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見過!彼c頭!坝幸淮挝谊J進一個奸商的家中,本以為是庫房卻是柴房,我當場就想走人,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那個奸商居然把金庫藏在柴房!
真的很扯。
“我這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我當然不客氣把金庫里頭的金銀財寶全都拿走,還吃光金庫里的月餅,那些月餅上頭全灑上金箔,一顆值二十兩銀子!”她賺到的。
“那個奸商真是損失慘重,不但金庫全被搬空,連月餅也被吃光!甭犓f故事真是一大樂趣,很容易感染歡樂情緒。
“可不是!彼氲骄秃眯!罢l要他把金庫擺在柴房,剛好我又跑錯地方,算他倒楣!
確實倒楣。
李英豪笑著笑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就是柴房!
柴房是最不起眼的地方,任誰都不會想到柴房,如果將金庫藏在柴房,那就萬無一失,他所尋找的帳冊,極可能放在柴房!
“月光姑娘,你真是天才!”李英豪激動得抱海珍珠,嚇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她沒來得及甩他巴掌,他已經(jīng)放開她,興奮地起身。
咦?他那動作……
“我先走了,記住我的話,不要再當夜賊,對你沒好處!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海珍珠只來得及嗆他的背影。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著!”她嗆歸嗆,李英豪早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海珍珠只能對著空氣說話。
……啰唆的男人,要他多事。
海珍珠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決定今天晚上不玩了,回家上床睡覺。
天上的月亮,仿佛也贊成她的決定,跑到云層后面躲起來。
當月亮失去光芒,月光不再是月光,只是一個等待愛情的女人,期望在愛情中綻放出光亮。
不對勁。
海珍珠將頭偏向右邊,想了好久,接著又將頭偏到左邊。
不對勁。
她的頭偏過來、偏過去,怎么想都覺得跟李英豪有關(guān)系,尤其是他昨晚的動作──
李英豪有個習慣,可能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就是每當他興奮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捏耳朵,昨晚那個黑衣人就捏了耳朵。
但是有可能嗎?那個黑衣人武功高強,面團頂多拿得動筆,根本不會任何武功,更別提在屋頂間跳來跳去,他能跳過他家的圍墻就不錯了。
……煩死了,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想不通?
跳下床穿上鞋子,海珍珠只要有弄不懂,想不通的事,一定去找李英豪。
“面團!”
李英豪正在研究吳得興官邸的布置圖,不期然聽見海珍珠的呼叫聲,連忙將圖摺好用書壓著,怕被海珍珠發(fā)現(xiàn)。
砰!
海珍珠門敲都不敲就闖進李英豪的房間,幸好他沒在更衣或者和女仆調(diào)情,不然會很尷尬。
“有事嗎,珍珠?”兩人幾天“不見”,海珍珠問候都不問候,只會張著一雙大眼瞅著他,李英豪尷尬的笑了笑,沒忘記他們兩人還在冷戰(zhàn),倒是海珍珠完全不介意。
她不介意到什么程度呢?啥話都不說,人直接撲過去在他身上亂摸。
李英豪最怕搔癢,她抓住他這個弱點,一直戳他,戳得他哈哈大笑。
“住手,珍珠!哈哈哈哈……”
就是這個聲音,那個黑衣人的笑聲跟他一模一樣,他就是黑衣人!
雖然她有九成把握,但說實話,男人大笑起來幾乎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她得找更多證據(jù)才行。
“哈哈哈哈……”
海珍珠好不容易才住手不搔他癢,李英豪的嘴角尚未平復,海珍珠又有別的花樣。
只見她抓住李英豪的肩膀,將他推向墻壁,果決的表情好像想對他怎么樣,事實上她也真的對他動手。
“珍珠,你、你在干什么?”李英豪被她大膽的舉動嚇著,她搔他癢也就罷了,竟然還動手扒他的衣服,這像話嗎?
“站好別亂動!”她命令道!拔乙_認一件事!敝灰蔷毼涞哪腥,身上的肌肉一定是結(jié)實的,他到底會不會武功,看過他的身體就知道。
“珍珠,你到底是──”李英豪也意識到她可能在懷疑他,事實上他的偽裝并不算太成功,只要稍動腦筋,就可以把他和黑衣人連在一塊兒。
但是很抱歉,現(xiàn)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若被她發(fā)現(xiàn)他就是黑衣人,她一定吵個沒完沒了,現(xiàn)在他無法騰出空來應付她的小姐脾氣。
李英豪心思一轉(zhuǎn),決定反守為攻,想法子讓她知難而退。
于是他攫住她的雙手,將她轉(zhuǎn)身反壓在墻上,海珍珠根本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一時間呆愣,給了他可乘之機。
“沒人教過你,不可以隨便扒男人的衣服嗎?”他壓低嗓子說話,濃醇的語調(diào)真的會膩死人,聽得海珍珠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以為你在唱野臺戲。窟唱風流公子呢!惡心死了,快放開我!”海珍珠不愿承認她被嚇到,硬著頭皮命令他。
李英豪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初次發(fā)現(xiàn)到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不由得興奮起來。
“要我放開你可以,除非你先跟我說,你想證明什么?”他凝視她的眼神異常熱烈,讓她喘不過氣。
她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只要一接觸他的眼神,就會被他吃掉。
這真的很奇怪,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他不該這么輕率浪蕩,好似他是在情場打滾已久的老手,隨便一個眼神,隨便一句話,就讓她招架不住。
“我懷疑你會武功。”她決不跟他繞圈子,直接問。
“什么?”他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就是這個樣子!彼Ц呦掳,一副我沒有錯的模樣,看得他很想打她一頓屁股。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武功?”說她笨,她還懂得將他和黑衣人聯(lián)想在一起,可見她也沒他想像中那么無知。
“因為你的眼睛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我懷疑你們是同一個人!彼f。
“眼睛?”
“還有眉毛!倍家粯訚饷堋
“還有呢?”
“還有──”黑色面罩……
海珍珠根本答不出來,因為那黑衣人基本上只露出眼睛和眉毛,當然她也是。
“你為什么不干脆說他跟我長得很像,只提眉毛和眼睛?”李英豪又搬出他拿手的連環(huán)問,海珍珠傻傻接招。
“因為我只看見他的眼睛和眉毛!逼渌牟糠侄急幻嬲终谧,看不到。
“你為什么只看見他的眼睛和眉毛,他其他部分見不得人嗎?”
“我哪知道他其他部分能不能見人,我又沒見過!
“你不是跟他很熟嗎,怎么會沒見過他的臉?”
“我跟他只見過兩次面,也沒有多熟!
“他是做什么的?”
“呃……”夜賊……
“你又是怎么認識他的?”
“呃……”意外相遇……
“你們是白天或是晚上見面?”
“呃……”晚上……
“他為人怎么樣?”
“呃……”完全欠揍。
“珍珠!
“夠了!不要再問了,再問下去,我的頭都要爆炸了!焙U渲楸凰倪B環(huán)炮轟到頭昏眼花,連問題都快分不清,何況還要回答,她哪做得到?
李英豪早就料到她最后一定會發(fā)脾氣,她只要被逼到死角,一向只懂得跳腳,之前的事統(tǒng)統(tǒng)忘光,很容易晃點的。
“算我白癡,竟然想到跑來問你!彼欢ㄊ钳偭瞬胚@么做。
李英豪懶得提醒她,她并未問他,而是直接動手扒他的衣服,這兩者相差很多。
“不是就算了!彼瞄_他的手就要走人,但事情哪有這么簡單,他總不能老是讓她白吃豆腐。
“既然你都開始扒我衣服了,干脆扒到底,你看怎么樣?”他把她拿掉的手重新放回去,不過這回是分別撐在她兩側(cè)的墻上,用身體把她圍住。
“你說什么?”不期然與他靠近,海珍珠的心跳又開始加快,好像無法呼吸。
“反正你我遲早要成親,不如趁這個機會入洞房,喜酒再補請就好!彼N著她的耳朵呢喃,海珍珠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么下流的話,這不是她認識的李英豪。
他甚至想要吻她。
海珍珠愣愣看著他的嘴唇與她越靠越近,身體不得動彈,心臟撲通撲通跳……
“這就是隨便扒男人衣服的后果。”他在緊要關(guān)頭停下,海珍珠的心差點跳出胸口。
“下次不要再隨便動手,珍珠!
她看著他的嘴唇漸漸遠離,挺直腰,才意識到他在逗她。
他竟敢……
“下次你敢再跟我開這種玩笑試試看,看我不打死你才怪!”海珍珠氣得一拳朝李英豪的腹部打下去,打得他彎下腰,痛得唉唉叫。
“珍珠,你下手太狠了……”
“哼!”痛死最好!
海珍珠揍完了李英豪掉頭就走,管他會不會傷重致死。
海珍珠離開之后,李英豪挺直身體,面露苦笑。
總算順利隱瞞過去,看樣子黑衣人和月光姑娘還是不要太常見面,對彼此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