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經過營業二課辦公室的奧田博史看見她,驚疑地問:「你還在?」
他走進來,看了看表,「小姐,已經七點半了你知道嗎?」
「嗯!
「今天有什么非得完成的工作嗎?」他熱心地問,「我很樂意幫忙喔!
「不,沒什么事……」
他狐疑的睇著她,「你從不曾在周五時待到這么晚!
「呃,我差不多要下班了!顾室庋b忙的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雖然被同事戲稱為「工作女神殿下」,但她在周末還是會比平常早些離開。她會先回家洗個澡,然后租幾片喜歡的DVD,買一袋零食,接著享受一個悠閑的、不必擔心明天上班遲到的夜晚。
以前跟征也同居時,他們做的事情更多……喔,想到這個,她忍不住臉紅。
真是糟糕,都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心兒怦怦跳。是他的「表現」真的好到讓她難以忘懷,還是她只是……欲求不滿?
「你不舒服嗎?」奧田博史看著她,「你臉好紅。」
「咦?」她下意識的捂著發燙的臉頰,尷尬又羞愧地道:「我沒事!
「一起吃飯吧?」奧田博史眼神透著誠懇地悶。
迎上他的目光,她不禁皺了下眉,苦笑著,「奧田,我己經跟你說過」
「只是同事或朋友之間的餐敘也不行嗎?」他無奈的一笑,「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跟我吃一頓飯不代表你已接受我的追求。在公司里,我們能聊的話題很有限,如果你不討厭我,我希望你能試著認識我!
看著他真摯誠懇的表情及眼神,里緒沉默了一下。
她并不討厭他。他是個工作認真、個性溫和的人,在公司里,即使是男性也非常喜歡他。
無庸置疑的,他是個好對象。
只是征也離開后,她早已封閉了自己的心,拒絕所有想接近她的人……
有時她忍不住想,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至今都忘不了征也。如果她真想擺脫征也帶來的陰影,展開全新的人生,也許真的得勇敢無畏的踏出這一步。
或許,在她試著去接受并喜歡其它人之后,她才能真正的甩脫過去。
不知哪來的一股沖動,她抬起了眼臉!附o我五分鐘,讓我收拾一下。」
*****
臺場,Fsherman\'s Grill。
局烤高麗菜火腿、餐前酒、紅酒醬汁牛肉、鯛魚冷盤、色拉,再加上一瓶美酒……這真是豐盛又美好的一餐。
美食、醇酒,還有臺場的夜景陪襯,讓里緒不自覺地心情放松,飄飛起來。
喔,之所以有點飄飄然的感覺,她想那是因為她喝了酒。
席間,他們聊了很多,但大部分的話題都繞著兩人的家庭。
從奧田博史口中,她知道他跟自己一樣出身公務員家庭,排行老二,姊姊跟妹妹都已結婚,只有三十一歲的他仍是單身。
他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曾外派法國兩年。喜歡歌劇,也喜歡釣魚,有較長的假期時,會到日本各地的垂釣勝地朝圣,目前跟父母同住,但已在綠丘置產。
對三十歲的她來說,奧田博史是個完美的結婚對象,若不是征也的身影早在她心里生了根,她一定會接受他。
但,她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婚對象,而是一個不管過了多久,都能讓她的心沸騰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太浪漫也太愚蠢,可她就是無法將征也的身影自腦袋里的硬盤中刪除——即使是奧田博史就在她面前的此刻。
用完餐,已經十點了。
「我送妳回家。」奧田博史展現他的紳士風度。
「不……不麻煩你了!估锞w雖覺腦袋昏昏的,但還不至于全無意識,她想自己應該還可以撐一下,然后搭車回家。
再說,征也住在她那里,要是奧田博史跟他碰上了,恐怕……
「你有點醉了,我不能讓你自己回去!箍粗鴿M臉紅通通、走路又有點歪斜的里緒,奧田博史面露擔心。
「我真的沒問題,你看……」她強打起精神,努力的想維持平衡,不過才走了三步,身子就失去重心。
奧田博史及時抓住她,笑嘆了記,「我說真的,讓我送你!
「我……我住得很遠,真的不……」
「你放心,我不會提出進你家喝咖啡的要求。」他溫柔一笑,「把你安全送到門口,我就會走。」
「不,真的不……」
「我堅持。」他不讓她把話說完,輕抓著腳步不穩的她往前走。
上車不久,里緒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奧田博史看著副駕駛座上睡著的她,眼底露出一抹令人難以理解且從不被人發現的深沉。
整整一年,從他開始對她表示好感并開口邀約至今,已過一年了。
這對從小到大一切都順心如意的他來說,無疑是一次艱困的挑戰……不,這根本是恥辱。
從小,他就是個優秀且受歡迎的人,不管是求學、工作還是女人,他從來沒受過任何的挫敗——直到遇上了她。
高橋里緒,她的心宛如銅墻鐵壁,讓他久攻不下。但如果她是座城池,那么今晚……他顯然已經打開了城門,相信只要再加把勁,攻陷之期指日可待。
她畢業于慶應大學,工作能力一流,家庭背景單純,是非常適合結婚的對象,所以即使覺得已經三十歲的她有點超過女人賞味期限,他仍然將她列入交往的優先。
*****
半小時后,他們抵達她住的地方。
他有點意外她竟然住在這樣的舊社區,以她的收入及品味,應該可以租下比這里要好上百倍的公寓。
將車停在她公寓樓下,奧田博史轉頭看著副駕駛座上毫無防備沉睡的她,幽微的光線下,他能看見她臉頰上的紅暈。
他稍稍欺近,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的端詳她,以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來說,她其實長得不賴,有張漂亮的鵝蛋臉跟秀氣的眉毛、小巧高挺的鼻子,睫毛長且濃密,連聽毛膏都不必刷。
她的唇飽滿而濕潤,仿佛清晨沾著露珠的花瓣,也像是可口的果凍般。
「唔……」她發出細微的禮語,唇瓣微微開啟。
視線忍不住往下,滑過她胸前的微微起伏,落在她白宮句稱的大腿上……他不自覺的吞嘸唾液,下腹涌上一陣熱潮。
一種說不上來的沖動驅使著他,教他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再靠近些。
他小心翼翼的不驚動她,但他猜,她應該已經不省人事了。
于是,他放膽的想在她微啟著、仿佛在邀請他般的唇瓣上印下一吻。這是他應得的,是他耐著性子追求她一年所該得到的獎賞。
就在他幾乎要吻上她之際,車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而他的豐田房車整個晃了一下。
他心頭一驚,本能的往車窗外一看,窗外,一雙道射出駭人銳芒的黑眸正隔著車窗盯著他。
他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陌生男人,男人有著一張性格粗獷的臉,充滿雄性魅力及侵略感。他對車內的他做了個手勢,要他將車窗降下。
他遲疑地開啟電動車窗,可為自保,他只開了約莫五公分寬的縫隙。
這時,車外傳來男人低沉的、莫名令人感到畏懼的聲音——
「對不省人事的女人下手,真是太差勁了!
他一怔,驚疑又羞惱的反問男人,「你是誰?」
男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問道:「你是故意把她灌醉的嗎?」
他立刻否認,「當然不是!
「難道你不知道里緒連吃奈良醬菜都會醉?」
聽見他叫出里緒的名字,奧田博史陡地一震,「你到底是……」
「我是她……」男人頓了一下,「表哥!
聽男人自稱是里緒的表哥,奧田博史稍稍松懈了心防。他將車窗整個降下,主動表示善意,「你好,我是——|」
「你就是她現在的男人?」
聞言,奧田博史又一怔,F在的男人?
「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鼓腥嗣。
他還在猶豫,卻見男人已繞過車頭,走到了副駕駛座旁。
不知怎的,男人有種令人無法違抗他的氣勢,他不禁聽話地按了開關,車門鎖「咔」的一聲開了。
男人打開車門、彎下身軀,動作敏捷又輕松的將昏睡不醒的里緒攔腰抱起。
「你可以走了!拐f罷,他用腳將車門踹上,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