗎?”
這話讓詹若琳沉默了幾秒,不過她很快又恢復戰斗的精神!八麑σ郧暗氖掠X得很抱歉——”
“這些話他應該去我母親的墳前說!彼涣羟榈卮驍嗨脑。
“你為什么這么說?你母親過世又不是董事長害的,她是因為生病——”
“我知道她是怎么過世的,不用你來告訴我!彼俅未驍嗨脑,冷冷的說:“我不在乎那老頭道不道歉,在意的是我母親,他想道歉或是下跪什么的,直接到我母親墓前去就行了。”
他冷淡無情的話讓她再也忍無可忍!澳阏娴暮苡懭藚!他勸我不要來找你,但我不聽,我以為你是個可以講理的人,看來我錯了!
“你是錯了!彼皖^逼近她。“你以為自己是誰,對這件事又了解多少,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就自以為是正義女神來這里指責我嗎?”
詹若琳揚起下巴,不愿意在他的氣勢下退縮!拔抑蓝麻L不承認你母親是他的媳婦,也不承認你,但那都過去了,現在……”
“現在他病人膏肓,一腳已經踏進棺材,擔心沒人給他送終,所以才改變心意說我是他的孫子了嗎?”嚴昊風譏誚地說。
自他有記憶以來,嚴泰良就沒承認過他們母子,尤其是在父親病逝后,嚴泰良更將母親視為害死他兒子的兇手。
詹若琳生氣地推了下他的胸口。
“離我遠一點!你這副嘴臉我看了想吐。”
“很好,我看著你也不舒服,你走吧!彼渲樥f。
“說完話我就走,我也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鐘。我只是要告訴你董事長一手撐起的企業出現危機……”
“那關我什么事?”他漠然地說。
“請你聽我說完。”她對他皺眉,“這些話是我自己想對你說的,與董事長無關,他根本不知道我來找你!
嚴昊風挑高眉,注視她因激動而泛紅的臉蛋。
“我知道你對董事長的公司不感興趣,但若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它,你又何必把這塊肥肉推到別人嘴里?雖然董事長一直不承認你父母的婚姻,但你應該很清楚在法律上你的確是他的孫子!
“怎么,他想把他一手建立的王國留給我嗎?”嚴昊風諷刺地說!皣兰覜]人了嗎?”他父親還有個弟弟,據他所知叔叔生了兩個兒子,也就是說他還有兩個堂兄弟。
她瞪他一眼!皣兰易匀贿有人,但董事長認為他們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叔叔只對搜集古董有興趣,至于你兩個堂弟,年紀尚輕……”
“所以才找上我是嗎?”他撇了下嘴角!皼]想到我這么有利用價值!
看他那副不在乎的模樣,她忍不住冒火!澳憧梢圆灰@么惹人厭嗎?”
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讓嚴昊風嘴角更加上揚。這女人真的是他見過最火爆也最有膽量的女人,從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她似乎一點都不怕他。
“董事長不是要利用你,他只是覺得你有這個才能……”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樣幫他?”他故意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他胸前。
她的身體貼上他,訝異的表情占滿她的臉。
“你不要太過分,再不放開我,我會告你性騷擾!”詹若琳生氣地瞪視他。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再來談騷擾這個部分。”他注視她生氣勃勃的臉!八o了你多少錢……”
“他幫助過我,我只是在報答他的恩情!彼屏讼滤男靥,“放開我!
原以為他會無賴地繼續扣著她,沒想他卻松了手。
“幫了你什么?”
“這是我的私事,我來這里不是來跟你談——”
“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么,那老頭希望我回去接管他的事業,或者說收拾他的爛攤子!眹狸伙L冷漠地打斷她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公司出了問題!彼麄兺瑯佣荚谏虉錾,自然會耳聞一些風聲。
“公司最近是出了點問題!闭踩袅仗孤实爻姓J!暗怯衷趺礃,你覺得自己沒辦法擔此重任嗎?”
他微微一笑。“不需要白費力氣對我使這種激將法,你真以為我會因為你這句話就回去嗎?”
“我沒那么天真!彼櫭!拔抑老M淮螅抑皇潜е们乙辉嚨男膽B,我不喜歡連試都沒試就放棄!
“我喜歡你的努力精神,不過我想我們的談話時間該結束了!彼戳讼率直。
“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不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她的用詞讓他挑高眉毛,他一向被人稱為冷血動物,她竟然說他感情用事?
“沒錯,你在感情用事,只因為你對董事長存有恨意,就對他不屑一顧。如果你真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就該知道接下他的公司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只要你去見他,他就會把他一輩子的心血送到你手上,這等好處你為什么不要?就因為你對他的恨蒙蔽你的腦袋,于是把送到嘴邊的肥肉推開。”
她揚起下巴,繼續說:“你這樣跟白癡呆子有什么兩樣?外面的人都說你冷血無情,但我看你就跟個娘兒們一樣,斤斤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你干脆躲在被窩里哭算了,還是要我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你,你大概有一肚子的委屈想找人說吧,我就不奉陪了!
話一說完,她扭頭就走,不想看到他盛怒的表情。當她轉開門把時,卻意外聽見他大笑的聲音。
她愣了一秒,回頭正好瞧見他猖狂的笑著。她惱火地抬起下巴,瞪他一眼后,砰地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可是嚴昊風的笑聲卻還是緊跟著她。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事后回想起這件事,詹若琳還是覺得氣憤,她從來沒遇過如此心胸狹窄、愛記仇、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
沒錯,董事長嚴泰良是頑固了些,對于嚴昊風的母親元麗嫻更是沒給過好臉色,多年來總認為元麗嫻搶走了他的兒子嚴信徠,自始至終沒承認過他們的婚姻。
尤其在嚴信徠病逝后,董事長對元麗嫻更是不諒解,認為她是個掃把星,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但就在嚴信徠過世第二年,元麗嫻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后,嚴泰良整個人就變了,他一下子像是老了二十歲,常常一個人坐著發杲。
元麗嫻過世三年后,她進公司擔任董事長的特別助理,才對這段過往有所了解,雖然嚴泰良是個強勢、霸道的強人,但他同時也是個年近八十孤獨又寂寞的老人。
雖然他還有個兒子,也就是嚴昊風的叔叔嚴凱明,但父子倆的興趣南轅北轍,嚴凱明只對古董、藝術有興趣,對做生意是一竅不通。
那天離開嚴昊風的公司后,她以為他們此生的交集僅止于此,沒想到三天后,嚴昊風卻突然出現在嚴家,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包括她。
他大刺刺地走進嚴家,據說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他的叔叔以及兩個堂弟氣得牙癢癢的。
而這些都是第二天她到公司時聽董事長說的。
直到那時她才得知有個更震驚的消息等著她,嚴昊風答應回來接管董事長的公司是有條件的,其中之一就是她必須當他的特別助理。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吃驚的表情,在場的嚴昊風見她不敢置信的滑稽表情,還當場笑了出來。
她火大地就要拒絕,他卻搶先一步開口。
“你最好考慮一下,詹小姐。你的決定可是影響重大。”
她微瞇起眼,瞧見他黑眸中一閃而逝的調侃與笑意,她立即感到怒氣上揚,他是故意想為難她的吧?
這個惡劣的卑鄙小人。
“若琳,如果你覺得勉強就不需要答應。”
董事長雖然這么說,但一見到董事長垂老衰弱的模樣,拒絕的話語怎樣也無法說出口。
在她家最困難的時候是董事長出手相勸的,他的恩情她一直想報答,她怎能因為嚴昊風故意找她麻煩而意氣用事。
最后,在無計可施之下,她還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