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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語速達二人組 第二章
作者:橘千奈
   
  紅玫瑰──火熱的愛情。

  黃玫瑰──愛情漸冷;嫉妒。

  白玫瑰──我配得上你。

  粉紅玫瑰──羞怯的愛情。

  一個男人狀似忍耐地剪著手里玫瑰的刺,一面在腦海中喃喃背誦著。

  總而言之,玫瑰就是玫瑰,代表的不就是愛情嗎?

  偏偏顏色不一樣就有不同的意義,朵數(shù)不一樣也有不同的意義,簡直搞得人快發(fā)瘋,不背又不行,客人上門的時候──尤其是那些青少年、青少女,往往免不了要問問花語,總不能一問三不知。

  一朵玫瑰──情有獨鐘。

  三朵玫瑰──我愛你。

  十一朵玫瑰──最愛。

  十三朵玫瑰──暗戀。

  「來去──來去──今仔日這只鳥仔欲放出籠──」

  此時,不知哪里傳來隱隱約約的歌聲,很明顯地完全走調(diào)。

  好好的「來去夏威夷」竟可以唱得這么難聽,他忍不住輕哼一聲。

  總而言之,花語什么的不過是商人的把戲,只要讓消費者覺得「這個東西有必要」,就會賺到錢。

  唉,其實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嗎?

  經(jīng)由金錢的媒介,買方與賣方雙雙都得到滿足,就算這個滿足其實是虛幻的,反正是得到滿足了。

  「果然我不適合賣花,電腦比較得我的緣……上他喃喃自語著,將剪完刺的紅玫瑰放到一旁,換上一把白玫瑰。

  「來去──來去──今仔日這只鳥仔欲放出籠──」

  一時閃神,他頓時失手讓花刺刺中指尖。

  這穿腦的魔音足以讓麻雀掉下電線桿、滿屋子鮮花盡數(shù)雕零、方圓五十公里之內(nèi)的行人跌倒、汽車熄火……

  「這種歌聲錄起來當成生化武器使用,威力絕對大過原子彈!顾f著,一面吸著流血的食指!改阏f對吧,Basara?」

  趴在一簍向日葵旁邊的貓早就縮成一團,耳朵無力地向下垂著。

  經(jīng)營花店并非易事,一早新鮮的花送來,除去枝葉、分類放置就要花掉不少時間,客人當然也都是在白天上門居多?偠灾@個最不適合賣花的男人,跟花相處的時間反而最多。

  放眼望去,窄小的空間內(nèi)擺滿玫瑰、郁金香、海芋、雛菊、滿天星、百合、文竹……只余下走動的空間,雖然鮮花各歸其位,但對他而言,繁復的顏色擠在一起,還是嫌亂了一點。

  不過,總比跟人相處好。

  虎斑貓伸了個懶腰,走到門邊。

  「想出去玩嗎?」他抱起貓,按下自動門上的鈕。

  玻璃門一開,虎斑貓隨即「喵」的一聲,亮出尖銳爪子。

  汪笙正仔細看著貼在自動門旁寫著「單人雅房出租」和「征人」的紅紙,這時門忽然打開讓她著實嚇了一跳,隨即發(fā)現(xiàn)一只砷情驕傲的貓正以不屑的眼砷盯著她。

  雖然它一副貓眼看人低的跩樣,但那身黑褐交錯的花紋實在神氣又漂亮,讓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好可愛!」

  那虎斑貓偎在一個男人懷里,她順上而望,見著男人有一對濃眉,雖是單眼皮,但睫毛卻出奇的長,而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配上那微泛青白的臉色,組合成一看就知道個性非常尖酸刻薄的一張臉。

  刻薄的男人養(yǎng)驕傲的貓,同樣瞧不起人的嘴臉,可真是絕配!

  然而,當那雙黑白分明的冷眼朝她望過來時,汪笙的心跳忽然一連漏跳了好幾拍。

  「嗨……早安!

  哎。∵@不就是前天公車上的那個武林高手、得道高僧嗎?

  由于他沒戴眼鏡,汪笙根本沒認出來,要不是他額頭上有紗布、依然是長袖長褲外加綠色長圍裙,恐怕還沒這么快想起來呢。

  她打招呼的笑臉不由得有些僵硬,「你……你的頭,還好嗎?」

  男人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進入花店。

  「等一下!」汪笙立刻跟進去。

  「小姐買花嗎?」男人聲音冷冷的,放下了貓。

  那虎斑貓著地后,一躍就跳上了工作臺。

  「我……對對,我買花。」害人家破相,當然要照顧人家的生意,這點「江湖規(guī)矩」她還懂,隨手一指,她說:「我要紅玫瑰,嗯,一打好了!估蠇尵胁寤,帶點花材回去給她吧。

  男人依言數(shù)了十二枝紅玫瑰,拿了棉紙就開始包裝。

  汪笙想找話說,不過以對方那張冷臉看來,此時似乎說什么都是冒犯,猶豫再三,才道:「那天我很抱歉,你的頭還好嗎?那盆蝴蝶蘭呢?」

  男人沒有回答。

  汪笙尷尬地站著,左右張望,沒看到任何綠色蝴蝶蘭在店里。

  完了,不會是前天那一下撞擊把嬌弱的花兒壓爛了吧?那花應該很珍貴吧?!

  視線移轉(zhuǎn)到工作臺,那只虎斑貓坐姿高雅,仰頭對著天花板,往下吊看她的黑色眼睛充滿驕傲,黑黑的鼻孔也大剌剌地正對著她。

  汪笙看了半天,終于明白它在做什么,剎時倒抽口氣──

  好啊,這貓同時用眼睛和鼻孔在瞪她!

  「花沒事!

  突來的聲音又讓汪笙嚇一跳,楞了一秒才知道是那男人開口,趕緊接話:「那你的頭沒事吧?」

  「也沒事!鼓腥私K于看她一眼,跟那只貓是一樣的睥睨眼神,不過沒有用鼻孔瞪她。他把包好的花給她,二百二十元。」

  收了錢,男人不再看她,繼續(xù)修剪花刺,卻見少女抱著花站在店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輕吸口氣,提醒自己顧客至上的原則,才轉(zhuǎn)頭道:「還需要什么嗎?」

  汪笙猶豫了下,輕輕開口,「請問……這里有房間要出租,是不是?」

                  

  「矩陣花屋」,溫馨浪漫的花店取了這樣一個硬邦邦的名字,汪笙原本猜想,也許花店的內(nèi)部裝滇會有什么特殊風格,可進來之后卻不覺得跟一般花店有何不同,上了樓,才知道二樓是「矩陣電腦工作室」,花店取了一樣的名字純粹是為了打廣告。

  二樓除了工作室之外另有三個房間,在走上樓時他大略說明了租處的情況,可待汪笙一踏進要出租的那間,租屋的意愿立刻降低。

  「就這間?」

  里頭放了單人床、衣柜、書桌,剩余的空間剛好容許一個人走三步,跨出第四步就會撞到墻壁,簡直是個火柴盒!

  她皺眉道:「一個月多少?」

  「兩千五,水電費另計!鼓腥苏驹诜块g外的走廊上冷冷回答。

  「兩千五?!這種地方也要兩千五?!」而且竟然還不包水電?!「我家咕嚕睡的地方都比這里大!」

  「沒人勉強你住。」若不是缺錢,這房間他寧可放著當儲藏室,要適應新房客還是一大問題,到現(xiàn)在他還在做心理建設。

  他望著一眼就看得出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女,不太高興的問:「咕嚕是什么東西?」

  「我兒子啦。」汪笙沒好氣地回道,試著在房間里走幾步。

  其實這地方很干凈,墻上貼了新壁紙,衣柜等等家具看來也還很新,可是……

  「沒有冷氣,現(xiàn)在是夏天,住起來會很熱耶。」她皺起眉頭。

  「沒人勉強你住!惯是同一句話。

  「我知道啦!」

  原想藉此殺價,可是那男人擺明就是「反正你不住還有別人會來」的樣子,如此想討個折扣是不可能了。

  汪笙雙手扠腰,在房中站了一會兒,終于悶聲道:「好吧,我租了!

  他濃眉微揚,「你要租?」

  這嬌嬌女顯然對這里的條件和租金都不滿意,怎么還要租?

  「對啦,我要租!箤⒕蛯⒕桶,她想。

  這里離兩個家教的地點近,一樓又是賞心悅目的花店,雖然那只貓看了就討厭,眼前這房東也是令人看不順眼,不過社會本來就是這樣呀!總會有不得不違反自己原則的時候,住在這里就當作是磨練之一吧!

  想到「磨練」二字,汪笙滿意地對自己微笑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男人側(cè)過身避開,沉聲問道:「我剛才已經(jīng)講過,這里住的兩個人都是男的,你還是確定要租?」

  「我剛才也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要租!惯@人真奇怪,活像她有傳染病似的,只要稍一靠近,他就立刻退后。

  「好吧,押金兩個月加第一個月的房租,七千五!顾斐鍪。

  汪笙二話不說,隨即取出錢包點了八張大鈔遞給他。

  對方面不改色地收下,對她身上竟然帶了這么多錢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那我現(xiàn)在算是你的室友了!顾蠓降厣斐鍪郑肝沂峭趔,水汪汪的汪,笙歌的笙,請問尊姓大名?」

  男人看了她伸出的手一眼,點完鈔票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隨后便直接插進口袋,「魏胥列!

                  

  「什么?妳真的要搬出去了?」邢雙蕓吃驚地掩口。

  「什么真的假的,就是真的啊。」汪笙躺在邢家大廳的沙發(fā)里,懶洋洋地切換著電視頻道!附裉煸缟险液梅孔恿,晚上吃完晚餐,用我編好的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家啰!」

  邢雙蕓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你爸媽不知道吧?」

  昨晚汪笙又來家里,睡前聊天就說到要搬出家里,當時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當然不知道,我告訴他們要去找朋友玩,可能住個幾天。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早就住在外面,完全獨立啦!」她揮舞著白晰的手臂,樂不可支。

  「只是為了躲丘爾勤,就從家里搬出去,你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不不,不完全是為了丘爾勤。」汪笙拈了一片冰西瓜送進口中,潤潤喉才道:「我今年十八歲,已經(jīng)成年了,又有大學學歷,你不覺得這正是出來闖蕩的好時機嗎?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開創(chuàng)自己的事業(yè),在年輕時好好冒險一次,人生就這么一回啊!當然要留下永生難忘的經(jīng)驗!」

  「那你打算做什么工作?」

  「……」汪笙嘻嘻一笑,「還不知道。」

  邢雙蕓給她一個「我就知道」的瞪眼,「我不贊成你這樣。要開創(chuàng)事業(yè),住在家里也可以啊,何必一定要住外面?現(xiàn)在找工作有很多陷阱,你年紀還這么輕,而且缺乏社會經(jīng)驗,很容易上當?shù)摹!?br />
  「住家里只會一直懶惰下去,絕對開創(chuàng)不出什么事業(yè)的。像我哥那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菲傭的名字都記不住,我才不要變成那樣。何況我爸也說,他十八歲就已經(jīng)『自立門戶』,如果不離家,我怎么『自立』門戶?我當然知道工作的陷阱很多,所以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這樣就不會掉入別人的陷阱。」

  「有些陷阱是會不知不覺就讓你陷進去的,那才糟糕!剐想p蕓不禁喟嘆。

  完全聽不進去的汪笙已經(jīng)幻想起來,「雙蕓,你說開面包店怎么樣?我一直想開那種店面小小的、賣各種面包和手工餅干的店,我好喜歡做餅干哦!不然開餐廳也不錯,我從小就跟我媽上烹飪課,她學什么我就學什么,研究各國料理也很有趣,嗯,我看開個以全世界為主題的餐廳吧!每個月固定推出不同國家的代表料理,一定受歡迎!」

  深知再勸也沒用,邢雙蕓只好靜靜聽著她的夢想,「好啊。不過開店、開餐廳都需要不少錢,你的資金夠嗎?」她淺笑一問。

  「當然不夠,目前存款連十萬都不到。雖然上大學之后一直有在兼家教,可是我從來就沒有好好存錢。」汪笙認真地蹙眉思索著,「我目前兼家教,一個月收入四千,扣掉房租,連生活費都不夠,一定要另外找工作!

  明知不可能,邢雙蕓還是建議:「如果先跟你爸媽借錢……」

  「不要不要。」汪笙猛然搖頭,「這是我的事業(yè),當然要靠自己來,我要工作存錢,慢慢累積資金。」

  「我不懂,你真的這么想獨立嗎?」邢雙蕓好奇地偏著頭。

  「想啊,想得心好痛哦。」她頑皮地按著心口,佯作痛苦狀,逗笑了邢雙蕓,「我已經(jīng)厭倦當我爸媽的小公主了,被保護得那么好,只有跟世界越來越脫節(jié)而已!

  「看來我只能祝你成功了!顾@好友太聰明,而聰明的人通常也自負,不容易聽進別人的意見。

  「別擔心,我一定會成功的!雇趔献孕艥M滿。

  杏眼一轉(zhuǎn),她嚴肅地叮嚀邢雙蕓:「等我工作穩(wěn)定了,再邀你過來看看我一個人的「家」。對了,記得絕對不要讓我爸媽知道這件事,連我哥也不可以。妳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就要保密哦。」說著,她伸出手,「好朋友?」

  邢雙蕓輕嘆,伸手與她相握,「好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汪笙的笑臉燠發(fā)著喜悅,可邢雙蕓的微笑卻帶著無奈。

  兩只同樣白凈的手交握,汪笙忽然想到早上見到的那雙骨節(jié)明顯而修長的男人雙手,忽然覺得女孩子的手好小……

  「啊,不然開花店也好!我學過插花,如果有用不完的花讓我練習就好了,不過花店紀對不要養(yǎng)貓,還是養(yǎng)狗就好了……」腦海中一時浮現(xiàn)那只驕傲至極的討厭貓……

  青春真好!

  邢雙蕓盯著沙發(fā)里滿腦子美好幻想、笑容燦爛耀眼的少女,輕輕嘆息。

  奇怪,只差兩歲,怎么她就不會有這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呢?

                  

  離家自立門戶,當然一切都要自己來,也都要從零開始,不然怎么顯得出「自立」的氣魄?

  所以汪笙只帶了幾件夏衣、簡單的盥洗用具和一袋子書,就準備搬進那個小小火柴盒。

  晚上八點,以編好的借口從家里脫身,汪笙又來到「矩陣花屋」。

  自動門上寫著「單人雅房出租」的紅條已經(jīng)撕了,而征人的紅條子還在,她對著它出神了一會兒,這才抿抿唇,踏入花店。

  一進門,她就見到魏胥列站在工作臺后整理滿天星,而那只虎斑貓坐在一簍向日葵旁邊。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相互忍耐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綻開一個笑容,她打招呼說:「晚安,魏大哥。Basara你也晚安。」

  啊,離開家最心痛的就是不能帶著愛犬──一只成年的長毛牧羊犬要是住進她那小房間,八成會卡在床和書桌之間那只能走三步的通道,進退不得。

  一人一貓很有默契地瞥她一眼,然后一個視線回到滿天星上,一個則縮縮脖子,又把頭向上仰,眼睛和鼻子同時瞪過來。

  忍耐、忍耐……汪笙不斷地提醒自己,這是社會歷練的第一步,容忍無禮的家伙。

  她努力保持臉部僵硬的微笑線條,眼睛余光看見一個男人正從樓上走下來。

  「你是……」那男人打量了她幾眼,忽而一笑,「啊,你是今天要搬進來的汪笙汪小姐吧?你好,我是文仲練,也是你的室友!

  雖然他眼圈黑得像熊貓,但是笑容親切,笑瞇的眼顯出好相處的脾氣。

  汪笙大方地與他握手,這回笑得自然,「你好!

  要能跟魏胥列這種像個啞巴、又長了張棺材臉的家伙當室友,也非得是這種好人不可。

  她故意笑得非常燦爛甜美,從眼角斜了魏胥列一眼。

  無奈他還是目不斜視,專心整理著滿天星。

  放開手,文仲練轉(zhuǎn)身走到桌邊開始泡花茶,再從樓梯間拉了兩把椅子過來,頓時占滿花店里剩余的空間。

  「我想魏一定還沒跟你提起我!顾沽吮ú杞o她,「我是夜貓子,白天都在睡覺,下午才起來,因此花店白天多半都是魏在照顧。我跟魏念研究所的時候就認識了,他人很好的,只是對陌生人比較生疏,以后大家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他這人的優(yōu)點。」他拍拍魏胥列的肩頭。

  文仲練接著開始介紹這個地方,「我們這里二樓是電腦工作室,一樓是花店;ǖ晔俏已芯克厴I(yè)以后從家里繼承的,不過我念的是資工系,還是想學以致用,所以才把二樓租下來,和魏成立工作室。

  「除了接一些寫程式、做網(wǎng)頁的Case之外,目前也在寫一套游戲軟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完成階段,很快就可以上市了!拐f到這里,他臉上難掩雀躍的神色,像個驕傲的母親。

  「那就先恭喜你大賺一筆啦。」雖然自家開電腦公司,不過汪笙對電腦從沒什么好感,接觸也不多。

  「哈哈,我們是很需要多賺點錢,最近景氣不好,花店生意也比較差,工作室收入有限,生活不太好過呢。幸好魏拉了不少Case來做,多虧有他,不然我們的收支大概在上個月就出現(xiàn)赤字了,花店也是,白天都靠他在經(jīng)營……」

  文仲練話匣子一開就關(guān)不起來,饒是汪笙自己也愛講話,也幾乎都只有聽的份。

  其實她不覺得煩,倒是更同情他了,想必他整天對著魏胥列這個在也等于不在的好友、室友兼事業(yè)伙伴,只有無聊到想尖叫的地步,現(xiàn)在她來了,自然巴著講個不停。

  不過,聽文仲練的語氣,汪笙察覺他對魏胥列有很大的歉意,總覺得自己做的事太少,讓好友太過操勞,言語間還不時摟摟魏胥列的肩,而他卻始終沒什么反應,也不閃避。

  這情形一、兩次還好,可四、五次之后,不免讓汪笙心生疑竇──這兩個男人之間怪怪的,尤其魏胥列連跟她握個手都不愿意,可是被「好友」摟摟抱抱倒是處之泰然。

  嗯,有奸情……不不,應該是說「感情很好」。

  不過,是友情還是別的,就不知道啰。

  「都是我在講,你有什么問題嗎?」文仲練又倒了杯花茶給她。

  終于輪到她了,「你們有征人是不是?」

  他眼睛一亮,「你對花店的工作有興趣?」

  「興趣是有啦,不過我只學過插花,沒做過花店的工作……」

  「我們不收笨手笨腳的人!刮厚懔欣淅涞卮驍嗨脑挕

  這人一開口就沒好話!

  「我……我什么都還沒做,你怎么知道我笨手笨腳?」汪笙扯著臉上肌肉,辛苦地保持微笑。忍耐、忍耐,不合理的忍耐是磨練。

  魏胥列無言,臉微微向左側(cè)開三十度角,讓額上的紗布可以更清楚地展示人前。

  汪笙的笑容──頓時僵硬。

  「呃,這個嘛,沒經(jīng)驗可以學啊,我們會教你的!刮闹倬殯]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趕緊為汪笙打氣。

  自己的動作一向慢,魏包的花又像在包粽子,實在需要個幫手,「沒關(guān)系的,你就先做做看好了,真的不行再說。還有別的問題嗎?」

  汪笙大眼一轉(zhuǎn),盯著正趴在文仲練腿上的貓,「可以養(yǎng)寵物嗎?」

  虎斑貓正慢條斯理地用前爪洗臉,那一身發(fā)亮的皮毛猶似絲緞,讓她好想伸手去摸,可是一接觸到它那「別用你的臟手碰我」的不屑眼神,手就伸不出去。

  哼,不過是只貓,神氣什么?

  汪笙用力瞪著它,咕嚕的毛可比你漂亮一百倍!

  「你要養(yǎng)什么?」

  「我家里有長毛牧羊犬……」

  「狗?恐怕不行唷!刮闹倬毲溉粨u頭,「Basara很討厭狗,而且我們這里養(yǎng)了貓就已經(jīng)沒什么空間了,牧羊犬體型太大,沒地方養(yǎng)!

  「我想也是!怪皇潜еf分之一的希望問看看罷了。汪笙看了貓幾眼,再瞄瞄魏胥列,向文仲練問:「這貓是你養(yǎng)的?」

  「不,是魏養(yǎng)的。」

  果然,什么人養(yǎng)什么貓!

  但想歸想,汪笙還是很想摸摸那身光澤飽滿的虎斑花紋,「我可以摸它嗎?」

  「當然可以!刮闹倬殦嶂垉旱念^,「對吧,Basara?」

  就聽虎斑貓「喵嗚」一聲,隨后亮出了爪子,背上的毛根根豎起。

  汪笙雖然沒養(yǎng)過貓,也看得出它的意思,「它不愿意!

  跩什么。勘拘〗阋,可是你的榮幸耶!

  「啊,一定是妳身上有狗的味道,擦擦手就好了。」文仲練遞條濕抹布給她,笑著解釋:「Basara不喜歡人家說它可愛,你可以稱贊它很靈巧、很神氣、很帥,就是不能說可愛,不然它會生氣。」

  赫!規(guī)矩還真多!汪笙暗咒一聲,只能笑笑地點頭。

  貝齒咬得幾乎要碎裂的她,還是擦了手,才向貓兒伸出「魔爪」。

  虎斑貓終于沒再反抗,不過卻是緊閉雙眼、白色胡須還不斷地顫抖著,好象正遭逢什么大難似的。

  汪笙實在很想給它一拳,表面上卻還是照著文仲練的指示,撫摸貓兒的頭頂、鼻梁、下巴等等貓喜歡被碰觸的地方。

  一會兒后,虎斑貓慢慢睜開眼,似乎沒那么抗拒了。

  「看來Basara還滿喜歡你的。」文仲練笑道。

  但沒多久,虎斑貓就不想再當被抱來摸去的玩具,溜下他的腿,跑上樓去了。

  嗟!誰在乎這只肥貓喜不喜歡我?!汪笙暗自嘟噥,又拿了抹布擦手。

  「貓是很可愛啦,可是我覺得還是養(yǎng)狗比較好!顾是說出心底感想。

  「狗有什么好?」魏胥列終于二度開口。

  「當然好啊,至少狗能看家,貓就不能!

  「貓可比狗愛干凈得多!

  「狗至少對主人忠心,對它好,它就會有同等的回報。哪像貓呀,人家對它好,它還不領(lǐng)情!雇趔先滩蛔∫煌略箽狻

  她也不是真的討厭貓,但那只虎斑貓實在太無禮了,顯然缺乏家教,不借機提醒一下它的主人不行。

  「貓是高雅又尊貴的,當然不像狗一樣,就算渾身又臟又臭,也隨時會撲到主人身上,以口水幫主人洗臉!刮厚懔姓Z氣嫌惡,掃視汪笙的眼明顯在說:你養(yǎng)的狗大概也不怎么樣。

  汪笙倒抽口氣──他侮辱咕嚕──她的牧羊犬可是個愛干凈的大男孩呢!

  「寵物會又臟又臭是主人的責任,沒把它們照顧好才會這樣。當然,寵物的行為缺乏禮貌,也是主人沒有好好教養(yǎng)的關(guān)系。」她絲毫不甘示弱。

  魏胥列冷淡揚眉,「這是昌然。所以平常就要好好管教它們,對什么樣的人就要有什么樣的禮貌,如果對方是個自以為是的笨蛋,就可以不必浪費時間去特意討好──」

  「欸,我想去買點面包,有沒有人要吃的?」見兩人針鋒相對,文仲練趕緊開口沖淡肅殺的氣氛。

  可惜,其他兩人顯然置若罔聞──

  「那倒是,我的咕嚕見了你,大慨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吧。」汪笙瞪著魏胥列冷笑末。

  「我的Basara卻沒有逃避的余地,只能跟著我,從此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魏胥列拿著剪刀喀擦喀擦地剪著棉紙,「還請手下留情,別常常去騷擾它,汪小姐!

  兩人視線相遇,擦出了敵對的星星火花。

  頓時,局外人的身影已成了一個芝麻大的黑點,迅速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文仲練輕輕撫著下巴,為自己無力阻止越來越僵的氣氛而感到有些無力。

  可繼而一想,至少有了這位新房客,未來的日子應該會很「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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