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就范 第四章 作者:官敏兒 |
“西雙,把州信企業(yè)提出的企畫書拿過來給我。” 內(nèi)線電話傳來宮拓低沉的嗓音,西雙連忙回應(yīng),“是,我馬上拿進去給你,總裁! 找出了已經(jīng)歸檔的資料,她抱著文件夾走向會議室,不經(jīng)意瞥向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快六點了,她想起自己和耿朝諒約定六點半見面,而看樣子,他們這個會在六點下班前是開不完了,她這做人家秘書的,也不好說走就走……一 “總裁,我是西雙。” “進來! 開門進入會議室,西雙一一向在座開會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企畫執(zhí)行部長、生產(chǎn)部主管和行銷規(guī)劃師頷首致意。 “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包括州信企業(yè)先前的報價單與運費估價表我也一并附上給你參考! “嗯!睂m拓接下她手中的文件,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是他的錯覺嗎?竟覺得今天的西雙似乎比往常更特意地裝扮過。 剪裁合身的淡藍色連身套裝將她纖美窈窕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疑,雪白細致的頸脖上束著揚溢春天氣息的絲巾,把她的嬌美襯托得更加脫俗動人;烏滑柔順的發(fā)絲整齊地撩撥到耳后,發(fā)鬢間的發(fā)夾固定柔滑的綹綹細發(fā),在她清麗的優(yōu)柔氣質(zhì)中增添一抹利落感。 西雙的美,不似牡丹花般的冶媚艷麗,她就像空谷中淡然幽靜的沁蘭,溫婉的獨自淡美,不向誰夸耀些什么,獨自守著一身的清沁遙然優(yōu)雅著。 這一瞬間,宮拓竟忘神地癡然瞅娣西雙白皙的側(cè)臉,看她本來柔順披垂在肩后的發(fā)絲,因為她微微彎身的舉動,而淘氣地滑過她圓潤的肩頭,溜瀉到她的胸前。 他忘情的眸光緊隨而至,落在她渾圓隆起的胸峰上。 他原本凌厲的目光在剎那間轉(zhuǎn)為氤氳炫人的深邃。 “總裁?”西雙輕輕開口。 “什么事?”有些狼狽地收回目光,他回避什么似的轉(zhuǎn)而望向文件上頭。 “我等一下有些事,想先下班離開! 西雙知道自己在公司干部面前這樣說有些不妥當(dāng),但是這一個會議不曉得何時才會結(jié)束,只好硬著頭皮說了。 有事離開?宮拓當(dāng)場蹙起俊眉,這么說他沒看錯,西雙今天真的特地打扮過了。 為了誰? 嫉妒瞬間像洪水般在心底蔓延開來,酸澀幾乎淹沒他冷靜的心。 “你們出去。” 他冰冷的眼神掃過在座的干部。 一干行程忙碌的高級干部莫不驚愕,“總裁?” “出去。會議暫停十分鐘! 無措地望著七、八名干部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莫名中斷了進行中的重要會議,紛紛先退了出去,西雙有些倉皇,“總裁,只是一些小事要辦,我……” “叫我宮拓!” 西雙有些驚詫地望著他那倏然自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右邊凝視窗外景色的背影。 他好像在生氣,為什么? “宮拓,我手邊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只是因為有些私事要去辦,所以無法等你們開完會……” “你要和誰見面?” 他怎么知道她和別人約了要碰面? “說! 驀然轉(zhuǎn)過身面對她,他瀟灑不羈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倏地自口中呼出的煙霧在他俊臉四周散開,悄悄遮掩了他臉上的在意。 “我和耿朝諒約好……” “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 他還記得?西雙忍不住再一次驚訝。 “他留學(xué)回國了?為什么要約你見面?”想和她重修舊情? 他的眼眸因這個可能性而轉(zhuǎn)黯,他可沒忘記當(dāng)初那個耿朝諒多么熱切地追求西雙!沒想到過了三年多,他還沒對她死心? “田教授前幾天寄了一張明信片給我,希望我能和耿朝諒擔(dān)任同學(xué)會的主辦人,我和他約好了今天六點半碰面,討論一下籌辦同學(xué)會的細節(jié)。” 西雙淡然說明的口吻隱隱安撫宮拓浮蕩在意的心。 “就這樣?” “嗯。我和他也有三年多沒見了呢!不知道他現(xiàn)在好不好?我也有些想念田教授和田師母,好想趕快見到他們!蔽麟p愉悅的微笑勾動宮拓的好心情。 他微微揚起嘴角,“田教授他們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下個月,他即將出任T大的經(jīng)濟系主任! “你怎么知道?!這個好消息我也是剛剛才從教授那兒得知的呢!” 宮拓淡笑,沒開口。 他當(dāng)然知道,因為這是他吩咐T大的教務(wù)主任辦的事。 他沒忘記當(dāng)初田教授和妻子對于沉浸在喪母之痛中的西雙有多照顧,他們兩人帶給她的溫暖和緩了西雙失去母親后的哀慟與悲傷。 他無法給予她的親情,田教授夫婦毫不吝嗇地付出了,也讓他再度看見西雙甜美的容顏。 這分恩情他一直記著,放在心上不曾忘記。事關(guān)西雙,他不能忘。 “你和耿朝諒在哪兒碰面?”捻熄手中的煙頭,他隨手闔上敞開的文件夾。 “這附近的咖啡廳! 望了望墻上的掛鐘,西雙有些憂心。糟糕,她再不走就遲到了! 她心急地想開口催促宮拓快點答應(yīng)讓她先走,誰知他竟然伸手按下內(nèi)線接通司機。“把車開到大門口,我要去F大! “宮拓?”她微微愕然地望著他。 只見他瀟灑地轉(zhuǎn)身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那恣意的不羈神態(tài)和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緊緊攫住她的眼光。 “走吧,我送你去。” “但是會議……” “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回來再繼續(xù)! “可是……宮拓,我自己去就行了,別耽誤你和其他干部的時間!” “快,你要遲到了。” 看著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她的宮拓,西雙放棄說服他的念頭。 就容許自己沉淪一次吧!無法欺騙自己,當(dāng)她知道他竟然愿意放下一室的高級干部,就為了送她去T大,她的心頭忍不住泛上一縷縷沁甜的暖意。 他這么做,算是寵她的行為嗎? 自己能這么以為嗎? *** 坐在車內(nèi)凝望西雙纖細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門口,宮拓始終收不回眷戀注視的目光。 “總裁,我能開車了嗎?”司機透過后照鏡小心翼翼的詢問。 “嗯! 賓士跑車在狹小的巷弄緩緩駛動。突然間,宮拓的眼神被不遠處停下來的BMW給吸引。 深綠色的高級轎車被霓虹燈映照出它一身嶄新的綠。宮拓瞇起眼,看著耿朝諒斯文的身形自駕駛座走出來,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掩不住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神采。 宮拓俊臉一沉。 想不到經(jīng)過三年多的歷練,耿朝諒一洗先前大學(xué)時代的稚嫩,顯現(xiàn)出一副爾雅學(xué)者的出色氣度。 西雙會喜歡上他嗎? 這個可能性像刺一樣地劃過宮拓的心頭,讓他不自覺地蹙起眉心。 忽然間有一股沖動讓他幾乎要開口命令司機停車——他要去將西雙帶走,不讓她和耿朝諒見面。 這時,西裝口袋中驀地傳來行動電話的鈐響聲,他煩躁地接起…… “宮拓嗎?” 他蹙眉。是楚茜的聲音……她在哭嗎?宮拓這才想起,今天早上楚茜蹦蹦跳跳的到他辦公室里,一臉開心地笑說她要去逛逛臺灣街頭。 “你現(xiàn)在在哪里?宮拓! “新莊! “新莊在哪里?” “不關(guān)你的事!闭f了她也不知道。 “你好冷淡喔,就跟他一樣……”她悲傷的啜泣聲透過行動電話,忠實地傳遞到宮拓的耳里。 突然間,一張傷心哭泣的臉龐閃過他的腦海。 小小的頭顱低低地垂著,披肩的長發(fā)順勢流瀉在小巧的肩頭上,小手捧住哭泣的臉龐,淚水撲簌簌地滴落在溫?zé)岬恼菩闹小瓕m拓說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悲傷臉龐究竟是西雙的?還是楚茜? 然而不管是哪一個,他詭異地發(fā)覺自己對于這張哭泣的臉孔,竟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淚濕的臉龐莫名地讓他揪心。 “你在哪里?” “這里……忠孝東路,“SOGO百貨公司門口,人好多……” “留在那兒別動,我立刻過去。”切斷行動電話,宮拓向司機下令,“去忠孝東路! “是!辟e士跑車立刻奔離。 悄然再回過頭,他已經(jīng)看不見那一家咖啡廳。 她見到耿朝諒了吧? 此刻的她,對三年多不見的耿朝諒有何感覺? *** 跨進咖啡廳,耿朝諒強抑下急遽跳動的心尋找西雙的身影,渾然不覺自己的出現(xiàn)引來多少女子的注目。難掩激動地舉目一陣梭巡后,終于在角落處尋到那魂縈夢牽的芳蹤。 “西雙!” 再也難以遏抑對她的思念,他欣喜地奔上前,坐入西雙對面的椅子上。 “耿朝諒,好久不見了。” 西雙盈盈淺笑宛如一陣徐風(fēng)拂面,讓耿朝諒欣喜難當(dāng)。 “叫我朝諒!大家老朋友這么久沒見,你對我的稱呼讓我們更生疏了!” 她怔了怔,也對,連名帶姓的叫感覺的確陌生!澳愫脝,朝諒?” “不好,不過現(xiàn)在終于見到你,一切都變好了! 露出一抹雀躍的樂笑,他在這一刻仿佛斂去了渾身文質(zhì)彬彬的書卷氣,復(fù)又回到三年前那個真誠中略顯稚嫩的大男孩。 他這番顯露隱隱愛意的話語,讓西雙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朝諒,我……” “西雙,我們走吧!” “走?去哪兒?” “我的車子就停在外頭,才剛回國不久,很多地方都還沒來得及去,很想上陽明山繞一繞,你陪我去吧?” “但是……” “你知道這巷弄路很窄,我車子停在外邊很怕被人刮傷了,陪陪我吧朋友聚一聚順便談?wù)務(wù)!?br /> “正事?” 談他和她繼續(xù)前緣的事。耿朝諒原本凝視著西雙的深邃眼眸,在見到可愛神情后轉(zhuǎn)為寵溺淡笑,“你忘了?我們得一起策畫同學(xué)會。” “啊,對……”自己真是的,竟然被他的熱情給弄混腦袋了。 “走吧!這個時候上山應(yīng)該還不會塞車! 拉起西雙的手,耿朝諒雀躍得像個大男孩,這會兒的他哪兒還有一絲學(xué)成歸國的精英模樣? 坐進嶄新的墨綠色BMW,西雙注視著他熟練地操控方向盤,駛向陽明山。 “這部車是我用自己的獎金買的,坐起來還舒適嗎?” “獎金?” “我在美國替一個經(jīng)濟學(xué)教授做研究,打工性質(zhì)的,沒想到我運氣好,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然協(xié)助他奪得一項全美學(xué)術(shù)大獎。那個教授為了感激我,就給了我一筆為數(shù)還滿可觀的獎金! “恭喜你,朝諒! “謝謝! 耿朝諒分神腴了她一眼,這一剎那他幾乎沖動地想告訴她,自己之所以這么認真努力,全是為了闖出一些成績之后,好回臺灣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她交往。 他對她是認真的,三年多前一直到如今,始終不曾死心! 微微側(cè)頭將視線轉(zhuǎn)向車外,西雙隱約感受耿朝諒?fù)渡湓谒橗嬌系臒崆醒凵瘢@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朝諒他……還喜歡她嗎?經(jīng)過了三年多的留學(xué)生活,難道他還沒有忘懷她? 不可能的,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她的眼眸被前座的一個小熊布偶給吸引,愣了會,她釋然地失笑。這布偶分明是為了取悅女孩子而擺上去的,自己真的想太多了,看來,朝諒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西雙拿起那只毛茸茸的小熊布偶,“你女朋友喜歡?” “你。喜歡! “呃?”他剛剛說什么? 他笑望她驚訝的臉龐,“我記得你喜歡這種小熊,它是我特地從美國帶回來的,喜歡嗎?” 還需要更多的暗示嗎?這一刻,感受到他注視的熱力,她幾乎肯定他到現(xiàn)在還喜歡她。 “朝諒,我……” “對了,西雙,這一次的同學(xué)會你想在哪兒舉辦?有想出什么地點可供參考嗎?” “我……我還沒想到! “是嗎?沒關(guān)系,我晚上再上網(wǎng)查查看有什么好地點。哎呀呀,仰德大道怎么開始塞車?經(jīng)過這幾年,臺北市的交通還是沒改善……” 無心撫弄著小熊布偶的絨毛,西雙仿佛預(yù)感到三年多前耿朝諒熱烈追求她的那一段時間—— 又回來了。 *** 宮拓斜側(cè)頎長的身形倚靠著墻堵而立。 瀟灑地雙手環(huán)胸,偶爾吸上一口指間的香煙,那神態(tài)一掃平日總裁的精明干練,顯得既羈狂又落拓。 冷漠的眼眸每隔幾秒就不自覺的望向那一扇活動式的墻堵,那是區(qū)隔著他和西雙住所的門墻,悄悄凝神傾聽墻另一側(cè)的聲響,宮拓躁怒地頻頻低頭看表。 已經(jīng)過了午夜十二點,她竟然還沒有回來, 她不可能是在睡覺,因為自己不可能錯過她回家時的開門聲他已經(jīng)站在這里三個多小時了! 可笑。 憑他堂堂希爵集團總裁身份,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等門?! 猛地深吸一口香煙,再重重地吐出,他再也抵擋不了猜疑和嫉妒的因子在心里毫無止盡的蔓延發(fā)酵。 西雙和耿朝諒究竟到哪里去了? 六點半的約會到如今至少已經(jīng)過了六個鐘頭,有那么多舊情好聊嗎?有那么多同學(xué)會的細節(jié)要討論嗎? 早知道她會拖那么久,自己就該把這項舉辦同學(xué)會的工作從她手中接過來處理,雖然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會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但是,至少不用讓他們有約會見面的借口! 該死的耿朝諒,他到底把西雙帶去哪兒了? 而她為什么不打行動電話給他?她不知道他會擔(dān)心嗎? 宮拓猛然吸著手中的香煙,燦紅的火星在人夜的長廊上顯得格外耀眼明亮,橙紅的火光,就像此刻他心中間燒的怒焰。 突然間,墻的另一頭傳來門鎖轉(zhuǎn)動的輕響聲。 宮拓立刻站直,屏息傾聽—— “朝諒,謝謝你送我回來! 宮拓的眼眸一沉。 是西雙的聲音,她終于回來了,在凌晨十二點三十五分,離她進了咖啡廳后有六個鐘頭又五分的時間。 在宮拓沉斂俊臉忖思的當(dāng)口,隱約聽聞耿朝諒的聲音。 “不好意思,拖著你看夜景看到這么晚,明天上班有精神嗎?還是要跟老板請個假?” 看夜景?宮拓瞇起俊眼,臉色變得陰鷙。 他們更是好興致! 當(dāng)著夜色談情說愛嗎?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沒事的,朝諒,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和T大的教務(wù)主任談受聘教學(xué)的事?” 朝諒?她竟然叫他叫得如此親熱! 他們的感情進展如此神速,在這短暫的六個鐘頭的相處之后?抑或是西雙對耿朝諒本就有好感,今天的相見只是觸動他們兩人繼續(xù)發(fā)展的催化劑? 手中的香煙已快燃完,宮拓渾然不覺香煙的余星灼燙自己的指側(cè)。 “好吧,那我就回去了。你早點兒睡,西雙! “我知道,路上開車小心,你剛回來臺灣路還不熟,別開快。” 該死的!她竟然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跟耿朝諒說話! 嫉妒的酸楚瞬間泛濫宮拓的心,他倨傲地不愿承認自己這一刻真的嫉妒讓西雙溫婉以對的耿朝諒…… 氣悶地丟下火星已減的煙頭,驀地轉(zhuǎn)身,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緊握的雙拳悄悄泄漏他的憤怒。 *** 西雙洗去一身的疲憊緩緩走出浴室,用毛巾搓揉發(fā)絲上的水珠,突然,像想起什么,她遲疑地轉(zhuǎn)頭凝望房間那一扇活動式的墻堵。 不知道宮拓他睡了嗎? 她今晚回來得晚了,不曉得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暗暗嘲笑自己的一廂情愿,她輕輕喟出一口氣,走到梳妝臺前坐下。 拿起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微干的頭發(fā),思緒飄忽地瞅望著鏡中微微蹙眉思索的自己。 該怎么告訴朝諒?她該用哪一種較不傷害他的方式讓他知道,她對他其會沒有男女間的情意。 朝諒在她眼中只是單純的大學(xué)同學(xué)而已,三年多前是這樣不帶一絲情懷的感情,經(jīng)過了這幾年之后,她對他的感覺依舊沒有改變,更沒有什么進展。 即使他再殷勤地對待她也一樣。 怔忡地放下手上的梳子,那一剎那,她突然好想見見宮拓。 他睡了嗎? 如果他今晚沒有應(yīng)酬的話,此刻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他該睡下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見他! 抑不住心底的沖動,西雙隨手披了件晨褸走出房外,推開活動式的墻。 才剛推開,鼻翼間就隱隱嗅聞到飄散在空氣中煙味。 宮拓來過?! 不經(jīng)意地瞥到被丟棄在地上的煙頭,難道,他曾經(jīng)待在這里等她嗎? 難以遏抑心頭涌現(xiàn)的欣喜之情,她手揪緊晨褸的領(lǐng)口,忍不住在鋪上長毛地毯的廊道上奔跑起來。 宮拓注意到她的晚歸了! 他在等她回來! 渴望看見他的沖動像滔滔浪潮淹沒她的思緒,腳下的長毛地毯吸收了她奔跑的響聲,她忐忑著一顆心朝走廊盡頭那透著微微光亮的房間跑去。 太好了!宮拓還沒睡,他房里的燈還亮著! 在距離房門幾步路的地方停下,她緊張地揪緊了領(lǐng)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等一會兒看見他,她該跟他說些什么? 說我突然好想見你?不行!她說不出口。 那……該講些什么呢?她該以哪句話當(dāng)開場白呢?自己這么突然的沖到宮拓房里,他會不會嚇一跳……或者她該現(xiàn)在打消念頭? 不!不要,今晚她真的好想見他! 她暗自鼓起勇氣,平日的她就是太懦弱、太畏縮,所以始終不敢和他表明些什么。 可也許今天是受到朝諒勇于表達自己情感的感染,讓她一反常態(tài)地鼓足了勇氣,砥礪自己,別再怯弱了! 她起碼該為這些年來自己為他默默付出的感情有所行動。 她站在宮拓的房前,咽了咽口水,緊張的舉起小手準備敲門。 “宮拓?” 西雙當(dāng)場震驚地將欲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這個聲音……楚茜在他的房間里! “宮拓,抱我! 這簡短的四個字傳進門外西雙的耳里,仿佛震耳欲聾! 房里,楚茜幽幽的嗓音再度軟噥般地響起—— “宮拓,今晚……求你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