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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宇文天曜就率領著數(shù)萬名精銳騎兵,與他一同前往邊境攻打日昌國。
日昌國雖然是小國,但戰(zhàn)備齊全,將領行軍布陣靈活巧妙,是難能可貴的用兵奇才。
為了克敵制勝,率先擒拿將領,宇文天曜打算出險招,夜探敵營、以身誘敵,再來個奇襲,讓敵方措手不及。
天黑之后,他故意只身來到敵營附近,某座毫無天然屏障遮蔽的小山岳探查。
趙昀察覺他獨自一人行動,深覺有異,便緊跟在他身后。
“趙昀,出來吧!你跟在本王身后做什么?”宇文天曜停下腳步,靜待躲在巖石后面的人自動現(xiàn)身。
“這么快就被您發(fā)現(xiàn)了?”她撇撇嘴,慢吞吞的從巖石后面走出來。
“這么晚了,你跟在本王身后做什么?”他不悅的蹙眉質問。
“大王獨自在深夜外出,身旁又沒有侍衛(wèi)保護,不怕會有危險嗎?”她不解的反問,不明白一向奸詐狡猾的宇文天曜,怎會犯不如此明顯的疏失?
假若一個不小心,他可是會被敵方生擒的。
“本王自有考量,你先回營,別跟在本王的身后!彼敝氪虬l(fā)她走,以免讓她破壞了自己的計策。
其實詐降的探子事先已經查出,敵方將領會在今晚巡視邊防,他也早就在敵營附近暗中布署士兵埋伏著,一有動靜,眾士兵就會發(fā)動攻擊,這是他的奇襲之策。
他才不會傻傻的以身犯險,他只是想讓敵方先失去戒心,認為他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罷了。
“大王說過,本皇子跟您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就該禍福與共才是。”她擺明了要跟著他。
唯有跟在他身邊,她才能學到用兵打仗的訣竅。
“你跟著我只會拖累我!庇钗奶礻讓嵲拰嵳f,一點兒都沒有考慮到,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會是多么的傷人。
“你就這么瞧不起我?”趙昀咬了下唇,聲音聽起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士氣全無。
“本王只是道出事實而已!彼瓢恋奶鹣掳晚。
唯有將她氣走,才能保她生命安全無虞。
“你……你說話一定要這么傷人嗎?”
她是擔心他的安危,才跟在他身后的。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本王的,識相的話就快滾!不要防礙本王的行動!彼麗郝晲簹獾呐R,想盡快將她氣走。
再拖下去,就會耽擱制敵先機。
“好,我走!壁w昀心灰意冷的掉頭離開。
宇文天曜低咒一聲,望了她的背影一眼,就往敵營的方向飛奔而去。
剛才她那張快哭出來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只可惜現(xiàn)在的他,沒有心思顧及她的心情。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樣生擒敵方將領,殲滅敵軍。
一入敵營,敵軍見他孤身一人前來,便全數(shù)圍攻上來,雙方纏纏斗了一會兒后,他漸漸敗下陣來。
情勢危急,宇文天曜孤立無援,隨后趕來的趙昀,見敵軍的弓箭手,想暗中放冷箭,她沒有多想,就死命的往前沖,擋在宇文天曜的面前。
弓箭破空而來,“咻”地一聲,正中她的右肩。
宇文天曜大驚失色的急喊:“趙昀!”
這一箭,他是能輕易躲過的,怎知,趙昀會突然沖出來替他擋箭?
他吹了聲口哨,原本埋伏在四周的士兵全部沖了出來,頓時,殺伐聲四起,兩軍激烈交戰(zhàn)。
他迅速將趙昀扶到一旁坐好后便加入戰(zhàn)局,與敵方將領交手,怒氣染紅了他的眼,他一鼓作氣的揮舞大刀,攻勢壯大,敵將被他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沒多久,敵將的武器就被他給打飛,只能束手就擒。
敵將被擒,日昌國的士兵便兵敗如山倒,當下棄甲歸降。
順利得勝后,宇文天曜便盡速抱著趙昀回營,并請來隨行軍醫(yī)替她治療傷口。
“大王,請將營帳內的閑雜人等屏退!避娽t(yī)神色凝重的要求。
“怎么了嗎?”看軍醫(yī)神情凝重,宇文天曜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該不會是傷口惡化了?
他一擺手,營帳內的侍衛(wèi)馬上退了出去,軍醫(yī)這時才敢實話實說。
“大王,八皇子是名女子!彼麎旱吐暳空f著。
“什么?”宇文天曜像是突然被雷給打到似的,整個人震驚得往后倒退了一步,胸口急促得上下起伏著。
趙昀是女人?怎么可能?
他與她幾乎朝夕相處,他怎么會看不出破綻來?
不是他太遲鈍,就是她隱藏得太好。
“大王,八皇子確實是女子!避娽t(yī)又再次提醒。
“行了,你先退下吧!”他揮了揮手,雙眼直盯著昏迷中的趙昀,蹙眉抿唇沉思著。
她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前來大涼國當質子?她到底有什么意圖?
難不成,她是故意耍得他團團轉的?
中原皇帝到底有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一連串的疑問,搞得他心煩意亂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來回踱步。
“唔……”痛苦的呻吟聲從她的口中逸出。
這低吟竟然牽動著他的心,讓他胸口感到一陣陣的抽疼。
“趙昀,你睜開眼睛,看著本王!庇钗奶礻着拇蛑哪橆a,但力道卻又輕又柔,不敢太用力。
畢竟,她尚未從昏迷中醒來。
“痛……我的肩膀好痛……”她雙眼緊閉,微張著嘴夢囈著,似乎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剛才,軍醫(yī)稍微替她的傷口做了處理,也許是發(fā)現(xiàn)趙昀女扮男裝,太過震驚,以至于慌張到忘記將傷口包扎好,此刻,她的傷口都滲出血來了。
他別開臉,不想看向她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小臉。
膽敢欺騙他,就該勇于承擔后果,而她身上的箭傷,就是最好的懲罰。
“大王……小心……”她喃喃自語,額頭冒出一層汗水。
宇文天曜咬牙,低咒了一聲。“該死!看在你為本王擋了一箭的分上,本王就大發(fā)慈悲替你包扎傷口!
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是因為對她動了感情,才親自替她包扎傷口的。
他只是在償還她的恩情。
他又暗自低咒一聲,他幾時成了被施恩的對象了?一向都是他施恩予人才對。
為了趙昀,他已經不知道破了多少例了。
“對不起……父皇、皇兄……對不起……”趙昀邊夢囈邊流淚。
宇文天曜直盯著她的小臉,黑眸中閃爍著復雜難解的光芒。
照理說,中原皇帝絕對不敢以魚目混珠的方式,將皇女送來大涼國,莫非這是眾皇子們想出來的計謀,而趙昀剛好是那個倒楣鬼?
仔細思前想后,或許趙昀是身不由己的,這樣一想,累積在他胸口的郁悶之氣也漸漸消失了。
他握住她不停揮動的小手,輕聲安撫!澳阆群煤盟挥X,什么事都別想,本王會照顧你的!
即使她真的心懷不軌,也要等她平安醒過來后再行逼問,否則陷入昏迷的她,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仿佛聽到宇文天曜的聲音,趙昀不再痛苦的夢囈,反而逐漸發(fā)出規(guī)律的呼吸聲。
宇文天曜盯著她的小臉,內心暗自祈求著。
希望她前來大涼國,不是另有所圖。
否則,休怪他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