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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從夫 第二章 取悅
作者:古靈
  乞手巧,乞容貌;
  乞心通,乞顏容;
  乞我爹娘千萬歲,
  乞我姐妹千萬年。
  ——織女乞巧歌

  沒有人告訴扣兒該怎么做個新娘子啊!

  沒有人料想得到她會被選出來嫁個王爺,她自己更是沒有想到,即使宮女已經為她穿上吉服、戴上吉冠,她都還忍不住想著,是不是待會兒就會有人來通知她,新娘人選其實不是她?

  但是沒有。

  所以,她便身穿龍鳳合袍、踩著兩寸高的馬蹄鞋被人攙了出去,接下來就像一個布娃娃似的由著人家拉過來、扯過去。

  可這么說似乎又顯得有點沒良心,如果不是她身旁那位,呃!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反正都是那人扶著她而且不斷提醒著她該過炭火啦,該讓王爺射三箭(往轎底下射)啦。該過朱漆馬鞍啦,該這個那個的……否則,扣兒壓根兒就不知道成親該怎么著。

  而從頭到尾,她都只敢盯著自己的腳,還邊向上蒼祈禱千萬別讓她從兩寸高的馬蹄鞋上摔下來。

  至于那個始終陪伴在她另一邊的,該是她的夫君睿親王吧?可是,她除了知道他長得很高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哦!對了,他很有力氣,好幾次她差點摔著時,都是他及時扶住沒讓她出糗。

  或許,他沒有她想像的那么老吧?

  一送入新房,宮女立刻就幫她換上平底鞋。

  “王爺吩咐的。”宮女說:“王爺說福晉穿的這一身挺累贅,讓奴婢們先幫您換掉,他去擋一擋那些想來湊熱鬧的人,免得嚇著了您!

  哇!他還很體貼耶!扣兒開心的想。

  于是,龍鳳蓋頭巾拿開了,挺重的吉服冠也被摘下,大拉翅頭當然也得拆了,這頭頂著一個大帽子可是不太好睡呢!

  換上了輕松的長袍后,扣兒便乖乖的坐在床沿邊等待夫君,雖然,宮女說王爺交代過讓她先吃點東西免得餓著,可是,她至少懂得做新娘的,應該要乖乖的坐著等待新郎幫她掀開紅頭蓋巾……呃!沒有紅頭蓋巾,反正,她安靜的坐著等,總沒錯的。

  兩名宮女滿臉羨慕地守在門邊佇立著,扣兒則是呆呆的坐在偌大的新房里,此時房內寂靜無聲,她又不敢隨便亂瞟,只得低頭任由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心思到處飄。

  自娘親去世后,當然就沒有人教導她女人與夫君的相處之道了,就連她初潮來時,都是家里的廚娘好心的安慰她驚嚇的心,婉轉的告訴她該怎么處理。

  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新婚之夜到底會發生什么事啊?天哪!她真的好怕。

  常寧一進房門,便看到扣兒直挺挺的坐在床沿,她的腦裳就像斷了似的垂在胸前,一瞧就知道準是周公找她聊天去了。

  “王爺吉祥。”

  這一聲不大不小,卻驚得扣兒險些兒從床上摔下來,她趕緊端正坐姿,揉揉惺松的睡眼望過去,一個挺拔順長的身軀正背對著她。

  “你們都下去吧!”

  “是,王爺!

  咦?這聲音好熟悉喔!扣兒疑惑的望著那王爺緩緩摘下吉服冠,轉過身來。

  “那!怎么是你?”扣兒詫叫一聲。

  年輕人,不!是睿親王常寧正笑咪咪的對她說:“怎么不能是我?”

  扣兒懷疑地斜睇著他!翱伞墒恰

  “我不是老頭子?”常寧戲虐地問。

  扣兒倒還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是。 逼婀?睿親王就算不是七老八十,總也該有四、五十了吧?這樣的年紀才符合和碩親王的頭銜!

  常寧把吉服冠放在化妝臺上,再坐到扣兒左邊。(清朝禮法:男左女右坐帳。)

  “來!告訴我,皇上老不老?”他耐心的誘導她。

  “才不老呢!”扣兒反駁道:“皇上看起來還不到三十呀!”

  “那就是羅!皇上才二十七,而我是皇上的弟弟,我會比他老嗎?”他好玩的瞅著她。

  一根食指直點到常寧的鼻尖上,“你……你是皇上的弟弟?”扣兒驚聲尖叫。

  常寧點點頭。

  扣兒的下巴霎時掉落到胸前,張著小嘴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小鳥飛進去了!”常寧笑道,抬手輕輕頂上她的下巴,隨即回頭看向桌面上原封未動的甜點吉食,“你怎么不吃點東西呢?”

  扣兒很勉強的收回驚愕的心,臉上的肌肉也久久難以平復先前的平靜。

  “你……你還沒進來前,我是不能亂動的!彼牟辉谘傻鼗卮,整個心思還在致力消化她的夫君竟然不是老頭子,而是一個年輕人的事實上。

  常寧轉回頭來斜睨著她。“不會又是你娘跟你說的吧?”

  “不是,我是聽人家說的!彼蠈嵉幕馗病

  “大家說的未必能盡信。”常寧站了起來,“來!先吃點東西,免得半夜我得聽你的肚子哀哀叫!彼焓治兆∷男∈郑阉o拉了起來。

  “我的肚子才不會哀哀哀哀叫,”扣兒抗議道:“我今天已經吃過兩餐了,肚子還不挺餓啊!”

  “還有一餐沒吃!彼阉醋谧琅裕侔芽曜尤剿氖掷。“來!快吃!

  “可是,我以前都只用一餐而已。 彼炖锸沁@么說,可是,看著滿桌的精致糕點,她的肚子情不自禁的開始建議她不妨丟一點進去。

  常寧夾著如意卷的筷子瞬間停在半空中!耙徊停磕恪惶熘挥靡徊?”他萬分訝異。

  “是!”扣兒望著空中的如意卷,心中暗忖,那是要給我吃的嗎?它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那!她忍不住微張開口。

  “其他的兩餐呢?被狗搶了?被貓吃了?還是被老鼠偷了?”他追根究抵的問。

  “我沒時間吃嘛!”他怎么不趕快放到她嘴里呢?那到底是不是要給她吃的?“只有在大家都睡了以后,我才有空去吃點東西嘛!”她的小嘴都快流出口水了。

  靜默了半晌,常寧才咕噥道:“難怪你那么瘦,活像風一吹就追不回來似的!

  別管那么多了,扣兒暗忖,我現在真的餓了,請快快放到我的……唔……碗里……

  如意卷塞進了她的嘴里,她趕緊咬了一大口,然后,盯著另外一半竟飛進常寧的口中。(這是合晉宴。)

  “以后你三餐都要規規矩矩的吃,外加點心消夜,知道嗎?”他嘮叨的念著。

  扣兒忙著再咬一大口白糖棗糕,口中咿咿唔唔地說不出話來,盯著剩下的那一大塊白糖棗糕又飛進了常寧口里。

  哇!他的嘴巴真大,而且好會吃喔!

  冰肉年糕,百頁韭合都是一人一半!當然是她一小半,他一大半,然后,一小碗長壽面端到了她面前,接著是一小碗桂圓蓮子湯,最后是餃子一……顆?好小氣喔!

  她訝異地看著碗里的餃子,隨即狐疑地望向常寧,只見他微笑地把一顆白白胖胖的餃子塞進他的嘴里咀嚼著。

  她聳聳肩,也有樣學樣的把餃子(子孫餑餑)塞進自己嘴里,可剛咬兩下,她便叫了出聲來!斑@是生的!”(其實是半生的,意喻生子。)

  扣兒正想把它吐出來,常寧卻警告地搖搖頭,她只好硬生生地把它給吞了下去,然后,她非常委屈的撇嘴抗議,“這是生的耶!”

  很好,多講幾次,多生幾個,常寧在心中暗忖,并滿意地點點頭!拔抑馈!

  “那你還叫人家吃下去!”做王爺的都這么愛欺負人嗎?

  “我也吃啦!”他笑笑的對她說。

  扣兒張了張嘴又合上,也對,他也吃了嘛!可是……他剛剛吃的說不定是熟的!扣兒十分委屈地垂頭偷覷著他,娘說過,出嫁從夫,那……生的就生的吧!

  只希望他以后不會要她啃生肉才好。

  常寧卻在心理笑翻天了,從這小妮子的眼光看來,知道她覺得很委屈,可她卻不吭一聲,只用一雙幽怨的眼眸瞅著他,八成又是在遵行那句出嫁從夫的“名言”了。好吧!既然她這么奉行不諱那句至理名言,他不好好的利用利用,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咦!他為什么笑得那么詭異?好像正在審視砧板上的大塊生肉,估量著該從哪邊下刀。或是該剁成幾小塊一般。

  嗚……娘啊!您瞧見了嗎?您可憐的女兒就快要被人生吞活剝了耶!扣兒緊張地任心中哭天喊地。

  “來!這給你喝。”他把斟好酒的酒杯放迸她手里,“別喝光喔!”

  別喝光?扣兒瞪著手中這個小小的酒杯,心中叫苦不已,拜托!這連潤喉都不夠,怎么可能別喝光?扣兒打量了老半天,才擺定了姿勢,輕啜了一點。

  哇!好辣!扣兒張著嘴用手直往嘴里扇風,難怪他叫她別喝光,要是一口喝干了它,怕不窒息沒了氣才怪!

  哈……看來王爺還是體貼她的,扣兒忍不住含情脈脈的看向常寧。

  常寧接過她喝剩的酒杯,卻又把他喝剩的酒杯塞進她手里,“喝光它!”

  啥?討厭,這個王爺完全不懂得體貼,難道他不知道這種飲料很辣嘛!

  唉!出嫁從夫,喝就喝!扣兒捏著鼻子把酒往嘴里倒,一雙眼則直瞅著常寧,眼神十分哀怨。

  但常寧恍若未見,泰然自若地仰頭喝干她剩下的酒(交杯酒)。

  稍后,常寧輕拍扣兒的背,因為她嗆咳得差點兒沒了氣!俺燥柫藛?”

  扣兒的小臉漲得通紅,邊擦著眼淚邊點頭。

  “那就睡吧!”常寧說著,便站起身開始自行褪除衣物。

  睡覺!脫光衣服?

  一想到姐姐之前的話,扣兒不由得驚喘一聲,一動也不敢動地僵在椅子上偷窺常寧,直到瞧見常寧褪下蟒袍后便上了床,她才松了一大口氣,也站起身來羞羞怯怯地脫掉長袍,然后,爬到他身邊像一尊石像般僵硬地躺著。

  常寧輕笑,伸手放下輕紗幔后也躺下。

  紅燭淚流,燭芯雙爆,火光倏亮即黯,紅羅帳內卻突然傳出細語聲。

  “王爺,你在干什么?”

  “脫你的衣服!

  扣兒的抽氣聲極為響亮!盀椤瓰槭裁矗俊

  “我喜歡!彼蟠檀痰恼f。

  “哦……”出嫁從夫、出嫁從夫,出嫁從夫……扣兒不斷默念母親的訓示。

  “嗯……真美、真香……”他嘖嘖稱贊。

  “王……王爺,你……你又在干……干什么?”扣兒的聲音是抖顫的。

  “親你羅!”他整顆腦袋埋在她光裸的胸脯上,口中含混不清地向她說明他“不合禮教”的舉動。

  “可……可是……”有人這樣嗎?這實在太……

  “我喜歡!彼啙嵱辛Φ恼f。

  扣兒吃力地吞咽下口水,心中繼續默念出嫁從夫、出嫁從夫……

  “王……王爺……你……”她快嚇壞了。

  “我脫衣服,我喜歡!

  扣兒趕緊閉上眼睛,心中大聲地默念出嫁從夫……

  半晌之后——

  扣兒兩手緊抓著床單,渾身莫名地燥熱難當,她緊咬牙關,強忍著不呻吟出聲,可常寧卻硬是湊了上來,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才一會兒工夫,她口中的呻吟聲立刻覷著機會溜了出去,頓時,房內傳來陣陣好聽的嚶嚀。

  常寧一放過她的唇,她主動哀求。

  “王……王爺,我……好難受喔!能不能……”

  “不能。”他斬釘截鐵的拒絕。

  “可……可是……”人家她不知……怎么辦,她快受不了了。

  “我喜歡!”他鄭重宣告,一副吃定她必定依從的態勢。

  扣兒只得在心中暗自悲泣,嗚……娘!您瞧見了嗎?女兒嫁了一個有虐待狂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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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兒醒來時,早晨的陽光已經照進了窗欞。

  她嘗試著移動一下身子,隨即忍不住吐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全身酸痛得厲害!她張開眼睛,然后憶起了昨夜……頓時,扣兒面頰困窘地燒紅,昨夜的她就像娘口中所說的放蕩無恥的女人一般。

  天哪!她再也不敢見他了。

  她提醒自己,她曾經真的、努力的、狠狠的要求他停止的,但是,那個王爺就是不理她,堅持要繼續做下去。對!一切都是他的錯!

  然后,她又不小心回想起她也曾經……真的、努力的、狠狠的……堅持他不要停止,扣兒不禁哀叫了一聲。

  天哪!真好丟臉。∷l誓再也沒臉見人了。

  她今天最好躲在被窩里,或者一輩子都躲在被窩里,永遠不要出去見人。

  所以,在這個七月的大熱天里,扣兒把自己緊緊的里在被子里,像支蛹繭似的。

  當宮女來請她更衣用膳時,她在被子里汗流浹背地咕噥了一句,“別管我!”就把宮女打發走了,(注:婚后第一頓團圓飯,是要男左女右坐在新床上吃的。)

  片刻之后,她感到身邊坐了一個人,那人的一只手擱放在被子上頭。

  “怎么了?小寶貝,哪里不舒服嗎?”

  一聽到這個充滿關切的熟悉聲音,扣兒猛地抽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把自己縮得更小,被子也拉得更緊。

  “小寶貝,是不是……還很痛?”他再問一遍。

  扣兒驚喘一聲,“不要說了!”她羞愧地叫道。

  常寧挑挑眉,隨即蹙眉凝視著那一團“被繭”,思索了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

  !他早該想到的,他這個既保守又年輕不懂事的小妻子,想是被昨夜初經人事的激情緒嚇著了,他不知道她的娘親是如何教導她的,但他知道,有些極端保守的人認為女人在進行房事時是不應該享有歡愉,否則便會被歸于淫佚之列。

  他不是迂腐的男人,所以這一點他并不茍同。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天性,強制壓抑女人的天性,不但是男人極端自私的想法,也是違反天理的作法。

  當然,她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為自己屈服于激情的放肆表現而感到羞愧。

  但是,不管是何種因素,他都要盡快想辦法除掉它不可,他可不想在未來的每一晚都抱著一塊大冰磚睡覺,于是,完全不予理會被子里頭那只“毛毛蟲”的掙扎,整顆繭已教常寧給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放著。

  “來!告訴我,小寶貝,女人的職責是什么?”他循循善誘,準備智取。

  片刻后,遲疑的聲音才從被繭中傳出。

  “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養子女……操持家務。”

  “嗯!太皇太后自有宮人伺候著,而父皇母妃也已仙逝,至于睿王府中也有奴仆雜役上百各司職務,用不著你去多事插上一腳。所以,侍奉公婆、操持家務,你全都可免了,至于生養子女嘛……”常寧曖昧地輕笑一聲!斑@倒是我的責任了,我自會加緊努力讓你懷下孩子!

  被繭輕輕蠕動了一下。

  常寧拍拍被繭接著說:“所以,你唯一的職責就只剩下伺候你的丈夫我了,對吧?”

  扣兒咕噥地應了一聲。

  “取悅我是你的職責,這話對吧?”他逐步誘她上鉤。

  扣兒仍然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么,我要告訴你,昨天晚上,你大大地取悅了我!彼械綕M意極了。

  扣兒重喘一聲。“不要……”她的聲音比慘叫更難聽。

  “不要什么?閨房之樂本就該是那樣的,為什么不要?”常寧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我娘……沒有教過我……”她也試著詢問兩個姐姐,可是,她還是不懂!

  “那就該我來教你羅!”常寧滿意的摟了摟被繭,壞壞的告訴她,“小寶貝,夫妻之道原就該是像你昨天晚上那樣,我很滿意也很喜歡你的熱情,以后絕不可以有一丁點兒的變樣,懂嗎?”

  “可是……我覺得很……丟臉……很……很……”

  她羞得都說不下去了啦!

  “淫蕩?”

  感到被繭中的她瑟縮了一下,常寧搖頭輕笑!叭绻闶钦覄e的男人那么做,那才叫淫蕩,但是,你放肆的對象是你的丈夫,那便是熱情了!背庨_始慢慢解開包裹成一團的被子,邊繼續說著。

  “我是娶老婆,可不是娶木頭,閨房之樂應該是雙方面的,我希望在滿足自己的同時也滿足你!

  從被中挖出那顆香汗淋漓的小腦袋,常寧用兩根手指頂起扣兒的下巴。

  可她卻垂眼不敢直視他,雙頰上的艷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羞赧或是悶熱?

  “老實告訴我,你喜歡昨夜為夫的表現嗎?”常寧調侃道。

  扣兒雙眼驀地大睜,驚呼一聲,倏地又縮回烏龜殼里。

  不過,他可不容許她再度像鴕鳥般逃避,常寧硬是三兩下把被子扯開,甩到地上,讓她沒了屏障。

  扣兒尖叫一聲,惶亂地在床上到處爬,想找個洞縮進去,她都快羞愧至死了。

  常寧大手一撈,又把她光裸的嬌軀摟在懷里。

  扣兒本能地掙扎著。“不要……唔……”

  常寧的唇堵住她的,這是最快也是最簡便的法子了。

  扣兒仍極力抗拒,但他的雙臂緊緊箝制住她,唇舌更是霸道地在她嘴里盡情汲取甜蜜,甚至勾引她的舌與他的嬉戲。

  慢慢的,她的頭開始發暈,身子開始虛軟,原是推拒著他的藕臂不知何時已滑到他的頸項后支纏著,她的理智不想這么做的,可是,她的身軀似乎都不再聽從她的命令,她的意識似乎也所剩無幾,連唯一僅存的意識也糊成一團。

  “你喜歡的,對嗎?”他貼在她唇邊低喃。

  扣兒霧蒙蒙的雙眸驀地清亮覺醒,她嚶嚀一聲,忙把腦袋埋進他的懷里,再度對自己起誓,這次她絕對、絕對要一輩子躲在他懷里不再見人了。

  常寧的嘴角上揚,“這么害羞?”他輕笑!靶氊,這沒什么好丟臉的。兩情相悅本來就是人性的正常欲念,沒道理要壓抑它。 

  扣兒如鴕鳥般的,仍將頭深埋在他懷里。

  常寧無奈的搖頭。“小寶貝,我真的很喜歡你昨天晚上的熱情,”他附在她耳邊低語!澳鞘钦數姆蚱薅貍愔溃瑒e把它當成一件淫賤污穢的事看,好嗎?”

  好一會兒,扣兒才略微抬起半張羞紅的小臉,偷覦常寧。

  “真……真的……”

  “真的,全部是真的,不管你在問什么,統統是真的。”常寧再三保證!昂昧,該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

  那好不容易探出的半張小臉又倏忽不見了。

  “怎么……”常寧失笑!昂冒,那就當做你喜歡好了。不出聲就表示承認了喔……”

  她一聲不出、一動不動,但是,長發間隱約可見的耳垂和頸項卻紅透了,好似抹上鮮紅的胭脂,常寧不禁猜想,他若再多問幾句,她是否會連腳底也紅了?

  “好!既然你也喜歡,以后我們有空就做,”他憐愛地親親她的鬢間!靶氊悾伎斓揭褧r了,你還不餓嗎?”

  半張小臉偷偷地又冒了出來!梆I!”她像蚊子叫般輕輕哼了一聲。

  凝住那清澈水亮的烏眸,輕咬下唇的貝齒、含羞帶怯的神情,常寧情不自禁再次索討為人夫的權利,他的雙唇密密地攫住她的輾轉吸吮。

  好半晌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唇,滿意地注視著她喘息不已的嬌靨,男人的自傲感油然而生。

  “我叫人來幫你沐浴更衣,等用過膳后,如果你不累,我們再到外面走走好不好?”

  扣兒輕哼一聲。

  在她唇上再輕吻一下,常寧才將她放到床上,站起轉身彎腰想撿起被子……

  “啊……”一聲驚恐慌亂的尖叫聲倏然而起。

  老天!刺客出現了嗎?常寧恨悵的暗忖,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新婚時出現,他們是活膩了嗎?

  看我不把刺客大卸成八塊才怪!

  常寧運勁于雙掌,霍地回身凝自望去,他原本猜想至少現場該有一兩個蒙面黑衣刺客讓他泄憤出氣,沒料到眼前仍是一具雪白玉體橫陳。

  扣兒俯頭瞪觀看大腿上的斑斑血跡,抖著嗓音向他求救。

  “我……我……流血了……怎么……辦……我流血了……”她嚇得語不成句。

  常寧則驚得張口結舌。

  扣兒抬起驚慌蒼白的橋顏,噙淚的雙眼瞅住他,委屈的驚呼!拔摇业脑率隆胚^……不到十天……所以……這不是……”抽咽一聲!拔摇沂遣皇恰懒?”

  常寧不禁啼笑皆非地撫額哀嘆。

  天哪!岳母大人,您怎么可以把您教育女兒的責任統統推到我身上呢?

  ****

  在長春宮的三天新婚期,除了去向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請安外,常寧和扣兒絕不出宮門一步。而且,除了伺候他們的太監、宮女以外,也沒有旁人敢來打擾他們,睿親王自有太監伺候著,宮女們則伺候著睿親至福晉,在這里,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什么事都不用她動手,一切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是扣兒連作夢都想不到的豪華生活,跟她在娘家時,白日里昏天黑地的干活,夜晚至少得到二更天才能爬上粗席上安歇,然后,不到五更天又得起身重復日復一日的辛勤苦干的生活,真是有天壤之別!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是那么的疼愛她,寵溺她,仿佛將她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不小心摔了,除了不準她做事干活外,他任由她做她一切喜歡的事,而他當然也一直陪著她。

  花園里,他倆攜手漫步賞花,或在亭閣樓榭觀魚賞荷,或在假山玉石間玩捉迷藏;書房中,他倆或者各看各的書,仕由一片溫馨和諧蕩漾滿窒,或者他追問著她在娘家的生活情形,她總是一一據實以告。

  在她單純的想法中,她做的本就是該當她做的事,沒什么好隱瞞的,可是,她不懂為何每次他聽了以后,老是冷著一張俊臉攢了半天的眉?

  就在她怔忡不安地猜測自己是否說錯什么話時,他卻又忽地換了一副面容,開開心心地敘述他的童年生活,讀書學武的過程,甚至帶兵征討吳三桂的往事,經過常寧幽默詼諧的敘述口吻,那精采絕倫的過程聽得扣兒瞪圓了雙眼、連聲驚呼,崇拜、仰敬之色在她眸中閃爍不絕。

  她當下就決定了,從此以后,她的夫君睿親王在她心目中是個神人。

  但不包括在用膳時喔!

  因為,用膳之際,他根本是個超級大暴君!

  扣兒張大了嘴,讓常寧把一筷子的燕窩炒爐鴨絲放進去,心里則忿忿不平地罵著。

  哼!一天三餐不夠,她還要外加點心、甜品和消夜,他根本就是把她當豬喂,不到她喘氣得直哼哼不已,他絕不罷手。

  她嘴里的東西都還沒咽下呢!一湯匙的燕窩八仙湯又來了。

  而她抗議,撒嬌、耍賴都沒用,只要桌上擺上了膳食,常寧便馬上拉下臉,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因為,他知道不這么做她便不肯乖乖的吃。

  而他則下定決心,不論是拿出睿親王的威嚴也罷,丈夫的權威也罷,反正他就是板著一張臉,一筷子、一湯匙的喂到他滿意為止。

  咀嚼著嘴里的三鮮肥雞,扣兒禁不住想道,或許他只是想把她養得胖嘟嘟的,然后來煮一道燕窩燉扣兒呢!

  雖然在娘家的日子里,她也為盼望能吃一餐熱食,或者嘗嘗那些只有爹和大娘、二娘、三娘還有兄弟姐妹們才能食用的昂貴精致美食,但是,常寧也不必如此夸張的整整擺滿一桌,叫她吃光光了事吧!

  斜睨著丈夫大口咬著掛爐豬,扣兒當然明白她現在吃的絕對是宮外享受不到的宮中美味,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吃不了那么許多呀!她明明是碗般大小的肚子,卻硬要塞進一籮筐的東西,這怎么成呢?

  “張嘴!”

  扣兒認命的又張大了嘴,什錦雞絲又塞滿一嘴。

  “我……唔!真的……唔!吃不……唔!下了……”滿滿的一嘴要說話實在不太容易。

  常寧生氣的瞟她一眼!安恍校 

  嗚……娘啊,您瞧見了嗎?您的女婿簡直是個暴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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