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纏著靈兒,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徹底被惹毛了的赫連蒼龍,邊打邊怒聲質(zhì)問。
他剛才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大哥堵住了問靈的去路,甚至就連大哥被問靈呼了一巴掌的那幕,他都沒有漏看。
自個兒的妻子是什么性子,他怎么會不知道?若非大哥欺人太甚,向來溫婉的問靈也不至于這樣不留情面。
“怎么?難不成我不能同我的弟妹說說話嗎?”赫連蒼云對于弟弟的質(zhì)問,輕松的四兩撥千斤。
他那痞子似的模樣,像是一桶油,不偏不倚地朝著怒火中燒的赫連蒼龍澆去。
赫連蒼龍出手更狠了,那種想要守護(hù)的心態(tài),全都落入了赫連蒼云的眼中。
這個男人,是真的愛上了……
意識到這點,赫連蒼云嘴里更不饒人的撩撥道:“嘖,原來咱們尊貴的三少爺也有這么在乎旁人的一天。俊
打小到大,不論任何事、任何人,他不曾見三弟這般在乎過,甚至無論他用什么手段和方法去挑弄,都沒見他如此怒氣騰騰。
就連幾年前自己刻意接近他心儀的女人,奪去了那女人的心思及身子,讓她心甘情愿成為自己的侍妾,他也只不過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更別說是大動肝火。
從此,若在園子里見著了他那侍妾,他便冷著一張臉改道,但卻絕口不再提這檔子事,相較于今日張揚的怒火,可以想見他對妻子是動了真情。
“我不準(zhǔn)你去叨擾她!焙者B蒼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
“你不知道你大哥我天生反骨,人家越不準(zhǔn)我做的事,我越要做;我越不能擁有的人,我越想擁有嗎?”
“你別欺人太甚。”劍眉攏起,赫連蒼龍其實不懂,為何他們兄弟間竟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倒覺得“勝者為王”這個道理自古皆然,如今撐起赫連府這片天的人是我,就算你頂著赫連府嫡傳子的名義,那又如何?”
“我說過,你要什么都可以,難獨靈兒不行。”像是耐著最后的性子,赫連蒼龍再次的重申自己的堅定。
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看在兄弟血脈相連的分上不爭不求,拱手相讓,但就這個讓他疼入心坎里的妻子不行。
“如果我就要她呢?”
“那你就是逼我奪回所有該屬于我的東西!
“你以為你有那個能力可以扳倒我?”聽到赫連蒼龍的話,赫連蒼云笑了,笑容猖狂得礙眼。
“你大可試試!焙者B蒼龍挺直了腰桿,告訴自己的大哥,為了莫問靈,他不惜全面開戰(zhàn),就算兄弟閱墻亦在所不惜。
以前之所以不愿撕破臉,是因為他懶、他不想爭,赫連府偌大的財富與權(quán)勢,在他眼中瞧來不過如浮云。
在他粗獷豪邁的外表下,其實有著最細(xì)膩的心思,他真心的將他們視為有血緣的親人,所以只要能給的,他便不爭。
只有莫問靈不行,她是他捧在手心的愛妻。
如果光瞧她被大哥給碰了一下他就滿腹的怒火,那么他甚至不敢想象,一旦有天他失去了她,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如果唯有拿回赫連府的主事權(quán),才能穩(wěn)妥的保護(hù)好自己妻子的話,那么他義無反顧。
“癡人說夢!”聽到赫連蒼龍自信滿滿的話語,赫連蒼云的眼神盡是不信與不屑!盎蛟S在戰(zhàn)場上,你是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但要論起經(jīng)商持家的手腕,你覺得你能贏得過我嗎?”
他這個弟弟看起來壯得像座山,但太過心軟,做事更不拘小節(jié)、不夠心細(xì),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從來就不是他的長項。
“咱們可以試試看!”盡管逃避多年的事終究要發(fā)生,可為了莫問靈,赫連蒼龍毫不猶豫地接下了戰(zhàn)帖。
他的心里有些無奈,就說了別回家吧?
他在邊關(guān)一直好好的,兄弟倆還可以各擁各的天,兩邊無事,可如今即使要維持假意的和平,只怕也是不能了。
“好,很好!焙者B蒼云看來很滿意,痛快地應(yīng)允這個挑戰(zhàn)。
他等了那么久,等的就是這一天。他從來就不是個君子,甚至可以為了達(dá)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唯有人家拱手相讓的東西他不屑要,如此的公平對峙,再分出個高下,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等著你,你要真有本事,就拿下赫連府所有的主事權(quán),這樣你就可以繼續(xù)現(xiàn)在的日子。但若你不行,做大哥的我并不介意接收這份屬于你的產(chǎn)業(yè)和你那嬌美可人的妻子!
“你……”赫連蒼龍再次怒目熾然,熊熊的火焰筆直地射向赫連蒼云,恨不得能將他剴骨揚灰!拔医^對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彼喝涣⑹,對于敵人的侵門踏戶,他不再只是一味的閃躲。
“你最好能做到你說的,否則一旦讓我覷了空,那么我發(fā)誓,不僅是赫連府所有的產(chǎn)業(yè),就連你疼入心坎的小妻子,我也會一并接收!
“哼!”多說無異,赫連蒼龍冷哼一聲,不愿再佇足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何況,你以為你的敵人只有我嗎?”沖著他的背影,赫連蒼云像是還不過癮似的,又補上了這句。
“為了保住她,縱是千軍萬馬我亦能擋!
“我很好奇,你視莫問靈為珍寶,她又真的能懂上幾分?”看著那挺直高大的背影,赫連蒼云似輕喃,但又字字清晰的說道:“我挺期待的。如若有一日,她知道其實不是她命中帶克,而是你無意間害死了她的亡夫,才害她受盡眾人指責(zé)韃伐之苦,讓她差點在大牢中香消玉殯后,你的守護(hù),是不是還有任何的價值?”
“你知道些什么?”原本已離了數(shù)步之遙的赫連蒼龍,在聽到話后倏地竄身至兄長的身前,憤怒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
多年前的往事忽然被重提,讓赫連蒼龍方才的冷靜驟失,方寸大亂。
這件事應(yīng)該只有他知、上官極品知道而已……
難不成上官極品出賣了他?
那個該死的錢鬼!他還以為經(jīng)過了這些日子,他們之間多少有些交情了,沒想到他竟然一個消息兩賣。
“我在說什么,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吧?”終于看到赫連蒼龍心亂如麻的模樣,赫連蒼云笑得很是暢快。
他就是要讓他知道,他隨時有辦法掐住他的咽喉,一刀便讓他斃命。
身為嫡傳子沒啥了不起的,重要的是手段和算計。
“你要是敢對她胡言亂語一句,我要的就絕不會只是赫連府的家業(yè),我還會要了你的命!
“盡管放馬過來吧,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再說,你以為你的敵人只有我嗎?”
赫連蒼云伸手拍去弟弟的巨掌,又順了順自個兒被抓皺的衣襟,顯然完全不把他的威脅看在眼底。
見狀,赫連蒼龍驀地回身不再留戀,既然大哥不顧兄弟情分,逼得他得要出手,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客氣的呢?
直到疾行的高大身影逐漸遠(yuǎn)去,原本挺直而立的赫連蒼云驀地頹然跪地粗喘,虛弱萬分的模樣,已沒有一丁點方才的囂張狂肆。
“大少爺……大少爺……”看到他的模樣,一直隱身在旁的隨扈沖了出來,攙扶住他,口里還不住憂心的嚷道。
“我沒事,別這么大聲張揚,快去請大夫到我的院落,快去!”赫連蒼云氣低地對著隨扈厲聲交代著。
心口猛然竄升的痛讓他幾乎要站不住腳,那長期被喂養(yǎng)在體內(nèi)的毒,顯然已經(jīng)快要抑制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也知道自己該好好的靜養(yǎng)祛毒,可若在這時傳出他毒發(fā)的消息,那么他一心守護(hù)的赫連府,只怕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所以他得要撐下去,撐到對家業(yè)沒有半點興趣的赫連蒼龍能夠察覺自己對這個家的責(zé)任,他才能安心的倒下。
時候未到,他還不能就這么投降,他得再撐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