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我不想聽!”
咬牙切齒的低吼從典雅的小套房門內傳出,正要牽狗外出散步的鄰居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搭電梯下樓。
“安若軒,安小姐,同樣的話我要跟你說幾遍?尚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尚熙爵更是狼心狗肺的負心漢!你如此掏心掏肺的對他,他就用分手兩個字跟你說拜拜,就當作你們從前的濃情蜜意全是狗屁,甚至分手不到滿月,他就大刺刺宣布要娶姚天娜那名恐怖的女人為妻,這么簡單明了的事實擺在你眼前,你為什么就是看不穿、看不透?還傻傻的自個兒往火坑里跳,你是中了蠱還是中了邪?天下的男人跟蟑螂一樣多,你為何非要挑姓尚的,你、你、你——”到底“你”什么,江采瑜已經說不出來,因為她氣到眼前一片黑。
太過激動容易導致缺氧,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
“采瑜,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卻一點反擊能力也沒有。因為安若軒心知肚明,好友說的一點也沒錯。
正因為沒有錯,她才會受創(chuàng)更深。
“你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擺脫那男人的陰影,你何苦又自找麻煩?他出意外、他失憶,都是老天爺懲罰他的負心,就算他一輩子都是沒有記憶的傻瓜也跟你無關!”用力的坐下來,江采瑜惱怒地抓抓長發(fā)。
真是氣死她了。
“熙爵車禍失憶,不記得過去曾發(fā)生的事情,他現(xiàn)在待我就像從前一樣好,或許——”安若軒支吾地幫他說話。
“若軒,你看過鴕鳥沒有?”江采瑜截斷她的話,掃向她的眸光像刀鋒般犀利。
“我當然看過!眲游飯@里非常多。
“我想你也看過!焙莺莸伤谎郏设さ穆曇裘腿话胃甙硕,逼得安若軒用手掩住耳朵。“既然你看過,為何沒有心生警惕?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跟鴕鳥又有何兩樣?明知道有危險,卻寧愿把頭埋進土里當作聽不見看不見!是,沒錯,尚熙爵現(xiàn)在待你跟從前一樣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未來呢?倘若有天他恢復記憶,到時又把你狠狠拋開,你該怎么辦?你可以撐過去嗎?不!我相信尚熙爵只要再離開你一次,你肯定會崩潰!”
安若軒沉默下來。有時候好朋友太了解彼此,太真實的話反而會傷人。江采瑜的話,她的確無法反駁,可是——
愛情就是這么回事,不是嗎?
明知道愛上那個男人很危險,女人還是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去愛;明知道那個男人的心像永不靠岸的船,女人還是癡癡開盞燈等著他回來。愛情若真能用理智去控制,就不是真正的愛情了。
太現(xiàn)實、太務實,不就變成供需關系而已嗎?
這不是她的愛情觀,不是……
“采瑜,我明白你的意思!泵鎸糜训倪瓦捅迫耍踩糗幍穆曇糇兊梦⑷。
“既然知道,你就更應該明白回頭是岸的道理!辈还茉趺凑f,曾經深深傷害過若軒的尚豬頭,她永遠不會原諒,她絕不贊成他們再走到一塊兒。
傻若軒就是付出太多,才會落得遍體鱗傷的下場。這一回,無論如何她也要保護她,不讓她再做飛蛾撲火的蠢事。
“你說的下場我全都想過,可是——我仍深深愛著熙爵,我……我怕錯過這一回,我跟熙爵永遠都不可能了,我不要老了以后抱憾入土……”
“若軒,你想得太嚴重了!苯设げ灰詾槿坏膿u頭!澳阒灰具^最難熬的這一段,時間能沖淡一切的!
“不!我自己的個性我最清楚,它只會變成我心底永不結痂的傷口,不會隨著時間沖淡!卑踩糗帞蒯斀罔F的說。
固執(zhí)!
“若軒——”聽見她的回答,江采瑜直想嘆氣。
“采瑜,”安若軒揚起美睫深深望住她,眼眶里淚水凝聚!澳闶俏易詈玫拿饔眩蚁M艿玫侥愕闹С职。
“你做任何事我都能支持你,就是這件事,我沒辦法!”皺起眉,江采瑜不妥協(xié)的別過臉。
“采瑜!”
“別用這種希冀的眼神看我,我現(xiàn)在心軟就是害你,我絕不做推自己好友入火坑的事情!彼龍猿,望著安若軒難過的模樣,她重重嘆口氣,“若軒,為何你就是執(zhí)迷不悟呢?”
執(zhí)迷不悟……
是嗎?是她執(zhí)迷不悟?!她只是想好好愛一個人,不想去計較,單純的愛一個人而已,這樣就是執(zhí)迷不悟嗎?
“我明白了。”垂下美睫,安若軒黯然地拿趄皮包起身!斑@是我一個人執(zhí)意做出的決定,以后我不會再拿熙爵的事來煩你了!
“若軒!”江采瑜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我先走了!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安小姐,你今天比較晚喔!”
安若軒走進廚房,映入眼簾的是滿滿一桌剛烤好的小餅乾和蛋糕,甜甜的香氣彌漫。
“因為有點事……”她驚訝地看向高嬸。“高嬸,今天有客人要來?”
“是呀!夫人和——”話到嘴邊忽然頓住,高嬸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表情!吧贍敍]跟你提起嗎?”她還以為依少爺和她的親密度,應該說了才對。
提起什么?
“不,熙爵他什么也沒和我說。”安若軒擠出笑容回答,縱然高嬸的態(tài)度令她很不安。
“這樣啊……”高嬸不著痕跡地蹙了眉頭。
既然少爺沒提,就代表少爺不想說,那她這個做下人的似乎更不應該多嘴。更何況……
更何況今天姚天娜也會來,詭譎的三角關系肯定會更復雜吧!
“高嬸,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反而更令我難受。”安若軒還是保持臉上的笑容,心中卻已浮現(xiàn)不祥的預感。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夫人想來看看少爺而已。”高嬸狀似忙碌地在白瓷盤上排列手工巧克力燕麥餅干,目光遲遲不敢迎上她的!耙μ炷纫矔黄饋!
聽見姚天娜三個字,安若軒的心狠狠一震,但她掩飾得很好。“就這樣?”她語氣輕松。
丁……”
“很正常呀!做母親的想來看兒子沒什么好在意的。”安若軒故作無事的系上圍裙。
“她們是來和少爺討論婚事的!”再也隱忍不住,高嬸脫口而出!吧蟹蛉瞬幌M槭略偻舷氯!
果然!
安若軒系圍裙的動作僵住,全身血液涼透,就連一直掛在唇邊的微笑也無法繼續(xù)保持。
她就知道內情沒有那么簡單,若只是單純來看熙爵,高嬸不會一臉為難,難以啟齒的模樣。
可她真正在意的不是姚天娜來討論婚事,而是——
“熙爵知道她們的來意嗎?”垂下眼睫,安若軒輕聲反問。
“少爺知道!
“什么時候知道的?”
“應該接到電話通知的時候就知道她們來意。二0E嬸回答得很小心。
高嬸的回答,她無言了。
是她錯聽嗎?可她直(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眼眶一陣發(fā)熱,淚水模糊眼前的世界。
他怎能這樣狠心?口口聲聲說愛她、最喜歡的人是她,卻又同時計畫著和姚天娜的婚事,在他心里,到底把她當成什么了引難道只是在玩弄她嗎?
而她競又傻傻的落入他的溫柔陷阱。
好友的警告言猶在耳,想不到立即應驗到她身上,她真的覺得好悲哀。
“安小姐,你別哭呀!我想少爺他自有打算,下會放你不管的!币娝魷I,高嬸慌了手腳。
“他當然有打算,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好呢!”她的聲音冷,卻比不上自己心冷。安若軒將圍裙放到椅上!案邒,我先走了,既然姚天娜今天要過來,我也不方便留在這里!
“走?你要走去哪里?”高嬸急急攔住她的去路,深怕她這一走就永遠不會回頭!澳懔粝聛戆桑
少爺人呢?在這么緊急的時候少爺人在哪里?!
“我留下來做什么?”傷痛的淚水懸在眼睫,安若軒唇辦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傲粝聛碜匀∑淙鑶幔侩y道我丟的人還不夠?”
為了熙爵,她不惜背棄好友的忠告,一意孤行的結果卻得到這種可悲的下場,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安小姐,你先別走,最起碼給少爺一個解釋的機會!备邒鹑允菗踉陂T口不肯讓開。
“不用解釋了,他就要娶姚天娜,答案非常簡單明了!卑踩糗幍穆曇魳O為平靜,身側緊握成拳的小手卻不住顫抖,泄漏她心底的激勵!拔液臀蹙艉芫靡郧熬鸵呀浗Y束了,是我自己傻,自己看不開!
“安小姐……”
“高嬸,麻煩你讓我走,你硬把我留在這里,只是讓我更難堪罷了!鄙钗跉猓p聲拜托。“請你讓我保留最后一絲尊嚴吧!”
“少爺、少爺!”驚天動地的喊聲從樓下傳到樓上,高嬸緊張兮兮的沖上樓,劇烈的腳步聲讓整幢別墅幾乎為之震動。
“高嬸,怎么?你不在廚房忙,怎么跑上來了?”打開書房門,尚熙爵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漲紅的圓臉。
“少、少爺,我……”太久不曾運動,高嬸因為奔跑而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有話慢慢說,我在聽呢!”他挑眉。
“沒有時間慢慢說了,安小姐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少爺您快去追她吧!”深吸口氣,高嬸一古腦把話說完。
“我不明白,”她的話說得沒頭沒腦,尚熙爵倏然瞇細黑眸。“你說若軒走了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她為何要走?”
“她知道今天夫人和姚天娜要來和少爺討論婚事,所以她很傷心的走了!
“她知道了?”相對于高嬸的焦急,尚熙爵的反應異常平靜。
“少爺?”
“事實是這樣沒錯,到目前為止,這仍是無法改變的事。”他強調“目前”兩個字。
但只是目前。
“少爺,這就是您的回答?”高嬸愣一下,旋即忘情的抓住他的衣袖!吧贍,安小姐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她為你犧牲好多,拜托你去把她追回來吧!要不然你們兩個都會后悔的!”
明明是那么相愛的人哪!為何結局卻是如此?
“為我犧牲?高嬸,你說的話越來越詭異了,我和她認識才短短不過兩個月,就算她真的愛我,也不到犧牲的地步。”尚熙爵擰眉。
他沒要拋棄小南瓜呀!他不是會輕易放手的男人,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輕舉妄動,他有他的顧忌。
“少爺!您跟她認識不只兩個月……”見到他俊顏微變,高嬸話到嘴邊硬是吞了回去。
“你要我去追她,但追回來又如何?”他淡淡反問。這件事他自有打算,但現(xiàn)在他還沒辦法有任何行動。
“少爺,您真打算就這樣放棄?她這一走,可能就永遠永遠從您的生命中消失!鳖櫜坏米约旱纳矸,高嬸激動的反問,不明白尚熙爵心中的顧忌。
永遠……這個詞會不會太過沉重了?
他想笑卻笑不出來,他真的會失去她嗎?一想起再也看不見她的惱、她的笑,胸口有種莫名的疼蔓延,讓他無法再維持表面的輕松。
“少爺?!”
“小南瓜……”垂下俊眸,他喃喃念著對她的親匿稱呼,眼前浮現(xiàn)她甜膩的笑。
“少爺!”見他仍站在原地不動,高嬸更急了。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
“少爺,快去追她,別讓自己后悔呀!”高嬸急喊。
別讓自己后悔……心里有個聲音隱隱在吶喊。若讓安若軒走出他的生命,會是他這輩子最懊悔的一件事。
心亂如麻,打亂自己原有的計畫,忍不住低咒了聲,尚熙爵腳跟一旋急奔下樓。才打開大門,他欲踏出去的腳步一頓,俊顏微變。
“咦?是你!”尚夫人正要按電鈴的動作停下,她笑顏燦燦地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身后跟著濃妝艷抹的姚天娜!澳阋ツ膬海俊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安若軒用力抹去淚痕,一路踉踉蹌蹌地往前狂奔,難堪的情緒狠狠吞噬她殘存的自尊,從來不曾像現(xiàn)在如此不堪過。
為了愛情,她不顧一切,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她的付出遲早會有代價。熙爵還是會愛她的,就像從前一樣,她是他捧在掌心最疼愛的小南瓜。
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她不再是他最疼愛的小南瓜,只是他在結婚前最后一次放縱的玩樂對象,他可以一邊跟她在床上軟語呢喃,一邊決定和姚天娜的婚期。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所以在聽見尚熙爵說出那聲喜歡,她整個人融化心軟,她忘記后果、忘記他是個有婚約的人,忘記……他已經不愛她、他們早已分手……
什么都忘記了!
天空烏云密布,平地傳來一聲雷,豆大的雨滴從天而落,傾盆大雨將她渾身淋得濕透。
好蠢!真的好蠢!
一個人一相情愿的愛情,真的好蠢!
天雨地滑,安若軒沒注意路面坑洞,狼狽絆倒在地,腳踝喀一聲傳來劇痛。
腳好痛!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安若軒跌坐在地,發(fā)絲黏住蒼白的頰,她傷心的掩面痛哭起來。
她站不起來了!這一回,她真的站不起來了。
真的不行了。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天娜,快跟熙爵道歉!告訴他以后你不會這么任性了,要他原諒你吧!”尚夫人慢條斯理地拿起手工巧克力燕麥餅干,不忘頻頻對姚天娜使眼色。
“熙爵,上回是我不對,是我太任性,你可別生我的氣喔!”縱使心中一百個不愿意,姚天娜還是擺出柔順懺悔的模樣,她輕輕覆住他的手。
漂亮的眼瞳冷冷望住她的,尚熙爵旋即移開目光,她所說的話、所裝出的虛偽表情,看在他的眼底只是更加令人生厭。
窗外一片暗黑,看起來像要下雨了,不知道小南瓜怎么樣了?她不說一聲的就走,想必是很傷心吧?
可她為何不來問他呢?
“……”見他連看著自己都不肯,姚天娜總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她嬌顏微變,抬眸瞥向尚夫人。
“熙爵,天娜在跟你道歉呢!你一句話都不吭,是不是太沒有紳士風度?”尚夫人將一切全看在眼里,她有些不滿的說。
聽見尚夫人的話,尚熙爵終于回頭,僅是很冷淡的回應一聲!班。”敷衍至極。
他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姚天娜,她悻悻然收回玉手,美眸倏然瞇細。
“熙爵,我都已經道歉,你還有什么不滿?我并不覺得我的所作所為罪大惡極,讓你連原諒都如此勉強!”
畢竟是從小捧在掌心呵疼的干金大小姐,姚天娜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委屈,更何況姚家和尚家是世交,他怎能如此目中無人?!
不看她的面子,也得看她父親的面子吧!
“……”
“若是你真不想原諒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希罕!”姚天娜尖銳地說。
她的挑釁成功了,這一回尚熙爵不再沉默以對,從他薄唇吐出來的話字字冷漠。
“既然連你自己都不希罕,又何必要我原諒?”
“你——”姚天娜秀眉一挑,大小姐脾氣瀕臨爆發(fā)邊緣。
他肯定是故意氣她的,肯定是!
眼看氣氛又陷入僵持,尚夫人按按太陽穴,心中暗暗責備姚天娜好幾遍。他不高興,她撒撒嬌就好了嘛!何苦非跟他硬碰硬不可?吃虧的人一定是她自己呀!
“瞧瞧你們,說沒兩句又要吵起來,跟個孩子一樣,”尚夫人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岸际且Y婚的人,有話好好說,別斗氣,嗯?”
“尚伯母,你也看見了,不是我無理取鬧,是他欺人太甚,他——”
“不是要討論結婚的事嗎?有啥東西要討論的,快說一說吧!”冷冷地打斷姚天娜毫無意義的抱怨,尚熙爵面無表情的開口。
他很想努力裝出配合的模樣,真的很想,最起碼把表面功夫作足,無奈一見到姚天娜,他的理智神經瞬間爆裂。
“尚熙爵,你——”他用這種口氣討論分明想活活氣死人,明擺出一副極不耐煩,隨時想起身閃人的模樣,好似她姚天娜非他不可,狠狠黏住他一樣。想追求她姚天娜的男人不計其數,他怎能……
她氣得直想尖叫。
“也好、也好,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尚夫人握住姚天娜的手,要她克制自己的脾氣。熙爵肯談算是好事,肯談就代表事情已有結果。倘若他連談都不肯,姚天娜才是該哭吧!
“至少先決定訂婚的日期,這樣我們也好找餐廳和決定宴客名單!鄙蟹蛉诵φf。
“隨便,要明天也可以!鄙形蹙袈柫寺柤,擺明無所謂。
是無所謂,權宜之計罷了。
他的回答讓姚天娜快氣炸肺,她重重一哼,別過臉。
“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如此馬虎?最起碼也得挑挑日子!鄙蟹蛉艘灿行┎桓吲d了。
“日子由你們決定吧!只要通知我哪一天,我會到場!鄙形蹙舻哪抗馔断虼巴。
咦?!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飛濺窗面,讓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一片,他心中的不安感更甚,開始覺得連故作無事的坐在這里都是種折磨。
他的腦海里滿滿都是既倔強又脆弱的小南瓜。
“這算什么?當自己是客人嗎?”姚天娜再也隱忍不住,尖銳的質問。
“若不滿意,你有權取消婚約!碧羝鹨坏罎饷迹形蹙舯〈骄箵P起一絲詭譎的笑意。
她若肯想通更好,省得麻煩。
“可惡!你——”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他在逼自己了,姚天娜不甘心地狠狠瞪他。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再吵下去,什么結果也沒了!”尚夫人頭疼的輕喊。
她早該知道熙爵不會如此乖順聽話,是她輕忽了。
“接下來訂婚后你們的居所也是個問題,這間房子離市區(qū)太遠,另一幢別墅正在裝潢,你們自己決定要住在哪里!
“這還需要討論嗎?當然是分開住。”尚熙爵墨黑色的眼瞳望住姚天娜,嘲諷的眼神毫不掩飾!澳阕∧愕,我住我的,我倆生活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干涉誰的生活!
“尚熙爵,你少欺人太甚,這么不甘愿,干脆毀婚好了!”姚天娜忍無可忍,她怒吼。
“我不會毀婚,因為那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承諾,但,姚天娜,請你記住一點!鄙形蹙糍咳黄鹕恚瑩P在唇瓣的笑有股莫名的寒意。“話若是從你口中說出來,那結果又不一樣啰!”
這男人……心機好深沉。
他不斷、不斷逼她,自己卻置身事外。
他的話擊潰姚天娜最后的防衛(wèi),她震驚地望住他,好不甘心。
沒想到她用盡心機,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狠心至此,原以為當上尚太太是指日可待,卻發(fā)現(xiàn)……
“恕我告退,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痹捓锊粠б唤z溫度,尚熙爵腳跟一旋,頭也不回地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