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燈火通明的辦公大樓,晚上八點顯得寂寥,冷清清的走道上,高跟鞋踩踏大理石地板,產生極大的回音。
敏淑娃放輕腳步,有些懊惱,她不該來的。心里的忐忑讓手心滲出薄汗,輕輕的搖晃提著環保袋的小手,企圖掩飾顫抖。
還是回去好了……才浮起這個想法,她立刻轉身,腳步輕盈的往回走。
“娃娃?”鄭建瑞從茶水間走出來,就著微弱的光線發現熟悉的背影,原本只是試探性的喊一聲,沒想到真的是她!澳阍趺磥砹耍俊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高興的。敏淑娃松一口氣,幸好她是受歡迎的,轉身,迎向他,“我想說你要加班,可能沒有好好吃晚餐,所以買了一些食物。吃好一點再加班,感覺比較不凄涼!
鄭建瑞笑得十分燦爛,接過她手中的環保袋,突如其來的在她的右頰印下一吻!澳阏媸俏业奶焓梗覄偤灭I到可以吃下一頭熊!
敏淑娃呆愣的望著自己的右手。她的右頰被親了,這算非禮嗎?可是感覺不討厭。滿滿的喜悅快要溢出胸房,這代表放浪嗎?還是食色性也?因為他長得帥,所以不算侵犯?
老天!她雙手搗著發燙的臉。怎么辦?有方法可以降溫嗎?
仿佛心有靈犀,鄭建瑞將一杯水遞到她的面前。
敏淑娃下意識的接過水杯就喝,冰冰涼涼的,滑過干澀的喉嚨,似乎也讓體溫降了些。
“你的臉好紅!编嵔ㄈ鸢攵字碜,和她齊高。
喝!俊逸的臉孔放大,原本就懾人心魂的桃花眼,因為距離縮短而電力加倍。
“你……你靠這么近做什么?”敏淑娃試圖往后退,背脊卻貼上墻壁,無路可逃。
“這樣才能將你看清楚!
“你的眼睛……好亮!
“這樣才能吸引你!彼崧勚砩仙l的淡淡茉莉花香,開始沉醉,指腹眷戀的來回摩挲,滑過她的臉頰,接著是鼻子,最后來到紅艷的唇瓣。
“你的呼吸……好沉!
“為了你!
他的唇輕輕貼上她帶點草莓味道的柔唇,不停的深入采擷,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從溫柔轉為放肆,她柔軟的軀體陷入他的懷抱,兩人緊密的交纏。
鄭建瑞的雙手膜拜著她的嬌軀,圈緊她貼近自己的下腹,力量源源不絕,磁場的正負極相吸,讓他的狂熱四射,厚實的粗繭觸及她絲緞般的肌膚后,就此眷戀不離,一寸寸拉開衣衫,雙手展開探險之旅,就連唇舌也開始放縱,在她喘不過氣時,才不舍的離開,轉戰頸頰,從生香的粉腮到白皙的鎖骨,心生綺念,他不停的嚿咬,直到呈現粉紫的記號,才滿意的朝下一個目標前進。
“你好美,就像水蜜桃一樣。”
呈現粉紅色澤的胸房,在桃紅色蕾絲胸罩的遮掩下,隱隱約約,十分誘人。視覺的刺激,讓他全身火熱,堅硬如鋼。
“再不推開我,你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嗎?”他的嗓音沙啞,意志力瀕臨崩潰,只要再輕輕一壓就會斷線。
沉醉在欲海中,輕盈的身子似乎飄浮在半空,如火般的氤氳遮住雙眼,敏淑娃看見他的唇瓣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說什么。
“MYGOD!”
她聽見了。上帝?他說上帝是什么意思?
下次我不會放你走!
這句話旋繞在腦海,讓敏淑娃臉上的紅潮不退,逼得她只能低下頭,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幸好一只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白皙的右手。
“怎么這么久了,你的臉還這么紅?”鄭建瑞停下腳步,瞧著她。
“我……我也不知道。”
“難道你不停的回味?”
“我沒有!”猛地抬頭,她看見了他促狹的笑容。
“你總算抬頭了,再這樣低頭走路,我就快覺得自己是導盲犬了!彼律囝^。
敏淑娃忍不住笑出來,“你好可愛,有像!
“那我可以舔你嗎?”他笑鬧著作勢要舔她的臉頰。
“不行!乖,坐下。”敏淑娃壓著他的肩膀,推拒他。
兩個人就在人來人往的東區街頭玩鬧起來,她的笑聲清亮,臉上洋溢著快樂,他則是驕寵的注視著她。
幸福,原來很簡單!
鄭建瑞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掏出鑰匙,都還沒碰上青銅門把,門就開了。
居然是陶云揚,稀客。
“你怎么在我家?”
“我等你很久了,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你吃炸藥啊!”鄭建瑞將鑰匙丟進玄關柜子上的琉璃器皿里,“這么曖昧的問話,萬一被人聽見,還以為我們兩個是斷背山呢!”
“誰要抱你這種臭男人!”陶云揚不屑的撇了撇嘴。
“搞清楚,你這么說,等于也罵到你自己。你怎么突然出現在我這里?什么時候回倫敦?”
“我不回去!碧赵茡P坐到沙發上,拿起絲絨抱枕,頭用力的埋進去。
“我在特助室里聽到的聲音是你沒錯吧!所以你來臺灣這段時間住在曾景祥家里?”
“別跟我提到那個女人!碧赵茡P抬起頭,怒吼一聲,繼續埋進抱枕里。
鄭建瑞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放在茶幾上,“那你今晚住哪里?”
“我要睡這里!
“你耍什么脾氣?如果跟她鬧意見,就應該好好溝通!
“那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因為有親戚來訪,就把我掃地出門,我這樣算什么?見不得人嗎?好歹我也在劍橋跟哈佛都有主持研究室,哪里上不了臺面?你說。”
“我說,你有跟她說過嗎?”
“說過什么?”
“我們認識這么多年,都知道你是生活白癡,出門沒帶錢吃霸王餐是常有的事,加上不擅長打理外貌,”鄭建瑞上下打量他的衣著,“說到這個,你這身人模人樣的裝扮,應該都是她幫你搭配的吧!”
陶云揚語塞,被他一語中的。
“所以這些全都是花她的錢,也就是你這段日子以來,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那跟小白臉有什么差別?你捫心自問,這樣子的你,可以介紹給她的親友認識嗎?如果對方問起你的職業,你要她怎么回答?待業中?還是無業游民?”
“她為什么不問我?”陶云揚更加氣悶。難道她不關心?
“或許她想得更多,怕問了你,會讓你自卑,傷害你的自尊!
“怎么這么麻煩!”可惡!陶云揚抓亂頭發,孩子氣的說。
“你可以選擇放棄,回到充滿不變定律的研究世界,可是你會發現,在忙碌之余只要看見她的臉孔就覺得精神百倍,可以繼續勇往直前,斬荊斷棘的那個自己不見了。工作只會透支你的體力,無法麻痹你的意志,所以你會漸漸覺得厭倦,看什么東西都不順眼,最后連你都希望自己可以消失!毕氲浇裢砻羰缤薜呐惆椋嵔ㄈ鹂刂撇蛔∽旖巧蠐P的弧度。
“這些是你的經驗心得?”
“對!你今晚還要住在這里嗎?”
陶云揚蹙起眉頭,“她叫我今晚先住飯店。”
“那你自便,我要回房間了!
“這么早就要睡覺?”
“我要回房間打電話!编嵔ㄈ鹜蝗缓孟肼犚娝穆曇,雖然他們分開不到一個小時。
陶云揚嫉妒的看著他的背影。哼!電話熱線有什么了不起?他也可以。
沖動的拿出手機時,他頓住。
他……根本不知道她家的電話號碼,更不曉得她的手機號碼。
星期六,艷陽高照。
同車的同事不熟,聊的話題也搭不上邊,敏淑娃十分尷尬,好不容易熬到下車,卻發現不少人盯著她,這種成為注目焦點的無形壓力,讓她不由得同手同腳。
“娃娃。”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敏淑娃環顧四周。
“這里!
左邊的肩膀被人點了下,她轉頭。
“馬致遠,最近好嗎?”
奇怪!一個星期前,她還對這張臉孔念茲在茲,怎么現在卻可以不為所動?
“還不錯,手邊的案子進行得很順利。你呢?我剛才瞧見你好像是搭鄭昌明的車子來的!
“對,蓮托他載我來,免得我跟同事擠交通車!
“你們很熟?”
“還好!泵羰缤薜幕卮。
“我聽同事說,鄭昌明和鄭杰宜兩人,其中一個可能是總裁的兒子。消息來源已經不可考,但好像是從高層傳出來的!
!敏淑娃大驚,馬上聯想起自己跟蓮在電梯中的對話。這種猜測性質的流言,傳揚的速度怎么這么快?如果她真是始作俑者……背脊開始冒冷汗。
“你等一下要不要跟我同組?爬完山,我們可以順便用餐,陽明山有幾家不錯的餐廳,可以鳥瞰臺北市,景色優美。”
“我大概是跟鄭昌明同組,所以……”咦?怎么不見鄭昌明的蹤影?敏淑娃四處張望。
“他們可能去集合了,今天爬山比賽的路段從七星山東峰到主峰,你也想參加比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