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熒熒大步跨過庭園,怒氣沖沖地直沖櫻無邪的房間,當(dāng)她一把推開房門,見到櫻無邪正專心埋首桌案寫信。
“慕容姑娘?”吃驚地看著不遠(yuǎn)之客,筆尖墨珠滴落信紙。
“櫻無邪,你怎能如此卑鄙?”皎著牙,慕容熒熒質(zhì)問。
“我?”櫻無邪完全處子狀況外,不知道她為何發(fā)這樣大的脾氣。
“你怎能威脅非揚哥娶你?身為一個女孩子,你到底知不知羞?”慕容熒熒不管院落里有多少人會聽見,憤怒地問。
好氣、真的好氣,自從櫻無邪來了之后,她和非揚哥的關(guān)系就變差了,如今非揚哥還要娶這名妖女,這口氣她怎么也忍不下。
慕容熒熒的用詞太過尖銳,櫻無邪反應(yīng)慢了好久才接口。
“我沒有威脅白大哥!彼従徴f道。
“你沒有威脅非揚哥,他會愿意娶你這名不知來歷的妖女?”慕容熒熒冷嗤!八械氖虑槲叶悸犝f了,分明是你拿著毒香解藥脅迫他。”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毙念^微惱,櫻無邪忿忿放下筆,音量不自覺揚高。
慕容熒熒說的話很刺耳,字字句句扎在她的傷口上。
她從沒有拿著解藥脅迫白大哥娶她的意思,她當(dāng)時會那樣問,只是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可以比柳筑茵重,因為她天真的以為,白大哥若是應(yīng)允,就代表他是喜歡她多一些的。
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她錯了!原來感情可以有替代品,很鮮血淋淋,卻是事實。
在白大哥心里,她就是柳筑茵的替身,見到她們相仿的笑,或許他就會好過一點,卻完全忽略她的感受。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這句話她會一輩子記得,一輩子……
她已經(jīng)不愿再想白非揚答應(yīng)娶她的原因,因為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都不會讓她好過一些,她此刻的心情逼得自己幾乎發(fā)狂。
其實他不用勉強自己娶她,她也會交出解藥,她就是舍不得看他難過呀!但是為什么他卻非要如此傷害她不可?
她不懂!
“若是沒有,非揚哥為什么想娶你?”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挑起眉,櫻無邪倔強地道。
“你——”
“白大哥想娶我的理由,你去問他本人不是比較清楚?!”別問她,因為她也不知道!
她也在想,反復(fù)地想……
“如果你不是用毒香解藥威脅他,那么他會娶你的理由只有一個!”慕容熒熒不管身后有多少看戲的奴仆,一字一字尖銳地道。
“……”
“那就是你長得像柳筑茵。”
一句話就把櫻無邪所有的防備擊碎,她臉色微白。
“你自己一定也知道吧!你的模樣簡直就像小柳筑茵!蹦饺轃蔁衫溧汀
“慕容姑娘……”
“你真以為非揚哥喜歡你?就算他喜歡你,肯定也是因為你長得像柳筑茵!”好不容易找到她的痛處,慕容熒熒當(dāng)然用力踩。
“才不是這樣,白大哥才不是這種人!”耳邊又響起他曾對柳筑茵所說的話,櫻無邪氣惱地喊。
“我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承認(rèn)而已。”
“你!”
“怎么?說中你的痛處了?你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再也難以強撐堅強鎮(zhèn)定的表情,櫻無邪背過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回去吧!”
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得罪慕容熒熒,為何她要處處找自己麻煩?還硬是將她的傷處狠狠撕開來……
好不堪。
*
“老管家,我三天沒見到白大哥了,請問他人在哪兒?”自從他答應(yīng)婚事到現(xiàn)在,櫻無邪已經(jīng)撲了好幾次空,滿腹疑惑想問都找不到人,整座滂雪堡只剩下滿苑園沒去找。
那個地方……她沒有踏進(jìn)去的勇氣,她害怕看見他們在一起。
她的心承受不起。
“原來是櫻姑娘……不!應(yīng)該說未來的二少夫人。”老管家停下手邊的雜事,沖她慈靄一笑。
一聲二少夫人并沒有讓櫻無邪心里好過一些,反而更糟糕。
“老管家,白大哥人呢?”她好聲好氣地問。
“呃,您問二堡主啊!”聞言,老管家神情為難,似乎有難言之隱!八
“他怎么了?”
“小的也不知道二少堡主在哪兒,你要不要問別人比較好?”老管家搔搔頭,笑得尷尬。
微微瞇細(xì)美眸,櫻無邪敏銳地感覺老管家有所隱瞞。
白大哥到底在哪里,會讓老管家說不出口?!
櫻無邪一顆心又沉了幾分,有點涼、有點寒,她的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滿苑園,慕容熒熒刻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新婚在即,白大哥卻消失無蹤,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想。
。
大紅喜幛,龍鳳雙燭,繡花紅幔,紅紗喜帕……眼前凈是喜氣的紅,紅得如此刺眼。
櫻無邪端坐床邊,小手輕輕擱在膝上。
是的,她成親了。
她和白非揚已經(jīng)拜過堂、成過親,她真正成為他的妻;但是她的心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只覺得好冷、好冷。
準(zhǔn)備親事的這幾天,白非揚不曾露面。若她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在滿苑園照顧病體初愈的柳筑茵吧!心中有種淡淡的恨正在蔓延……
她樂天知命,不會強求任何東西,她只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而已,卻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她喜歡白非揚,那種喜歡已經(jīng)變成愛,深深的埋在骨血里,就算冒著被水月宮視為叛徒的危險,她也要幫他。
可他的心思卻全部系在柳筑茵身上,一絲一毫也沒有分給她……
好恨!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雙黑色布靴映入她眼瞳,忽地,她將大紅喜帕掀起……
“無邪!卑追菗P俊眸暖暖,輕喚。
她是允諾要陪他到最后的人,所以他來索討承諾。
櫻無邪揚眸望他,明明是同樣溫和的笑臉,看在她眼里卻沒有絲毫溫暖的感受。
真的好冷。
“白大哥……”櫻無邪的眸光緩緩看向桌上的龍鳳雙燭,突然異常刺眼,聲音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空洞!拔倚睦镉袀問題想問你!
“你說!卑追菗P不懂他的小妻子為何突然又對他客氣起來。
“你為什么要和我成親?”她揚眸瞅他!拔业囊馑际牵闳⑽沂且驗槲议L得像柳筑茵,還是為了毒香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