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回到燕家,小辛吃了口從古家帶回來的甜糕時,頓時發現它酸得讓他的牙根都快掉了。
“干娘,這甜糕怎么是酸的!”
燕大娘狐疑的嘗了一口,果然很酸,下一瞬間,她想通了什么似的笑道:“小辛呀,你姊夫那人愛記恨又愛吃醋,以后你還是少惹他吧!
在見過小辛這個小情敵之后,古月生決定提前圓房。
這晚,與燕如絲上了床榻后,他驀地翻身欺上,接著伸手去解她的襟帶。
“你要做什么?”見他竟想脫她的衣裳,燕如絲急忙按著襟口不讓他得手。
“咱們今晚圓房吧!彼蛔屗,他索性先解開自個兒衣裳的襟帶。
“圓房?”聽見這兩個字,她驚愕的瞠大眼,“可、可你的傷還沒完全痊愈。
“已不礙事了。你要自個兒脫,還是我幫你?”他很快便脫去了自己的上衣,又壓回她身上問道,讓她二選一。
見他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她羞得整張臉都漲紅了。她不是沒見過他裸露的身子,上回他受傷時,她便曾為他脫衣上藥,可那回見了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彷佛有誰在她身上點了火,臉龐和耳根都在隱隱發燙。
“我、我、我……”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耳朵只聽見自個兒的心跳咚咚咚的鳴動得好大聲。
古月生俯下身靠近她,雙眸凝視著她,抬手輕撫著她的臉,柔嗓哄道:“別緊張,你不懂我會慢慢教你!
“我、我懂!
“你懂?”他有些意外,微微皺眉。
“我娘有、有教過我……”出嫁前,娘親曾讓她看過一些圖,因此她曉得男女行房是怎么回事。
古月生逸出低笑,“那就好!彼┫履,吻上她的唇。
她睜大眼,感覺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間,他的唇舌占領了她的,他吻得小心翼翼,輕輕廝磨,柔柔哄她張開唇,然后才慢慢加深這個吻。
她的手下意識的抵在他赤裸精實的胸膛上,掌心感受到他心口上傳來的搏動和體溫,她的心顫悸著,緊張的皎了口他闖進她唇齒之間的舌頭。
他低哼一聲,卻沒有退開,反倒舒臂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更加強勢的勾纏冱弄著她的粉舌。
她覺得整個人彷佛置身在一片溫熱的泉水之中,渾身發熱,腦子被縈繞在身上的熱氣襲得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他的吻就宛如一波波的熱浪席卷著她,令她驚喘得快無法呼吸,卻又莫名陶醉其中。她雙手下意識的攀住他的頸子,不知不覺的開始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吻向酥胸,她的衣襟早已不知在何時被解開。她躺在他的凄里,身子在他的揉撫下舒服得半瞇著眼,眼神迷蒙。
“啊,那里不可以……”當他的手采進她某個神秘的地域時,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別怕,會很舒服的。”古月生在她耳邊輕哺的誘哄。
“嗯唔……”她嘴里逸出宛如貓咪般的嚶嚀聲,盈盈秋波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見狀,古月生再也忍不住勃發的欲望,略顯急躁的脫去身上最后一件衣褲,讓兩人完全契合在一起……
這一夜,她終于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站在桌案旁,燕如絲目不轉睛的看著古月生為她畫肖像。
他簡單幾筆就勾勒出她的輪廓,她忍不住驚呼,“好像喔!
“這才剛開始畫呢!彼谎,繼續作畫,沒多久,另一個栩栩如生的燕如絲已躍然紙上。
但她卻困惑的歪著頭,注視著畫像,“我有這么好看嗎?”
“自然是有,我才能畫得出來。”
“是嗎?”她總覺得他似乎把她畫得太美了。
畫作完成后,他擱下筆,牽著她的手站在畫前一起欣賞!澳憧,像不像你?”
燕如絲凝視著畫中的人,圓潤的臉龐,端正的五官,穿著同她身上一樣的湖綠色衣衫,頸上掛著一條他送她的玉墜,看起來雍容秀雅。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她!斑@真的是我嗎?”
見她似是有些狐疑,古月生命人去取來一面銅鏡,讓她看著鏡子對照。
“你自個兒瞧瞧。”事實上,他也是一直到真心接納她那時,才發覺她容貌十分標致。
她接過銅鏡,先從雙眼看起,畫像上的人眉目偏長,眼神帶著溫朗的笑意,而鏡中的她,眼睛好似也一樣;接著是鼻子,畫像上她的鼻頭圓潤、鼻翼有肉,曾有命相師說她臉上長得最好的就是這鼻子;最后是嘴巴,畫像上的嘴飽滿豐潤,亦跟她的嘴很像……
“如何?可瞧出了有哪里不像嗎?”古月生問。他擅長畫肖像,不僅能將人的樣貌畫得極為神似,就連褲韻也能完全勾勒出來。
比照半晌后,燕如絲搖搖頭。“沒有哪里不像。”所以這真的是她耶!她看著看著,笑彎了眉眼,“原來我長得這般好看!
古月生嘴角噙著抹寵笑,提筆再在紙上作畫。
“咦,這是你。”她看了一會兒,認出他畫的人竟是他本人。
“沒錯!彼稚系漠嫻P如行云流水般,不多久便已完成。
她看著畫像上的他,瀟灑俊逸,穿著一襲藍色長袍,駐足在她身旁,兩人的手牽握在一塊畫上,他臉上透著絲笑容,睇看著她,而畫中的她,眼神也凝望著他,嘴角帶笑,兩人之間的濃情密意連她都感受得到。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畫上的兩人。
古月生接著拿起毛筆,在畫上提下幾行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寫完,他握住她的手,指著那幾行字問:“懂這幾句話的意思嗎?”
她看了看,搖搖頭。每個字她都認得,但合在一塊,卻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古月生為她解釋,“這四句話的大意是說,無論生死,我與你約定同在一起,會牽著你的手,與你一起白頭到老。”
他神色很認真,就彷佛在許諾一樣。她怔怔的望著他,胸口漫開一股奇異的悸動,她有些似懂非懂。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要與她作下生死的約定,一起白頭到老?
“是真的!彼镅崆,堅定的頷首。
她看看他,再看看那幅畫,心頭漲滿了甜甜暖暖的感覺。
他舒臂將她擁進懷里,鄭重的說:“此生我絕不負你!
“嗯!彼[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向她表白。想了想,覺得自個兒也該回句話才是,因此說:“我也不會負你,你待我好,我也會待你好!
兩人情深意重,不在話下。
青麟商號蘇州分行,議事堂。
傷勢痊愈之后,古月生立即命人找來那些簽了契作的農戶,宣布一件事。
“先前與大家簽的那份契作合約,我打算取消。”他此話一出,農戶們便是一陣騷動。
“這怎么可以,青麟商號不再收購我們的米糧了嗎?”
雖說青麟商號把收購昀價格損壓得比別間商號低,但他們付錢爽快,一旦交了米糧就能立刻拿到銀子,從不拖欠,且依米糧質量的優劣區分收購價格,好的質量就能得到好的價,因此盡管交不出足額的米糧就要罰錢,但這一帶還是有不少人愿意與青麟商號訂下合約。
一名管事示意他們安靜!按蠡飪好C靜,咱們大少爺話還沒說完!
見眾人安靜下來,古月生這才欣口再說:“我想與你們另訂一份合約,往后你們所生產的谷子、雜糧和茶葉,青麟商號還是會收購,且價格提高一成。日后若遇上農作歉收,交不出足夠的數額也無須再賠錢。若誰家生活有困難,亦可憑此合約向青麟商號名下的錢莊借錢,第一年不收利息,第二年開始半分利!
古月生話剛說完,眾人的歡呼叫好聲立刻如雷般響起。
“太好了!”
“大少爺真是個好人!”
“我簽我簽,要簽多少年我都簽!
“我也要簽。”
“我也要!”
一時之間,大家爭相搶著簽新約。
看見在場農戶們驚喜的神情,古月生嘴角微揚起一抹笑!靶掠喌暮霞s童管事都準備好了,你們找他簽吧!
霎時,眾人全都涌向負責簽約的童管事身旁,就怕自己慢了一步。
古月生慢慢退出議事堂,隨侍在旁的凌青笑道:“真奇怪,看他們高興成那樣,連我的心情也忍不住跟著好了起來!睂Υ笊贍斕岢隽碛喓霞s之事他仍然有些吃驚,一向嚴苛的大少爺竟然變得寬厚了。
想起方才那些農戶臉上的笑容,古月生也覺得心情舒坦。
“不過這樣一來,等于變相提高了成本,咱們商號可會損失不少銀子!绷枨嗾f道。
“不是損失,只是少賺,咱們商號賺得夠多了,不缺這些!币酝麨榱硕嘈├麧,因此將收購的價格全都壓得很低,直到那天落難,親眼看見那婆婆的貧苦生活,才明白這些農戶們過的是怎樣窮困的日子,辛勤的耕作卻仍吃不飽穿不暖,一旦農作歉收,連三餐都成問題。
大少爺似乎真的變了,凌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此時,一名管事急急忙忙跑上前,氣喘吁吁的道:“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那邊也傳來在調查太夫人遺體的下落時,半途遭到襲擊的消息!
“二弟、三弟可有受傷?”古月生吃驚的問。
“據說受了些輕傷,但并無大礙。”
“可知襲擊他們的是何方人馬?”古月生斂眉問。
“三少爺追查到襲擊他的人出自一個名叫黑鋒盟的江湖組織!
“黑鋒盟……不就是上回襲擊我的那批人嗎?”古月生蹙眉。
凌青忖道:“咱們青麟商號與黑鋒盟素無瓜葛,他們卻一再襲擊咱們,這事有蹊蹺!
古月生微沉吟了下,接著指示,“立刻派人通傳四少爺和老爺,讓他們多加小心。”
“是!蹦敲苁骂I命離開。
“大少爺是擔心他們接著會找上老爺和四少爺?”凌青問。
“目前還不明了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一切小心為上!彼几俄汈,古月生再道:“這件事極可能跟奶奶有關,也許我爹會明白是怎么回事,凌青,我寫封信,你派人盡快送回杭州!
“是。”
坐在寢房里,燕如絲注視著掛在墻上那幅古月生所繪的畫像,她很喜歡這幅畫,每天都要看上幾次,百看不厭,這是頭一回有人為她繪肖像,而且畫像上他還親密的牽著她的手。
想起他上回為她解釋提在畫上頭那幾句詩的意思,她嘴角忍不住揚起憨甜的笑容。
不論生死,他都要牽著她的手,與她一起白頭。多感人的話。
見她又在看那幅畫,秀兒笑道:“大少爺繪的這幅畫真的很傳神,將少夫人和大少爺之間的夫妻情深都傳達出來了!
“夫妻情深?”對于秀兒將這幾個字套在他們身上,她有些疑惑她和古月生算是夫妻情深嗎?
“就是呀,這陣子大少爺和少夫人不是很恩愛嗎?”大少爺近來回莊,總會先來看看少夫人才回書房做事,而兩人一見面,那份對少夫人的寵愛,連她都看得出來。
聞言,燕如絲略微思索了下。他這一陣子對她確實很好,替她買了不少首飾,添購了很多衣物,餐餐都命人準備豐盛的菜肴,每日對她噓寒問暖,晚上也愛摟著她睡。
想到今早聽來的消息,冬婷接著說:“我還聽說大少爺跟那些農戶另訂了契約呢,說以后要是農作歉收,交不出足夠的米糧也無須再賠錢了,若是他們生活困難,還可以拿著那份契約到青麟商號名下的錢莊借錢,頭一年不用利息,第二年也只要半分利!”她覺得大少爺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博少夫人的歡心,因為先前少夫人曾為了那些農戶賠錢的事對大少爺很不滿。
“真的?”聞言,燕如絲欣喜的睜大眼。
“真的,這是我聽朱管事說的,絕對假不了。”
“那太好了!”
“什么事太好了?”古月生正巧走進寢房,開口問道。
“我聽說你和那些農戶改了契約?”
看見她臉上驚喜的笑饜,他俊逸的臉龐也不自覺帶著抹笑意的點頭。“嗯!
“以后你多做些好事,那他們就不會再叫你古扒皮了!彼嫘南M芟慈ミ@個惡名。
她的話令古月生哭笑不得想起一件事,連忙叮囑她,“如絲,近日你盡量不要外出。”
“為什么?”
“我二弟和三弟也遇襲了,我擔心他們會再對我們下手,所以你盡量待在別莊里,這里守衛森嚴,他們無法輕易闖進來!
“那你二弟、三弟有沒有受傷?”她關切的問。
“受了些輕傷,沒有大礙!
“那些人為什么要一再襲擊你們兄弟?”燕如絲不明白的問。
“應是與奶奶有關!边@件事至今仍末查明清楚,他也無法多說什么。瞥見她前一刻的欣喜神情已被憂心取代,他突然轉移話題道:“你上次不是說想學畫?我現下有空,到書房來,我教你。”古月生牽起她的手,走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