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整個市區分為東、西、南、北四區。南倫敦是主要的工廠地區,工廠林立,東倫敦則多半是工人住宅,倫敦港就在這個區域內。北倫敦是指攝政公園以北地帶,在戰前就是著名的住宅區,高爾夫球場、綠地遍布,處處洋溢著歐式寧靜、安詳的氣氛。西倫敦有肯辛頓大公園和多處著名博物館。畫廓。
而泰晤土河左岸則是倫敦的經濟、文化與政治核心,街道整齊,到處都是壯麗宏大的建筑,包括英國王室生活和工作的中心——白金漢宮。
白金漢宮位于圣詹姆斯公園、格林公園和白金漢宮花園所組成的濃密園林間,是一座由四幢三層高的主體大樓組成的口字形建筑群,十分富麗堂皇。宮內沒有宴會廳、典禮廳、音樂廳、畫廊、圖書室、皇家集郵室等六百多個廳室,還有一座面積達四十英畝的御花園。
白金漢宮可能不是倫敦最美麗的建筑,卻是全世界最受矚目的宮室之一,尤其近午時分的禁衛軍換班儀式早已成為倫敦代表景觀。
衣著鮮亮奇特、動作整齊劃一、樂音清亮悠揚,喬以欣和其他觀光客一樣露出贊賞欽佩的目光。
“酷!”
依然將喬以欣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安沛倫親呢地在她耳邊呢喃。
“待會兒到圣保羅大教堂去看看,嗯?”
喬以欣雙眸一亮!安槔硗踝雍枉彀材韧蹂e行婚禮的地方?”
“嗯。”安沛倫應聲并誘惑地低語。“想不想也在那兒舉行一場世紀婚禮?”
“才不要哩!”喬以欣皺皺鼻子。“沒有通知我爸媽我結婚了就已經很‘機車’了,要是真的舉行一場超夸張的世紀婚禮給他們看,非把他們統統嚇出心臟病不可!
“可是一想到那場簡單的公證結婚,我就覺得對你很過意不去。”
“那就到我家請一下客就可以了啦,多請幾桌讓我爸媽風光一下,也讓那頭大笨牛死心。”
“大笨牛?”安沛倫疑惑地蹙了眉。
喬以欣不耐煩地嘆口氣。
“我們那兒的一個大地主的兒子。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了,老是說等我畢業后要和我結婚,每次我回家過年時他就來講一次,超煩人的!而我爸媽也很無聊,總是催我先跟他訂婚,免得他被別人搶走了,真是有夠受不了!”
安沛倫沉著臉沒出聲,滿身濃濃的醋味都冒出來了。喬以欣眼角一瞥,不由失笑。
“喂,阿尼基,那個什么女公爵當面說愛你,我都耳朵摳一?!就過去了,這種‘青菜講講’的‘代志’,你擺什么‘面腔’給我看?”
安沛倫嘴角一垂!拔揖褪恰婷首印凰铮
“‘奇檬子’不爽你個頭!”喬以欣笑罵!白呃,走啦,到倫敦塔去看看啦!聽說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安妮保林喔!”
“安妮·保林?”安沛倫喃喃道。“不是那個最愛砍老婆腦袋的亨利八世的下堂妻之一吧?”
“就是她!眴桃孕琅d奮地拉著安沛倫往前走。“聽說她總是徘徊在倫敦塔尋找她的腦袋哩!"
安沛倫咕噥一聲咽下口水。
“我說,老婆,或許我們最好換個地點……”
MorganHotel的公寓式套房——
喬以欣在廚房里忙碌,而安沛倫則隨著電視機里的狂野旋律狠扭熱舞。門外的蘇莉安娜和安沛翠互祝一眼,對門里隱約傳出的熱門音樂大皺其眉,猶豫片刻后。蘇莉安娜終于將舉了半天的手敲向門板。
他們聽說兒子向白金漢宮的公關部門要了一張元旦演奏會的邀請函,安禾亭便催促老婆來探個究竟。
倫特尼要邀請函做什么?不是要給那個東方女人的吧?
蘇莉安娜再次皺眉,因為沒人來開門。她又敲了一次門,這次用力些、也久些。
門終于開了、身上衣衫凌亂,袖子都卷到肘上的安沛倫喘息著笑道:“喔,媽、派翠西亞,是你們啊,來,進來,進來!”
他回身先將電視的聲音開小,再請她們坐下,過去把門關上后他才問:“要喝點什么嗎?茶好嗎?以欣泡的茶很香喔。”
“不用了!碧K莉安娜搖搖頭!拔覀冎皇怯悬c事想問問你!
“喔?”安沛倫在她們對面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笆裁词拢俊
蘇莉安娜看一下安沛翠,安沛翠會意,她清清嗓音后問,“聽說你要了一張邀請函?”
安沛倫往后靠!笆前
“不是那個女人要用的吧?”
“什么那個女人,她叫喬以欣,”安沛倫蹙眉!斑有,對,是給她用的,她沒參加過這種盛會,我想讓她湊湊熱鬧。”
“不行!”蘇莉安娜高亢的叫了聲后,忙又軟下聲調。“那是正式場合,講究修養禮節的高尚場合,那位小姐不懂得該有的禮數,很容易得罪人的。尤其受邀來聆聽這場演奏的俱是有貴族身分的人士,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安沛倫老神在在地擺擺手。
“放心啦,我會教她該有的禮節,何況她又不認識什么人,應該不會有人和她打招呼的!
蘇莉安娜往前坐了些。
“聽我說,倫特尼。我們說過不會干涉你有多少女人,但你要是每場演奏會都要將她們帶去,幾張不同面孔出現過后,難聽的閑話流言便會出現,這樣不但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對你的音樂生涯也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安沛倫怪異地瞥她們一眼。
“第一點,我不會有很多女人,這一輩子我只會有以欣一個女人。第二點,我說過我要退出音樂界,所以不會再有任何演奏會,你們的面子也可以好好的掛在臉上了。OK?”
母女倆相覷,蘇莉安娜忍耐著再次開口。
“演奏會結束后我們再來討論你說要退出音樂界的事,這次最主要的還來要來告訴你,你父親不希望你帶那個女人出現在演奏會上,否則……大家都會很難看的!
“難看?”安沛倫一撇嘴解!坝惺裁措y看的?攜伴參加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別忘了安妮塔也是要參加的,你不帶她去就已經很過分了,還帶別的女人去,這樣你置安妮塔于何地?”蘇莉安娜以警告的語氣提醒。“就算安妮塔愿意容忍你,但她畢竟身分高貴,你也不能太過囂張了。”
安沛倫翻個白眼。“拜托,安妮塔參不參加關我什么事?”
“她是你的……”蘇莉安娜說了一半又及時打住,繼而改口道:“可是當人家問你你帶去的女人是誰時,你又該怎么介紹她的身分?你的情婦嗎?即使上流社會人士有一兩個情婦是很正常的事,但沒有人讓情婦出現在這種場合的。”
“我會介紹她是……”安沛倫倏然一笑!拔业钠拮印!
此話一出,她們滿臉茫然,似乎聽不懂安沛倫在說什么。然后,震驚、不敢置信開始緩緩爬上她們的臉。
"你……你說什么?”蘇莉安娜的聲音微微抖顫
安沛倫輕輕松松翹起二郎腿!耙孕朗俏业钠拮,我們是在一個月前結婚的。不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快三個月大了!
四顆大大的眼珠子直直瞪著他,他微笑著向她們點點頭,然后是遼亮的恐怖尖叫。尖叫聲還未結束,她們已消失了。
喬以欣從廚房探頭出來。
“你在看什么節目?怎么有那么恐怖的叫聲?驚探片還是鬼怪片?”她疑惑地問。
望著洞開的門,安沛倫好笑地說:‘算是驚驚片吧!
他慢吞吞走過去將門再次關上,雖然覺得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反正他們立刻會再沖殺回來。
“老婆,還要多久啊?我快餓扁了!”‘
“你怎么好像隨時都在餓呀!"喬以欣嘆道!懊看味既淮蠖,可是就沒見你胖過,你到底都吃到哪里去了?”
安沛倫暖昧地擠擠服。“每天晚上都奉獻給你啦!”
喬以欣臉一紅,輕啐一口縮回廚房去。
安沛倫朗笑著朝廚房走去,可是走沒兩步,擂門聲便咚咚大聲響起來了。
來了!
喬以欣又冒出頭來!斑@次又是什么片了?戰爭片還是動作片?”
安沛倫邊打開門邊回頭笑道:“世界大戰系列片!
門一打開,炸彈就直接轟了進來。安禾亭惡狠狠地手一伸,拽住了安沛倫的胸口。
“你這兔崽子!你敢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
安禾亭后頭,所有安家人都到齊了,還有滿臉拒絕相信這項事實神情的安妮塔。
安沛倫輕松地笑笑,試著撥開父親緊抓住他胸口的手。
“我確實已經結婚了,爸爸,都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安禾亭怒吼:“我宰了……”
頭一次,喬以欣主動沖向前并用力將安禾亭的手拽開。
"虧你目認是有教養的上流人士,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你沒聽過嗎?真丟臉呀你!”
安禾亭火氣更盛。"你沒資格……”
“我為什么沒資格?”喬以欣哼一聲!安还苣愠胁怀姓J,我已經是沛倫的妻子這是事實,你否決不了的!”
“我不準……”
“管你什么準不準的!難道這就是你教導兒女的態度?用不講道理來處理一切事項?那好啊,既然是你教的,大家就遵從你的教導一起來不講道理吧!”
安未亭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或者是無話可說。蘇莉安娜忙勸慰安撫著丈夫,邊輕蔑地睨視喬以欣,口吐不屑的批評。
“不必理會這種缺乏教養的女人,禾西,倫特尼說她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這表示他們是先同居的,不過是個只會張開大腿的淫賤女人,跟她生氣反而會壞了你高尚的身分!
安沛倫臉色剛一怒沉,喬以欣便拉住他朝他使了個眼色,而后露出嘲弄的笑容。
“是啊,你高尚,你有修養,你不用張開大腿……請問安夫人,你哪兒來的三個孩子啊?”她嘲諷道!霸嚬軏雰簡?還是撿來的?或者是別的女人代替你張開大腿?”
臉色又青又紅,蘇莉安娜雙唇抖了又抖。
“你……你這個……”她倏然轉向安沛倫!澳憔妥屗@么侮辱你母親嗎?”
和同樣眼帶笑意的安沛爾互覷一眼,安沛倫憋著笑說:“啊,媽,是你先開戰的吧?你不能怪以欣反擊呀!
“你這個混蛋!”安禾亭怒吼!熬尤痪陀芍@個賤女人將你教成這般作逆不孝嗎?"
“錯了!眴桃孕罁u搖頭!拔覐膩頉]教過他什么,我只是盡我一切力量去支持他,如果他反抗你們,以他溫和單純的個性,必定是你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逼得他只能如此,為什么你們不先反省一下呢?”
“我為什么要反!”安禾亭咆哮!拔沂撬赣H,我說什么他便得聽什么,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有什么不對?”
“這就是你的不對!眴桃孕绹烂C地說!澳闾运健缘,為了你自己的利益私心,你根本不把他當人看,他只不過是你的工具,達到你各種目的的工具。既然你不把他當兒子看,他又為什么要尊敬你是父親?”
“我哪里自私霸道了?”安禾亭強硬地否認!皟号緛砭褪歉赣H的財產,我有權替他決定……”
“又錯了!眴桃孕涝俅未虿怼!皟号歉改干难永m,是希望的展現?吹絻号ど瞎饷鞯奈磥,你就會知道即使你百年之后,這世界上仍會有你的存在,因為你的骨血依然活躍地生存著。即使你有愿望未曾實現,你也會知道不需要絕望,因為你的子女會繼承你的遺志。”
安禾亭下巴一昂,“他現在就可以替我實現愿望!
“即使是違背他的意志?即使他會痛苦終生?”喬以欣喟嘆!斑說不自私,你只顧自己卻未曾替他著想過。這就是你做父親的慈愛嗎?”
安禾亭室了室,隨即更加狂妄地說:“我就是為他著想,為他打算。如果不是我,他能如此名揚世界嗎?他……”
‘他并不愿意出名,是你想要借他名揚世界吧?”
“胡……胡說!我……我是……”
"他的個性溫和,只想要平凡安詳的生活,音樂是他的喜樂,卻在你的壓迫下成為他的苦惱。只因為你想要出名,想要從他身上榨取財富,想要借著他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喬以欣憐憫地凝視著安沛倫。“他真的好可憐,不但得不到父母的關愛,還要被利用到最后一絲一毫!
“我沒有……”
“有沒有你們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不需要在他人面前承認或否認,那都是空洞的,先摸摸你們自己的良心再來辯解吧!
安禾亭臉色都脹成紫色了。
“就算我是利用他又如何?”他惱羞成怒地大叫:“我生他、養他、教育他,我要從他身上求得報償又有什么不對?他是兒子就要孝順老子,否則就是不孝!”
喬以欣臉色驀沉。
“很好,你要講實際的,我就和你講實際的。你生他、養他、教育他花費了九年的精神與金錢,但他從六歲就開始為你比賽拿獎杯、開演奏會賺取報酬、交際應酬套關系,他所有的時間、整個人都任由你安排壓榨。十九年的付出換取你九年的付出,難道還不夠嗎?”
安禾亭嘴巴才剛開啟,喬以欣就怒喝一聲。
“別告訴我不夠,你這沒良心的老家伙!我從七歲開始為家里做牛做馬,可是他們還是在十八歲時就放我自由了,你敢跟我說要他為你付出一輩子試試看!而且既然你要跟他算清楚明帳,你就沒資格要求他孝順你,因為你根本沒有資格自稱是他老子,你只不過是他過去的老板,明白了嗎?”
這大概是安禾亭這一輩子頭一次這么狼狽。
從來沒人敢反抗他,但是這個據稱是她兒子的妻子的女人卻吼得比他還大聲,而且還頂得他啞口無言、無話可回這實在是一件很嚴重的災難,因為瞧著安沛倫以崇拜愛慕的眼光注視著他的妻子,他可以感覺得到他的金雞似乎就要飛走了!
不行,得好好重新計劃一下才行。
于是,一方面是無話可應,一方面是急需再思對策,安禾亭只好自找臺階。
“不可理喻的女人!”
重哼一聲,兩手不屑地一擺,安禾亭腳步沉重轉身出門而去。
蘇莉娜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唇,終究一時之間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挽回劣勢,只好摸摸鼻子跟著丈夫身后走了。而安沛翠以奇異的眼光深深凝視喬以欣片刻后才離去。
安妮塔朝安沛倫送去幽怨的一瞥。再投給喬以欣妒忿的箭光,也不情不愿地離開了。安沛爾則在臨出門前朝他們抬了抬手?四指內握,大拇指高高翹起,繼而又轉為勝利的手勢。
門輕輕合上,安沛倫面對喬以欣深深嘆了口氣。
“老婆,我崇拜你!”
喬以欣翻個白眼。“少拍馬屁,來幫我端菜吧!
“是,老婆!”
“他們抓狂了!”安沛爾瞇著眼,享受嘴里的香味!拔,以欣,你這黑絲螯魚熏烤得真漂亮。不過,這是蘇格蘭名萊,我不相信你以前就會了!
喬以欣笑笑!芭鎮愓f他喜歡吃嘛,我只好買食譜來研究研究噗!
“真厲害,看食譜就能做得這么道地!”安沛爾贊嘆著再切下一塊魚肉放進瞞里!班牛嫦!
“沛論帶我去吃過一次,味道就知道了嘛!眴桃孕缆柭柤!叭缓笪矣至锏綇N房去問了一下,這樣大概就差不多了啦!
“不過,你的英文真好,看書、對話似乎都流利順暢得很,你是英文系的嗎?”
“不是啦,因為我喜歡唱英文歌,又不喜歡不知所唱,只好先把英文學好了,再詳細研究歌詞的含意,這樣才能唱出歌曲的真正韻味嘍!
“你似乎做什么都是很認真的去做,唱歌是,烹調也是,還有……”安沛爾調侃道:“連做妻子也是。這么快就要讓倫特尼當爸爸了,真積極呀!”
喬以欣臉紅紅的沒有說話,但安沛倫塞了滿口魚肉還含含糊糊地嘀咕:“那明明是我努力做人的成績嘛!”
安沛爾驟然失笑,喬以欣拿湯匙敲了敲安沛倫的腦袋。
“吃你的魚,少說話!”
“喔!卑才鎮惱^續埋頭苦吃。
喬以欣淡淡瞥安沛爾一眼。“你跑到這兒來用午餐,不怕他們懷疑嗎?你是怎么跟他們說的?”
安沛爾嘿嘿一笑。"我光明正大的說我要來探聽你們演奏會結束后的行止,這點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還有,倫特尼說要退出音樂界也需要肯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抑或只是嚇嚇他們而已!
“他們信你了?”
“信啦,我說的正是他們著急想知道的消息嘛。投其所好,當然就輕易上鉤啦!”
喬以欣笑笑又問:“你說他們抓狂了?”
“或者該說是慌了!卑才鏍栢!皝y了,急了,不知所措了,反正就是雞飛狗跳就是了!
喬以欣又起魚肉放進嘴里咀嚼!斑@樣他們才會認真去思索過去的所做所為是否有偏差的地方!
“恐怕……”安沛爾苦笑!八麄儾皇窃谒妓鬟^去是否做錯了,而是在研究該怎么將你踢開,該怎么將倫特尼騙回去,又該怎么將倫特尼重新掌握在手中!
“不是吧?”喬以欣張大了眼!巴耆恢词。俊
“一丁點兒也沒有!”
“或者……”喬以欣心存希望地說!岸嗌儆蓄檻]一下沛倫的想法吧?”
“N、0、NO!”
她呆愣了會兒!罢媸菬o可救藥!”喬以欣嘆道,繼而轉向安沛倫!澳阌X得怎么樣?”
“好好吃!’”
“誰在跟你說吃的?”喬以欣啼笑皆非地罵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啊?人家在為你的事。傷腦筋,你卻光顧著吃!
安沛倫無辜地抬眼!笆悄憬形页贼~少開口的嘛!”
“你……”喬以欣撫額哀嘆。“我看就算我把你賣了你還會跟我道謝呢!”
安沛倫腦袋湊過來,獻上諂媚笑臉一副。“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喬以欣一把推開特寫臉孔,笑罵:“你天天偷吃蜂蜜是不是?滿嘴就只會說好聽話!”
安沛倫一臉委屈,手上卻仍忙著切魚肉。
“哪有,我說的都是老實話嘛。我知道你最疼我了,當然舍不得我嘛!比M一大塊魚肉,他繼續含含混混地說:“尤其這里的天氣……那么冷,晚上要是少了我……幫你暖被,你怎么……睡得著啊?”
安沛爾笑得直捧腹,喬以欣又羞又氣。
“你……真是被你打敗了,還說你是天才呢,我看是耍寶的天才吧!”
“還有,”安沛倫卻還沒完!澳阋呀浟晳T我每天晚上幫你解放一次,如果停……”
“閉嘴!安沛倫!”喬以欣低吼。
“上帝!倫特尼!”安沛爾笑得差點岔氣!澳阏娴暮軐殻∥姨幵诓耪嬲私獍职謱δ銐褐频挠卸鄧乐亓,難怪你要反抗,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們兄弟倆一樣脫線!”喬以欣雙眼一瞪!暗降走說不說正經的啊你們?”
安沛倫低頭!拔页贼~。”
安沛爾竭力忍住笑意!罢f,說,當然說!
喬以欣輕啜一口紅酒!昂,他們打算如何?”
安沛爾也端起紅酒!笆紫,他們要阻止你出現在演奏會上,免得倫特尼向大家正式公布你是他的妻子!彼攘丝谧砑t的飲料!八麄兿雽⑦@件事保密起來,將來要是倫特尼和安妮塔結婚后,他們就可以將你們的婚姻當作從未存在過一樣!
“是嗎?”喬以欣淡淡地說!八麄兇蛩闳绾未虬l我呢?金錢攻勢?”
“那只是其一,當然還有恐嚇啦、威脅啦,把你貶得一文不值,讓你羞愧得自動退出等等!
喬以欣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想也知道!
“真笨,那些拿來對付你……”安沛倫叉子叉著一塊魚肉比比安沛爾!斑有用,想對付以欣,恐怕還差上那么一大截哩!
“胡說!”安沛爾不由挺挺胸膛。“我只是不想而已,如果真有需要,我也敢和爸爸正面對戰,包準比你們這一位還要驚天動地!
“白蘭!”安沛倫拿著切魚刀指指安沛爾,旋即又低下頭切他的魚肉。
“白蘭?”安沛爾一臉茫然。“什么意義?”
喬以欣忍著笑!鞍装V加孟加拉!
“孟加拉?”安沛爾更困惑了。
喬以欣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又強忍住笑!盎!
安沛爾用力貶著眼!案?”
“騙人,吹牛,說大話,反正就是‘青菜講講’就對了。”
“白癡加吹牛?”安沛爾倏然瞇起雙眼!皞愄啬幔迨!”
“四十五秒!”
“不可能!”
“Tryme”
“好,現在就去……”
“等等,等等!”喬以欣忙抬手阻止兩個欲起身的大男人。“你們在說什么?”
安沛倫聳聳肩。
“蕭邦B小調奏鳴曲的尾奏是六小節間持續的九和弦,類似巴赫作品之裝飾奏的第二主題的聲部,還有中間部左手上持續的升下音等,滿復雜的,一般需要一分二十秒以上的時間來彈奏。我們總以這部分的彈奏速度來比賽,可是他……”他咧嘴一笑!皬膩頉]贏過我!
“天殺的他總是快我五秒!”安沛爾恨恨道!懊看挝揖毧炝宋迕,他還是依然能快我五秒!而最最該死的是他從沒練過,他就是以他所想要的速度將它彈出來,結果永遠都快我五秒!”他死瞪著安沛倫!翱墒俏医^對不信他能快到四十五秒,那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手指能動那么快!"
安沛倫嘻嘻笑。“Tryme,ISay,tyeme!
“你……”
喬以欣突然站起來,猛然的速度嚇了兩個大男人一大跳,而后她將切魚刀分別塞人兩個男人手里,接著就開始收拾餐桌。
“兩位請去決斗,用刀子既快又干脆,結果如何也不必來通知我了,反正一定是一個隔屁,一個吃免費公家飯去了!”
兩人同時呆了呆,安沛倫忙道:“老婆,你生氣了?別生氣嘛,我們只是鬧著玩而已嘛!
喬以欣沒出聲,逞自收盤子、面包籃、叉子。湯匙、酒杯……
“老婆,別生氣啦!卑才鎮愑懞玫貛退帐。“我幫你收拾洗碗,你去休息一下,我拿布了……"
她用力拍掉他的手。“明天就要演奏了還洗?要是又摔破碗割傷手怎么辦?”
“那……”
喬以欣瞄一眼窗前的藝術高背椅,安沛倫一聲不吭,立刻走到高背椅上坐下,兩手乖乖地放在雙膝上。
安沛爾看得好笑,而喬以欣則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收拾。
“老婆……”安沛倫囁懦道!拔疫沒吃到藍莓布丁耶!
當安沛翠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有趣的景象……
喬以欣在擦餐桌,安沛爾端著一碗布了來幫她開門,安沛倫則坐在窗邊,也端著一碗布丁享受,而他的樣子實在像極了被罰跪在墻角的小鬼,可憐兮兮卻又暗自喜孜孜地享受某人同情他而塞給他的糖果。
“他怎么了?”安沛翠忍不住問道。
安沛爾好笑地瞥一眼兀自舀食布丁的安沛倫。
“別管他,你要不要也來一碗布?藍莓的,非常好吃哦!”
“呃,我……”
“來一碗吧。”喬以欣早已端來布丁捧到她面前了!芭鎮愐舱f很好吃的,每次總要兩三碗才夠哩!
話才剛說完,安沛倫空碗就伸了出來!袄掀牛疫要!
喬以欣懷疑地睨視他。”你不會也想跟你姐姐過兩招吧?”
‘不會,不會。”安沛倫猛搖頭。“派翠西亞從不跟人斗嘴的,她最文靜了!
喬以成轉跟向安沛爾,安沛爾點點頭,她這才接過碗朝廚房去。耳后聽到安沛倫的嘟嚷——
“其實我也很乖嘛!”
安沛爾拉著妹妹一塊在沙發上坐下。
“你怎么會來?你不怕被爸媽知道嗎?”
“他們和安妮塔出去了!卑才娲淙滩蛔∮謫枺骸皞愄啬釣槭裁醋约阂粋人坐在那兒?”
“他喔,”安沛爾不理會安沛倫的瞪眼!八灰孕懒P坐在那里喔!”
“罰坐?”安沛翠喃喃道!昂闷婀值拿~!
喬以欣端了兩碗布了過來,一碗遞給安沛倫后就走回沙發坐下。
“吃嘛,有什么事可以一邊吃一邊談嘛。
安沛翠吃了一口,旋即贊道:“嗯,真的很好吃!”
“謝謝。”
安沛樂吃完后將碗放到桌上,問:“派翠西亞,你來干什么呢?”
“我……”安沛翠猶豫一下!拔衣牭剿麄冋f明天要想辦法將你……”她望著喬以欣。“騙開,不讓你去白金漢宮!
“放心吧,我告訴過他們了!”安沛爾說。
“但是你不知道他們……”這次安沛翠猶豫的更久。“他們打算趁機把她的孩子拿掉!
“什么?”安沛倫驀地整個人跳起來,布丁碗捧在地上,臉上震驚暴怒之色狂熾。“他們膽敢這么做!”
安沛翠被安沛倫的大吼嚇得瑟縮了下,安沛爾不敢相信地呆愣著,只有喬以欣鎮定地放下布丁碗,走過去安撫安沛倫。
“不要這樣,沛倫,冷靜一點!
“冷靜?冷靜?你叫我冷靜一點?”安沛倫不可思議地叫道。“他們要殺了我們的孩子你還叫我冷靜一點?天殺的,那也是他們的孫兒女呀!”
“那你這樣冒火又有什么用?”喬以欣板起臉!跋朕k法應付才對吧,你以為吼一吼他們就會算了嗎?”
“我……”安沛倫陡然泄了氣。“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那么狠,為了他們的自私,竟然能狠下心來毀掉自己的親孫子!”他苦笑!翱磥硭麄儗ξ艺娴氖沁B一點點骨肉親情都沒有!
安沛爾過來拍拍他的肩,同樣將他帶到沙發上坐下。
"不要想那些了,看看該怎么應付才是。”安沛倫深吸一口氣。
“不必應付,我會直接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敢傷害喬以欣和孩子一根寒毛,我就毀了自己的雙手!”這是涂明山教他的,他的雙手是他最大的籌碼,必要時心狠一點,跟他們卯上了。
“沛倫!”
“倫特尼!”
“不必勸我!卑才鎮惥o抱住喬以欣!拔业氖炙闶裁矗彼H親她,“以欣才是我的生命!
安沛爾又拍拍他的肩,用力地!昂眉一铮绻阌眠@種口氣和他們說,相信他們嚇就嚇死了,哪還敢動以欣半報寒毛哩!”
“我不會再對他們客氣了,”安沛倫毅然堅定地說!八麄円呀泴⑽覍λ麄儍H剩的一點歉疚毀滅了!
喬以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只能嘆息。
安沛爾轉望安沛翠!澳銥槭裁丛敢鈦砭嫖覀兡?”
安沛翠微笑!澳悴灰苍趲退麄儐?”
“我佩眼倫特尼,也或許是……”實沛爾聳聳肩!安痪玫膶砦乙矔@么做,幫他們也等于是替自己尋找勇氣和助力,他們若成功,就代表我失敗的機會越渺小!
安沛翠低頭沉默了片刻!乙彩。”
“你?”安沛倫低呼:"派翠西亞,你一向是最柔弱順從的,怎么會……”
“簡單!”喬以欣望著安派翠直笑!八灿邢矏鄣娜肆,對不對?”
“咦?派翠西亞?你?”
兄弟倆驚愕地瞪臉蛋潮紅的安沛翠。
半晌,安沛翠才抬起頭羞澀地說:
“爸媽嫌棄他只是個小商人,認為他不會有什么大出息,但是我……我……”
“明白了!卑才鏍柇h抱著她纖細的肩膀!暗人啬岬氖虑閿[平之后,我們再一起來幫你,OK?”
安沛倫同樣環住她。
“放心,我這邊都能搞定,你這邊又算什么,小case嘛!”
喬以欣悠哉地又端起布了。
“是啊,然后就輪到比爾了。我說,比爾,”她俏皮地朝安沛爾貶眨眼!澳憧墒抢洗笈叮绻愕膭幼鞑粵Q一點,我們就要將安妮塔塞給你了喲!”
“安妮塔?”安沛爾哀呼!白屛宜懒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