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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繞指柔 第10章(1)
作者:花茜茜
   
  如果說先前失去何芷琳消息的呂雋風(fēng)接近瘋狂邊緣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是真的瘋了。

  此刻他待在高雄的屋子里,暴跳如雷地摔著抱枕,摔完抱枕之后又想摔手機,但是手一揚高,馬上想到不能摔,摔了就真的很難找到她了。她不接電話沒關(guān)系,他可以再接再厲,奪命連環(huán)call,一定要撥到她接電話為止。

  深呼吸幾次,煩躁地抹了抹臉之后,他再一次撥打電話,只不過這次是撥給陳苡星,眼前唯一能幫他解答疑問的人就只有陳苡星。

  雖然稍早之前當(dāng)何芷琳決絕離去后,他便立刻call陳苡星,告訴她已經(jīng)在高雄找到何芷琳,并且追問何芷琳所指控的那件事,但陳苡星馬上支吾其詞,接著突然掛斷電話,之后就關(guān)機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可以再多試幾次。

  然而,結(jié)果還是一樣,手機關(guān)機中。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呂雋風(fēng)焦躁地來回走著。“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要是再不弄清楚事情原委,他真的會因為何芷琳不理他而痛苦至死。

  他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才晚上六點,他當(dāng)機立斷,打電話給阿修,問到陳苡星的住處地址,掛了電話隨即抓了車鑰匙出門開車北上。

  雖然已經(jīng)幾個月沒碰賽車了,但憑著曾經(jīng)身為賽車手的優(yōu)異技術(shù),高雄到臺北的這一趟路對他來講是小事,他只需花四個小時便能到達,他要親自去陳苡星家門口堵人。

  晚上十點,外頭下著雨,天色一片灰蒙,氣象報告說可能會有臺風(fēng)襲臺。

  “怎么辦……”陳苡星坐在租賃的小套房里,雙手掩面,不知道是第幾次發(fā)出哀嚎。“我完了、毀了……我當(dāng)時怎么會鬼迷心竅做出那種胡涂事,他們兩個一定恨死我了!

  慘叫完,又是咬唇、又是拍打自己的額頭,她內(nèi)心悔不當(dāng)初,不知該如何收拾自己惹出的麻煩。

  就在她坐立難安地過了四個小時之后,忽然,室內(nèi)對講機響起鈴聲,她嚇了一跳,跑到對講機前看樓下的訪客是誰,這一看她簡直快哭出來,她看到呂雋風(fēng)就站在公寓的大門口等著她響應(yīng)。

  完了!呂雋風(fēng)來找她算帳了,她不敢接!

  陳苡星干脆熄了室內(nèi)的燈,故意裝出不在家的假象,就是要讓呂雋風(fēng)等不到人放棄離開。

  就這樣,她和呂雋風(fēng)各自僵持著,當(dāng)時間來到凌晨兩點的時候,陳苡星偷偷從窗戶探望樓下的情形。

  “咦?”吉普車已經(jīng)不見了?

  陳苡星暫時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并不因此感到開心。

  因為她知道,如果沒有問出答案,呂雋風(fēng)還是會再一次找上門,今天找不到,明天、后天、大后天、將來……她可以逃避一時,卻不可能永遠逃避。

  她仔細回想當(dāng)初所做的那件荒唐事,其實這幾個月來,她心里一直記掛著這個不能說的秘密,就怕炸彈會有引爆的一天,每天都在緊張害怕中過日子,她也很不好受。

  “我到底該怎么辦?”她心慌意亂到拿不定主意,煩到掩面哭泣。

  哭了半晌之后,心情更差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睡意,干脆起身打開計算機,點入某一個數(shù)據(jù)夾。

  那是儲存照片的數(shù)據(jù)夾,里頭一張張的照片檔自動播放著,內(nèi)容是當(dāng)初何芷琳、阿修、呂雋風(fēng)還有她四個人一起去爬山的照片。

  她按了鼠標(biāo),讓其中一張照片停格,計算機屏幕上出現(xiàn)她和何芷琳一起在山間小徑的涼亭上合照的畫面。當(dāng)時,何芷琳還溫婉淺笑地勾著她的手,而她也開心地搭著何芷琳的肩膀,那時,她們曾經(jīng)是多么親密的好朋友。

  陳苡星看著屏幕,回想起當(dāng)時熱紅茶不慎潑在何芷琳的腳上時,何芷琳全然不顧自己,還反而急著幫她擦靴子,突然一陣鼻酸,心中作了決定,她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凌晨五點,高雄,外頭也跟臺北一樣,天色陰暗飄著細雨,呂雋風(fēng)身心俱疲地回到高雄。

  他一進門,車鑰匙隨手丟茶幾,整個人重重地跌躺沙發(fā)上,此刻的他宛如一只狩獵失敗的老虎,又疲又倦。

  他找不到陳苡星!

  守株待兔在陳苡星家門口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人,真是夠了,全世界的人都在躲他是不是?怎么他想找誰的時候,誰就給他鬧失蹤!

  說到鬧失蹤,他很擔(dān)心何芷琳又來這一招。

  思及此,他倏地從沙發(fā)上起身,進到浴室淋浴梳洗,他要去找她,就算她冷言冷語叫他滾開,他還是要去見她,他不能再次讓她溜走。

  早上七點半。

  呂雋風(fēng)一手撐傘、一手拎著食物,一身規(guī)矩西裝裝扮地出現(xiàn)在何芷琳的外婆家門口。

  他按了電鈴,何芷琳的阿姨,也就是梅慶雅的母親來開門。

  “阿姨早!”呂雋風(fēng)揚起爽朗笑容,態(tài)度恭敬有禮,對長輩很小心翼翼,什么狂妄、什么不羈全都收斂了,就怕長輩對他印象不好。

  “你……”梅母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我記得你,你是晉洋的弟弟,親家小叔!

  “對,是我,阿姨,我想找芷琳,她在嗎?”

  梅母面露為難,尷尬地笑了一下!八窃诶镱^,但是我不確定她……”

  想不想見你?

  女兒告訴過她這位親家小叔跟芷琳的故事,所以在婚宴上她特別留意過他,幾次交談之下,她發(fā)現(xiàn)他是個擁有真性情的年輕人,所以她也實在不懂,他和芷琳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呂雋風(fēng)點頭,面露理解神色。

  “沒關(guān)系,她還在就好。”只要沒落跑失蹤,他就稍稍放心了。“阿姨,她昨天回家后還好吧?有沒有好好吃飯,有哭嗎?”

  他最擔(dān)心她的身體,昨天看見她瘦了一圈,他心痛得要命,又看到她哭,他整顆心都擰著。

  聽他這么問,梅母這才懂了,原來昨天芷琳和他見了面,難怪昨天芷琳回家時紅著眼眶,晚餐也沒什么吃就躲進房里不出來。

  梅母把芷琳的情況簡略說了一下,畢竟有姻親關(guān)系在,她不好對呂雋風(fēng)太嚴(yán)厲。

  呂雋風(fēng)聽見何芷琳昨晚的狀況,感到很心疼不舍,隨即將手里的那袋東西轉(zhuǎn)交給梅母。

  “阿姨,我想芷琳昨晚肯定沒睡好,這樣胃口絕對不會好,我買了一些東西,你幫我拿給芷琳吃,當(dāng)然,阿姨跟外婆也一起吃,我晚上會再過來!

  交代完,他落寞地轉(zhuǎn)身離去,開車到工廠上班去了。

  稍后,何芷琳從阿姨手中接過一只玻璃瓶裝的人參飲。

  “給你補身子的,快喝!泵纺复叽偎认,心里對呂雋風(fēng)感到又好笑又贊賞,虧他有心,準(zhǔn)備了滿滿一大袋的人參飲、四物飲、雞精、冰糖燕窩,如果手上再多提一籃水果,就更像是來探病的了。

  “謝謝阿姨!币徽矸瓉砀踩]睡好,何芷琳面容憔悴,真的需要補補氣。

  她不覺有異地乖乖喝下阿姨準(zhǔn)備的愛心,梅母這才說:“這是呂雋風(fēng)特地準(zhǔn)備給你喝的!

  何芷琳一聽,嗆咳了一下,人參飲差點從嘴里噴出來!鞍⒁蹋阕屗M來了?”

  “沒,阿姨怕影響你的心情,沒讓他進來,他把東西交給我就走了。不過他看起來很落寞,眼睛里都是血絲,眼眶下都是黑影,好像沒怎么睡的樣子,他說晚上還會再過來!

  “哦!焙诬屏盏貞(yīng)了一聲,她不懂他怎么還有臉來找她?

  一整天,她連上課時間都心亂如麻,原本安寧的生活再度因為呂雋風(fēng)出現(xiàn)而大亂,她不斷想起他,同時又緊張著要是晚上他再來訪,她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

  窗外的天氣就像是呼應(yīng)她的心情一樣,到了傍晚,雨愈下愈大,天色陰暗沉重。

  她失神地看著窗外,還是小朋友喚她,才將她喚回神。

  “何老師,下課時間已經(jīng)到了耶!”

  “哦!”何芷琳朝小朋友尷尬一笑,喊著:“小朋友,趕快把東西收拾好,下課了!”

  一群小孩開心地拎著上課用的背袋往外跑,何芷琳把教室的桌椅稍收拾一下,走到柜臺準(zhǔn)備打卡下班。

  小小一間私人才藝班,由老板兼任柜臺人員,當(dāng)何芷琳走到柜臺前時,老板不斷對她眨眼暗示。

  “怎么了?老板,你……眼睛不舒服?”何芷琳關(guān)心地問。

  “不是!崩习鍝u頭,但是眼睛仍拚命眨著,結(jié)巴地說:“門外、七點鐘方向、那個男的……”

  何芷琳微微偏頭往七點鐘方向看去,當(dāng)她看見吉普車和撐著傘站在車旁的呂雋風(fēng)時,一張俏臉隨即僵住,心跳開始急速起來。

  老板小聲說:“他等了十幾分鐘,來接小朋友的媽媽們都笑咪咪地直盯著他瞧,他也對家長微笑點頭。”

  何芷琳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她打完卡,對老板說再見,踩著微顫的步伐朝呂雋風(fēng)走去。

  呂雋風(fēng)立即迎上前幫她撐傘,完全不顧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大片。

  “你來干……”她想嚴(yán)正申明,請他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了,但是話還沒講完,就被他截斷。

  “上車吧!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我?guī)闳コ燥!眳坞h風(fēng)開了車門,等她上車。

  他其實也很累,昨晚幾乎沒睡,但是他不能為了私事而影響公事,這是他對大哥和父親的承諾,所以他撐著睡眠不足的身子忙了一天,等下班時間才過來接她。當(dāng)他看見她朝他走來,即便臉色不是很和善也沒關(guān)系,至少她沒甩頭走人,他已經(jīng)覺得很欣慰了。

  但是何芷琳不賞臉,以前的她也許會乖乖上車,但是她現(xiàn)在不想當(dāng)個乖寶寶,她在心里告誡自己,面對這種死皮賴臉的負心漢不能心軟、不能妥協(xié)。

  “我不要,我可以自己走路回家,我也不想跟你出去吃飯!彼(dāng)真不給面子,轉(zhuǎn)身就要走人。

  呂雋風(fēng)微愣,幾個月不見,他那個溫柔乖巧的女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個性了?不過,他喜歡。

  他干脆也丟著車子不管,走路跟上去,撐著傘幫她擋雨,但是何芷琳左閃右躲,不肯乖乖跟他走在同一把傘下,他只好犧牲自己淋成落湯雞,全心幫她撐傘,同時把握機會說:“我昨晚去找陳苡星了!

  何芷琳一聽,立刻頓住腳步,吃驚地瞪著他。搞什么?他昨晚去找新歡,今天卻跑來跟她炫耀?

  呂雋風(fēng)繼續(xù)說:“但是我找不到,她也搞失蹤了,我想問她有關(guān)你說的那件事,她連電話都不接。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讓她跟你對質(zhì),我實在不懂你的指控從何而來,我覺得我被判了莫須有的罪名!

  何芷琳一股氣冒上來,他覺得無辜,那么她呢?還有她那流掉的孩子呢?誰才是無辜的那一個?

  “呂雋風(fēng)!”她難得咬牙切齒喊一個人的名字,眼角也因為氣憤而逼出淚!澳忝髅髯隽诉不敢承認?”

  “拜托!”呂雋風(fēng)激動地脫口而出。“我怎么可能跟陳苡星做?我這輩子只想跟你做!”

  他喊得很大聲,一對高中生模樣的小情侶路過聽見了,竊竊笑著,男的那個摟住女的,輕浮地以手指刮了女友的臉龐,開玩笑地說:“我這輩子也只想跟你做。”

  說完,兩個人笑鬧地走開。

  何芷琳覺得很糗,糗到想立刻變成空氣消失不見。

  罷了!管他要跟誰做,她邁開腳步疾走,不想跟他多說,同時還警告:“你不要跟來!

  然而呂雋風(fēng)不聽警告,執(zhí)意跟著,一路跟到何芷琳外婆家附近。何芷琳對他存有誤解、陳苡星找不到人,眼前的狀況他雖然束手無策,但要他就這樣轉(zhuǎn)頭走開,他做不到。

  何芷琳帶著防備態(tài)度,雙手交叉抱胸、凜著臉,一路往外婆家走。

  外婆家不遠,徒步約二十分鐘便到達,路程雖短,但是也夠呂雋風(fēng)受的了,這一路上,他全然沐浴在大雨當(dāng)中,盡管一身狼狽,但他絕不讓何芷琳的身上沾到一滴雨水,對她可寶貝得很。

  看著他這樣淋雨,雖然她裝得毫不在意,但終究不夠狠心,走到一半便心軟了。

  到了距離外婆家門口約莫只剩十公尺左右,何芷琳開始小跑步,想快點閃進屋里,掩藏自己不夠冷靜的心。

  “芷琳……”呂雋風(fēng)聲音疲憊地喊她,也小跑步跟了上去,想把手上的傘交給她,還想告訴她不用急,慢慢走,地上那么濕,小心跌倒。

  但是,他還來不及把傘交到她手中,忽然前面巷子里竄出一輛機車,一轉(zhuǎn)彎正好朝何芷琳撞來。

  何芷琳傻了,震驚地頓住。

  “小心!”呂雋風(fēng)嚇得厲聲叫道,沖上前抱住何芷琳將她往旁邊拉,兩人一起跌滾在路旁……

  “吱——”機車騎士也為了閃開他們,車身一個大拐,往另一個方向騎去,騎走前還不忘罵一句臟話。

  呂雋風(fēng)一把抱住何芷琳,語氣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何芷琳嚇得花容失色,喘氣搖頭!拔覜]事……”

  她整個人被包裹在他厚實的懷抱里,除了驚嚇過度之外,身上一丁點的痛感都沒有。

  “那就好!眳坞h風(fēng)松了一口氣,但是他自己卻不好,隨即痛苦地皺眉。

  天啊!他的腰、他的手肘、他的后背,都好痛。

  何芷琳注意到他的表情,一低頭就看到他手肘已經(jīng)擦傷破皮,傷口上還沾了不少爛泥巴,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然而她固執(zhí)地沒把關(guān)心的話說出口,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看她一臉不打算過問他狀況的冷漠表情,呂雋風(fēng)盡管心里閃過一抹受傷,但還是澀笑了一下,馬上起身回頭撿起雨傘,用衣袖擦干凈上面的臟污,然后將傘交到她手里。

  “傘給你,小心走路,回家后趕快洗澡,免得著涼,既然……你不喜歡我跟著你,那我先走了!苯淮旰,他轉(zhuǎn)身,在雨中落寞地獨自走開。

  何芷琳怔愣地握著傘,咬著唇佇立在原地,下個不停的雨讓眼前的視線變得霧茫茫,看著呂雋風(fēng)的背影漸漸消失,不知怎么著,心里感到無比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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