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通牒的日子終于來了。
想到即將見面,林潔怡的胃不由得痙攣起來,整整一個星期他們沒有見過面,然而即使不見面,她仍然強(qiáng)烈的感覺到他的存在,沒看到他而感覺到他的存在,令她心神不寧,焦慮不安。
林潔怡握緊車把手不由得加速,她隱約覺得自己騎得太快了,卻一點(diǎn)也沒有想到要慢下來,因為她實在太緊張了。
只要一想到邵祈燁,她的心情就不由得澎湃翻攪,那是一種需要,一種欲望,也是一種罪惡。
每回一見到邵祈燁,她就有股沖動想奔入他懷中,但下一秒鐘,她又恨不得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一會兒要克制自己祈求他原諒的沖動,一會兒又要咬緊牙關(guān)忍住咒罵他的沖動,她感覺自己彷佛正在失控的邊緣。
想到今后兩人還得朝夕相處,她就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林潔怡,速度不減的轉(zhuǎn)過一個彎,在她尚未看清楚之前,機(jī)車已輾過地上一堆碎石,瞬間,機(jī)車打滑,失去控制的橫沖向一旁。
“啊──”
機(jī)車在林潔怡的尖叫聲中滑行了一小段路后,她就被甩入路邊雜草堆里,機(jī)車則橫倒向一邊。
在那驚恐的剎那間,林潔怡幾乎渴望自己真的蒙主寵召了,那對她而言應(yīng)該也是種幸福吧。
但不幸的是,她并沒有得到上帝的恩寵。
林潔怡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被夕陽染紅的天空,絢爛耀眼得令人屏息,她忘了身處何處,只是怔怔的望著那片寬廣的天空。
她有多久不曾抬頭看看天空了?
這幾年來,她為了生活,忙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去注意周遭景色的變化,想想還真是諷刺,要不是這場意外,她恐怕還沒機(jī)會偷閑的“躺下來”好好欣賞夕陽。
她幾乎忘了它有多美了。
但一旁空轉(zhuǎn)的機(jī)車引擎聲刺耳而持續(xù)的響著,那怪異的聲音聽起來活像要報廢似的,林潔怡不情愿的回到現(xiàn)實,她還來不及起身,突然聽見邵祈燁的吼叫聲,她驚愕的轉(zhuǎn)過頭,像往常一樣,在看到他的剎那,她整個人都無助了。
“老天,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受傷了?”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像因受傷而失血過多的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林潔怡驚訝的問。
“我出去買東西,回來的路上看見你!彼氚蠢葧r,就無預(yù)期的看見這一幕。
那瞬間他全身冰冷,整顆心像要跳出口似的,更該死的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機(jī)車橫沖下去,想到剛才驚恐的畫面,他整個人都要瘋掉了,他的目光焦急的梭巡她身上。
“你真的沒事?有沒有覺得哪里痛?”
“沒事,還好我穿著外套和牛仔褲。”她只感覺輕微痛楚,大概只是皮肉傷吧。
“還好?”她的話讓邵祈燁又是一陣咆哮!澳鞘悄氵\(yùn)氣好,你很可能摔斷脖子送掉小命,你瘋了嗎?居然不要命的騎那么快!”
想起她車子失控滑向路邊的那一幕,他就有股想要狠狠搖晃她的沖動。該死的,他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那么害怕過。
邵祈燁突然發(fā)覺自己的手輕微顫抖,他握緊拳頭阻止體內(nèi)那股不自由主的恐懼。
“對不起!弊约捍_實有錯,林潔怡只有乖乖的任由他罵,而他的怒火是不是代表他對她還有某種程度的關(guān)心呢?林潔怡忍不住這樣想。
邵祈燁這才驚覺她依然坐在地上,他閉上眼睛,強(qiáng)迫驅(qū)離心中的恐懼和怒火,然后睜開眼睛。
“你站得起來嗎?”
“嗯!痹谒姆龀窒拢譂嶁⌒囊硪淼恼酒饋,腳踝傳來的輕微痛楚讓她突然有了真實感。
老天,她剛剛真的有可能摔死,又或者更慘的是摔個半身不遂……
“你在發(fā)抖。”他的目光停在她灰白的臉上,看到她眼中的驚嚇,他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緊緊的抱住,直到自己的心跳不再劇烈時才松開她。
在失去他溫暖擁抱的剎那,林潔怡感到強(qiáng)烈的失落。
他踱向機(jī)車,關(guān)上引擎后將車子扶起來,在路邊停好后,抽出車鑰匙,然后撿起她的行李走回來。
“上車!彼畹馈
“可是我的車……”
“別管你那該死的車了!”邵祈燁不耐道,那輛該死的爛機(jī)車該進(jìn)報廢場處以極刑!
沒機(jī)車她要怎么上班。苛譂嶁櫜坏盟膽嵟,出言抗議道:“我不能把機(jī)車隨便丟著!
該死的!邵祈燁忿忿的瞪著她,林潔怡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最后他投降的嘆口氣。
“算了,我先帶你去上個藥,然后回別墅,回頭再來替你把車騎回去,這樣總行了吧?”邵祈燁不耐煩的摟住她,半強(qiáng)迫的推她坐進(jìn)車子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那是一棟高級別墅,外型為米黃色的斜屋頂,大面窗和長條窗相互搭配成最佳通風(fēng)采光,古典中又帶著現(xiàn)代簡約的氛圍,屋子前還有綠蔭鋪陳的花園和小噴水池。
進(jìn)到屋內(nèi),高雅的歐風(fēng)設(shè)計,華麗而不流于庸俗,感覺舒適而寧靜,當(dāng)她看見落地窗前那架象牙色的史坦威平臺鋼琴時,忍不住驚嘆的睜大了眼睛。
“老天,它真美!绷譂嶁呱锨,伸手觸摸它光澤優(yōu)美的琴身,整個人完全被它迷住了!澳阒绬?史坦威在鋼琴界一直是極品的表徵,這架琴不僅具有貴族般的特質(zhì),它的音色更是優(yōu)美,本身就像極了一項藝術(shù)品,全世界的演奏者都希望能擁有一臺這樣的琴,真不知道它彈起來時……”
在看見邵祈燁似笑非笑的神情時,林潔怡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滔滔不絕,隨即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
“我不知道你會彈琴!
“我不會。”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不會?那為什么要買琴?擺飾用的嗎?這可是所費(fèi)不貲的頂級鋼琴耶,實在太暴殄天物了!”想到這么完美的鋼琴居然被放在這里“養(yǎng)灰塵”,她就覺得心疼。
“我沒有說它是用來擺飾的,我還沒‘凱’到那種地步,當(dāng)然是買來給人彈的!
“給誰?”林潔怡直覺的反問,她還沒自戀到以為是買給她的。
邵祈燁嘲弄的挑起眉!百I給誰的很重要嗎?”
她真是白疑,就算不問,也該猜得到,反正不是女朋友就是未婚妻,有什么好問的!那個想法刺痛了她,沒好氣的哼道:“一點(diǎn)也不!”
他唇角不禁上揚(yáng)!澳愕目跉饴犉饋硐裨诔源!
哈,林潔怡丟給他一個“懶得理你”的神色,從現(xiàn)在開始,她決定盡可能不去理會他的挑釁。
“你不想彈看看嗎?”
林潔怡很想拒絕,但就像美食家看見美食當(dāng)前,忍不住食指大動一樣,她的十指早就受不了誘惑的蠢蠢欲動了,反正只是彈一下而已,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我?guī)湍阍囋囈!彼炔患按淖聛,打開琴蓋,調(diào)整好姿勢,雙手一放上琴鍵,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開始滑動。
從布拉姆斯的協(xié)奏曲開始,她一首接一首,時快時慢,時強(qiáng)時弱,整個人沉浸在音符里,彈得過癮,也彈得忘我,等到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邵祈燁坐在不遠(yuǎn)處正專心的畫畫。
林潔怡好奇的走到他身邊,看見畫紙上畫的正是自己彈琴的模樣,她不解的蹙起眉。
“為什么畫我?”
他聳聳肩,繼續(xù)勾勒細(xì)節(jié)之處。
“你以前不是說過你的筆只畫喜歡的人事物嗎?”
他聞言抬起頭,臉上嘲弄的神情讓林潔怡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的記憶力一向這么驚人?”
林潔怡平板的回道:“很遺憾,我的‘記憶儲存體’向來不管我個人的喜惡,自動記住所有的事情!
他挑起一道眉,冷笑道:“就像我手中的畫筆,不管美麗的、丑陋的,它同樣捕捉!
丑陋的……她是丑陋,那又怎么樣?沒有這樣,她根本無法生存下來!林潔怡一臉受傷,將淚水往肚子里吞。既然她在他眼中已經(jīng)那么不堪了,那么再丑陋一點(diǎn)也無妨吧。
林潔怡自暴自棄的說道:“我明白了,如果你愿意出錢,我也沒什么好拒絕的。”
“錢?”
“沒錯,難道你不付模特兒的費(fèi)用嗎?”
他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翱磥砦覀冎g除了‘性’,就只有‘錢’了,不是嗎?”
是啊,多么諷刺,金錢和性居然成了他們聯(lián)系彼此的兩樣?xùn)|西。林潔怡握緊拳頭,努力克制心中的痛楚。
天知道,她得費(fèi)多大的力氣才能隱藏自己對他的感情,在每一次的接觸,每一個激情,她都必須忍住自己對他愛的渴求,就連最后一絲力氣,也被自己的感情給壓榨光了。
“你想要多少?十萬,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但愿她有勇氣說一百萬,但她畢竟沒那個勇氣!半S你的便,你想付多少,就付多少。”
他研判的盯著她半晌,突然朝她伸出手!斑^來!
“做什么?”林潔怡戒慎恐懼的瞪著他眼中漸起的火焰欲望。
“你以為呢?”他嘲諷的掀了掀唇。
老天……“難道你滿腦子想的只有性嗎?”
“那又有什么不對了?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有什么比‘性’更真實?”
是的,還有什么比性更真實?林潔怡悲哀的想。“告訴我,你一向這樣公私不分的和所有的模特兒上床嗎?還是這也是你支付‘費(fèi)用’的方式之一?”
他的臉色頓時轉(zhuǎn)黯,像暴風(fēng)雨前一樣布滿烏云,冰冷的眸子燃燒著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怒火,但林潔怡毫不畏懼的繼續(xù)挑釁。
“如果是的話,很遺憾我必須拒絕,因為我寧可要錢,也不想要你,但如果你是以我身為情婦的身份要求的話,我當(dāng)然不能拒絕了!闭f完,她不等他開口,就自己動手脫衣服。
她的舉動無疑的羞辱了他,而她的話更加無情的刺痛他,邵祈燁臉孔扭曲得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
生氣吧,她要他的怒火燃燒得更熾熱。林潔怡撒嬌的偎向他,勾住他的脖子,用含著毒藥似的甜膩聲音低語,“有錢真好,不但女人,就連感情都可以花錢來買,就算是虛情假意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你受用就好了,不是嗎?親愛的!
他知道她是故意激怒他,凝視著她仰起的黑眸,邵祈燁心中的怒火像潮退般消失了,隨之而起的是一種深沉的悲哀和酸楚占據(jù)了他的心。
“你說得對,只要我受用就好了,所以你就好好的扮演你的角色吧!”邵祈燁揪住她的發(fā)迫使她仰起頭,接受他猛烈的吻。
激烈的唇,火熱的舌,不管理智多么排斥,她的身體卻無法抗拒他的碰觸。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感到背后邵祈樺的體溫,林潔怡無力的側(cè)躺在床上。
為什么會這樣?
他不是應(yīng)該冷酷的蹂躪她嗎?
被他吻得隱隱作痛的嘴唇,和令人泫然欲泣的溫柔愛撫,就好像對待真的戀人一樣,但她并不想要他溫柔的擁抱。
她渴望的是聚集在他體內(nèi)的憤怒,唯有他對她的憤怒方能夠沖掉她心中的迷惘。
現(xiàn)在的她彷佛走在懸高的鋼索上,搖搖欲墜,一個不小心,隨時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而他,就像一團(tuán)火,一團(tuán)最冷的冰焰。
她怎么可能身陷火中,而不被灼傷?
在傷害還沒有造成之前,她應(yīng)該離開的,在她還可以全身而退之前。
還是已經(jīng)太遲了?
她早已身陷迷咒,無法自拔?
所以才會躺在這里,假裝自己毫無選擇的留在他身邊?
當(dāng)她的思緒起伏激蕩時,邵祈燁突然無意識的動了起來,他一手放在她的腹部上,抓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摟進(jìn)懷里,林潔怡想掙脫,但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挪動,把她抱得更緊了。
一股溫暖的氣息噴在她的發(fā)上,林潔怡靜靜躺著,感覺到他的手掌就放在她心窩上,感覺到他真實溫熟的體溫。
可是她的心卻變得越來越冷。
夢中的他知道自己擁抱的是誰嗎?
他的溫柔,他的愛,都不屬于她,他要的不過是她的軀殼,而那甚至不是出于他本身的欲望,而是出于報復(fù)。
她不想哭,可是淚水總是違背她的意志,就像她不想留在這里,她的身體卻因眷戀而不肯離開。
哦,誰來救救她,她真的不想再為了他傷心,可是她的心卻總是為他傷痕累累。
林潔怡知道自己終究必須離開,但是這一次她不會再主動離開他了,因為這一次只有邵祈燁有選擇的權(quán)利。
是他用金錢買下這個權(quán)利的,所以也只有他才能夠決定,她什么時候該走,什么時候該留,這個領(lǐng)悟讓林潔怡心中一片愁云慘霧。
她怎么會把自己陷入這種絕境?
林潔怡反覆的問自己千百次,卻依然找不到答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你上哪兒去了?”邵祈燁面色不善的質(zhì)問。早上一醒來就讓他找不到人,直到現(xiàn)在都九點(diǎn)多了才回來。
“我去運(yùn)動!狈凑龞|奔西跑的送報和運(yùn)動也差不多。
“運(yùn)動?”
他懷疑的口氣讓林潔怡光火。“除了照顧你的‘身體需要’,其余的時間你無權(quán)過問吧?還是我得向你報告我的一舉一動,包括上廁所的次數(shù)?”
邵祈燁不悅的瞇起眼睛,林潔怡不理會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他跟了過來,靠在門邊。
林潔怡氣悶的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想吃什么?”
“我不吃早餐,給我一杯咖啡就好!
林潔怡直覺想反駁,但隨及又想他身體好不好關(guān)她什么事?“既然你不吃,那我可以吃吧?”
他撇撇嘴!澳隳艹跃捅M管吃吧,別一副瘦巴巴,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哼!罢姹覆缓夏阄缚冢抑暗哪腥硕己苄蕾p我這種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绷譂嶁鹕霞佑偷溃蛔屗眠^,她也沒必要讓他好過。“不過既然你下了命令,我會拚命把自己吃成粉紅豬的!彼龕琅年P(guān)上冰箱,像有仇似的用力敲開蛋殼。
邵祈燁嘲諷的揚(yáng)起眉,似乎想說什么,但電話聲阻止了他,他接起廚房內(nèi)的電話。
“喂?啊,丹妮兒?”
接下來的,林潔怡一句都聽不懂,是法文吧,雖然聽不懂,但她至少聽出他語氣中的溫柔。
她木然的攪動碗里的蛋,明明是輕柔的聲音,為什么聽起來這樣刺耳?
又或者刺痛的不是她的耳朵,而是她的心?
林潔怡彎身從櫥柜里拿出平底鍋,打開火,倒入蛋汁,邵祈燁的聲音不時傳人她耳中,她更加用力的用鍋鏟翻動鍋里的蛋。
為什么她非得站在這里聽他說情話?難道他不能到房里說嗎?
可惡……原本她是要做蛋卷的,林潔怡茫然的瞪著鍋里的炒蛋,感到熱氣霧濕了眼眶。
不用看,她也可以想像邵祈燁此刻臉上的表情。
她還記得……
記得他曾經(jīng)用那種像對情人耳語般甜膩的語氣呼喚她,記得他也曾經(jīng)這樣溫柔的看著她。
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林潔怡忍不住驚喘出聲,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邵祈燁已經(jīng)大叫一聲的沖過來,捉住她的手,拉到水龍頭下沖水。
林潔怡尖叫一聲的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扣住。
“你干什么?”
“該死的,你連炒個蛋都不會嗎?”
林潔怡被他尖銳的語氣刺傷,她低頭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腕,原來剛剛刺痛的不是她的心,而是她的手,林潔怡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出來,卻引來他的怒目相視。
“這很好笑嗎?”
“是啊。”至少現(xiàn)在他不再講電話了,林潔怡自暴自棄的想!耙苍S我可以申請職業(yè)傷害賠償?”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顯然一點(diǎn)都不欣賞她的幽默!袄^續(xù)沖水,二十分鐘后再用毛巾按住!
他放開她的手,彎身撿起電話。林潔怡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他是因為擔(dān)心她而丟掉電話嗎?
她隨即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任何人在那種狀況下都會這么做的吧?這并不是出于關(guān)心,而是怕她受傷,而他還得賠償她一筆醫(yī)藥費(fèi)吧?
邵祈燁快速的說了一串話后,掛上電話。“記得沖水后擦藥,我有事趕著去處理!彼掖业碾x去。
看著關(guān)上的大門,林潔怡苦笑的關(guān)掉水龍頭,一離開冰涼的水,手腕內(nèi)側(cè)就微微的刺痛起來,她擦乾手檢視了一下,只是一道微紅的痕跡,應(yīng)該還好,痛一下就沒事了。
想想還真有點(diǎn)可惜,要是再嚴(yán)重一點(diǎn),搞不好邵祈燁還真的會賠償她也說不定。林潔怡不禁失笑的搖頭,看來自己真是想錢想瘋了!
處理好一切事情,林潔怡騎車到附近的超市買菜,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邵祈燁還沒有回來,林潔怡強(qiáng)迫自己漠視心中強(qiáng)烈的失落感。
離下午上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昨晚自己幾乎一夜沒睡,體力早就透支了。
還是休息一下吧,不然她怕自己真的撐不住了。
林潔怡定好鬧鐘,疲憊的躺上床,幾乎一合眼就睡著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的臉色一直這么蒼白嗎?
邵祈燁皺起眉,每次見到她,她臉上總是化著妝,原以為她愛上那些粗俗的彩妝,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為了掩飾自己憔悴的臉色。
邵祈燁心中閃過一陣莫名的揪痛,繼而又浮起慣有的嘲諷表情。
或許是被人直盯著的感覺所驚醒,林潔怡反射性的從床上彈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邵祈燁站在床畔。
“你在這里多久了?”她愕道。
“怎么?怕我聽見你說夢話叫情人的名字嗎?”
他非得像刺蝟一樣渾身帶刺嗎?“這點(diǎn)你就不用擔(dān)心,我一律叫我的情人‘甜心’,以免不小心叫錯了名字!辈幌朐倮頃,林潔怡僵硬的起身越過他。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臂一拉,林潔怡整個人差點(diǎn)跌入他的懷里。
“你干什么?”
他審視她的手腕,之前的燙傷只剩下淡淡的紅腫!安了幜藳]?”
哪里來的藥。苛譂嶁昧Φ某榛刈约旱氖!拔覜]事!
他瞇起眼睛,隨及冷淡的聳聳肩。
林潔怡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一到樓下不由得蹙起眉頭。
大白天的開什么燈。
他以為電不要錢嗎?錢多得沒處花也別這樣浪費(fèi)資源,哪有人白天還把窗廉都拉上,弄得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又不是像她住的公寓既沒景觀又怕被人偷窺,花了大把鈔票買這棟別墅,難道是裝飾用的嗎?
真是神經(jīng)。×譂嶁呱锨鞍崖涞氐拇傲_,隨即傻眼。
是她眼花了嗎?怎么外面一片漆黑?
難不成是天狗吃月?哈,別神經(jīng)了,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是天怎么黑了?現(xiàn)在不是才中午嗎?還是她睡傻了?老天,時鐘……時鐘呢?
林潔怡緊張的四下環(huán)顧,這么大的房子為什么連個該死的鐘都沒有?她慌亂的沖進(jìn)廚房,一看見微波爐上的時間,差點(diǎn)哭了出來。
不會吧……已經(jīng)六點(diǎn)了?
她不是調(diào)了鬧鐘嗎?那該死的鐘為什么沒有響?
其實不是它沒響,而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拍,連眼睛都沒張開過。
天啊,怎么辦?她的工作……林潔怡欲哭無淚的街到電話旁,趕忙打電話到咖啡館。
“喂,請問……”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焦急的聲音!版,你在哪里?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沒來?你還好吧?”
“我沒事!币宦犚娏纸苌穆曇,林潔怡立即松了一口氣。還好杰生去代班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過頭了。對了,你又怎么會在那里?”
“老板娘等不到你來,又不知道怎么找你,所以就打電話給我了。姊,你真的沒事嗎?不是生病瞞著我吧?”
“不是!绷譂嶁撊醯男Φ溃骸拔衣犉饋硐裆〉臉幼訂?好啦,別操心,我沒事,真對不起!
“姊,我看你是太累了,以后要是累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去代班的,不要像今天一樣突然失蹤,會把我們嚇出心臟病的。對了,你那兒有沒有電話?我要怎么聯(lián)絡(luò)你?像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你,害我好擔(dān)心!
“真是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改天我會去辦一支手機(jī)的!
“怎么?你住的地方?jīng)]電話嗎?”林杰生奇怪的問。
“呃,這是新房子,暫時沒電話,等有了再告訴你,就這樣了,我還有事。”林潔怡心虛的掛上電話,不敢再多說。
“忙著安撫情人?”
一聽見他的聲音,林潔怡迅速轉(zhuǎn)過身,腦袋差點(diǎn)撞到他的胸膛,嚇得她趕緊退后一步。老天,他走路沒聲音的嗎?
“剛剛那是我弟弟,你別又亂扣帽子好不好?你這樣疑神疑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捉奸的老公!”
她意在諷刺,但如果她知道自己說中了事實的話,恐怕會得意得笑掉大牙吧?邵祈燁挖苦的自嘲。
“為什么說這里沒電話?怕你弟弟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嗎?”
她的確是怕杰生見到他!拔也灰詾槲覀兊年P(guān)系值得到處宣揚(yáng)!
“是不怎么光彩!彼浜!暗皇窃缭摿(xí)慣了嗎?還是你一向在他面前扮演完美的姊姊?”
“隨你高興怎么說。”她實在沒有力氣和他斗了,林潔怡一言不發(fā)的走進(jìn)廚房。
她花了一個小時才做好三菜一湯,麻婆豆腐、炒青菜、紅燒魚,加上玉米蛋花湯,還真是普通得可憐,但實在不是她偷懶,而是她會做的也就那幾樣。
林潔怡老實的道了歉!皩Σ黄,我會做的菜不多,但味道還可以!比绻强Х龋故侵蟮煤懿诲e。
他雙眼炯炯的盯著她!盁o所謂,我也不敢期望你會做菜!
就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挖苦她的機(jī)會!凹热蝗绱,你何不去請個菲傭?”最好還是年輕貌美的,連他的“需要”也一并解決。
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諷刺的笑道:“我是想過,只可惜資格不符,所以只好將就的用你了!
“那我還真該感謝你了。”林潔怡恨恨的咬牙道。
“的確!彼裘嘉⑿Α
真是下流、無恥,又低劣。林潔怡盡可能的在心里貶他,努力說服自己邵祈燁是全天下最爛、最沒品,又超級惡劣的小人,彷佛這樣做就有助于提高自己對他的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