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新來的丫頭嗎?”杜孟祥詫異地揚起眉頭,他不記得近日有雇用新的奴仆呀!
他剛?cè)グ菰L過物料供應商,憑著誘人兼可愛的容貌,加上舌粲蓮花,又替杜家工坊取得明年度更好的折扣,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吹著小曲兒正準備回房好好休息,卻眼尖的瞧見一名陌生的婢女正往爺爺?shù)姆块g走去,會知道是一名婢女,是因為她穿著杜家奴仆的制服。
“若是新來的丫頭,怎么可能派到爺爺那里呢?”他瞇起漂亮的單鳳眼,對這身形俏麗的小丫鬟起了小小的疑心。
能近身服侍他們五兄弟和爺爺?shù)哪衅团,都是?jīng)過古總管仔細挑選,身家絕無問題且表現(xiàn)優(yōu)異,若沒在府里待個三五年是不可能擔任如此重責大任,這丫頭片子是走錯路了,還是另有所圖?
他一時興起,好奇地跟在她身后,想瞧瞧她在玩什么把戲。
邵正君的心臟怦怦狂跳,既然是杜家爺爺?shù)膶氊悾敲礀|西理應在他的房里,這樣的推理很正常吧?
進入杜府三天了,她只能做最外圍的雜事,別說找了,她連房子都無法靠近,害她擔心得要命,正愁著沒機會下手,古總管就給了她這么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也許她不必在杜府耗太久就能完成任務也說不定。
“這樣也好,省得我因為心虛,天天鬧胃疼!彼緡仯惦u摸狗的事她真的一點都不屑做,如今卻不得不做,她也很痛苦。
尤其杜家工坊的名聲非常好,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藝品商就不必提了,更重要的是他們樂善好施,聽說在杜家工坊第一年開始有盈余后,他們的布施就沒停過,還年年增加,這樣好心腸的人家,她實在不該來做壞事,但是為了家人,她無從選擇呀!
她來到杜恒的院落外,深吸一口氣,正想敲門,肩膀卻被點了兩下,她詫異地回頭,看見一張好看到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俊顏,雙眼微瞇的瞅著她,害她驚詫得再也合不攏嘴。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很蠢,但是雙重的驚訝讓她怎么也合不上嘴,這可愛得有點過頭的男人是什么時候來到她的身后,她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更何況一個男人可愛成這樣,教女孩們怎么活。
“丫頭,你要震驚到什么時候?”杜孟祥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親切地問。
他倒沒料到這丫頭有一雙晶瑩剔透的美眸,讓她原就算俏麗的臉蛋更加亮眼,再加上小小的菱唇,不算高卻直挺的俏鼻,還滿動人的。
可惜身高矮了些,只到他的胸口,不過身段卻不錯,這下子他反而替她感到慶幸,幸好她是來杜府為仆,萬一進了某些色心重的人家當差,她這種姿色很難全身而退吧!
“?你……我……唔……”她總算把嘴巴閉起來了,卻窘得滿臉通紅。
這男人會不會以為她發(fā)花癡呀?居然瞧男人瞧到說不出話,好丟臉。
“你是新來的丫鬟?”他稍稍驚艷之后,先前的疑惑又縈繞心頭。她到底想干嘛?
“嗯。”
“不認識我?”
“唔……”她現(xiàn)在才開始打量他,這身貴氣……她有不太好的預感。
“我是杜孟祥,排行老五!
“小少爺!惫唬∮鲆娭髯恿。她有點心虛地撇開眼眸,他應該沒瞧出她心懷不軌吧?
雖然她很心虛,可還是稍稍分心欣賞了他出色的俊顏一下下。
老實說,她從不認為可愛對男人來說算是贊美,甚至還認為是一種侮辱,可是這男人卻讓可愛很自然地留在他的臉上,并且和他的俊美一點都不違犯,非常和諧地成為他誘人的條件,真是沒天理呀!
而且他的單鳳眼還帶點桃花,俊秀卻不軟弱,斯文又帶點帥氣,他和幾位少爺還有個共同點,他們的身形都偏瘦,這種頑長優(yōu)雅的文人身材更讓他的可愛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她可以想見從六歲到六十歲,沒有任何一名女性可以逃過他的魅力,唉……
“你呢?叫什么名字?”他兩手交抱胸前,把她的心虛全瞧在眼里,當然也沒忘了她的驚艷和微惱,怎么?他的容貌得罪她了嗎?
“邵……我叫邵正君!彼B忙恭謹?shù)貓蟪鲂彰?br />
“既然是新來的丫頭,沒道理來爺爺?shù)脑郝,你應該知道這里是我爺爺?shù)淖√幇?”杜孟祥也不想冤枉人,很好心地再次確認。
“嗯,本來是這樣沒錯,可是古總管要我送新衣過來。”她微微舉起雙手,手上捧著兩套新衣。
“古總管要你送過來?”杜孟祥詫異地揚高眉頭,那么嚴謹遵循規(guī)定的古總管會指派個新進丫鬟送東西到爺爺?shù)淖√?可見這丫頭挺受重用的嘛!他上下打量她許久,難道是他太多疑了?
“嗯,本來應該是梅姊姊送的,但梅姊姊不舒服,古總管要她回去休息了,才會讓我送。”
杜孟祥瞧著她自然應答的態(tài)度,明明一切合情合理,可他就是覺得有問題。
“其實剛來時,古總管就交代過了,沒他的吩咐,我們不能靠近老爺和少爺?shù)淖√,這點我一定會遵守,請小少爺安心。”她連忙說道。
“你別緊張,既然是古總管交代的,當然沒問題了,進來吧!”他率先走進去。
“咦?”她微愕地跟隨在他身后。就算是祖孫,他進屋都不必先敲門喔?
“爺爺這兩天不在,你敲門也沒人理的!彼仡^,又露出看似天真的笑容。
“噢!彼沸母瘟,不在!這么好的機會她居然錯失了,為什么要遇到小少爺?不然現(xiàn)在她豈不是可以搜個仔細,搞不好今天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好惱人。
“你這是什么表情?”杜孟祥站定在她身前,對她的猜疑更重了。
“我只是聽說老爺很慈祥,今兒個沒能瞧見,有些失望而已!彼B忙擠出笑容。這謊話還可以吧?
“是嗎?他老人家明天就回來了,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唔,也對!笨墒谴蠛脵C會再也回不來了,她怎么能不失望呢?邵正君恨不得拿頭去撞墻。
“你沒爺爺嗎?”杜孟祥依然露出可愛的笑容,聊天似的問道。
“嗯,只有爹娘和一個弟弟!彼龂@口氣,而他們現(xiàn)在……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對爺爺有份幢憬,是吧?”他一擊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唔……希望小少爺別笑我。”她好想哭!
這位天真到有點討人厭的小少爺,那可愛的笑臉好像在嘲笑她的可悲……她發(fā)誓她的心地真的很好,可是此刻也忍不住想詛咒人了。
“那等爺爺回來,我找個機會讓你見見他老人家好了。”他很好心地拍拍她的肩膀。
“有勞小少爺費心了!鄙壅枷麓梗趺匆残Σ怀鰜。
“嗯……既然都遇到了,而我剛好有些累,你就順便替我捶捶肩膀吧!”杜孟祥坐下來,等著她的服務。
“是。”邵正君差點熱淚狂噴。
她終于進入杜恒的房間了,卻什么也不能做,還得在這里替人按摩肩膀,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杜孟祥閉上眼睛,微笑的享受著她不情不愿的服務。這丫頭絕對有問題,嗯……等享受完,回頭記得提醒大哥多注意她一些,呵呵……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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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婆,擺在這兒可以嗎?”邵正君將一大桶梅子放下,大口喘著氣。
“可以,可以,君兒,有你真是太好了。”廚娘陳婆笑得合不攏嘴。
“哪里,一點小事嘛!再說,你扭傷了的腳,好不容易才好,萬一再傷到,可就麻煩了!
“說得也是,陳婆我力大無窮,本來抬這點梅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腳扭傷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老了,唉!”陳婆感嘆著歲月不饒人。
“陳婆,別這么說嘛!咱們來曬梅子吧!聽說你做的梅酒不輸悅來客棧!鄙壅B忙拉著她,將梅子拿出來曬。
“好好好,不說,來曬梅子,等一會兒我拿點給你嘗嘗!碧岬剿哪檬纸^活,陳婆又是一陣笑。
“哇……好棒!”邵正君一邊逗著她笑,一邊將大部分的工作都攬在自己身上,讓陳婆好好休息。
杜孟祥靠著樹干,笑容誘人的瞧著她忙碌的身影,除去她可疑的來歷、鬼祟的行跡外,她倒是個人見人愛、勤勞又禮敬長輩的好姑娘,這樣的她進入杜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他懷著從未有過的趣意出門辦事,近黃昏才回來,卻眼尖的瞧見她又在爺爺?shù)脑郝涓浇蝿印?br />
“這丫頭真有這么愛慕爺爺?”杜孟祥瞇起眼,研究著她。
前兩天他依約讓她見過了爺爺,沒想到連爺爺都挺喜歡她的,看來她這可愛又爽朗的個性挺得老人家喜愛的,也難怪古總管為她破了不少例。
他邊思考邊走向她。
邵正君正思索著該怎么完成任務,一臉苦惱地轉(zhuǎn)身,差點撞進他的懷里,嚇得就要尖叫出聲,卻被他快一步捂住嘴,只能驚魂未定的睜大眸子瞪著他。
“還沒入夜,你就見鬼了?”他微勾起嘴角取笑她。
“啊唔嗯啊嗯啊……”嘴巴被捂住,她的話全糊成一團。
“怪我嚇你?”聽懂她那懊惱的指控,他的笑容擴大了。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以眼神告訴他:本來就是。
“呵呵……不會再尖叫了吧?”他輕聲詢問。
她只能點點頭。
當他還她呼吸的自由后,她才發(fā)現(xiàn)兩人靠得好近,近得她的腰有點酸,同時驚覺自己正在他的懷中,而她自胸部以下全貼在他身上,剛平息下來的驚恐又回來了,這回她沒空尖叫,手忙腳亂地想從他的大掌中脫逃。
杜孟祥像是此刻才發(fā)現(xiàn),瞧著正攬在她腰上的手,許久之后才放開她。他居然抱得這么順?
邵正君連忙竄逃到離他五步遠的地方,漲紅了臉,很尷尬地瞄著他,這下子她虧大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直接切入正題。
“唔……正好得空,四處走走,這樣也不行喔?”她眼神閃爍。
“當然可以,我只是順口問問而已,小丫頭,你的脾氣不太好喔!彼I(lǐng)著她真的散起步來了。
想起上回被他逮住,雖然他并沒有說什么,但她心虛地認定他起疑了,連忙笑說:“呃……那是因為小少爺懷疑過我呀!”
“我現(xiàn)在也還懷疑你呀!”他賞她一記凡人難擋的天真笑容。
“?”她的笑容僵住。他真的懷疑她?
“哈哈……開玩笑的啦!”
“拜托,這一點也不好笑!彼迒手槨P∩贍斒翘焐鷲壅藛?
“你也太正經(jīng)了,放輕松一些嘛!”他伸出手指,輕點她的額頭。
“少爺教訓得是!彼苷f什么呢?
“來,我們聊聊吧!我今年二十一,你呢?”
“唔……十七!
“才十七呀!真年輕!
“是嗎?”她陪著笑臉。
“你家在哪里呢?”
“揚州的郊外!
“怎么會來杜府呢?”這是他目前唯一的疑惑。
“聽說這里的薪俸很好,所以就來了。”她說出早已想好的答案。
“幾歲想嫁人?”他的話題突然換了。
“啊?”
“有些姑娘家在你這年歲就嫁人了!
“唔……也是有啦!”
“你簽的是三年約,到時二十歲,可不算小了,準備嫁人嗎?”他想象著她二十歲的模樣,只覺得應該和現(xiàn)在差不多吧!聳聳肩,他繼續(xù)往前走。
“呃……我沒想這么多!毖矍暗拇箅y關(guān)沒過,她也許連命都沒了,還想什么嫁不嫁人?!
“真的?我不相信姑娘家不想這種事!
“真的啦!”
“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你真的沒想過?”
“嗯!
“為什么?”他挺好奇的。
“呃……我才十七嘛!”
“是嗎?或者是因為你正在擔心更重要的事?”他微微一笑,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俊焙蒙衲!小少爺真的把她看穿了嗎?她的心兒怦怦狂跳,就怕她要做的壞事被拆穿。
“沒有嗎?原來你是屬于迷糊型的人啊!”
“我哪里迷糊了?”
“不然你怎么時常心事重重的晃到爺爺?shù)脑郝涓浇俊彼^,露出了然的笑意。
“咦?”他在注意她!邵正君吃驚不已。難道他真的懷疑她?而且……是她眼花了吧?怎么覺得夕陽下,他的笑容居然摻雜著些許妖冶?
“怎么?我猜錯了嗎?有幾次我要回房時都瞧見你,我才會猜想你八成有什么麻煩或是心事。”他露出天真無辜的表情。
“呃……其實我是在想念家人啦!”她眨了眨眼。妖冶不見了,眼前依然是那位天真可愛的小少爺,真是她眼花嗎?
“原來如此,也難怪,你才剛來沒多久,想念家人是應該的,下回排個休假,回去看看他們吧!”他拍拍她的肩。
“謝謝小少爺。”瞞過去了嗎?她微微松口氣,希望如此。
“謝什么?這是應該的!
杜孟祥忽然覺得這么有趣的人交給大哥太可惜了,不如他留著自個兒玩,肯定讓無聊的日子增加不少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