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也是豪華郵輪的主題,秦昊與于橙的訂婚典禮,訂婚典禮安排在晚上七點,屆時以煙火為引,煙花在夜海響起,也便是正式開始。
這天自然是折騰人的,然而在388號房里,有兩人并不以為然,沈淺起來的時候,尤然已經睜著眼,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醒的?”
“有一陣子了,你性子變了這么多,睡覺不老實的習慣卻沒改!庇热惠笭栆恍Γ瑥囊鹿窭餅樗袅思啽愕腡恤,沈淺沒接,她東張西望地,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別找了,我昨天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我都記不清,你更記不清!庇热弧班圻辍毙α似饋,沈淺腦子又一次沖了血,她本想爬起來,從衣柜重新拿一件,尤然卻按住她,“現在都快中午了,晚上得去參加宴會,那件禮服是開領的,你那些內衣都不能穿,要穿NuBra!
沈淺見他一派風輕云淡的樣子,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嬌嗔一句:“你真的臉皮很厚!
尤然直接坐在床旁,拿起衣服就往沈淺頭上套,一副爸爸照顧女兒穿衣的寵愛,“先將就穿著,等NuBra送來再換上!鄙驕\很不好意思,臉紅地點頭。
他們出了臥室,廳里餐桌上已經有早餐,沈淺愣了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隨手拿起餐桌上的白開水,遞給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鄙驕\不免想笑,尤然還真是體貼,她雙手捧著溫熱的白開水喝了幾口,溫水直線下到胃里,潤得胃很舒服。
尤然的臉卻是面無表情的,他一手拿著幾塊小扳點送進嘴里,心不在焉,沈淺見他這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感覺你有心事!
尤然抬起眼瞼,幽深的眸子里窺探不出任何東西,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淺淺,今晚,我要把你帶入我的圈子里,不準說不要!
沈淺愣了一愣,“你擔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嘆息,“我怕你的出現,會嚇到人!
沈淺扁扁嘴,“我長得那么恐怖嗎?”她又細細想到自己一個特色,臉色一下子緋紅起來,“難不成,我的胸會把人嚇到?”
尤然是哭笑不得,揶揄地說了一句:“首例胸大無腦患者,居然蒙混上船,還把我這位少爺拐上床,這不嚇人嗎?”沈淺大怒,拿一塊小扳點當武器朝他扔去。
當沈淺從臥室走出來,一身高貴的咖啡色晚禮服合身地貼在她身上,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尤然正淺酌著一杯茶,由于沈淺閃亮出場,把他目光吸引住,眼睛成半瞇狀態。
有人常說,有錢人最喜歡用錢來顯闊,確實不假,沈淺雖然在船上住了很多天,但是常常拘于自己的房間,并沒有注意到關于這豪華郵輪的奢華。
沈淺挽著尤然的手臂,朝主辦大廳走去,看到一望無際的超大型大廳,墻壁上貼著閃閃發亮的鑲金壁紙,高高的天花板上懸著復雜形狀玻璃吊燈,還有許許多多各色名流,沈淺這才知道什么才叫氣勢。
沈淺不自禁地身子僵硬起來,因為她見到那個男人,身形筆直,刻板的笑容,眼里沒有任何情愫,正規矩地站在一旁招呼人。
她來這座城市,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可萬萬想不到,終究見了面,還是這樣的場景,沈淺覺得,這個男人比照片上看起來的還要刻板嚴肅。
尤然似乎察覺到沈淺的不一樣,他順著沈淺專注的目光看去,略有些驚訝,不知道沈淺為何這么專注于天陽?
于天陽正在招呼來客,于橙走過來,她今天著一身雪白色的小洋裝,把頭發挽起來,頭發上簪了一根別致的簪子,她挽著于天陽,甜甜地說:“爸爸,媽媽怎么還沒來?”
“你也知道,你媽最愛打扮!庇谔礻査闹芸戳讼拢扒仃荒?”
“昨天找他就找不到,不知道去哪了!庇诔瓤雌饋砗懿幌胩岬角仃。
于天陽突然板起臉來,“以后結了婚,不準這個態度!
于橙訕訕一笑,目光望向別處,正好看到站在門口在看他們的尤然,她眼睛亮了些,可注意到尤然旁邊的沈淺,她的臉色立即不好,怨恨地看過去。
于天陽順著她目光看去,見是氣宇軒昂的尤然,不禁對于橙苦笑,“這么多年了,還放不下?”
“放下了,只是不甘心,爸,你看尤然身邊的那個女人。”于橙幽怨地說:“她叫沈淺。”
于天陽順便看了一眼,只見她也正看著他,目光看起來很復雜,于天陽隨口說:“沈淺這個名字很熟,好像在哪聽過?”
于天陽想了想,不禁一愣,“尤然的初戀?”
于橙咬牙,不說話,這會兒,于橙的姊妹都走過來,她也就跟著去玩了,于天陽多看了沈淺幾眼,沈淺立即把目光收回看別處,她以為于天陽發現了什么。
尤司令和秦政剛進來,秦政拄著拐杖,走路不是很靈光,他先看了下大廳格局,對這里的設施很滿意,對尤司令說:“老尤,下次然然結婚也在豪華郵輪上辦吧!
尤司令訕訕然,“爸不是不知道,然然那孩子……”
秦政點頭,“然然不是把眼睛治好了嗎?還沒想開?要不這樣,學老陸家那樣,把孩子送出國,回來說不定也帶著媳婦回來。”
“尤然跟陸子昂不一樣,尤然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與人打交道。”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從小到大,你也沒個當父親的樣,自從我女兒去世以后,他十二歲就單獨出去住那舊宅里,你也不聞不問,好不容易找個有人疼的女朋友,你硬給拆散了,你說……”
“爸,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勢利的人,那次真是一場誤會!
“你確實比老陸好得多,說起來老陸和子昂還沒和好吧?”
“是啊!庇人玖铧c頭,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卻見他自家兒子已經來了,不過他旁邊怎么站了個高佻女人?
尤司令多打量了幾下,瞳孔驀然收緊,倒吸一口氣。
“耶?然然旁邊怎么有個女人?還挽著然然呢!鼻卣蠣斪雍鋈惑@喜過外,杵了杵一旁發愣的尤司令,見他半天沒反應,轉頭看他,“你怎么了?”
“沈淺?”尤司令一直盯著沈淺看,見她眉目含笑,一如當初他第一次見她一樣。
尤司令第一眼見沈淺,其實是喜歡的,還記得尤然把她帶回家的那天情景,那天是個炎熱的夏天,知了在樹梢叫個不停,聒噪了整個夏季。
沈淺來他家,上身穿著一條很普通又簡單的緊身T恤,下面穿著超短短褲,踩著半新不舊的拖鞋,來到他家。
沈淺來之前,尤然已經跟尤司令打了招呼,那時他很氣,人才多大就交女朋友了,他氣得要死,拿出皮帶抽他,他也不躲,淡定地挨完鞭子,說:“明天中午一點帶她過來,希望爸爸客氣點!
他氣得渾身哆嗦,只是見到沈淺的第一眼,他其實并不討厭勾引他兒子的女孩,然而萬萬沒想到,她一進來,見到他,就拉著尤然到他面前,語氣惡劣地說:“尤司令,是我要跟你兒子談戀愛,你要是不爽,打我就是了,你不知道尤然皮膚受傷以后很難好嗎?”
“淺淺。”尤然在一旁拉扯著她,沈淺卻瞪了他一眼,“上次你摔傷,本來很容易好的傷,結果成什么樣了?化膿腐肉,到現在還有傷疤。”
尤司令瞇起眼,看了下尤然,他手臂上有很多傷口,不過大多數已經處理好了。
“你就是沈淺?”他問了句。
沈淺性子雖然莽撞,但在家長面前,她還是有些分寸,她點頭,很有禮貌地說:“叔叔,您好!边@點禮貌與剛才的莽撞,他只能說是她出于對他兒子的保護。
對于尤然,他一直心存內疚,他是烈性子,而他現在唯一的兒子性格太溫潤,就好比火與水一樣不容。
可在沈淺這里,他發現水和火是可以共存的,尤然對沈淺的縱容,沈淺對尤然的撒嬌照顧,其實他一直不討厭沈淺,至少讓他知道這個兒子現在很好,只是一場誤會,害了他兒子,也害了這父子關系。
有人說,初戀是最美最純粹的感情,但對于沈淺而言,她是把她這一生的感情,都用在她與尤然的初戀上,沈淺很早就聽說過尤然,在她國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