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范桐借錢比林潔怡想像中來得容易多了。
她才一開口,他也不多問,立刻同意借她一百萬,讓林潔怡感激得幾乎掉下淚來,她快速的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亟欲奪眶的淚水,更不愿看見他充滿同情的目光。
林潔怡無法承受別人的憐憫,因為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其實范桐早就從何佳惠口中知道她經濟困難,一直以來他都很想幫助她,但除了工作機會之外,林潔怡拒絕所有的幫助,也包括他的愛和關懷,但他并不死心,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真誠會感動她。
“范大哥,真的很謝謝你。”
“你不需要對我這么客氣,其實你今天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币驗榱譂嶁祥_口,就表示不再將他當作外人,范桐認為這是他們關系進一步的開始。
當然,他也不會以恩人自居,帶給她任何壓力,他只希望林潔怡能明白他的用心,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希望以后你有任何困難,也都能來找我。”
他溫柔的眸光讓林潔怡的心弦抽動了一下,她迅速的轉開視線,不愿接收那些她不想感應的訊號。
“謝謝你,范大哥!背酥x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范桐的心意她不是不了解,只是她現在無心再談感情。
對于她的閃避,范桐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對于感情,他一向主張順其自然,雖然朋友老是嘲笑他落伍了,他也知道現代女性喜歡強勢的男人,但天生性情溫和的他就是做不來。
他寧可耐心的等待愛神的箭射上她的心扉,讓林潔怡正視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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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不像先前那么順利。
能找的人,能借的地方,林潔怡都試了,但能籌到的錢離三百萬還有一段距離。
林潔怡心力交瘁,幾乎要崩潰了,但在弟弟面前又要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好杰生只是大腿骨折,沒有腦震蕩,第三天就出院了,但老先生的病情就沒這么樂觀了。
畢竟年紀大了,禁不起一點點碰撞,想到他有可能真的就這樣一睡不起,林潔怡就憂心不已,但對方家人卻一點都不擔心似的,不但探病沒她來得勤,就連病情也懶得過問。
林潔怡心里不免替老先生感到難過,正當她準備離開時,老先生的媳婦走了進來,對方一看見她,立即開口要錢,活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居然還拿出同意書要她簽名。
唉,算了,這樣也好,至少對方也不能反悔,要求更多的賠償,林潔怡草草的簽了名將同意書還給她,對方這才滿意的收了起來。
“下星期你一定要把錢給我,這病房費啦,醫(yī)藥費啦,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貴得會嚇死人,我們可付不起啊。”說完,轉身就走出病房。
林潔怡呆了一下,隨及追了出去!暗鹊。”
“還有什么事?”婦人不耐煩的轉過頭。
“你要回去了嗎?你不是才剛到而已?”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護士小姐說過你都這個時候來,我昨天來晚了,沒遇到你!
“你來醫(yī)院是為了找我?不是來看你公公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婦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有什么好看的?兒子都不擔心了,哪輪得到我這個做媳婦的來操心?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和護士會照顧他,不是嗎?不然我們付錢干嘛?”
這女人,先前還在她面前哭得死去活來,現在同意書拿到了,就連孝媳都懶得裝了。
林潔怡忍住氣,耐心的說道:“話不是這么說的,醫(yī)生和護士雖然會照顧老先生,但老先生最需要的還是家人的關心,醫(yī)生不是說遇,他現在昏迷,最需要家人的陪伴,和他說說話什么的,也許他就會醒了!
“你以為我成天沒事干?哪有那個閑工夫陪他?他連醒的時候頭腦都不清不楚了,更何況是現在……啊……”像是驚覺自己說溜了嘴,她趕緊改口,“我家里忙得很,沒空和你閑扯了,你快點把錢準備好,我們還等著用錢呢。”
看她匆忙離去的背影,林潔怡不由得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有這種兒子和媳婦,那還真得腦筋不清不楚才能活得下去。
誰知道呢,也許躺在床上對老先生來說,反而是種幸福呢!
林潔怡嘆口氣走出醫(yī)院,經過這么一折騰,她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就得去上班了。
一路上,她強忍睡意的來到咖啡館,還好今天客人不多,清閑得很,林潔怡灌了一壺咖啡,總算趕走了瞌睡蟲。
下班后,她趕忙回家洗個澡,隨便啃了兩片吐司,小睡一下,又匆匆趕到鋼琴教室。
“怎么樣?籌了多少錢了?”一上完課,何佳惠立即追問。
林潔怡故作輕快的回道:“加上你借給我的五十萬,已經差不多了!
“真的嗎?”何佳惠懷疑的看著她!澳悄阍趺催一副世界末日要來臨的樣子?”
林潔怡打起精神,強顏歡笑道:“我只是在傷腦筋將來要怎么還錢而已。”
“真的嗎?你沒騙我?”她懷疑的盯著她。
“當然是真的了!辈殴,要是佳惠知道還差一百五十萬,恐怕真的會去向她老爸借,她說什么也不能讓她這么做。
何佳惠一聽,總算放心了!吧倒希就好了啊,我又不會收你利息。對了,你今晚放假,不用去飯店上班吧?走,我請你吃消夜,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一來她實在沒那個心情,二來她還有事,林潔怡笑著搖搖頭。“不了,我好累,煙回去補個眠!
“也好!焙渭鸦輷牡目粗,林潔怡本來就纖細,經過這件事,她看起來更脆弱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煩惱了。”
唉,如果煩惱可以解決問題就好了,她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任何可能的機會她都必須嘗試,不管那有多么令人難堪。
“那我先走了!
“嗯,BYE!
離開鋼琴教室,林潔怡沒有回家,而是走進公共電話亭,闊上門,拿起話筒撥號。
她的手指每按一個按鍵,她的心就強烈的抽痛一次,她多么希望自己不記得這個號碼,那么她就可以不必打這通電話。
林潔怡隨即又痛斥自己如此懦弱的想法,杰生是她唯一的弟弟啊,難道她忍心毀了他的未來嗎?媽媽臨終時,她不是承諾過要好好的照顧弟弟嗎?
反正她自己的人生早已殘破不堪了,她還在乎什么呢?可是弟弟還有美好的人生,她說什么也不能破壞它。
電話響了三聲,對方終于接起電話。
“喂,請問是廖先生嗎?”林潔怡微顫的說道:“我是林潔怡!
“哦,林小姐啊,真令人意外!
的確,她死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打電話給他。林潔怡鼓起勇氣,強迫自己問道:“廖先生,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上次?”對方頓了一下,隨及恍然,“哦,算數,當然算數了,怎么?你有興趣啦?”
他語氣中的淫穢讓林潔怡忍不住顫抖。“是的,不過我需要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他驚愕的語氣彷佛當她是瘋子。
林潔怡急切的解釋道:“我并不是要你給我一百五十萬,我只是想向你借,要我立字據也可以,我一定會還你的,我真的急需要用錢,廖先生!
對方的沉默讓林潔怡備受煎熬,就在她忍不住要開口哀求時,對方終于開口了。
“那好吧,今晚你到麗華飯店,我有個應酬大概十一點多會結束,你先到那里用我的名字開個房間等我,就這樣了。”
林潔怡對著嘟嘟的話筒呆愣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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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林潔怡惶恐的瞪著床頭柜上的時鐘,越接近十一點,她就越恐懼。
當門“卡”一聲被打開時,林潔怡有如驚弓之鳥從椅子上彈起來。
“小美人,等很久了吧?一整個晚上我腦子里想的可都是你啊。”這話可一點都不假,想到自己垂涎已久的美色即將到手,他簡直連生意都無心談下去。
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淫穢色欲,讓林潔怡的背脊竄過一陣惡寒!傲蜗壬,我要借的錢不知道你帶來了沒?”
“帶了,帶了。”帶了才怪,說什么借錢,根本是有借無還吧,真他媽的,嘗個鮮就要一百五十萬?當他是凱子啊,就連當紅歌星都沒那個價碼了,更何況是她?不過到嘴的天鵝肉不吃的肯定是呆子!
他手臂一摟,急切的往她臉上親去。
林潔怡驚恐的左右閃躲!皠e這樣,廖先生!
“喲,還害羞個什么勁。俊彼家呀浛煊鸱偕砹,哪還有閑工夫陪她玩游戲?
他強拉林潔怡到床邊,將她用力一推,整個人像惡虎撲羊般的撲到她身上,承受不了他龐大身軀,林潔怡忍不住發(fā)出痛苦的低吟,對方卻誤以為是愉悅的呻吟。
“哦,真香!彼逝值氖种搁_始上下其手!翱茨闶輾w瘦,沒想到這么有料!
他用力捏了下她的胸部,雙手下滑到極富彈性的臀部。
林潔怡緊閉雙眼,極力忍受令人作嘔的折磨,她不斷的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忍耐,當他的手指鉆進裙里,沿著小腿一路摸到大腿內側時,林潔怡的胃開始抽搐翻攪,忍不住在心里絕望的尖叫。
“你看,我為你都興奮成這個樣子了,來,要不要摸摸看?”他拉住她的手,往他早已挺起的那話兒摸去。
“不要!”林潔怡惶恐的用力甩開手,惡心得想吐。
“你害羞什么?過來,我親一個!闭f著,整張嘴硬是湊了過來。
他濕潤肥厚的嘴唇近在眼前,一股獨特的腥臭味熏得林潔怡終于忍不住的吐出來了。
“惡……”
見狀,他整個人往后彈開,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步,他低頭看著被她吐了一身的昂貴西裝外套,不由得怒吼:“你搞什么東西?”
“對……不起……”
林潔怡臉色慘白的捂住嘴,街到浴室里吐了好一會兒后,才虛弱的走出浴室。
“對不起,我可能吃壞肚子了!
“媽的,真是掃興,你沒事了吧?不會再吐了?”
“應該沒事了……”其實她也不敢保證。
“算了,洗個澡也好,你也過來一起洗吧。”他起身脫掉衣物。
一看見他滿身松垮的肥肉,林潔怡的胃又是一陣翻攪,她閉上眼,極力忍住嘔吐的欲望。
“不,我還是打電話去柜臺要個胃藥比較好!
“那好,我去洗個澡,你給我脫光了準備好,再拿喬我可走人了!彼粣偟牧滔略,隨即走進浴室關上門。
林潔怡顫抖的癱在床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等待野狗啃食的腐肉。
她現在的行為根本和妓女沒什么兩樣……
不,她甚至比妓女還糟。
妓女起碼還有職業(yè)道德,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客人都能完成交易,而她呢?卻連最基本的“張開腿”這么簡單的事,她都做不到。
“你準備好了沒?我快洗好了哦!彼糁T大喊道,光想到待會兒能為所欲為的操她,心里就爽斃了。
他就要出來了……
林潔怡閉上眼睛,想像自己張開腿,讓他的欲望貫穿自己……
哦,老天……林潔怡捂住嘴,忍住即將出口的悲泣聲。
不,她無法忍受……
她真的無法忍受……
林潔怡恐懼的沖出房間,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一路倉皇的逃出飯店。
一離開飯店,她再也忍不住的蹲在路邊,連連乾嘔。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應付這場交易,可是事實上卻辦不到,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么痛恨自己。
她算什么姊姊?她真是沒用,真是沒用啊……對不起,杰生,可是姊姊真的做不到啊……
痛苦的淚水沾濕了她的睫毛,林潔怡崩潰地跌坐在地上,絕望的淚如雨般滑落,如果死能解決一切,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人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起無林潔怡沒有聽見,直到對方碰觸她的肩膀,她才緩緩的抬起頭,朦朧的淚眼隨即瞪大。
老天……居然是他!
他也同樣驚愕的瞪著她,原本是要來這附近找朋友的,沒想到居然會遇見她。
她為什么會哭得這么傷心?邵祈燁隨即意識到自己不該有的憐惜,驚愕過后,他立即恢復慣有的諷刺神情!霸趺戳?看你的樣子不會是被人拋棄了吧?”
全市有這么多人,為什么她偏偏會遇見他?而且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林潔怡不停地深呼吸,不讓眼淚滑落,她就快要承受不住了,她在心里尖聲的吶喊,今晚她真的承受不住他尖刻的言語。
林潔怡踉蹌的起身逃離,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掩蓋了她痛苦的啜泣,在深夜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除了她的腳步聲外,還有他的。
邵祈燁追了上來,一手拉住她。
“不要!”林潔怡尖叫一聲,知道自己就要崩潰了,她沒有辦法壓抑如山洪爆發(fā)的淚水。
看到她的淚水,他心中竄過一絲痛楚,是對她的恨意使他如此尖銳?還是那股每見到她便油然而生的需要?
邵祈燁忍不住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僅僅只是這么一碰,他立即感受到一股電流在他體內疾速竄動。
不,邵祈燁的思緒立即凍結,他接受“恨”,但不承認是“需要”,他用憤怒來掩飾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渴望。
“難不成你真的被人拋棄了?”他殘酷的笑了!奥斆鞯哪腥耍
林潔怡再也受不了的反擊回去,她想像他傷害她一樣的傷他。
“拋棄?你忘了嗎?向來只有我拋棄男人,從來沒有男人會拋棄我,我那些情夫個個對我的服務滿意得不得了,你不信嗎?要不要試試?一百五十萬讓你玩到厭倦,如何?”
他捏住她的下顎,雙眼像利刃般注視她的瞳眸。如果她以為這樣就可以羞辱他,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邵祈燁冷笑!半m然我懷疑你有那個價值,不過就一百五十萬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本領進步到什么程度!
他不顧她的驚愕,強行堵住她微張的紅唇。在他的唇接觸到她的瞬間,林潔怡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她沒料到他竟然會同意。
邵祈燁無視她微弱的抗拒,狂烈的卷住她的舌尖,隨心所欲的凌虐。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她的抵抗就越來越薄弱,本來想推開他的手,也變成無力的勾上他強壯的肩膀。
在冗長的深吻后,邵祈燁解放了她的唇,一言不發(fā)的轉身離開。
林潔怡傻傻的怔在原地。
他走了幾步發(fā)覺她沒有跟上,轉過身譏誚的問道:“怎么了?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老天,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就連白疑都聽得出來她剛剛講的不過是一時氣話,故意激他而已。
為什么他還接受?是別有目的,還是純粹嘲弄?
如果只是想嘲弄她,代價也未免太昂貴了。如果是別有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報復她,傷害她,還是毀掉她?
但他不知道她已不能再受傷了,她全身早已充滿痛苦,當年離開他時,她就已經毀掉自我了。林潔怡苦澀的閉上眼睛。
算了,他要就給他吧,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已經沒有什么好損失了,如果和他上床就能買到弟弟的未來,那她還真是賺到了,不是嗎?
林潔怡緩緩的走向他。
她不知道這會將自己推到什么樣的深淵,但以后她有得是時間去懊悔,現在她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那救命的一百五十萬。
沒有什么比它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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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車,林潔怡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一個晚上和兩個不同的男人開房間,她這樣算不算“生意興隆”?
“你認為這很好笑嗎?”
“難道不是嗎?”顧不了邵祈燁厭惡的眼光,林潔怡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的確很可笑!邵祈燁諷刺的撇撇嘴。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做,就算是一時沖動,也不必花錢去買女人吧?而且還是買一個他打從心底憎恨的女人!
要是他還有一絲理智,就該立即打住,但他仍然一路開到汽車旅館。
林潔怡暗自慶幸邵祈燁沒有選擇飯店,否則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不成為工作人員茶余飯后的笑話才怪。
但即使邵祈燁使她免于淪為笑柄,林潔怡也不會感激他,因為她不會傻得以為那是對她的體貼,他不過是不想讓人看見他和她在一起罷了。
邵祈燁拿了鑰匙,把車開進車庫,林潔怡安靜的下車,跟著他上二樓的房間。
一進門看到那張大床,她下意識的轉身就想逃,但幾乎是同時的,他伸手攫住她,將她的身子抵在他與墻之間,林潔怡動也不敢動,只能慌亂的看著他。
他放掉她的手,雙手捧住她的頭,薄唇不溫柔的覆住她,他的唇殘酷地擠壓她的,他一手用力握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口,他的舌乘勢侵入她口中,一手下滑至她的臀。
他粗暴的吻和撫摸都帶著懲罰性的惡意,令林潔怡的羞怒和欲火同時沸騰起來。
他憑什么這么對待她?就算她是他花錢買回來的,他也沒有權利傷害她。
林潔怡強迫自己將全副精神專注于憤怒,否則她就會向融化在他懷中的強烈渴望屈服。
他的手指無情的捏痛她柔嫩的肌膚,可是不論她多么努力,似乎都無法重視那股竄過手臂的痛楚,反而敏銳地注意到體內竄燒的火苗。
瞬間的欲望狂潮令她虛軟,即使她全神貫注的抵抗,仍然忍不住發(fā)出他期待中的呻吟。
林潔怡絕望的想打斷他的吻,但邵祈燁毫不退讓。
“放開我。”她使出渾身力量推他的胸膛。“求求你……放開我。”她低聲哀求。
他終放松開她,微微的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神情炙人的直盯著她。
林潔怡的一顆心狂跳,嘴唇也乾了起來,她不斷咽口水想滋潤乾渴的嘴,她不知道原本無邪的動作卻迅速的點燃他體內野蠻的欲望,他一把抱起她丟在床上,整個人壓住她,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住。
林潔怡驚叫一聲,腦中頓時浮起另一張淫穢的臉孔,好像那令人作嘔的肥舌再度盈滿了她的口腔……不,不要!林潔怡陷入恐懼的掙扎,直到突來的低吼震醒了她,林潔怡才從恐怖的錯覺中解放。
“夠了!”
林潔怡茫然的瞪著他。
他嚴厲的表情帶著一抹殘酷!拔也幌朐偻孢@種小孩子的游戲了,要留要走,你自己決定!
為什么他要這么殘忍……
要是她有選擇,就不會躺在這里了。
林潔怡無助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潸然滑落。
該死的!皠e哭!彼酒鹈,臉上嚴厲的線條仍在,但嚴厲只來自棱角分明的臉孔,而非內心。
“對不起……”林潔怡張開淚汪汪的雙眸,她不想這么軟弱……可是她真的好害怕。
絕望一如她的恐懼,讓淚水止不住的猛流。
邵祈燁的心一陣抽痛,他極力想撫平內心因她而起的翻攪,疼痛卻隨著她紛墜的淚水擴散到他全身。
他呻吟一聲將她擁入懷,雙手撫慰般在她纖細的背上游移,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溫柔地擁著她,彷佛擁著一個心碎的孩子,一遍一遍地哄慰她,但他的溫柔只是讓她更想哭。
重逢之后,除了苛刻和冷漠之外,他沒有給過她一絲絲溫柔,直到現在……
邵祈燁放開她,雙手溫柔的托起她的臉,拇指抹去她頰邊的淚痕。
“別再哭了……”
他彷佛怕弄碎她似的小心翼翼的印上自己的唇,這一次沒有粗暴的懲罰,只有燃燒的欲望。
“嗯……”林潔怡輕吟一聲,瞬間變硬的蓓蕾和發(fā)熱的身體說明了她的渴望。
但他要的不只是這樣,他要她的身體為他徹底的燃燒起來。
熾熱的火苗自兩人緊貼的身軀間竄起,狂亂的情欲猛烈得讓人無法承受,他侵略的氣息壓迫著她,幾乎將她吞噬,她失控的心狂烈的撞擊,紊亂的氣息急促的尋找最終的解放。
“祈燁……”她無法再承受體內狂熱的風暴!扒笄竽恪
她的哀求直刺他體內最原始的欲望,但他不要做愛,他要仔細的品味她所發(fā)出的每一個呻吟,每一句哀求,只不過他的身體卻背叛他,他全身每一寸肌膚都痛苦的為她燃燒。
他擺動臀部壓向她等待解放的幽穴,火熱的狂喜竄過全身,那種鮮明的快感侵蝕他的腦細胞,他覺得自己彷佛要死了。
經過了這么多年,他終于再次擁有她了。
進入她以后,邵祈燁努力想停一下,但震人心神的快感使他不能自己,殘存的一絲理智早巳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狂野,他知道那不是單純的獸性,因為他感到的悸動與他和別的女人做愛時的空虛感截然不同。
但他寧愿不去感覺。
邵祈燁沉入她的身體,狂猛而富韻致,瘋狂的想撲滅體內的那一團火。
林潔怡緊緊捉住他的肩膀,腦中一片空白,終于,風暴來襲,她迎合他的掠奪,全然將自己交給他,熾熱的欲火進發(fā)成一片旖旎的天地。
激情過后,林潔怡渾身酥軟乏力,喘息不已。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身體還會記得他的吻、他的碰觸?
林潔怡疲累地閉上眼睛,止不住內心不斷上升的痛楚。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泛紅的肌膚上,黑暗中,邵祈燁靜待自己的心跳恢復平緩。
他還記得。
當他碰觸她的剎那,鮮明的記憶泉涌而起,彷佛他的指尖從未離開過她的肌膚,她滑細的肌膚和甜美的滋味幾乎令他不能自持。
她的身體就像當年他教過她一樣的反應著他,她的熱情是生澀而無技巧的,帶著處子般的純真和羞怯。
他不明白為什么經過這么多年以后,她的反應還是這么生澀?
就好像這之間沒有男人碰過她一樣……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幾年間她一定歷經了許多戀人,但她卻沒有從中學會任何新的技巧……邵祈燁不愿承認這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滿足,他也不知道自己緊擁著她的臂膀充滿了強烈的占有欲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