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小子叫水簾姊叫得還挺順口的。
她微笑,“如果深藍再忘記帶書包或其他東西的話!
耿深藍從此不敢再沒記性地忘東忘西。
“你可以回去了。”他開口趕人。
她就是喜歡招惹他,“既然來了,就順便參觀一下你的學校好了!
“我的學校又不是動物園,有什么好參觀的!快點走啦!彼荒蜔┑卮叽。她走了幾步又踅回,“我應該替石爺爺和石奶奶去謝謝老師對你的照顧!惫⑸钏{嗤之以鼻,“拜托!你以為你是大人了?你自己也才十七歲都還沒成年呢!別一副是我的監護人的樣子!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是誰在國小六年級即將畢業之前打傷學校同學,找我去和老師談的?”
出手打人的確不對,不過深藍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是看不過去別班的某個男同學經常威脅、欺負內向溫馴的女同學,還輕薄人家,因此他才會出手教訓他。老師并沒有要處罰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他可以先將事情告訴老師,而不是私下用武力解決。
耿深藍頓時矮了半截,但仍嘀嘀咕咕地道:“年紀大又不是什么得意的事!”喬水簾笑得可得意了,“誰說沒有!我可以比你早拿到駕照、可以──”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等你考到再說。”恐怕很難。
她小姐現在連最簡單的腳踏車都學不會,還想考哪門子的駕照?再者,若真讓她騎車或開車上路的話,根本就是玩別人的命嘛!
她竟然被年紀比她小的耿深藍看扁了!“你太瞧不起人了,我一定會把駕照拿到手!
他瞥了她一眼,正色道:“你要道路駕駛的時候記得先跟我說一聲!
她不明所以,“為什么?”
“我還想多活幾年,所以躲在家里比較安全。”
“耿深藍──”她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
但是老實說,她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拿到駕照。
。
“你來做什么?”耿深藍陡地自床上彈坐起來,直勾勾地瞪著大剌剌地推門而入的喬水簾。
隨意套著襯衫和短褲的喬水簾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有股自然不矯飾的性感!捌鸫擦,都幾點了還睡!”
他抓過薄被遮住赤裸的上身,“你到底來做什么?”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遮什么遮啊,你那一身還沒完全發育的瘦排骨誰要看!”
耿深藍的臉色一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別?”一點女生的自覺也沒有。
她壓根兒不當一回事地擺擺手,“不過就是看到你的兩點,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兩、兩點!他撫著額頭,“重點不是那兩點好不──”
她忙不迭地打斷他的話,鄭重地提出聲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看到你的第三點!
耿深藍的臉當場黑了一半,“我有穿褲子。”她要是能看到才有鬼。
她攤攤手,“那不就得了!干嘛像個女生似地扭扭捏捏、啰哩叭嗦?”
他像個女生似地扭扭捏捏、啰哩叭嗦?“你有屁快放,放完了就快滾!”她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參考書,“石奶奶要我來幫你補習功課。”
“補習功課?不必了!惫⑸钏{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他不是讀書的料,再補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不行,我已經答應石奶奶了。”她老是吃石奶奶做的點心、喝石奶奶煲的湯,是應該有所回報。
“那是你的事。”他可沒答應。
她胸有成竹地問:“你要不要穿上衣服下來復習功課?”
他不動如山。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喬水簾抱著書準備爬上床。
耿深藍如臨大敵地瞪著她,“你要干什么?”
“幫你復習功課啊!彼碇睔鈮训鼗卮。
“在床上?”他低吼。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她一臉無奈,“你不下來就只好我上去了!
“你──”他咬牙切齒地僵持了幾秒鐘才吼道:“好,我下去!”
喬水簾在心中得意地竊笑,表面上不動聲色。
耿深藍仍舊坐在床上。
“快點下來!边在磨菇些什么?
他只穿一條四角內褲,禮貌上她應該轉過身去,非禮勿視!澳悴晦D過去我怎么下床穿衣服?”
喬水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怎么這么婆媽!我都不怕長針眼了,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再跟她說下去,他肯定會爆血管,成為世界上最年輕的腦中風患者。耿深藍臉色難看地掀開被子下床,走向衣櫥。
他的身材好像變得更結實了。喬水簾也沒有別開臉,反倒是大剌剌地打量起他的身材。
連腿毛都長出來了!嗚……把她記憶里的可愛小弟弟還來──咦、怎么有瘀青和擦傷?“你又和人打架了!”
他沒有理會她,逕自找出衣服套上,走進浴室梳洗。
喬水簾跟了過去,開始碎碎念:“要是石奶奶知道一定會很傷心,她不希望你變成壞學生,成天只會逞兇斗狠……”
他受不了地打斷她,“我沒有和人打架!
沒有和人打架?“那你身上的傷怎么來的?別跟我說是跌倒!卑装V才會相信這種荒謬的借口。
“被打……的!彼麧M口泡沫模糊不清地道。
不是打架而是被打?“你不會傻傻地挨打不還手吧!”
他繼續刷他的牙。
她當他默認了,氣憤填膺地問:“你爸派來的那些手下呢?他們應該要保護你的,為什么還讓你被打傷了?”養兵千日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還是他們只會挑軟柿子吃,只敢對著她一介弱女子大聲吼叫,遇到危險就作鳥獸散嗎?
“他們不能插手!
她沒有細想他的話,“被誰打的?”
他自眼角瞥了她一眼,吐掉嘴里的泡沫,邊漱口邊問:“你問這個做什么?”“我去找對方幫你討回公道!鄙钏{就像她的弟弟,她怎么可能放任他被欺負而不管!
他失笑,“你?”就算她一向大剌剌地像個男人婆,她仍舊是個女孩子,哪有能力替他討回公道?
“你就像我的弟弟,誰都不許欺負你。”她就像保護小雞的母雞,即使力有未逮,仍舊義無反顧。
雖然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不顧一切堅決要護衛他的心意悄悄地撼動了他的心!拔也辉偈且郧澳莻只能任人宰割的小鬼。”他已經有保護別人的能力了!白摺!彼灰娝嵯赐戤,拉起他的手就往門口走。
“去哪?”不是要幫他復習功課?
“你帶我去找打你的人。”她是認真的。
他拒絕,“不必去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不去?要是以后他們又找你的麻煩怎么辦?”
她是真心為他擔憂!皼]有人欺負我。”同儕里誰也沒有那個能耐欺負他!罢娴臎]有?”那……傷怎么來的?
他老實告訴她,“是我綀武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練武做什么?”
“防身自衛,不然還能做什么?”他翻了翻白眼。
喬水簾尷尬地笑了笑,“既然沒事,那我們來復習你的功課吧!
耿深藍沒有異地跟著她到書桌前落了座。
“你們學校的進度到哪兒了?”她翻開書本。
愛莫能助地攤攤手,他上課不是頂認真,怎么知道教到哪兒!
看來老師教到哪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聽進多少!昂冒桑覀儚念^開始復習……”喬水簾細心地為他講解。
耿深藍看著她,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記憶片段,零零散散地沒有規則,?全都是喬水簾跳出來護著他、不準別人欺負他的畫面,雖然她也特別喜歡捉弄他,每每讓他氣得快要爆血管。
他的眼神里無聲無息地多了一絲什么。
專心講解的喬水簾忽然打了個寒顫,偷偷覷了他一眼,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熬褪沁@樣,你懂了嗎?”
他點頭應了聲,“嗯!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敷衍。她一抬眼立即對上他的目光,“你不看課本看著我做什么?”
“你比課本好看!
比課本好看?這是褒還是貶?她啼笑皆非,“你一定要用功念書,不然石奶奶會很傷心的!
“知道啦!”不要老是在他的耳邊念咒,行不行?
“知道就好!彼凉M意地繼續解題。
耿深藍支著頰,看著她握筆的手在白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一長串數字。
他從沒注意到,原來男人婆的手也像一般女孩子一樣白皙纖細、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