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鳩明夜沒像以前那樣,帶沈落霞去到處逛,一大早就已經不見人影。
他又沒承諾過每天都要跟她形影不離的,沈落霞知道自己沒什么不滿的理由,鳩明夜難得回京幾天,其實他是很忙的,很多人約他喝酒敘舊都被他推掉了,說是跟那些人沒什么交情,沒興趣去應付場面上的那套東西。
剛開始她覺得是他不想跟那些人喝酒,又要躲著商水瑤,才拖著她在身邊當擋箭牌,讓她很煩,可這突然間的,他也沒知會聲就自己跑得不見蹤影,仍是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來,他一個大活人又不會跑去讓人賣了,這里又是他的地盤,她是在擔心個什么勁?
知道自己很蠢,可沈落霞獨自發呆了半天后,還是忍不住在午飯時,裝作無意地向丫頭問起鳩明夜的去處。
“好像是說有個少爺在邊關的朋友回來了,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那小丫頭說。
果然,他是去會友人了啊,邊關來的朋友,那交情一定夠深,這頓酒是沒理由推得了,沈落霞兀自想著,知道了原因又開始擔心,是否前線的戰事出了變化,那個朋友如果像商水瑤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拉走了怎么辦?
只是一天不見,她竟會思念他至此。
晚上,沈落霞在房中整理著被褥,只聽到外面吵吵鬧鬧,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正打算出去看,剛拉開門就和門外的鳩明夜撞了個對臉。
“。窟@么晚了你要去哪?”鳩明夜看她急匆匆的樣子。
“沒有,剛才在外面吵鬧的人是你?”
“什么吵鬧啊,只是說話聲音大了點而已,我叫他們別忘了明天把冬天的衣服收一收,走時就省得整理了!兵F明夜順勢進來,把門帶上。
收拾衣服方便離開?沈落霞視線一直跟著他到圓桌那邊。
他最近要去哪嗎?還這么急著叫人幫忙整理行李,生怕到時候來不及似的。
想著該不該問,只見鳩明夜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什么?”她也過去看。
“好東西!兵F明夜說著打開那小盒子,只見里面有三顆顏色不一,指甲片大小的藥丸,他順次把那三顆藥丸放在手心指給她道:“這個東西吃的時候有講究,一定要先吃黃色的,再吃紅色的,然后隔六個時辰之后再吃這顆紫色的,不然解藥都變毒藥了!
沈落霞頓時明白了他那個邊關的兄弟是來干什么的,呆愣愣地瞧著那三顆鮮艷的藥丸。
“怎么那種眼神?放心,只要順序正確,就算這并不是你那毒的解藥,對身體也是有益無害,我另外還備了一份,之后要送去給白秀研究,還是說等他研究完確定沒事你再吃?”鳩明夜當她是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不信任,就連他自己也是揪著那風塵仆仆的兄弟,問了大半個時辰才放心的。
“不。”沈落霞由他手中接過,放在手心上看了看,沒什么猶豫地依次服下前兩顆,用水送了下去。
這過程中,鳩明夜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地盯著她,怕她會突然變成什么怪物似的。
“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嗎?”他問。
沈落霞坐下,用手按著胸口處,搖了搖頭,“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那就對了,只有服用次序錯誤人才會覺得不舒服,看來真跟他說的一樣,我看應該沒什么問題!
看他那么在意的樣子,難不成是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把她害死嗎?
沈落霞笑自己,怕自己就算是真的因此被他害死了,只要死前想著他也是為了幫她,也就不會恨他了吧,相反,還會很窩心地含笑而終。
她抬頭,面前的燭光被隔斷,原來是他不覺間已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怎么?”她問。
“沒什么,只是有點好奇,你突然傻笑起來,以為你是中了什么邪,過來看看!兵F明夜環著雙臂,一副在看什么有趣的東西的神情。
“我哪有傻笑。”雖然這么說,沈落霞還是心虛地摸摸臉頰。
他伸出手,輕輕拉她棉衣的毛領子,“落霞,解藥總算是到手了,你很高興嗎?”
“嗯,這次真要謝謝你!
鳩明夜手一頓,語氣瞬間來了個大轉變,道:“謝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許搞錯了也是說不定的!
“那也要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多!彼郎喨粵]察覺他的不快,忘記了他曾說過,討厭聽她說謝。
鳩明夜陰沉著臉,哼了口惡氣出來,拉著她衣領的手改而撫上她的面頰,嚇得沈落霞一個激靈,錯楞地抬起頭,總算迎上了他的一雙眼。
“怎么了?”這下,她總算是看出了他情緒的轉變。
“沒怎么啊,只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都值得你千恩萬謝的,我有點受不起罷了,萬一這藥并不是解你身上毒的,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俊彼哺悴磺逅囊馑。
“我在想,要不要試驗一下呢?也讓我能安心點承受你這個‘謝’字!彼f,拇指摩擦著她細嫩的面頰,她呆呆的樣子教人忍不住想去捏上一把。
“試驗?這要怎么試驗?”沈落霞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且有越來越急之勢,仿佛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身體的預感果然靈驗,鳩明夜似是笑了下,他的臉在她面前霍然放大,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唇已經被他輕柔地吸吮。
他開始只是很輕很輕地啄她的唇,在她木然的反應中又以舌勾舔,引得她唇上一陣麻癢,在這時他手捏住她的下巴,只略一使力,在她的輕呼中,他火舌長驅直入,撬開她的潔齒直入她口腔深處。
他的舌靈活熟練地掃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挑逗著她口腔內最敏感的地方,與她的舌糾纏吸吮。
沈落霞只覺得大腦一陣麻痹,連耳朵后面都因那酥麻而發癢起來,在他純熟的技巧下她全身發熱,喉中又癢又干。
一開始接吻時并不會這樣,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只要是他的碰觸,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軟成一團,無法反抗。
在一個綿長的深吻后,她喘著粗氣,想自己的臉肯定比桌上的蠟燭還要鮮紅。
她的身體被他轉動,后背倚在桌邊,脖子上癢癢的,她倒吸口氣,他竟解開她棉衣的前幾個扣子,啃咬起她的脖子。
“你……你別鬧了!彼M量躲著他,卻見他兩條長臂分別架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上,把她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讓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啊……疼……”她蹙眉,他竟然咬她!
“疼嗎?”鳩明夜稍微抬下頭,借著燭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脖頸上那個紅紅的印子,“可你不就喜歡這樣?”
說著,他在那紅紅的印子上,以舌尖極輕地畫過,立刻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一陣輕微的顫抖,他低笑,“這樣可不行啊,跟原來根本沒什么區別嘛,落霞,這藥可能并不是真的哦!
“胡說……”這種事,又跟那個沒關系,就算那毒已經解了,被他這樣子……
沈落霞重重地吸了口氣,可他完全不理會她的節制,在繼續啃咬她的脖頸時,長指也順著她的衣服一路向下,解開那些暗扣。
他哪里是為試驗那藥,分明是又在戲弄她!
自從到了這里,他明明再不曾對她這樣的,她本以為到了京城,任他挑選的美女比天上的云彩還要多,他對她已經失去了興趣。
這會,是興趣又來了嗎?
……
鳩明夜拍著她的背,在她略微平息后,抱起精疲力竭的沈落霞上床。
剛躺上床她就累得睡了過去,讓正想跟她說話的鳩明夜,唯有無奈地站在床邊嘆氣。
鳩明夜先去穿好衣服,再打上熱水用毛巾沾濕給她擦身,一切完畢再給她蓋好被子,沈落霞仍是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倒是睡得更沉了。
好吧,看來他真的把她累壞了,這么想著,鳩明夜毫無愧疚的臉上還綻出一個狡黠的笑。
想到她從未有過的熱情,他就按捺不住地有種沖動,想把她搖醒大聲地問她,是否已將他看做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落霞,如果我對你是特別的,那你肯為我做些特別的事嗎?”瞧著她的睡臉,他悄悄地問她那句,沒來及問出口的話。
沈落霞當然毫無反應,鳩明夜抿了抿嘴。
算了,等她醒了再問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