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唱衰烏鴉女 第六章 作者：官敏兒 |
|
甄家的大門在齊滕身后關(guān)上，他在剎那間頓了頓，復(fù)又繼續(xù)往前走。 她沒有出來，她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眼巴巴的來到人家的家里，以先前收到的一束花為借口，冀望能夠見到她一面……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 呵！他停下腳步吁口氣，嘴角微微牽動笑了出來。 自我厭惡。 他知道甄璇姬在排斥什么，因為他有未婚妻了。他當(dāng)然也曉得不該任由自己和她繼續(xù)發(fā)展，這樣對她或者柳柳都不公平，但他就是壓抑不了想接近她的渴望與沖動。 甄璇姬的存在，對他而言就像個港灣，這是第一次有人包容他的真實，讓他自愿卸下他的偽裝，教他怎么可能不著了魔似的想親近、擁有她呢？ 看來，負(fù)心人的角色他是當(dāng)定了，無論他怎么小心避免，甄璇姬和柳柳還是會被他所傷。 或許甄璇姬是對的，對他不假辭色的冷漠，漠視他的靠近與挑弄，她這么做對所有人都好。除了他之外。 來到車前，齊滕按下中控鎖開了車門，苦澀一笑。 她是對的，拉開他們兩人的距離是對的。她沒有錯，錯的是他。 孤單也好、寂寞也罷，即使心里強(qiáng)烈呼喊著渴求心靈的倚靠與溫暖，他也已經(jīng)沒有逃離現(xiàn)實的資格，因為他有了柳柳。 或許是因為全身的緊繃牽動右手的傷勢，他咬緊牙根靜待劇烈抽痛消失。將額頭抵靠在方向盤上，他伸出左手護(hù)住包裹紗布的右手，緊閉雙眼任由更深沉的寂靜與冷漠包圍自己，將自己拖向更幽深的黑洞里。 一切都不會改變，只是他更加孤寂而已。 霍地仰起頭，盡管右手的劇烈抽痛未消、即使他知道這樣開車實在太勉強(qiáng)，但是他仍舊發(fā)動車子，踩下油門。 可能會出車禍，或許是在仰德大道上，抑或是在某一條彎曲的小巷里，車體將扭曲變形，駕駛困死在前座上的畫面自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詭異的是他并不因此而害怕，反而故意讓車子的速度加快。 突然間對于死亡他感到歡迎，并不是因為甄璇姬不愛他，不是這樣的。只是他忽然厭倦了被孤寂籠罩的空洞感，和厭煩了偽裝自己變成那個溫和友善的齊滕。 如果生命里沒有一絲值得期待的，那么生命又有何意義？ 勉強(qiáng)使用左手不熟練地操控方向盤，他迅速將車子駛向幾公尺遠(yuǎn)的大門口。 猛然沖出的甄璇姬瞥見駕駛座上神情冷漠空凜的齊滕側(cè)臉，心口竟沒來由得猛然揪緊！ 他的表情……他想干什么?! 不假思索地，她立刻尾隨在他車后，踉蹌跌撞的追趕。 “停車!齊滕，我叫你停下來，聽到?jīng)]有？” 她一邊追趕著，一邊忍住揪心落淚的沖動。是誰？是誰讓他露出那種一切都已經(jīng)無所謂的表情？她不要他臉龐上出現(xiàn)這樣的死寂，會讓她覺得心好痛！ “拜托，讓我留住他……” 就在甄璇姬低喃祈求的當(dāng)口，他的車竟如她所愿地在門口停住�！爸x天謝地！不管是誰我都謝謝你！” 門房老陳正苦無拖延借口之際，遠(yuǎn)遠(yuǎn)地瞥見甄璇姬倉皇身形。他松了一口氣，“大小姐！”她總算出現(xiàn)了！ 甄璇姬沒理他，跑上前直拍車門�！跋萝�，你給我下車!” 車子里沒有任何動靜。 她又更加用力地拍打車門，簡直到了手腳并用的激動地步�！皠e給我裝傻，下車！聽到?jīng)]有？否則你休想我開大門讓你出去�！� 老陳有些嚇傻了，“大小姐，你……” “老陳，立刻給我把所有的出口全部關(guān)閉，除非我說可以，否則不許任何車輛進(jìn)出。還不快去？”“是、是！”老陳急忙去辦。 “齊滕，我叫你下車聽見沒有？”她又開始拍打車門。 這時，駕駛座的車窗終于緩緩搖下，齊滕只是望著她，沒有說話。 凝視他冷沉的俊臉，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尤其當(dāng)她的視線落在方向盤上，他那包裹著紗布的右手時，她真的覺得好心疼。 “憑你現(xiàn)在的右手，這樣開車不是找死嗎？” 他的回應(yīng)是將右手離開方向盤，改由左手掌控。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樣開車很危險？會出人命的，你很可能會出車禍而死掉……” 話才吼出口，甄璇姬立刻伸手捂住嘴。 該死，她絕對沒有咒他的意思，方才那些話全是無心的，老天保佑絕對不能讓她一語成懺! 齊滕望著她，深意地一瞥，“你說過你不關(guān)心我�！� “我……” “所以請你不要說些會讓我誤以為你在關(guān)心我的話�！� 關(guān)心的話語她說來可能輕松無心，但是卻會讓他因此而更加地難以對她死心；既然無意，在所有感情開始萌芽之前，就別讓他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伸出手按鈕，他讓車窗緩緩升上。 甄璇姬想也不想的伸手壓抵在車窗上頭。 “下車!” 她低喊，美麗的瞳眸里閃爍著堅決的光芒，和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拔议_車送你回去。” “璇姬……” “我不要你發(fā)生任何意外，現(xiàn)在我不管你說什么，你給我下車就是，我來開車�！� 齊滕瞇起利眼緊緊攫住她的視線，“不要坐上我的車，除非你有那個意思�！� 她也望著他，聽見心底躥起一陣微小的聲音。 承認(rèn)吧，管他呢！真的喜歡他，就坦然承認(rèn)吧！就算必須承受下地獄的懲罰。 “對，我就是那個意思�！� 這會兒，換齊滕默然。 好半晌后，他什么都沒說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甄璇姬立刻像陣風(fēng)似的旋進(jìn)駕駛座里。 “老陳，把大門打開。”她一邊喊著一邊低頭拉過安全帶，眼角瞥見一旁的他伸手緩緩摘下眼鏡�！澳隳孟卵坨R做什么？把安全帶系上……”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 “你干嗎……” 才感到詫異，她整個人就已經(jīng)被他強(qiáng)勢地拉進(jìn)懷里，接著他猛地俯下頭攫吻她的唇！ “唔……” 他的吻就像猛然刮起的旋風(fēng)狂掃她的雙唇，挑動的舌尖在她的唇里撩起狂風(fēng)驟雨般的猛烈情濤，他強(qiáng)悍地攫奪吸吮，絲毫不留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 “齊……滕，別這樣……有人看到……” 他的反應(yīng)只是更加地?fù)砭o她，用力到幾乎想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胸膛里，再也不讓她離開一樣。 既然讓他抓住了，他就絕不讓她逃開。 抵在他胸前輕淺喘息著，她酡紅的臉龐還能感覺到他熱烈的氣息。她羞澀地想伸手擂打他的胸膛，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早已悄悄地環(huán)繞在他的頸項上，箍緊的手臂將兩人親密圈繞，不留任何空隙。 寧適沉靜的親昵氛圍悄然流轉(zhuǎn)在兩人之間。 “你想死嗎？”她抵著他的額頭輕聲低問。 他頓了頓沒有回答。閉上雙眼，此刻他的表情仿佛擁有了全世界，不說話的只是一個勁地用鼻尖磨蹭她觸感細(xì)嫩的臉頰。 “你之前的表情告訴我，就算發(fā)生車禍你也無所謂，對不對？” “……現(xiàn)在不會了�！� 因為將她擁在懷中，他再也不這么想了。 是的，因為擁有她。 七號攝影棚里人聲喧嘩，頗具名氣的模特兒無不齊聚在此，就為了一個月后即將盛大舉行的秋冬服裝秀事前的甄選。 “嫉妒哦——” 一個猶如鬼魅般的聲音在甄璇姬的耳朵邊響起。 原本閉著雙眼任由化妝師上妝的甄璇姬，驀地睜開雙眼，就見辛雅那鼓腮嘟嘴的怨憤表情出現(xiàn)在鏡子里。 “你干嗎？”她的哀怨樣幾乎惹得她失笑。 瞪了她一眼，辛雅拖了一張椅子坐到她身邊�！拔易⒁饽阋徽麄�下午了。” “注意我？為什么？” “因為你臉上那個開心得意的表情惡心極了，害我不得不注意。”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甄璇姬撇開視線審視著自己的妝，“小何，這眼影會不會太濃了？” “喂，聽我說話啦！”辛雅用力地將她的臉扳回自己面前，“你老實招來，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俏臉一怔，開始有些不自在�！罢f什么呀�！� “哦，眼神亂飄、規(guī)避話題，肯定有問題。” “辛雅……” “不公平，為什么你交得到男朋友，我就不行？太沒天理了，這個世界病了、那個男人一定是眼睛糊屎了�！� “喂……” “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禿頭？肯定是，不然就是有殘疾才會跟你配成一對。” “辛雅，”甄璇姬甜美微笑下是想扁人的欲望，“你活得不耐煩了，不想?yún)⒓拥纫幌碌姆b秀甄選了是不是？” “人家嫉妒嘛！”她竟踢起桌腳耍賴，“人家也想要有男朋友啊，為什么我這么漂亮的美女連只虱子跳蚤都找不到，你這般的姿色就能交到男朋友!” 甄璇姬睨了她一眼，站起身、撩撥頸間的長發(fā)，“麻煩你看清楚一點，我長得不比你差�！� “哼，做作……可是我比你更做作，就不信贏不過你�！彼哺酒饋�，像個精致的洋娃娃似的用青蔥般的纖細(xì)手指，嫵媚地勾繞肩膀上的胡曲發(fā)絲。 準(zhǔn)備走向攝影機(jī)前的甄璇姬回過身對她笑了笑，“下一次，找個機(jī)會讓他跟你見見面�！� “你男朋友？” “嗯，其實你也見過的，在SlavePUB和那一群醫(yī)師聯(lián)誼的時候�！� “他是其中之一嗎？”辛雅追問著，詫異不已。 “對。”提起齊滕，甄璇姬的唇角就不由得噙起一抹甜淡的淺笑。 “璇姬，”她臉色突然一正，少了開玩笑的不正經(jīng)，“他是真心喜歡你嗎？” 面對好友的關(guān)懷與擔(dān)心，她漾出一抹開心而溫暖的粲笑，“嗯，我相信是的�！� 辛雅眨眨眼，復(fù)又笑得燦爛。“幫我介紹男朋友，否則我不跟你好了�！� 甄璇姬揮揮手，爆出一串銀鈴般的清脆笑聲。“我怕沒有男人配得上你�！� 甄璇姬在笑?! 整個攝影棚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瞪著甄璇姬和辛雅有說有笑的從自己面前走過。 然而最讓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甄璇姬美麗的臉龐上，盡是戀愛女子才會有的甜美。 天哪，那個只要說一句話就可以咒得人家斷手?jǐn)嗄_的甄璇姬談戀愛了，對方不是三頭六臂就是九命怪貓，如果不是手腳“數(shù)量充分”到能夠讓它多斷幾只，就是有太多條命可以供她三不五時的詛咒揮霍。 否則放眼全世界，有哪個男人能夠招架得住甄家的女人?她們各個都是“特級霉女”�。� 于是，齊滕的存在一下子廣受流傳，蔚為新世紀(jì)的偉大傳奇。 胸腔科的診療室在經(jīng)過一整天的門庭若市之后，又恢復(fù)了寧靜。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的齊滕收拾好桌面的病歷資料，踩著異常輕松愉快的步履走出醫(yī)院外，來到專用停車場，上車后，發(fā)動車子流暢地行駛上平坦的道路。 七點零五分，距離他和甄璇姬約定見面的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鐘。希望她不會來得太遲。 將轎車停在約定等待的地方，他按下車窗、拿下眼鏡，撥亂了梳理整齊的頭發(fā)，點燃一根煙在座車的音樂流泄中靜靜抽著，等待佳人的來臨。 從來沒有像眼前這般輕松閑適的感受。 只是等著她而已，竟讓他有種“歸屬”的奇異感覺。 她的存在就像散在空氣里的香味，一層一層將他溫柔而徐緩地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讓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感覺到幸福的蒞臨。 愛一個人，真是奇妙的感受，那種溫暖、愉悅，竟然連他個性里的孤冷寂寞也一點一滴的消蝕而去。 手表指向七點半，手機(jī)在這時響起。他捻掉煙頭，滿心以為是甄璇姬的來電，或許是要跟他說她晚一點才會到。 “喂，滕哥哥？我是柳柳啦！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手機(jī)的擴(kuò)音系統(tǒng)將柳凌甜美的聲音傳遞到整部車的空間里，坐直身，“柳柳？” 一雙高跟鞋悄悄走近。 “我今天和伯母聯(lián)絡(luò)你一整天了，可是都找不到你。你的手機(jī)沒有開機(jī)哦，現(xiàn)在才撥通。” “柳柳，你找我有事嗎？” “人家想跟你一起吃晚飯嘛！伯母現(xiàn)在就在我身邊哦，你要跟她講話嗎……哎呀，不行，她現(xiàn)在在開車。我是想要跟你說，爹地和媽咪最近開始在談關(guān)于我們結(jié)婚的事情，他們說希望找一天能跟我們兩人當(dāng)面討論一下細(xì)節(jié)……滕哥哥，你在聽嗎？” “……你說，我在聽�！� “其實，關(guān)于結(jié)婚……我也有一些話想跟你說，找一天我們兩個出去吃頓飯再談好嗎？再跟我聯(lián)絡(luò)哦！拜拜�！� “知道了，拜拜。” 結(jié)束通話，齊滕往后躺倒忍不住嘆口氣，一抹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副駕駛座的窗外。 “璇姬！” 他側(cè)過俊臉望著她，她聽見方才那一通電話了嗎？應(yīng)該是，因為此刻的她臉色好陰沉、好冷漠。“上車吧，餐廳的訂位時間就快到了�！� 甄璇姬沒有任何動作。 “璇姬？” 他又喚了一聲，這回她總算打開車門坐進(jìn)來，卻依舊不發(fā)一語。 他也不開口，伸手想握住她的柔荑，卻被她掙扎退開。 他不管，加強(qiáng)力道，終于將她的手握進(jìn)挲心中。感覺到她的抵抗與僵直，他緩緩捏緊她的手舉到自己的唇邊輕輕點吻，用他那有些干燥卻始終柔軟的嘴唇徐緩摩挲她細(xì)嫩的手背肌膚。 “……討厭！”她望著他俊美的臉，低喃。 他沒有抬起頭，只是唇觸著她的手，淺笑。 突然，甄璇姬的手機(jī)響起，可齊滕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把車上手機(jī)擴(kuò)音系統(tǒng)接到她那與他同款的手機(jī)上，然后繼續(xù)握著她的小手溫柔摩掌。 她瞪了他一眼，按下接聽鍵�！拔沂氰�，哪位？” “是我啦，辛雅。” “怎么了？” “問你今晚有沒有空��？上一次聯(lián)誼的空少剛剛打電話給我，問我們要不要再跟他們出去吃飯。怎么樣？有空嗎？” 她瞥了瞥身邊的人，突然有答應(yīng)的沖動。 對，沒錯，她是聽見了方才柳凌的那一通電話。 所以她非常的生氣。 她的確早就知道他有婚約，她明知道的，但是，親耳聽見他們要籌劃結(jié)婚事宜的震撼，卻不會因為事先知曉而有絲毫減退，她仍是深受打擊。 該說什么呢？是她自找的。 只是理智雖然知道這一點，心里卻仍然感到不舒服。他有未婚妻，了不起啊！她也可以去找別的男人，和別的男人吃飯喝酒、聊天唱卡拉OK�。� “怎么樣嘛，要不要一起去��？那些空少還在等我的電話呢！”辛雅催促的聲音響起。 “我……”甄璇姬咬著唇，看了齊滕一眼。 可是他卻沒在看她……什么?!這個時候他竟然也在打手機(jī)？可惡，他是不是想打電話給柳凌？他膽敢在她面前打電話給柳凌！ 就在她想破口大罵之際，手機(jī)響起一個訊號。 “喂，辛雅，你等一下，我有插播�！彼闪她R滕一眼，索性撇開俏臉不看他。哼，等一下絕對要和辛雅去聯(lián)誼，絕對要去！ “喂，我是璇姬，哪一位？” “是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傳到她耳里，她心弦一動，飛快轉(zhuǎn)頭凝視身旁的他。 “別去。”拿著手機(jī)和她近距離對話的齊滕深深望著她，深邃的瞳眸就像不見底的寒潭幽幽發(fā)光。 瞧得甄璇姬心跳加速、怦然顫動�！澳�、你神經(jīng)病��！就在我旁邊而已，干嗎打電話給我？” “別跟她去，留在我身邊�！� 他那宛如魔咒一般扣人心弦的低沉嗓音直把上她的心扉，她羞澀不已地臊紅了俏臉，直想把他的手機(jī)搶過來。 “別再說了啦!” 討厭，害她心跳得好激烈，為什么要這么喜歡他？為什么會為他這么心動？ 在搶奪的混亂中，齊滕俯首順利地在她唇上竊得一吻。 她瞪了他一眼，雙頰緋紅�！皠e鬧了啦，辛雅還在線上等我耶！” “別跟她去其他男人那里，陪在我身邊�！� 她羞澀地頷首點頭，心上人的溫柔懇求，她無法拒絕。 齊滕收了線，車廂里再度響起辛雅的聲音。 “喂、喂，璇姬，你在跟誰講電話？我等很久耶!怎么樣嘛，到底要不要來啦？” “嗯，我考慮看看嘛……” 她的答案讓齊滕不滿意，只見他長手一伸就將她整個人拉進(jìn)懷里，俯首就是一記狂猛火辣的親吻。 甄璇姬無力抵抗，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攀著他，微仰的蠔螓首柔順承接他落下的每一個強(qiáng)勢親吻。 “喂、喂？璇姬？”辛雅的喳呼聲依舊，“你到底在干嗎啦？好歹應(yīng)我一聲��！行動電話很貴耶……我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