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麗自個兒心事滿滿,沒有察覺孝國垂斂的黑眸,掃過她蜜色長腿時,眸中閃過的純男性贊賞。
“如果,我也陪你去新加坡呢?”他慢條斯理的提議。
她的雙眼陡然亮了起來。
“真的?”如果這是個夢,拜托拜托,千萬不要叫醒她!
“我家成立的保全公司,前不久來了一件委托,地點恰好就在新加坡!彼〈饺局。“這件工作原本是大哥要接,不過,換做我去也一樣,說不定成本可以控制得更精準。”
“我可以提供住宿……”她轉憂為喜,興奮的脫口而出,突然又覺得好像不妥,有些微羞的對著他綻亮的黑眸,小聲補述:“呃,你放心,我們不需要睡在同一間房里。”
“好,”黑眸灼亮,藏著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澳蔷驼f定了!
新加坡共和國,通稱新加坡。
這座島國位于馬來半島南端,扼守馬六甲海峽最南端出口,國土除了新加坡本島之外,還包括周圍數島,還以大規模的填海工程,增加國土面積。
馬六甲海峽地處太平洋與印度洋交界,水道繁忙且多有狹小處,數百年來至今,都是海盜猖獗的危險海域。
與犯罪比鄰而居的新加坡,實施的是嚴刑峻法,為了嚴防恐怖行動,樟宜機場的安全檢查格外嚴格,婉麗跟孝國雖然搭乘的是頭等艙,但是安檢機制一視同仁,每個步驟都沒有省略。
走出機場,熱帶國家的暑氣撲面而來。
幸好,植物園派來接機的車子,已經停在機場出口處,他們迅速上車,利用車上的冷氣,冷卻一身薄汗。
孝國是家學淵源,從小就在道場鍛鏈,現在又從事保全工作,體魄強健不在話下:婉麗則是回家鄉一年多,吃得好、睡得飽,加上作息規律,所以也養得頭好壯壯,兩人身體健康,才禁得起劇烈的溫度變化。
新加坡的街景在窗外流逝,不僅經濟繁榮,更難得的是處處綠意盎然、干凈整潔。
從機場到植物園這條路,婉麗早已熟悉,但是這一趟有孝國陪伴,原本枯燥的行程,都變得不同。
他一路呵護著她,接管沉重的行李,以及各式各樣細瑣小事。頭等艙的座位寬大,他們坐在相鄰的位子,即使降下中間隔板,卻還是覺得不夠相近,極有默契的都往對方靠去。
機艙內低壓、干燥的環境,讓味蕾變得遲鈍。以往,她寧可補充睡眠而舍棄不吃,但是這次在他的勸說下,也點來食用,高空沒有影響他的好食欲,兩人份的餐食大部分都被他消滅,只有小部分他堅持真正美味,才用刀叉一口一口,喂給她吃下。
餐點有他的“美色”加分,滋味當然不同,再加上兩杯香檳下肚,讓她臉色酡紅。那嬌紅的顏色,直到她下了飛機都好一會兒了,仍舊褪不盡。
不過,除此之外,沿途他倒是謹守規矩,不再有讓人遐想的舉止,害得她好……好……好失望。
回想起他的薄唇,吮去指上果汁的景象,她就會心跳加速。
那天,因為難舍離情,她緊緊抱著他不放,即使確認他會陪著她到新加坡,仍舊攬著他的頸項,縱然開始覺得難為情,還是不愿意放開。
最后,是向榮走到門口,很用力的清喉嚨,她才快快松手,從孝國懷里跳開,像是做錯事被逮著的小學生,站在房間角落,腦袋垂得低低的,右手拳頭又習慣性的松松緊緊,指尖壓得掌心泛紅。
兩個男人在她房門外,禮貌的交談,氣氛比她想像中輕松,沒有發生劍拔弩張的情形。
被發現在床上摟摟抱抱,雖然兩人衣衫完整,也沒有做出任何羞羞臉的事,但是在民風保守的小鎮,又是被親若父兄的向榮瞧見,實在是尷尬到讓她無地自容。
幸好,事后向榮沒有多悶,知道孝國要陪她去新加坡,也只是點點頭。只是在今天早上,她要出發前,他才像是小時候那樣,摸摸她的頭,稍微弄亂綁好的馬尾,說了句“好好照顧自己”。
不同于向榮的鎮定,欣欣樂得團團轉,只差沒有在門口放鞭炮,對全鎮居民昭告兩人不但被抓“抱”在床,還即將雙雙遠赴新加坡。有好幾次,欣欣都握住她的雙手,告訴她要加油,她也紅著臉說好。
問題是,她該怎么加油呢?
婉麗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孝國,心跳又亂了幾拍。
加油?
總不能一到落腳處,兩人獨處的時候,她就把他往最近的一張床上撲吧?不過幸好,她所選的床都是加大雙人尺碼,能承擔兩人的重量,就算在上頭滾來滾去也無妨……
啊啊啊,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啊?可是這情況怎么讓人不亂想?她當時是一時沖動,什么也無法多想,但他為什么會答應陪她來呢?既然他會說要陪她來,他顯然真的是對她……
“這座植物園的歷史很悠久了!彼f道,黑眸里映著車窗外的樹影。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驀然傳來,讓婉麗猛地將思緒拉回來,連忙坐好,抹去腦海里,孝國襯衫褪去后,一身黝黑肌肉的誘人幻想,趁他看著車外的時候,雙手猛搓揉臉頰,努力恢復鎮定。
好險好險,她差點就忘記,自己是來工作的!
“沒錯,十九世紀時就已經設立,去年被聯合國列入世界遺產!彼部粗巴,代表植物園的圓形白底紅柄椰標志,每隔一段路就出現!拔夜ぷ鞯牡胤皆谔m花園,園里種植超過一千種以上的原生種,以及兩千種以上的雜交種蘭花,你可以盡情觀賞!
“我相信那里的蘭花們,肯定會讓我大開眼界!彼捳Z稍停,轉過頭來,黑眸微微下望!爱斎唬绻苡赡銥槲医榻B,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很樂意!彼哪橆a又在發燙!安贿^,那必須等到我的工作完成以后!蹦芨皆邙B語花香之中,別說是蘭花,她的心花已經朵朵開了。
“沒有問題!彼豢诖饝。
車子維續前進,沿著植物園邊緣的道路,進入占地三公頃的蘭花園,各種蘭花爭奇斗艷,讓人目不暇給。最后,車子在第一植物館前停下。
這棟建筑物是蘭花園里的辦公大樓,她以前總埋首在溫室里研究,一年也來不了這里幾次,這次離職后歸來,踏入大樓內仍舊沒有熟悉感。只是,這次的工作內容保密,植物園的高層要求,她一回來就必須到這里報到。
工作人員是陌生臉孔,帶領婉麗跟孝國到一間接待室里,客氣的請他們稍等,之后就退了出去。
“需要我暫時回避嗎?”孝國主動問道。
她考慮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車子應該還停在外面,我請司機載你先回短期公寓!
“不用了!蓖覃愑行┻t疑。
“可是,我不能確定,確認工作細節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沒關系,”他微微一笑!拔以敢獾取!
看著孝國舉步,往接待室的門口走去,她心中驀地涌現沖動,匆匆上前幾步,握住他的大手不放。
“不,你不要出去!彼軋远。
他挑眉。
“你確定嗎?”
她咬咬唇瓣,下定決心。
“我不要你在外頭干等!
他眸光深濃,注視她好一會兒,突然低下頭來,在她臉頰印下一吻。
“好!边@個字,是他緊靠在她耳畔說的。
被親吻過的地方,熱燙得彷佛要冒煙。她全身發軟,覺得頭暈目眩,幾乎不能呼吸,卻又好想要求他再多吻她幾次,最好永遠不要停止,直到她能確定,這一切不是美妙的夢境。
要不是接待室外,傳來剌耳的腳步聲,她很可能已經化被動為主動,撲上去吻住他的薄唇,貪婪的品嘗他的滋味。
“方博士,我以為你夠專業,知道該要遵守合約上的保密協定。”女人的聲音響起,話語跟聲調,絲毫不掩飾嫌惡。
婉麗轉過頭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美麗女人。
對方妝容精致,穿著更是講究,真絲連身裙看似保守,實則緊貼著曲線,加上腰部束得緊緊的,視覺效果極佳,很容易吸引人們——尤其是男人們的視線。
婉麗回過神來,張嘴正要道歉,卻又被那女人搶白。“我們沒見過。我姓陳,是植物園的媒體處主任!彼欀碱^,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袄咸欤阍趺磿愀獬蛇@樣!”
嚴厲的指責,完全不留給她半點顏面。不過,是她有錯在先,的確不該留著孝國不放,她紅著臉道歉。
“對不起,工作上的事我——”
“我說的不是工作!”對方毫不留情的打斷她!拔沂钦f你的模樣!”女人翻了翻白眼。
尖酸的言語,像是迎面而來的巴掌,讓婉麗措手不及。
“你不曾照過鏡子嗎?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么糟糕?至少也要打扮一下,這是基本禮貌!”
嬌紅的顏色,從她的雙頰一點、一點的消失。
運動服跟舊的布鞋,是她習以為常的穿著。再說,搭飛機本來就力求舒適,她沒有預料到,會因此受到指責。
“這跟我的工作有什么關系?”她咬著牙問道,很用力克制,不想讓眼前的女人,跟身旁的男人,看出深受羞辱后的難堪。
“我也希望沒有關系,問題是,那位貴賓說了,非要見到你不可。事關植物園的公關形象,你必須先去好好打理!迸藝@了一口氣,從皮包里找出幾張名片,施舍似的遞來!澳萌,這是我認識的幾位設計師,你盡快去找他們!
遞到眼前的名片,在燈光下邊角白得發亮,閃爍著刀剪似的光芒。
驀地,婉麗的手心一暖。
孝國拉住她的手,擋在她跟名片之間,黑陣里閃爍殺氣。
“不用了。”他的聲音危險得像絲!八囊磺杏形邑撠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