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到漢陽的路還有好長,少說他們還得走上一個月。
“自力救濟!闭f完,額圖渾從衣內掏出一把雕飾精美的跟匕首,放進她的掌心。
“好漂亮的匕首!”李允兒拿起精美的匕首細細觀看,匕首外雕飾著精細的花紋,還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鑲嵌了七色寶石。她打開匕首的刀稍,一股訝異籠罩她。
“上面有你的名字!”
“這是我誕生時,我皇阿瑪請名家打造的!彼麉s對這種寶物的意義不以為然. “這么貴重?”匕首內飛舞的龍紋,暗示她這是多么珍貴的東西。
“就是貴重才給你!彼呎f邊把匕首纏上紅繩,讓她能掛在身上。“從此它就是你的護身符了,知道嗎?”
“可是……可是……”她不敢收那么珍貴的東西。
“我非要你拿匕首防身,你沒得拒絕!
她手無寸鐵,如何能在這危險關頭自保?
“那好吧,等我們安全到漢陽,我再還給你。”明知道說服不了固執的男人,她只好認命地收好匕首。
“給你匕首就是要它守護你的安危,就算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它也會代我一直守著你。再說,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還不還我匕首都是一樣。”
他的這番話,讓她心中盈滿感動,但身為朝鮮公主的她,怎能回應這個意圖要攻打朝鮮的敵國皇子?
“允兒"當我的妃子吧,好嗎?”.說完,他低頭欲吻她,希望得到她的回應。
她連忙撇開臉。“不能,我有未婚夫了!”
“也許我明天就死在和親派的手中,為何你不對我說出真心話,為何不讓我吻你?”他用哀兵政策。
“我有未婚夫了……”她再次強調,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吻上她,深深地,甜甜地。
在動情的擁吻中,轟隆一聲春雷,讓李允兒立時回神,放聲尖叫推開額圖渾。
“天呀,我又……我又失節了!”她大喊。雖然她后來已從婢女那兒得知,光是接吻是不會有孩子的,可是……他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合禮教的事?
“允兒,我們還沒怎么樣!”他安撫慌亂的她。
“沒怎么樣?那你還想怎么樣,無賴!”她揮他一掌。
“你這女人,居然敢又打我!”從沒被人打過的額圖渾,竟被這個朝鮮女人打過兩次耳光。
“打你算客氣了!”她狠狠地說。
“你翻臉的速度太快了吧?剛才還在我懷里……”
“!我不要聽,你住口!”她雙手掩耳大叫。
“好好,我不說,別叫了!”他沒好氣地拉她起來,認真地說:“我們必須盡快趕路,否則很容易泄露行蹤的。”
為保安全,他們馬上趕路,就這樣,二人在山間小徑行走數天,他們終于抵達某個小鎮。
這兒是兩國問的緩沖地帶,是大清和朝鮮民眾雜居的地方。
“允兒,我們得偽裝真實身份,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丈夫!痹谶M一間客棧投宿前,額圖渾叮囑地說。
她愣了一會兒!皞窝b身份就一定要當你妻子?妹妹不行嗎?”
“不行,我不收妹妹,只收妻子!彼麍猿。
“什么歪埋?要不你當爺,我當奴婢好了!
“我當爺,你當奴婢?你為啥不說你當小姐,我常侍從?廢話少說,我說咱們是夫妻就是夫妻,你沒得選擇!彼麖姾返貨Q定。
“不行,不要。不準,不可以!”她和他耗上了。這攸關聲譽問題,她才不能給他占了便宜。
“不答應?那好,我們不進去投宿!闭f完,他走到樹蔭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準備睡個仔覺。
“喂,起來啦!”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他雙手枕在腦后,閑著眼睛說。
“額圖渾、額圖渾,起來啦,再不進去天就黑了!”她催促。這個男人,真是故意要氣她嗎?
“我睡著了,別吵我!”他閑著眼睛說。
“你睡著了哪能說話?起來啦!”
他沒再回話,竟開始發出打呼的聲音。
他真的不理她了?她不和他當假夫妻,也是有理由的,他怎可以這樣對她?一股莫名的無助涌起,眼睛開始發酸,李允兒蹲下卷起身子,低聲啜泣。
“你怎么了?又哭什么?”額圖渾在一瞬間已移到她身邊。
“你不是睡著了?”
“不當夫妻就算了,當兄妹就兄妹,哭什么?”他嘆口氣,說完就拉著她往城門走。
一見她這個淚眼漣漣的模樣,再如何剛烈的鐵漢都會被化成繞指柔!
他們走進客棧投宿,才進門,高大俊挺的額圖渾,和清靈曼妙的李允兒,就像說害人口中的英雄美人,霎時成了整個客棧里,最引人注目的兩人。
額圖渾還沒開口,就已有好幾個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夫妻?”一個圍著他們的人發出疑問。
他們互看一眼后,額圖渾說:“我們不是!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內容不外乎是懷疑他們。
李允兒硬著頭皮,忙著反口說:“不不,我們是夫妻,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卑,難怪他剛才堅持要扮夫妻了,因為就外貌氣質而言,他們恨本就不像兄妹!
“本店難得有這樣郎才女貌的客佰,掌柜已經吩咐小的為兩位留了一間上房,兩位這邊請!钡晷《f。
“不能給我們兩閑房嗎?”李允兒問。
她的話一出,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老天,這是在玩什么?那些路人根本就像在看戲一樣,圍著他們不放。
“就為了我剛才在外頭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你就要和我嘔氣分房睡嗎,娘子?”額圖渾打斷眾人的議論,開口說道。
“喔!”這時眾人了然于心。
在眾人的私語不斷下,李允兒只好忍著翻眼的沖動,說:“我沒嘔氣!店小二,一間房,請帶路!
真是欲哭無淚,他們不但當了假夫妻,還要共處一室!
額圖渾則走在她身后,臉上掛滿笑容。
第一次叫某人娘子,竟是如此快活得意的事!
進了房,打發掉店小二后,李允兒便立刻變臉,臭著臉瞪向一臉泰然的男人。
“是你自己說咱們是夫妻的,與我無關。”他無辜地微笑著,拿起桌上茶壺倒水喝。
她癟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沒辦法,誰叫她在意別人的眼光,又怕別人會識穿他們的身份?
“喝水嗎?”他一邊說,一邊幫她斟茶。
“不勞你費心,我自己來!彼琅f臭著臉。這額圖渾就會找盡機會,占她便宜!
額圖渾放下茶壺、茶杵退開,她自己斟茶喝水,一個轉身,看見他正脫外衣準備上床休息。
她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大叫:“你這無賴,你想做什么?”
地快步走到她身邊,用手掩住她的嘴。“你想把整間客棧的人都引來看熱鬧嗎?”
李允兒睜著大眼看他,沒一會踢他一腳,跑上床去!按彩俏业模闼匕!”
他愣著看她好一會兒之后,笑道:“天寒地凍,你真要這樣虐待你的夫婿嗎?” “你少耍嘴皮子!”她氣呼呼。什么夫婿?他別亂認!
“房錢是我付的,沒道理我睡地板,我要睡床!”他耍賴堅持,不理在床邊叫囂的她,直接往床上躺。
“起來,起來!”她吵著。
他文風不動,不理她。
她生氣了,便拉著被單,準備在地板上鋪床。
“你要睡地板?”他看著跪在地板上鋪床單的她。
她氣著不理他,繼續鋪床。
“這床有暖炕,地板可沒有!彼菩Ψ切Φ卣f。
她依舊不理他,鋪完地板上的床后,她準備就寢,卻發現床單的一腳被他踩住,她皺著眉瞪他。
“走開,我恨累,我要睡了!”
他一把抓起她,把她往床上丟!按步o你就是!”說完他躺上那冰冷的地板床。開玩笑,他怎能讓他喜歡的女人睡地板?
李允兒愣了一會,才慢慢鉆入溫暖的床中。不錯,他還有點君子風度呢!
孰料,店小二竟這時跑來敲門。額圖渾臭著臉去開門。
“小的來給客佰多準備些暖炕的炭火……爺您怎么會睡地板?這可不行,會凍出病的!”
“我娘子說床太山,叫我睡地板。”
店小二對從棉被中探出頭的李允兒說:“夫人,這可使不得,嫌床小,小約為兩位換個有大床的房間就是,怎能讓爺睡地板?兩位快隨小的來!闭f完店小二就出去安排了。
在熱心的店小二協助下,他們換到一間有大床的房間,當然,這回他們不得不睡在同一張床上了,免得叉有人來打擾他們。
“額圖渾,我警告你,如果你救對我怎樣,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一刀殺了我?”她能拿他這個大男人怎么辦呢?
她氣著瞪他!拔揖退澜o你看!
他頓時收起笑,沉默一會后說:“別動不動就說死,睡吧!”
他刻意始得離她遠一些,他深知道,以她的烈性子,真要尋死可不會光說不做的。他寧愿少逗她一下,也不想她有任何萬一。
夜里,天好冷,李允兒自然往溫暖的地方滾動,不小心滾入額圖渾懷中,緊緊很著。天一回冗了,她在他懷中醒來。好溫暖,好舒服……赫然,她發覺自己的雙手正攀著他的身子!
等等,那就表示是她自己靠到他懷中的?在他懷中是很溫暖,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你醒了?別死給我看,我只是抱著你睡,沒對你怎么樣!
“你醒了”她尷尬地從他懷中起來。
“我還沒睡,你靠那么近,我熱血沸騰,無法入睡。”他說得露骨。軟玉溫香入懷的感覺,這女人故意折磨他嗎?靠他那么近,還要求不能對她怎樣?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
店小二適時敲門!皟晌豢唾模呀洔蕚浜迷缟帕!
“別叫了,全客棧都聽到了!”他一鼓作氣,起床更衣!拔也豢茨悖憧焓嵯锤掳。”
她看著額圖渾開房門的背影,心中很感激他的君子風度,對她待之以禮。
或許,他并不是如她想像的,是一個好色登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