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說都好,我只想知道真相。」即使燈光昏暗,也掩不住林小恬一臉的受傷。
「真相就是鄧可覺得你們不適合,想要和你分手,至于我嘛……算是他的新任女友吧!」陳品玲一臉的高傲。
「鄧可,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林小恬哀傷的目光移到鄧可身上。
「是、是真的。」鄧可畏縮了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你以前從沒說過我們不合適的話!沽中√竦纳ひ舻偷脦缀趼牪灰,仿佛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那天是意外,我喝醉了,我、我也不想背叛你的,我……」鄧可像要解釋什么似的。
「第一次是意外,那之后呢?難道每次都是意外?」聞言,陳品玲不滿的質(zhì)問。
「對,只有第一次是意外,之后就……就……」鄧可說不下去了。
「為什么?我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為什么你忽然就不……」愛我了?林小恬仍不敢相信這殘忍的事實,試圖挽回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不,你很好,個性溫柔又體貼,哪個男人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可、可是有些東西,是你沒有辦法給我的,我是個男人,我不能……」鄧可像是要安撫她,又像是要說服自己。
「什、什么東西?」林小恬一臉茫然。
「你一直生活在小鎮(zhèn)上,根本不知道臺北的競爭有多激烈,而我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外地人,在公司里要往上爬更是難上加難……」鄧可雙手捂住臉,頹然的道,「你太天真單純,根本不會懂這些事……」
「你說給我聽,我會努力弄懂的!沽中√褚荒樀恼J真。
「說給你聽?呵呵呵呵……不曾經(jīng)歷過,你又怎么會知道找不到工作、三餐不繼的窘迫?更不用說在半夜被房東趕走,只好跑到公園縮在長椅上過夜……」想到那些艱苦的日子,鄧可不禁落下淚來。
「你從來沒和我提過……」林小恬既震驚又難過。
「我要怎么開口說?!我是個男人啊!我也希望能功成名就闖出一番事業(yè),而不是靠自己的女朋友救濟!拐f到這里,鄧可有些歇斯底里了。
林小恬趕緊表明,「我不介意!反正我住家里也不需要花什么錢,再說,這也不是救濟,而是我的一番心意……」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鄧可突然大吼一聲,感覺自己毫無尊嚴可言。
「我……」林小恬被他反常的樣子嚇到了。鄧可以往是這么斯文又溫和的呀!
陳品玲無趣的待在一旁,還不時的以手遮口,打著呵欠。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當(dāng)我拿著你省吃儉用寄來的錢時,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我沒用,一個大男人居然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我……」想起那些日子的困窘,鄧可眼里仍滿是痛苦。
「而我能改變這一切,所以鄧可他選擇了我。」陳品玲插進來,得意的道。
「是這樣的嗎?」林小恬一臉哀傷的望著眼前這曾經(jīng)深愛、卻重重傷害她的男人。
這次鄧可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林小恬難過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鄧可需要的不是只會燒菜煮飯、見識淺薄的小鎮(zhèn)姑娘——」陳品玲掃視林小恬身上的廉價洋裝,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盖魄颇愕臉幼樱峙逻B怎么化妝都不會吧!」
「我……」刻薄的眼神讓林小恬瑟縮了一下。
陳品玲仍不肯罷休,咄咄逼人道:「你的存在只會阻礙鄧可的發(fā)展,可是我就不同了,我能幫助他在事業(yè)上飛黃騰達!顾焊邭獍旱模膏嚳伤胁湃A,我們大然企業(yè)能提供他施展才華的機會,這不是最佳組合嗎?」
「你是大然企業(yè)的……」林小恬終于聽出一絲端倪。
「唯一繼承人。」陳品玲高傲的揚起頭,反問道:「我能給鄧可光明的前程,你能給他什么呢?所以,如果你是真心愛他,就該乖乖的結(jié)束你們的關(guān)系,不要成為他事業(yè)上的絆腳石!」
「我是你的絆腳石嗎?」林小恬難過的看向鄧可,可他卻避開了她的目光。她的心一冷,既痛又寒。
呵……原來她對于鄧可的意義,不是相互扶持的戀人,而是一塊阻礙他光明前程的絆腳石!
「我明白了。」林小恬的心痛得像被人用刀剜了一大塊,她機械的道:「很抱歉打擾到你們……」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小恬……」見林小恬傷心離去的模樣,鄧可心里很不忍,可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再見!沽中√駚G下兩個宇,掩面往外奔去。
跑著跑著,「咔嚓」一聲,她的高跟鞋鞋跟居然斷了,一個重心不穩(wěn),眼看就要仰面摔倒——
「小心!」一條長臂適時伸過來,及時挽救了她的危機。
是他!林小恬認出了這張剛毅凌厲的俊臉。她吸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慘澹的笑,「謝謝!
「別再強裝笑容了,很難看的!惯@張純真的小臉不適合掛上虛偽的笑容!葉劭成勾起她的下巴,皺眉道。
剛才他已目賭她和鄧可分手的全部過程。
他的眼神仿佛看透她被拋棄的難堪,加上他輕佻的動作,讓林小恬氣紅了一張小臉!改惴砰_我!」
「呵!這樣的表情才適合你嘛!」見她「生氣勃勃」的樣子,葉劭成感覺像是回到過去斗嘴的日子,不由一臉陶醉的表情。
「適不適合關(guān)你什么事?」她憤怒的反駁。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他正想說明自己是誰,她卻忽然踢開斷了跟的高跟鞋,用力推開他跑了出去。
「你們跟上去!」葉劭成指示身后的保鏢。
「可……好吧!」雖然不愿擅離職守,不過他們都知道葉劭成執(zhí)拗的程度不下于老總裁,于是一個撿起高跟鞋去追林小恬,另一個則留下來繼續(xù)護主。
葉劭成朝情人雅座走去,另一名保鏢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頭。
來到鄧可與陳品玲所在的位子,他雙眸如刀的盯視著兩人。
看見兩名高大魁梧的男人杵在面前,一副來意不善的樣子,陳品玲有些害怕的警告道:「你們想干嘛?我爸爸是大然企業(yè)的總裁,你們?nèi)舾襾y來,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哼!」葉劭成當(dāng)她是小丑,只不屑的哼一聲。
陳品玲才想發(fā)飆,但被他用結(jié)冰似的冷眸一掃,她竟覺得咽喉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鄧可?」葉劭成將冷眸轉(zhuǎn)向鄧可。
「是我!菇佑|到那冰冷的目光,鄧可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從沒遇過這么有威脅性的人物,仿佛就這么站著,就有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既然已經(jīng)分手了,就不許你再去糾纏林小恬!」男人的本能讓葉劭成看出鄧可心中其實還放著林小恬。
「你是誰?我不記得我們認識你!灌嚳尚⌒囊硪淼膯。小恬的生活一向很單純,他不認為她有機會結(jié)識這衣著不凡、英俊得過火的男人。
「我是誰不關(guān)你的事,因為你已經(jīng)被三振出局了,而且你說的『我們』,應(yīng)該是指你和這只——貓吧?」葉劭成睨了陳品玲一眼,存心要氣死她。
情人雅座區(qū)霎時一片安靜,昏暗之中,幾十雙耳朵全都豎起聆聽著。
「我、我警告你,不、不許你傷害小恬!」鄧可鼓起勇氣道。說是警告,說起來卻一點氣勢也沒有。
「才剛傷害過她的人,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葉劭成俯視他,狹長的冷眸里閃過一道冷芒。
「我……」鄧可不禁語塞。
「記住,別再覬覦林小恬,否則,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谷~劭成搖晃著一根手指頭,語氣森然道:「對我來說,要毀了你比殺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我、我知道了!惯@陌生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在那雙冷眸的逼視下,鄧可藏在桌下的雙腿直打哆嗦,額上冷汗一滴滴落下。
「還有——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去招惹林小恬!谷~劭成毫不留情的再次威脅,「這次的事就算了,如有下次,我會將大然企業(yè)一起毀了!」
這下,連陳品玲都嚇住了。
「我們走,這里的空氣太污濁了!」冷笑一聲,葉劭成招呼保鏢揚長而去。
太可怕了!鄧可拭去額上的冷汗。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相信自己已經(jīng)不存在這世上了。
「林小恬怎么會認識這么厲害的男人?」陳品玲疑惑的問!杆浔臉幼雍每崮兀 刮C一解除,她的好奇心兼花癡天性就冒出頭來了。
「我也不知道!灌嚳扇允怯嗉陋q存。
說完,他整個人軟癱在座位上,往后靠向椅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上滿是冷汗!
「可——」陳品玲還想說些什么,卻立刻被打斷。
「你別再問了行不行?!」鄧可終于忍不住發(fā)飆了。
「好嘛!不問就不問,不過你答應(yīng)過要帶我到處逛逛喔!人家要看看你念過的學(xué)校,還有——」陳品玲仍不怕死的撒嬌。
「行行行,你說什么都行!棺炖锾搼(yīng)著,鄧可仍是心神不寧的,如果可以,他會祈禱這輩子再也不要遇見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