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感激地向上官雨深深一福!钢x謝上官二哥,我終于可以安心了!」
上官雨一驚,慌忙閃身,忐忑地朝藺殤羽瞥去一眼,「水姑娘,是少爺讓我去的!」急忙撇清責任。
「我知道啊,但辛苦跑這一趟的是上官二哥嘛!更何況……」水漾兒看也沒看藺殤羽一眼,逕自回到捏面人兒攤子前。「我跟藺公子是朋友,讓朋友幫這一點小事還要道謝,那就太虛偽了吧?」
「自己人」不必道謝,「外人」才要道謝嗎?
上官四兄弟相顧一笑,再動作一致地朝藺殤羽看去,后者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想來小主子也想到這層含義了吧?
雖然他們都看得出,在這兩個多月里,水漾兒并沒有如他們所期望的喜歡上小主子,還口口聲聲強調說,他們只是「朋友」,但她已經把小主子當成「自己人」了,這也算是有進步了吧?
于是,之后的日子,不管他們往哪兒去,每隔一個月,上官雨就會特地跑一趟天柱山,替水漾兒捎信息給師兄嬸們,也替她的師兄姐們捎資訊給她,這讓她可以安心的「纏」著藺殤羽。
順便,她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教導」藺殤羽一下。
雖然現在已經很少人膽敢來挑釁奪魂公子了,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初生之犢,或者一心想為親友報仇的笨蛋出現在藺殤羽面前。
譬如上個月,就有個那樣的人跑來找藺殤羽「決斗」,結果在水漾兒尚未考慮好該如何勸他不要下那么狠的重手之前,那家伙就被藺殤羽廢了武功和雙腿了,她頓時傻眼——會不會太快了一點,才兩招而已耶!
一招廢武功,一招廢雙腿。
「藺公子,你怎么就這么小氣。俊顾鷥簹夂艉舻仄瓶诖罅R!妇透阏f男子漢大丈夫……」
「他可以殺我,為何我就不能傷他?」
跟上回一模一樣的反駁,水漾兒就張著嘴說不下去了,畢竟他說的是事實,人家確是下狠了心要殺他的,他沒有殺對方,只是給對方一個「懲罰」,這就已經很「客氣」的了。
問題是,這種比死還痛苦的懲罰,真的太重了嘛!
「那我也說了嘛,男人心胸要寬大一點嘛,不想撐船,撐樹葉也可以……」
「我也說過,我連一片樹葉也不想撐!」
「那半片樹葉總可以吧?」
「……」
之后她絞盡腦汁苦思數天,終于給她想到一個辦法,雖然很像是在要白癡,但或許可以試試看阻止他……
兩個多月后,一個中年人,也沒說他到底為何要找上奪魂公子,一旦確認藺殤羽就是奪魂公子本尊之后,馬上就動上手了;而水漾兒一見藺殤羽出手反擊,立刻發出一道尖銳得連鬼聽了都會嚇破膽的怪叫,于是藺殤羽只出了一招就回過頭來看她,而她也才有時間跳過去抱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出第二招。
冷邪的丹鳳眼俯下來盯視她,眉梢子微挑,她也不說話,只是嘿嘿嘿傻笑,于是他不屑地哼了哼。
「半片樹葉?」
水漾兒猛點頭,藺殤羽靜默片刻后,又是一聲冷哼,然后他放過那個中年人的雙腿了。
大成功!
水漾兒很是興奮,她有預感,往后就算她沒阻止,他也不會再廢掉對手的雙腿了。
「原來如此!」見狀,上官雨若有所悟地喃喃道。
「什么如此?」上官鳴莫名其妙。
「大哥說的,我大概明白了!股瞎儆甑驼Z!腹戎髦粫枧吧贍,二夫人就知道溺愛少爺,元少爺三位萬事依從少爺,可只有水站娘,她會責罵少爺——為了少爺好,也會『教導』少爺為人處事的道理……」
「教導?教導?」上官鳴失聲重復!鸽y不成少爺把水姑娘當成爹娘了?」
「自然不是,你又是想到哪里去了?」上官雨沒好氣的橫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是……」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做正確解釋。
結果,他也被上官風用一種「你是笨蛋」的目光橫了一眼。
「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水姑娘和谷主一樣都會責罵少爺,但谷主是惡意的,水姑娘卻是善意的!股瞎亠L慢吞吞地解釋!杆媚镎\意做少爺的朋友,就算少爺對她有恩,她還是要堅持她做人的原則,一旦少爺違背她的原則,水姑娘就會毫不客氣的糾正少爺,跟少爺講道理……」
「我也懂了!」上官雷脫口道!干贍斚騺硎呛诎撞环,任性而為的,也沒有人敢去糾正他,這是頭一回,有人懷著善意而責罵他,并告訴他,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可真新鮮!」上官鳴咕噥。
上官風失笑!笇,也有點這種意思,對少爺來講,這種經驗還挺新鮮的,我想,少爺應該是不討厭這種感覺的,所以過去幾年來,少爺都不肯回奪魂谷,多半都是窩在元家別莊里,但現在,他寧愿帶著水姑娘到處跑……」
「那少爺應該會喜歡上水姑娘吧?」上官鳴說。
「希望是!股瞎亠L衷心道。
「最好是!股瞎儆,不然他們都不能回奪魂谷。
「就當作是吧!」上官雷,樂觀一點不算是壞事吧?
就這樣,在上官四兄弟的樂觀期待中,又過了兩個多月……
「四師姐生了小師侄耶!」看著剛到手的信函,水漾兒欣喜地道。「我得回去看看!」然后再回來繼續纏著他,非得「償債」不可。
「少爺,您也得回谷一趟,不然二夫人會傷心的!股瞎亠L也提醒藺殤羽。
普天之下,最疼愛少爺的莫過于二夫人了,二夫人過四十整壽,要是少爺不回去的話,二夫人一定會難過的。
藺殤羽頷首!改銈兯膫送水姑娘回天柱山,等我去找你們!馆p描淡寫的幾句話,表面上聽起來就只是護迭水漾兒回天柱山而已,但多了最后那一句,整個含義就不一樣了。
明擺著就是要他們替他看著水漾兒,別讓其他男人接近她嘛!
「是,少爺!股瞎亠L四兄弟暗暗偷笑。
然后,藺殤羽和水漾兒就分頭離開了。
一往南,一往北,這邊沒有依依不舍,那邊也不會黯然神傷,真的就只是兩個朋友相棗過后分別,連互道一句珍重再見都沒有,她隨便揮揮手,他則是連揮手都沒有,直接轉身走人。
上官四兄弟不由面面相覷,適才竊笑的心情不翼而飛。
這種情況很顯然的只代表一種意思:不但水漾兒沒有喜歡上藺殤羽,藺殤羽對水漾兒也毫無半點留戀之意……
媽的,這五、六個月時間,都浪費到哪里去了?
就在上官四兄弟懊惱不已的尾隨在水漾兒身后逐漸走遠,而藺殤羽早已不見蹤影之際,沒有人注意到,有一雙陰騖的目光正悄悄地窺視著他們……
****
「決定了嗎?」
高臺上的太師椅,古媚端端正正的坐著,唇畔掛著柔媚的婉笑,好似春風拂面,百花燦爛,右手五指卻擱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規律的敲擊著,敲得臺階下俯首而立的三狐:冰火居士、歸燕居士和哩勒居士心驚膽戰,膽戰心驚。
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并不表示她很無聊,而是她很不耐煩,想見血的徵兆。
「決定了,決定了!」歸燕居士惶恐地忙道,暗暗甩冷汗。
「很好。那么……」五指重重一敲,停住了!改銈儧Q定讓誰去對付奪魂公子了?」
「月影門、千葉莊和擎天幫好手全數出動!沽ɡ站邮啃⌒囊硪淼氐。
「夠嗎?對方可是奪魂谷谷主的兒子喲!」
「還有大燕三魅!贡鹁邮垦a充。
「嗯嗯,那應該夠了,那就盡快把奪魂公子解決掉吧!」
「是。」
愈骯臟的事就愈要盡快完成,否則夜一拉長,夢就多了,最好別拖出一場噩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