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不由得虛笑以對,連忙捧起飲料喝著,藉機打量這間偌大的辦公室,腦中想著這人好像有點太激動了!
這么容易沖動的個性當得了心思縝密的偵探嗎?
不過搞不好他們辦案時的態度是認真又有耐心的,所以不該以外表來衡量!
雖然能由談話中來了解他們的個性,但誰又能保證這一定是他們的真性情呢?像她就不得不隱藏自己而扮演蓉蓉,不是嗎?
“現在征信讓的生意好嗎?”她只得另外找個話題。
“現在征信業的景氣不是很好,因為同行太多了,彼此競爭下,生意難免有些受影響!鄙蝙i聳聳肩,無奈地表示。
景氣差之下,還聽說近來興起保母偵探風,專門跟蹤孩子放學后交代不清的行蹤呢!唉,要是他們真的也落入必須當保母偵探這地步,恐怕會灰心喪志吧!
其實征信業陸續竄出,也正代表這個社會病了,才會有一大堆負面的事務亟欲等待解決;冰心對這現象不由得心生感慨。
“那你們為什么還繼續待著,而不想轉行呢?”她疑惑地問。
江宇圻應該是沒什么影響,但沈鵬看來部不像是那種會死守崗位的人。
“雖不敢自夸是什么偉大的救世主、造服人群之類的,但我們只想追究事實的真相。”沈鵬豪氣干云地拍拍胸膛。“順便為有難處的人解決他們的困難。”
“我看你少說了一項—成就感!”江宇忻不由得笑了笑,替朋友補上一句。
“沒錯!還有我喜歡在老大底下做事!”沈鵬臉上有著英雄惜英雄的表情。
這個中辛勞恐怕不是外人所能想像、體會的吧!不過冰心倒是被他們的熱誠所感動,并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得知他們很欽佩他們的籠頭老大—東方飏。
這讓冰心對東方飏的好奇又加深了幾許,也很疑惑他為何會想成立征信社。
不由自主地,她將視線往東方飏的辦公室一瞥,突然一愕。
她看見東方飏走出辦公室后,身旁卻多了一名妖嬌美麗、濃妝艷抹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不停地對他撒嬌,還指了指外面;由于東方飏背對著冰心,所以她沒看見他的表情,只見到那面對著她的女子似乎在扯著他的衣服。
“那是誰?”冰心瞇起眼睛,聲音有絲高揚。
她沒發現自己的心因為看到這幕畫面,莫名地揪痛了下。
沈鵬與江宇忻面面柏覷、好一會才由沈鵬對她說道:“她是老大的客戶,之前老大替她解決前男友的騷擾電話,她就順勢纏上老大!逼骋姳牡哪樕粚,他連忙接著說:“不過老大不喜歡她,是她硬要纏著老大的!而且因為她是女子,老大才不跟她計較。每次來征信讓找老大時都用同一個理由,說什么‘前男友又來騷擾我了’,哼,誰相信。 彼麑|方飏可是百分百信任。
“因為她每次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迷你裙更是短到不能再短,老大就是抓準這點才都騎機車上班,這次被她逮到老大開車,她才纏著老大要他送她回去!
對那糾纏女沒啥好感的江宇圻也不由得感嘆著。
都是為了她,老大才會開車來上班,他會被那女人糾纏,冰心也該負一半的責任。
懊悔的冰心,腳步不自覺地朝東方颼的方向走去,全然沒注意到后頭那兩人的賊笑,等到她發現時,自己已站在東方飏和那名女子的面前了。
“你是誰?”汪鈴聲音拔高,警覺性地瞪視著冰心。
原本有些懊惱自己魯莽舉止的冰心被她這么一說,令她陡地憶起現在的身分是扮演蓉蓉……呵,是呀,她現在是“蓉蓉”!
急中生智的她連忙揚起蓉蓉特有的甜美笑容,一手更是自然地挽住東方飏的手臂,軟軟地說道:“我是揚的未婚妻,你不知道嗎?”她偎得好緊,雙眼溜轉著,向他示意;后者眸中則帶有笑意。
“未婚妻?怎么可能?我從沒聽說過!”汪鈴一副天塌下來的詫異模樣。
“因為我長年居住在國外,昨天才回國,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备兄x扮演蓉蓉時的訓練有素,讓她的口才磨練了不少,雖然比蓉蓉本尊差了點,不過對付這種人倒是綽綽有余!岸鴵P是為了要保護我才不告訴大家的!
討厭,不要臉紅啦!你這是在幫忙“二哥”耶!冰心暗地要自己鎮定下來。
不過東方飏下一刻的舉動又教紅云再一次映滿她的雙頰。
“我是在等適當的時機!睎|方飏抽出自己的手,占有性地環住冰心的腰肢。“例如現在。”
這般親密的舉止讓汪鈴氣得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干瞪眼。
“對了,揚,你不是說等會兒要開車載我去兜風嗎?我等不及了啦!”冰心連忙移開身子,裝作迫不及待的模樣,拉著東方飏的手欲往樓梯走去。
有趣!瞧她那蹩腳的技倆和想逃離他的姿態,東方飏泛著淺笑,頭一次發現小妹居然會怕他太“親昵”的舉動。不過,有點難以理解的是,他竟然摟上癮了。
“別急,讓我交代一下再走!彼喈斉浜系卣f了句。
“原來……哼!”汪鈴頓時了悟!安缓靡馑,我有事先離開了!”不愿讓自己淪落為被恥笑的人,她忿忿地跺了下腳,頭也不回地走掉。
待她一走,背后馬上傳來三道聲音。
“哇!瞧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沈鵬笑了出來,當場脫口而出!安焕⑹恰磥淼拇笊,甘拜下風!”
“拿錢來讓自己鬧笑話,真是可憐!”江宇忻故意感嘆了聲,臉上卻有著不可辨的笑容。
一番話說得冰心不由得升起罪惡感,下意識地看了下東方飏,只見他嘴角也泛著邪魅的笑意,而這不像是嘲笑的笑容讓冰心有些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只見他拍拍冰心的頭,贊許地說道:“真不愧是我的親妹妹,不忘來幫哥哥解危。”
語落,一時風云變色,兩人的臉隨即扭曲成奇異恐怖的模樣。
妹妹?!不是未來的大嫂嗎?
他們再怎么無知也知道老大只有一個親妹妹!這么說的話……
“天哪!你是那個老把我桌子當繪圖紙、還放整人玩具在我抽屜,并把我的調查報告書改得亂七八糟的惡魔蓉?”沈鵬張大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至于一向斯文的江宇忻臉色更是霍然一變。
“騙人!我不相信!怎么可能?”他指著她,聲音有些顫抖!澳阏娴氖悄莻老愛設陷阱捉弄我,又常把我眼鏡用色紙貼起來的搗蛋蓉?”說到那段往事,他還是恨得牙癢癢的。
雖然一人一種反應,但結果卻都大同小異—對眼前的事極度驚恐又不相信!
兩人此刻的表情和方才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驀地,冰心“噗哧” 一笑,從來沒想過蓉蓉有這么多“豐功偉業”,足以讓人一聽就馬上臉色大變!感覺好舒坦哪!
莫怪冰心會這般落井下石,實在是因為他們兩個剛剛也開她玩笑不是嗎?
一抹狡黠在她眼底跳躍著,向來恩怨分明的她,第一次有了整人的念頭。
只見她揚起蓉蓉慣有的笑容,不慌不忙地開口,打碎他們心中最后僅存的小小希望。
“是啊,我就是東方蓉沒錯!”她淑女地提起裙擺彎身行禮。“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啊,沒錯!就是這個笑容!
就是這個讓人甜到心坎里并失去防備的甜美笑靨,讓他們五年前初見時,便被她拐騙,結果卻是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從此無法脫身。
在經過長達一年被欺負的過程,除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外,內心更有著生不如死的痛楚。
而在那惡魔終于被送出國念書,他們歡天喜地的放鞭炮慶祝,還沒擺流水席宴請路人一同分享他們的喜悅,并連帶將她從記憶中給徹底抹除時—才會在乍見她時,又掉入她的陷阱中!
一時之間那苦不堪言的記憶一涌而出,記憶中東方蓉那邪惡模糊的臉,漸漸在腦海中凝聚成一個實體,并和眼前的冰心融為一體——
兩人的臉瞬間像綠螭龜背上的花紋一樣,綠慘慘的!
天啊、地啊,這不是真的吧?她……她真的回來了?
兩個大男人從來沒有像此刻那么希望自己消失在地球表面,最起碼可以不必再面對那個蛇蝎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