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顏府,采花賊立時將紫嫣帶往郊外的破廟。
到了破廟后,矮小男子輕手輕腳的放下身上的大布袋,雙手不停互相摩擦,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淫穢!咐洗螅蹅兛梢蚤_始了吧?」
雷霆馳站在破廟外,借著隱約的月光,冷冷的看著破廟裹對話的兩人。
他剛從鄰縣趕回來,本來沒打算走這條路,可是不知怎么著,他就是挑了這條較遠(yuǎn)的路走。一到破廟附近,他就瞧見這兩人鬼鬼祟祟地扛著一袋東西,偷偷摸摸的跑進(jìn)破廟 。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躲在荒郊野外,這兩人絕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口
他靜靜的在廟外觀察,想看清楚這兩人在搞些什么。
較為矮小的采花賊淫笑的解開布袋,透過月光,只見一位絕色佳人柔弱無助的躺在地上。
為首的采花賊一看到她,頓時忍不住笑起來。
好美的小人兒!不過就是有點怪;怎么她和前幾天在廟會上看到的顏小美人不太相似,感覺上好象更美了一些。
管他的,美女當(dāng)然是越美越好。等他享受完之后,再把她賣到揚(yáng)州的飄香院,這么美的小美人,肯定值個幾萬兩。
紫嫣聽到他的笑聲,輕吟了一聲,煽動長翹的羽睫,緩緩睜開眼,望著兩人,輕聲開口,「你們是誰?」
嘿!她這個角度看起來肯定又柔又媚。先迷死這兩個色鬼,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待會兒她才好突圍。
布袋被打開時,站在破廟外的雷霆馳登時為她的容貌驚艷,待她睜開眼,他的心更開始急促地跳了起來。
「你們是誰?」紫嫣柔柔的又問了一次。扶著破損的香案,她嬌弱的站起身,「這裹是哪裹?」順勢偷瞄四周幾眼。
「哇!老大,小美人連聲音都這么美。咱們今天賺到了!」矮小的采花賊看著紫嫣猛流口水。
這時兩人色心大起,稂本沒心思細(xì)想為什么中了迷煙的美人竟然會醒過來。
「這位大哥,」紫嫣輕聲喚著正在流口水的矮小男子,「你的口水流出來了!拐f完還朝他微微一笑。
矮小男子被她這么一笑,口水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流得更兜了。
惡心!紫嫣看著他不斷流出的唾液,忍不住在心中作惡。
「小美人,你好美喔!沽硪幻苫ㄙ\著迷的看著她美若天仙的面容,看著看著,口水也跟著流出來。
她嬌媚的朝他一笑,輕聲答謝。「謝謝,很多人都這么說。」拜托!這兩只蜜蜂怎么都這么惡心,口水流個不停。她快吐了!
雷霆馳緊皺劍眉,不悅的看著紫嫣朝兩人微笑。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個白癡女人,落在采花賊手裹,不叫救命就算了,竟然還跟他們聊天!
紫嫣無辜的眨眨眼,故作天真的看看四周,嬌聲問:「兩位大哥,我怎么會在這兒?」趁兩人被她迷得失魂,她輕移蓮步走到一根木棍旁。
「當(dāng)然是我們帶你來的!共苫ㄙ\擦擦濕透的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曼妙的身軀。
色鬼!紫嫣撇撇嘴,不著痕跡的悃起地上的木棍,忍住上前摑他一巴掌的沖動,不解的問:「你們?yōu)槭裁磶襾磉@?」哼!還好她早就習(xí)慣了眾人的眼光,不然她一定一腳踹死這個大色鬼。
「來和你共度春宵!」大色鬼再也按捺不住,朝她撲了過去。
雷霆馳見狀忙要出手救美,可是他還來不及出手,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傻眼。
就在大色鬼飛身一撲時,紫嫣拿著手中的木棍以劃龍舟的姿勢朝他的肚子用力戳去,人色鬼當(dāng)場痛得在地上打滾,哀叫不已。
小色鬼見狀,連忙飛身要搶下紫嫣手中的木棍。
紫嫣靈巧的閃過他的手,拿起木棍,以打棒球的姿勢,狠狠朝他的脛骨揮了過去,把小色鬼打得趴在地上,痛得站不起身。
「哼!敢惹我!」她邊說邊用木棍捶打在地上哀號的兩人!肝业拿烂灿每吹木秃茫想亂來?我今天就把你們打到『不行』,看你們以后怎么對女孩子亂來!箍蓯旱募一,她今天,定要替天行道!
紫嫣嘴裹氣憤的罵著,手也沒停的對躺在地上的兩人又敲又打。兩名采花賊受不了她的暴行,終于忍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這樣還敢跟人家出來混!」哼,沒看過這么沒用的色狼!
她帥氣的把木棍扛在肩上,雙手各搭著木棍的一端,雙腳張得開開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人!父覍Ρ拘〗悴豢蜌?簡直找死!」
雷霆馳用力眨眨眼,又掏掏耳朵,在確定眼睛和耳朵都沒問題之后,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和所聽到的。
這姑娘怎么那么粗魯?就算是江湖俠女都沒她粗暴。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
紫嫣吁了口氣,改以木棍支撐在地穩(wěn)住自己,喘道:「呼,打得有點累,身子還沒好就是這么麻煩。要是平時,我哪需要那么辛苦,直接一腳就踹飛你們。」憑她學(xué)的空手道、柔道、合氣道,隨便幾招就能揍死這兩個大色狼。
用手背擦擦額頭的汗水,她忍不住得意地道:「算你們不幸,今日遇到我棒球小甜心!拐f著又踢了他們一腳,「開玩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棒球隊長當(dāng)假的啊!今天沒打死你們算你們好運(yùn)。三更半夜的,我不喜歡殺生造孽,有種下回白天來找我!」
過了好半晌,雷霆馳終于從驚訝中清醒過來。
聽著紫嫣大放厥詞,他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竟然有姑娘家對采花賊放狠話!這樣奇怪的女子到底是打哪來的?
「誰?」聽到笑聲,紫嫣連忙站直身,瞥戒的舉起木棍!负畏窖,還不快快出來受死!」哈!好在之前她在飛機(jī)上看了部爛古裝片。
聽到她的問話,雷霆馳笑得更大聲了。什么時候時興那樣的黑話,他怎么都不知道?回頭他該問問龍飛才是。
「還不快快出現(xiàn)受死!」該死!不會真的來了一個高手吧?
「我出來了!估做Y笑著走進(jìn)破廟,捉弄似的朝她問道:「我出來受死了。敢問姑娘,在下會是怎么個死法?」
哇!帥哥!
要是剛才那兩個采花賊也這么帥,也許她就不會掙扎了。
不對!紫嫣連忙斥責(zé)自己。她當(dāng)然還是要掙扎,不過下手不會那么狠就是了。
「你是誰?」應(yīng)該不是地上那兩個笨蛋的同伴,氣質(zhì)差太多了。
「你就當(dāng)我是另外一個采花賊好了!顾挂纯催@個小丫頭怎么說。
「你……采花賊?」來來回回的看了他好半晌,她突然掩嘴嬌笑起來。
朝他送了記秋波后,紫嫣柔媚的向他走去。站在他身前,她仰著小臉,媚笑道:「這么俊的采花賊啊……」
「怎么樣?」雷霆馳笑看她的小臉,眼角則注意著她手中的木棍。這小丫頭不會想如法炮制吧──先把敵人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然后再乘機(jī)來個重重一擊。
他瞥了瞥昏死在地的兩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雷家要是在他這一代絕后,他以后怎么去見雷家的列祖列宗?
「有你這么俊的采花蜜蜂……」一只小手緩緩撫上他的闊胸,「我當(dāng)然愿意當(dāng)一朵小花,讓你采啰!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真的?」看來她快動手了。
「當(dāng)然羅!勾笊!虧他還長得那么帥,惡心!
雷霆馳微彎下腰,將臉貼近她的,輕笑著問:「那我可以采了嗎?」
紫妍勾引的朝他眨眨眼,「隨時歡迎。」大色豬!看本小姐怎么對付你。
「那我可要采了哦!」她身上好香。要不是時候不對,也許他真的會采了她這朵小花。
「請。」
紫嫣一說完,馬上不客氣的拿起木棍朝他要害攻擊。
果然!
「你太狠了吧!」雷霆馳捉住朝他揮來的木棍,大笑道。
「哼,對付采花賊還有客氣的啊!」見木棍已然失陷,紫嫣馬上放手,膝蓋一屈,朝他要害擊去。
「姑娘,我家還沒后哩!」他連忙朝旁邊一閃,避開她要命的攻擊。
「我管你家有沒有『后』。」紫嫣站在原地嗤笑一聲,「你家沒『前』我都不管!故裁从星皼]后的,古代人說話怎么那么怪啊。
「沒錢?」他笑著搖頭,「不會啊。老實說,我家挺有錢的!
「家裹有錢?」紫嫣嬌笑兩聲,朝他伸出小手,「好啊,拿來讓我花吧!」
「讓你花?」雷霆馳雙手環(huán)胸,朝她曖昧的眨眨眼!笡]問題。只不過,我該以什么身分讓你花我的錢呢?」
她走過去拉開他的手,柔媚的依進(jìn)他懷 !改阏f呢?」
雷霆馳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了,她在干什么?
趁他失神之際,紫嫣扣住他的手臂,往前一扭,打算送他一記過肩摔。
被摔出去的同時,雷霆馳另一只手及時扣住她的細(xì)腰,摟著她跟他一塊摔倒在地。
紫嫣哀叫一聲,被摔得有些岔了氣。
「Shit!」她用力捶打身下的肉墊,「你自己摔倒干嘛拖我下水,你白癡啊!」
「喂!你摔在我身上,我都沒喊疼了,你喊個什么勁?」她那是什么招式,他怎么從來沒見過?不過就算她的招式再怪,他也不應(yīng)該被摔倒啊。唉,真的是色字頭上一把刀。要切記!
「你沒看到我細(xì)皮嫩肉的,哪像你那么經(jīng)得起摔?」死男人,對漂亮妹妹還下得了毒手,大爛人!
雷霆馳仔細(xì)的有了看懷裹的佳人,贊同地點頭,「你的臉是白了些。至于其它的地方,你包得密密實實的,我哪看得出來。」
「我臉白?」她輕啐一聲,「廢話!我正在生重病,當(dāng)然臉白。你有過有人病得死去活來,還一臉紅撲撲的嗎?」笨男人!
生重病?雷霆馳心中登時生出疑慮,生重病還出手那么狠,若沒生病,不就出人命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見他一臉懷疑,紫嫣忍不住氣結(jié),怒道:「你豬!美女不能生病嗎?」
「這跟是不是美女好象沒什么關(guān)系!顾{(diào)侃的笑著。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美女 ?」紫嫣危險的瞇起眼,如果他敢回答是的話,她就當(dāng)場戳瞎他這個睜眼瞎子!
雷霆馳笑著將她抱起,「美,怎么不美?」他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的叫喚聲,「有人來找你了!
「哪有?」她怎么沒聽到?
「因為你笨嘛!顾焓謳退牡纛^上的草屑。
「你才笨哩!」白癡男人!以后誰嫁給他誰倒霉。
「你的家人來了,我也該走了!顾叩交璧沟膬扇松磉吀餮a(bǔ)了一腳,讓他們一時半刻不會清醒過來,這樣他走了,這個小丫頭也不至于有危險──雖然她本來就不可能有危險。
「滾吧!」紫嫣朝他擺擺手,「咱們別見了。」
雷霆馳朝她眨貶眼,惡作劇的笑道:「那可不一定。小丫頭,咱們?nèi)蘸笠娏_!拐f完,瀟灑的邁步離去。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紫嫣低聲咕 ,「我哪那么衰!」
不過今晚真的滿好玩的,先是收拾了兩個采花賊,最后還遇到一個大帥哥。
嗯!今天晚上睡覺都會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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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亙拿著飛鴿傳書來到雁月亭!付,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顏府這幾日的動態(tài)!乖趪[傲幫,他負(fù)責(zé)的工作正是收集情報。
「說來聽聽。」紀(jì)龍飛好奇的望著臉色剛便冰冷的向亙。
到京城已有十來日,顏家人依然如當(dāng)初一樣,無任何行動。該有所表示的準(zhǔn)新郎倌此時也不知跑到哪個縣視察產(chǎn)業(yè),對此事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我們到京城那日,顏小姐出城去了!瓜騺兊恼f。
紀(jì)龍飛沉思地?fù)嶂骂,「出城?見什么人嗎?」這沒道理啊,為何她要避開大哥?大哥是她的未婚夫婿不是嗎?
向互堅定地?fù)u頭,「顏小姐并沒有和什么人相約。不過她在回府途中救了一個受傷昏迷的姑娘。」
「問題是出在這個姑娘身上羅?」先不管顏家小姐何以躲避大哥,他深信大哥的婚事會毫無進(jìn)展,一定是因為那個姑娘。
向亙頷首迫:「沒錯。我覺得這事還有奇怪之處!
「這倒有趣。什么地方讓你覺得奇怪?」任何能讓向互有這種反應(yīng)的事,他一律有興趣。
「我查了很久,卻完全查不出那位姑娘的身份與來歷!瓜騺儩饷嘉,又續(xù)道:「我動用嘯傲幫大江南北各分舵的憬子調(diào)查她的身份,仍然一無所獲。她就好象是突然蹦出來的,沒人知道她從何處而來。」他對嘯傲幫探子的能力一向有信心,可是這回竟什么都查不到,太匪夷所思了。
「當(dāng)真?」紀(jì)龍飛揚(yáng)揚(yáng)劍眉,無法相信。
向亙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你覺得有蹊蹺?」
向亙蹙眉沉吟道:「你也認(rèn)為這名女子來歷不簡單?」
紀(jì)龍飛撫著下顎,一臉深思。「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顏府的態(tài)度已不尋常,現(xiàn)在又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們最好等大哥回來再合計合計!
「要找我合計什么?」低沉的嗓音自拱門處傳來,高大壯碩的身形輕松的倚在墻邊。
紀(jì)龍飛和向亙齊將視線轉(zhuǎn)向來人。
「倦烏知道歸巢啦!共还芎螘r何地,紀(jì)龍飛總不忘耍耍嘴皮子。
雷霆馳笑了笑,對紀(jì)龍飛的戲謔充耳不聞。二十幾年的兄弟了,他早習(xí)慣他這怪毛病!竵儯伕氖戮吐闊┠阍偕钊胝{(diào)查!
向亙淡淡的應(yīng)允,面無表情,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雷霆馳和紀(jì)龍飛靜默了,一股沉重的壓力籠罩在三人之間。
向亙眉峰微揚(yáng),冷淡道:「有事?」
雷霆馳以眼神示意紀(jì)龍飛回答。
紀(jì)龍飛輕咳幾聲,「亙,大哥和我的確有事要說!
「什么事?」即使察覺事情怪異,向亙淡漠的神色依然沒變。
「我們已經(jīng)查到韓豹的下落!估做Y慢條斯理的說。
向亙霍地起身,黑眸迸出了火花!杆谀墓?」
「如果沒料錯,三、四個月后,他就會到京城!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他在哪裹?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向亙憤怒的朝兩名結(jié)拜兄長大
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手刃毀他一家的殺人兇手,在得知韓豹的下落后,他又怎能再等上三、四個月?就算要他再等上一刻,他也等不下去。
見兩位兄長不答話,他雙手往石桌猛力一拍。
「砰」的一聲,石桌登時從中斷裂為兩半。
向互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二十年來,他將深沉的仇恨深深埋在心中,硬足將自己變成冷硬似冰、面無表情之人。今天他竟在怒急攻心的情形下,將深藏心中二十年的憤恨及怨怒傾泄而出。
看向身旁的兩位兄長,他實在不知要如何解釋自己異于平常的表現(xiàn)。
紀(jì)龍飛拍拍向亙的肩頭,「別自責(zé),你的反應(yīng)早在我們預(yù)料之中。」
雷霆馳也向前拍拍向亙的臂膀,安慰道:「互,別煩惱這件事了,先想想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靜下心后,向亙也能明 兩位兄長的苦心。
他們之所以不讓他先知道,是不要他白白去送死。當(dāng)年殺入不眨眼的大盜韓豹,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過了二十個年頭,想必他的武功更為精進(jìn)。再加上韓豹精心栽培的數(shù)十名貼身護(hù)衛(wèi),任憑他武功再高,也敵不過。
「大哥、二哥,你們有什么計畫嗎?」
紀(jì)龍飛對向亙的問話只是報以神秘的詭笑,什么也沒有說。
看到他露出那種狐貍似的笑容,向亙沒來由地起了一陣?yán)漕潯?br />
★ ★ ★
「唉!」嘆氣聲從顏府庭院一角傳出,不絕于耳。
一旁品茗的顏夫人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乖女兒,怎么了?今兒個娘直聽到你在哀聲嘆氣,是不是有人惹你心煩?告訴娘,娘幫你出氣!顾巯У乜粗@不已的紫嫣。
紫嫣那晚舍身救了蓉蓉,所有顏家人對她感激得痛哭流涕。再加上顏老爺及夫人和她又極為投緣,知道她的來歷后,便收地做義女。
「姊姊,你是不是哪裹不舒服?」一旁的蓉蓉也輕聲詢問。
紫嫣懶洋洋的悃頭看向娘親與妹妹,表情哀戚。
「唉!我覺得日子過得好無聊喔。難道你們以前都是這樣過的?」聽到古代女人要遵守那些三從四德的無聊規(guī)范后,她差點尖叫出來。沒想到像她這樣難得的商業(yè)奇才,竟要埋沒在這裹。
「有什么不對嗎?」顏夫人疑惑地?fù)P眉,「不然你以前都做些什么?」
聽到娘親的問話,紫嫣眼睛倏地閃閃發(fā)亮。
「別人怎樣我是不清楚啦,不過女兒我的生活呢,可不是我吹牛,說有多精采就有多精采!顾瓤诓铦櫇櫤恚瑺I造一下緊張的氣氛。「你們知道我是大財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每日的生活呢,當(dāng)然就是處理一些商業(yè)上的事情!
聽眾們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既然我經(jīng)營的是國際連鎖的旅館,也就免不了會有casino的存在!
蓉蓉微蹙眉,不解的問道:「什么是國際連鎖旅館?什么又是casino?」
「呃,該怎么說呢……對了,旅館就是你們說的客棧啦,國際連鎖就是指擁有很多家客棧,而且設(shè)置在不同的地方,就連別的國家也有。至于casino嘛,大概算是賭館啦。我這樣解釋,你們懂嗎?」
「懂!谷厝孛Σ坏氐狞c頭,「姊,你到底有幾家客棧?又設(shè)在哪裹?」
「嗯,讓我想想……」紫嫣算了一下,「大慨有三、四十間吧。這些旅館遍布世界各地,為了工作,我常需要在世界各國間飛來飛去。」
蓉蓉聞言瞪大眼,「全世界?那有多大?」
紫嫣挑挑眉,俏皮的反問:「你們覺得南七北六,這十三省大不大?」
「很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全世界可是此十三省大上好幾倍!棺湘梯p嘆息,直為古代女性感到不平。她們連自由出入家門的權(quán)利也沒有,更別說瞧瞧家門以外的世界是如何了。
「真的?」兩人張大了嘴,無法置信。
「是啊,說有多大就有多大!棺湘虖(qiáng)調(diào)的直點頭?上КF(xiàn)今天下雖大,卻無她大展長才之地。想著想著,她又嘆了一口氣。
「姊,你怎么又嘆氣了?」蓉蓉輕拉她的衣袖。
「紫嫣,你是不是心煩什么?」顏夫人也擔(dān)憂的采向前。
紫嫣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們,「你們既然知道我以前過的生活,再看看我現(xiàn)在過的日子,你們想,我能不心煩、不郁卒嗎?」
「姊,你心中可有打算?」
「我想了很久,如果要回二十世紀(jì)的話,大概不可能了。」思慮許久,她實在不想埋沒在這種男性至上、男尊女卑的八股時代。
為了不辜負(fù)自己的金腦袋,所以她決定出外創(chuàng)業(yè),當(dāng)個前所未有的商業(yè)女強(qiáng)人。
俗語說得好,「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紫嫣立刻將自己腦中偉大的計畫和身旁的人共享,讓她們了解她崇高的志向與目標(biāo)。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幫你出資。你有沒有想過要發(fā)展哪方面的生意?」誰說女人就沒有商業(yè)頭腦?
紫嫣偏頭想了一下,「做商人首要目的就是賺錢,在這種時代,最賺錢的應(yīng)該是……」她眼中因為腦海裹蹦出的答案而閃著詭譎的光芒。
「是什么?」另外兩人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依舊好奇的追問。
紫嫣一臉奸邪的笑容,「最賺錢的生意應(yīng)該是……」她故意吊胃口的拉長尾音,「妓院!」
「妓院?」兩人連連發(fā)出好幾聲尖叫,一次比一次高亢。
「對呀!也就是你們說的花酒鋪、勾欄院啦!顾裏o視兩人驚愕的大嘴,自顧自的點頭,還加上一番批注。
瞧兩人還兀自叫個不停,紫嫣連忙出聲制止,「別激動,先聽我說嘛!
好不容易止住一陣人間慘「叫」,紫嫣掏掏受虐的耳朵,一臉怕怕的說:「我只是說開妓院是最賺錢的生意而已,又沒要怎樣,你們這么激動做啥?」話罷,她還狀似委屈的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聽到紫嫣這番話,全都放松的吁了一口氣。
蓉蓉啐了她一口,「拜托你別嚇人好嗎?下回話說清楚點,別老是這樣語焉不詳,噴死人了。」
紫嫣又再度勾起壞壞的奸笑,不慌不忙的補(bǔ)了一句:「不過我也沒說我不打算開妓院啊。」
「紫嫣!」
「姊!」兩人驚恐的又叫又跳。
而罪魁禍?zhǔn)自缫宦房裥Φ呐艹鐾ピ喝チ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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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夫人的強(qiáng)大「金」援下,兩姊妹決定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個好地點開始她們的事業(yè)。
一大早,紫嫣和蓉蓉喬裝成小丫鬟溜出顏府,又蹦又跳的朝京城最熱鬧的街道晃去。
「蓉蓉,這裹好熱鬧哦!沒想到古時的京城也這么好玩!棺湘涕_心的揚(yáng)起唇角。
蓉蓉也笑道:「就是因為外頭好玩多了,所以我才會常偷跑出來呀!
兩人只顧著笑,渾然不知周遭人投注在她們身上的驚艷眼神。
姊妹倆一路吃吃逛逛,而后來到京城最富盛名的繡紡──京繡紡。
繡紡內(nèi)擺茗各式各樣的布匹絲絹和男女從裹到外的各類衣物,看得她們目不暇給。
蓉蓉眼角瞄到一件繡有芙蓉的肚兜擱在角落邊一張方桌上,心中一喜,拉著紫嫣就往那角落沖。
「姊,你瞧這芙蓉繡得真好。」她指著淺黃色的肚兜,興奮的大叫。
她正打算拿起肚兜將它看得更清楚些,身旁忽地冒出來一人,和她同時伸手探向肚兜。
蓉蓉循著肚兜上修長黝黑的大手往上有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壯碩的手臂,按著是一張生平僅見的俊臉。
當(dāng)蓉蓉有到他臉上的那抹微笑時,芳心冷不防的震了一下。不過這不是事情的重點!肝梗∧阋粋大男人拿著姑娘家的東西做啥?你知不知羞啊?」
紀(jì)龍飛瞧見有人和他看中同一件肚兜,本打算放手的,畢竟他今兒個會走進(jìn)這繡坊,也只是想捉弄向互?吹剿菑埍鶋K臉因而出現(xiàn)幾道裂痕,他就覺得頗為快意。
他才想拿這肚兜捉弄向亙,沒想到這姑娘竟冒了出來。瞧她還挺兇悍的,敢朝他罵個不停。猛地,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想捉弄她的沖動。
紀(jì)龍飛揚(yáng)起一道英挺的劍眉,壞壤地道:「我拿它當(dāng)然是因為我要啰,不然姑娘認(rèn)為我拿它做什么?」瞧她雙頰氣鼓鼓的,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惡心!一個大男人要姑娘家的東西做什么?」蓉蓉氣得咬牙切齒,粉頰漲得紅通通的。
紀(jì)龍飛聞言,邪氣的露齒一笑,在她耳際輕聲地說:「看樣子,你很想知道我要做什么?」
蓉蓉整個人霍地跳了起來。
「你……你做什么?」她嚇得倒退好幾步,一只手仍緊抓著肚兜不放,口中還直朝他罵個不停,「惡心!變態(tài)!無賴!」
瞧兩人對峙的情況,紫嫣不但不覺得驚奇,反而感到有趣。
此刻正值午膳時分,繡紡裹除了他們外,沒有其它客人,要不然依蓉蓉叫罵的聲量,只怕早就招來眾人異樣的眼光。
其實打從一進(jìn)門,她就發(fā)現(xiàn)三名儀表出眾的男子興高采烈地在坊內(nèi)挑選衣物,其中穿著藍(lán)色布衣的高大男子還是那晚跟她聊了好一會兒的采花蜜蜂。
呃……說他們「興高采烈」是有點夸張啦,因為他們?nèi)酥,看起來真的興高采烈的,大概只有正和蓉蓉起爭執(zhí)的那人。至于三人中最年輕的那個,他的表情一下冷一下苦的,一臉呆樣。
令人生氣的是,那只死蜜蜂竟然隨便瞟她一眼,裝作不認(rèn)識她。哼!他以為她希罕他!老男人一個。
她上前拉拉蓉蓉的衣袖,貼在她的耳旁道:「蓉蓉,發(fā)生什么事?你怎會氣成這樣?」
蓉蓉顫抖地指著一臉無辜、斜倚桌面的紀(jì)龍飛,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色狼,大變態(tài)!買肚兜就算了,還靠她那么近,而且還對她說出那種曖昧的話!
她本想掄起拳頭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可是他長得那么高大,她哪裹打得蠃他?他只要大手輕輕一揮,她大概就得向可愛的世界說再見。
算了,本著「好女不跟爛男斗」、「識時務(wù)者為女中豪杰」的兩大保身原則,她決定走人
「姊,我們走,別理他們!
「呃?」紫嫣傻愣地張大眼。
「先別問那么多,我們走!顾Φ羰稚系亩嵌,她改扯住紫媽的衣袖。
「呃?」紫嫣還是一臉「莫宰羊」
「他們有問題啦!顾吐曉谧湘潭哉f道,同時給她一記曖昧的眼神。
紫嫣啞然,弄了老半天,原來蓉蓉指的是「那個」!
可是,除了蜜蜂先生之外,另外兩個人不像「那個」呀。
依她的觀察,這三人眼中不時露出精光,加上身上散發(fā)的沉穩(wěn)氣勢,他們肯定大有來頭。
「蓉蓉,我想你大概誤會了!棺湘讨睂γ妹脫u頭。
見紫嫣不打算離開,蓉蓉只好拉住她,悄聲道:「姊,你記不記得前些時候曾說過,出門時一定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要不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會慘遭惡人輕薄?你還說過,這種人有時還愛 集女人的泫身衣物,一旦遇到這種人,我們就要遠(yuǎn)遠(yuǎn)閃開。」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你不覺得他們看來不像嗎?」她覺得那名男子好象只是在逗蓉蓉。
紫嫣正想繼續(xù)發(fā)表高論,突然感覺有兩道視線射向她背后,熾熱得讓她無法忽視。她狐疑又惱怒地半轉(zhuǎn)身子,往熱線的方向一望。
可惡,是那只蜜蜂!
「老伯,你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啊?」紫嫣不屑地怒瞪他一眼。怎么,這名男人又想認(rèn)她了嗎?
雷霆馳淡淡瞥了她一眼。
這丫頭的眼睛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光線明亮,他看起來哪裹老了?他三十還不到,她竟然叫他老伯!
紫嫣杏眼圓瞪,不屑地嗤笑一聲。
「老伯,我明明瞧見你在看我,別想否認(rèn)!」哼!大白天的,她看起來更美了,所以他又「肖想」她了?
又叫他老伯!
雷霆馳霎時惱怒起來,這個臭丫頭,也不去打聽打聽,他可是眾姑娘夢寐以求的翩翩公子,她不識貨就算了,竟然還叫他老伯!
雷霆馳哼了一聲,示意她到一旁詳談。
兩人一到屋角,雷霆馳努力壓下熊熊怒火,朝她性感地笑了笑,輕聲道:「丫頭,你忘了我嗎?」
紫嫣一臉迷糊,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笑道:「我想起來了。」
雷霆馳滿意的點頭微笑,就說嘛,她怎么可能忘記他。
紫嫣對他歉然一笑,「對不起,沒了黑暗掩飾,你看起來老了好多。不「仔細(xì)、努力」的看,壓根兒認(rèn)不出你來。你知道的,年紀(jì)輕的人,總是顧前不顧后,不重要的人,有過之后也沒留心去記!
「你……」雷霆馳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又說他老!
「我什么啊?」紫嫣挑釁地瞟他一眼,強(qiáng)調(diào)地喚道:「老伯!」
臭丫頭!「是啊,我是比你稍微年長了那么一點,不過,我也有自知之明,不會開口閉口就提自己美啊俊的!罕种阕哉洹贿@句話,不知你聽過沒?」
「你這話什么意思?」雖然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也猜得出他在諷刺她。
雷霆馳斜睨著紫嫣,嘲諷道:「意思再簡單不過。有人自以為長得美若天仙,其實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風(fēng)情差得很!
「你……」紫嫣氣得眼睛冒火。
他竟敢叫她黃毛丫頭,還敢嫌她風(fēng)情差!開玩笑,用風(fēng)情萬種來形容她,她都還嫌少哩。老頭就是老頭,眼睛看不清楚。
「為老不尊的臭老頭!」紫嫣氣不過地又再賞了他一記大白眼,回身拉住蓉蓉,「我們走,別理他們!」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嬌小身影,雷霆馳黝亮的黑眸霎時閃動了下,詭譎的光芒在他眼裹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