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率直的身影,三三兩兩的從警察局緩步而出。
反正這也不是頭一遭,只要耐心聽完人民保母那千篇一律的敲鐘、念經后,自由就會重回手上,一切根本無所謂。
正當大家低頭專注于自己身上的傷勢時,一雙慧黠的眼睛卻直盯著不遠處的人行道,熱切的焦距落在一個剛從豪華轎車走下的男孩身上。
“沒事吧?”
“沒事!彼喍痰幕氐,視線卻連須臾時間都不愿調離。
侯競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第六感向來敏銳勝過女人的他機伶的問。
漂亮的眼睛閃爍著,不回答旁人的詢問,一逕的瞅著彼方。
即便是背影都讓人舍不得把眼睛挪開,別恩渲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會有這樣一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陳述此刻自己澎湃的心情。
“不會吧?”不敢相信那種乖乖牌會是她的選擇。
“什么不會?”她反問。
“死心吧,像那種呆頭呆腦的人是不會跟我們有交集的。”第二個注意到她神色的人說。
明亮眼睛睥睨的掃了多嘴的人一眼,內心是躍躍欲試的沖勁。
愛神的箭筆直的射中她,別恩渲目送男孩走進大學校門,嘴角的笑容燦美動人。
“唉,就不信你真的把得到他,有錢的大學生,不會理你的!辈豢春玫牡谌擞终f。
“沒要他理我,只要愛上我就可以!彼黜杏兄y以遮掩的炫亮神采。
反叛因子讓她習慣挑戰,越是困難的事她就越想嘗試,越有征服的念頭。
“愛上你?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她挑釁反問。
別恩渲這輩子最討厭人家問怎么可能這種蠢話,不試上一試,怎知道沒有可能?
或許大家只覺得她是個愛惹是生非的麻煩丫頭,但是只有她深知自己那罌粟般的魅力,嘗一口就足以讓人沉迷墮落萬劫不復,不會有例外的。
“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焙罡傉Z說。
“誰說不是?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啜飲著同樣的白開水,你當真以為他是喝瓊漿玉液長大的?”她輕蔑的一笑,“哼!還不是他媽把他奶大的!
“渲,你是當真不懂還是存心不懂?”這野蠻女一魯起來還真難搞定。
“可以當我是真不懂,也可以當我是存心的。”
“渲——”
“先走了,剛剛有受傷的人自己去包扎!
說完,曼妙的婀娜身影往大學的校門昂步而去。
三個月后。
一個俏臀霸道任性的打斷范景棠的讀書情緒,別恩渲率性的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回以一抹燦然的微笑。
呵呵,就不信你還念得下去!她壞心眼的在心里竊笑。
被打斷的不悅讓他聚攏了雙眉,投以一記警告的眼神,不過,所有的責難在那張笑臉下全數被腰斬,取而代之的是他伸長的手臂,將懷中的刁鉆人兒緊緊一攬。
她像個小媳婦不吭一聲,卻孩子氣的搖晃雙腿。
真是個酷書呆,眼鏡掛在鼻粱上,成天盯著書本,不會說情也不會說愛,惟獨有個優點,就是可以放縱她胡搞瞎搞。
晃了半天他還是老僧入定,真掃興!下一秒,別恩渲揚起狡黠的笑。
“我想親你!”紅艷艷的雙唇就這么復上去,雪白的雙臂在他頸后親昵的交纏,遭攻擊的對象霎時呆住了。
掛在身前的人活像在吃蛋糕似的,拼命在他緊抿的唇上攻擊、掠奪,粉舌刷呀刷的煞是親昵。
忽爾,不知是不滿處于被動的角色,還是年少的沖動被挑起,范景棠抱起點燃燎原之火的縱火犯,翻身往一旁的床褥滾去。
“你終于注意到我了!眲e恩渲嬌喘的說。
“什么意思?”他激烈的喘息,似是抗議的看著身下的嫌犯。
“就是這個意思!比∠滤裰氐难坨R,隨手一擱,她就不信這堪瞎子的家伙沒了這玩意兒,還能怎么著。
她翻身而上,取得優勢,魅惑的笑了笑后,送上更叫人臉紅心跳的激吻。
書生不甘被主宰,再次翻身奪回主控權。這一次定要讓這丫頭知道,誰才是強勢的一方。
一陣拉扯后是衣物褪盡的裸裎,十七歲的女孩宛若蜜桃般令人渴望,初嘗禁果的兩人在彼此身上探索著,空有知識卻無實戰經驗令他們渾身發燙。
當忍耐已經瀕臨臨界點,彼此只想找到一個宣泄激情的出口,成就人類原始本能。
忽爾,不約而同的痛呼響起,身下的弱者因為突然的入侵而疼痛,主導的強人因為沖動的擅闖禁區而發疼,第一次的經驗是有些狼狽的,但是得到情感的宣泄。
呵呵,雖然疼,但贏得他的注意了不是嗎?
吐吐粉舌,別恩渲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就不信書本會比人強。”
悸動未退,攀附的雙手不肯放,偎在令人想征服的書呆面前,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書呆……”她呢喃似的呼喚。
以世俗的眼光看來,這是格格不入的搭配,一個惹是生非的壞女孩,一個循規蹈矩的大學生;一個家世落敗,一個背景顯赫,兩條平行線強扯在一起,那只會形成一個令人搖頭的叉叉。
盡管他的母親百般阻擋,那又怎樣,別恩渲一點也不在乎,她就是想要得到這個書呆!
翻墻蹺課,這不是頭一遭了,所以做起來很順手。
“渲,你要去哪里?”一個伙伴嚷著往前奔去的別恩渲。
她揚揚手,“找我的書呆去!币涣餆煟钋蔚纳碛跋г谛∠锏谋M頭。
偷偷潛入范景棠在校外的宿舍,她猜想那書呆應該還在K書吧!
別恩渲用自行請鎖匠復制的鑰匙打開門,輕手輕腳入內后,果不期然,書桌前那背對著她的身影伏在桌面上,想必是去跟周公討教如何制禮作樂了吧!
她安靜的坐在范景棠身后的床沿,兩腳晃呀晃的。
許久,不甘被忽略的她站起身坐到他身旁,霸道的臀擠呀擠的,非在小小的椅子上擠出一點空位。
范景棠醒了,但是詫異大過喜悅。
他戴上眼鏡,“怎么來了?”低頭看看手表,還是上課時間呢!
她嬌俏的一笑,靠在他的肩上,“人家想你,來看看你有沒有乖乖念書!
“你蹺課?”他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不行嗎?”轉身攀住他寬平的肩膀,她主動湊上前深深吻住他。
她的吻總是來得這樣迅雷不及掩耳,讓他神魂沉醉的任她宰割,才想奪回主控權,她卻逗人似的退去。
“呵呵,”她得意的笑,接續的動作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把制服上的扣子解了兩三顆,露出招人犯罪的笑容。
“住手!狈毒疤聂鋈蛔柚。
“偏不!”她跪走上前,一撲身,像藤蔓似的巴住他。
“恩渲,別任性。”他的呼吸開始有些不平顧。
“呵呵,我就是任性!彼荒樫\笑,并附耳向他低語,“我今天帶了一塊VCD,你若表現太差,就得好好觀摩學習!彼哿嘶㈨毐慊鹚俪吠恕
“別恩渲——”他低吼出聲。
她這么說叫他男人臉面何在!
他當下火大的上床,頗有和她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式,非要看看今天會是誰求饒。
一陣虛應的扭打后,他撲了上去,原以為會在掌握之中,沒想到——頭撞上床頭柜。
“棠,還好吧?”別恩渲趕緊起身察看他的傷勢。
他可是她的心肝寶貝,不許受點傷,萬一撞傻了,可真成了名副其實的書呆了!
范景棠捂著發疼的前額,一臉懊惱。
她歉疚的扳開他的大掌,瞧見沒啥大礙,只是破了皮,焦亂的心這才安下。
她翻出干癟書包里的急救包,這是愛好滋事的她的救命良藥,現下成了某人的救命包了。
取下他的眼鏡,她跨坐在范景棠身上,憐惜的吻上傷口,然后熟練的貼上OK繃!昂昧!
瞥見她敞開上衣里的誘人美麗,他淡淡道:“下來!眲e再這樣引人遐想,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
“不,我要看著你休息。”
聞言,范景棠只得皺眉以示抗議,誰叫寡言的他總拗不過她的牛脾氣。
別恩渲笑盈盈的,看來不懷好意,果不期然,她雙手抵在他精瘦的胸膛上,俯身便是香艷一吻。
他舉起雙手正想制止,卻聽到她說……
“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今天你只要享受。你若敢阻止,當心……我把你的雙手捆起來!”蠻橫的威脅帶有幾分真實。
她邊解開他襯衫扣子,不忘抱怨,“雖然你穿起襯衫真是天下無敵的帥,可是現在覺得還真麻煩!
她俯身在他身上啃噬著,甚至大膽的往他胸膛摸去。
范景棠的眉頭緊得不能再緊了。“別鬧了,恩渲!
對他的阻止充耳不聞,她低頭專注解著他腰上的皮帶環扣,雖是簡單的動作卻挑起他極大的反應。
已瀕臨極限,他一個翻身,打破先前的規定,不再忍受她的恣意妄為。
“你犯規!”
“是你惹的!彼纯卦V她。
不愛被動,因為等待是一種折磨。很多的事可以由著她,但男女之事他還是喜歡自己主導。
說真的,早先對于這段感情,他自己一點都不看好。
撇開兩人天差地別的性情不說,光是她在警局里那令人搖頭的不良紀錄,就夠讓人退避三舍了。是以對于她的出現,他只當作是年少輕狂的丫頭為了尋求刺激新鮮而來,只要一如往常冷淡相待,不久,她便會厭倦離去。
孰料,她卻益發認真起來。
大多時候,他是被動接受她的熱情求愛,只要不影響課業,都可以任由她去,然而很多時候的原本以為會超脫許多,是以,他也慢慢的陷入愛人與被愛的糾葛情境。
范景棠瘋狂的投入兩人的親密關系里,傾其所有,只希望讓她獲得滿足。
“呃,棠……”她剛剛不該調侃人的,要不也不會陷入這瀕臨死去的無邊無盡,只能攀緊、喘息。
一抹得意的笑閃逝,繼之更奮力的搏斗。沖動被挑起后,那是漫天蓋地的洶涌,不想停也不能停。當兩人都登上高峰后,所有的情欲才宛若海水退潮,漸漸平復。
天啊,這散卸的肢骸該如何銜接?暈眩的陶然呀……
別恩渲趴在他僨起的胸膛前,喟嘆這一次的激情纏綿。
袒裎中,范景棠瞥見她手肘上的傷口,“你這傷口又是怎么了?”抓起細瘦手肘他關切追問。
“還能怎么了?”她一逕耍賴,回以他慵懶一笑。
“別這么不安分,往后若還跟人鬧事,就不再見你了!彼麑W她威脅著。
被喜歡的人訓了,別恩渲陷入悵然懊惱中,忽爾,依附的胸膛起身,抓來襯衫欲披上。
她不想他走,“這是我的!眿汕蔚娜涡杂脂F。
他也不在意,將手上的襯衫給了她,另外抓過褲子套上。
“你要去哪?”以為他生氣了,別恩渲慌亂的問。
停下剛跨出的步伐,他轉身說:“去洗澡,要不要來?”他朝她伸長手臂。
她釋懷一笑,“嗯!
將襯衫掩在身前,小手迫不及待的搭了上去,生怕晚了,他會反悔獨自而去。
抱起她輕盈的身軀,范景棠抽開她胸前的遮掩,“累贅。”
愣愣的瞅他一眼,她隨即深情緊緊的攀住他,“我愛你!
別恩渲不是第一次碰見這貴氣逼人的貴夫人,打從她認識范景棠以來,這位貴夫人先是初一、十五的來參拜她,繼而是三天兩頭找上門,過些日子可能就是晨昏定省了。
“死丫頭,快離開我兒子。”范母開門見山的說。
呵,連耐性都磨光啦!這么直接。別思渲臉上漾出一點也不惱怒的微笑。
“啥?”裝傻她最會了。
“我要你離開景棠,不準跟他繼續糾纏不清!狈赌改樕嫌兄庼。
“不要!彼x開,她偏要留下。
“由不得你!
“還沒玩夠的東西,我從來不輕言放手,要走可以,等我玩膩了再說!碧鹣骂,她高傲得不可一世。
“要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狈赌笍妱莸恼f。
“羅哩巴唆的老女人。”別恩渲翻翻白眼,不想理睬她。該去上課了,她答應過棠的。
“別恩渲,這是五百萬,現在聽話,這五百萬就是你的,”她利誘加威脅,“倘若不,我不會放過你們母女倆的!
別恩渲停下腳步,她最討厭人家拿母親威脅她,她為了母親,啥都可以放棄,但是這口鳥氣還是要一吐為快。
“區區五百萬恐怕還不夠我跟我的死黨幾天花用,你以為我別恩渲會在意嗎?敢騷擾我母親,當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八婆!”
別恩渲聞訊趕到醫院,帶著極為不安的情緒。
“渲,會沒事的!焙罡傉Z在一旁為她打氣。
“對,會沒事的……”她話里有著不確定感。
手術室的門開啟,醫生面色凝重的步出。
“醫生……”別恩渲問不出口,生怕自己無法接受答案。
侯競語善體人意的接問:“情況怎樣?”
“你們是家屬?”醫生皺了眉。怎么沒有大人來處理,竟叫年輕人來面對生離死別。
“是的!焙罡傉Z答話。
“情況不好,病情已經延誤了,現在必須轉送加護病房,病人隨時都有可能因引發并發癥而陷入昏迷!
聞言,別恩渲心涼了大半,當下亂了分寸,“媽……媽……”她蹲下身哽咽得不能自己。
忽爾,醫院的長廊那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逼近,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叫人心煩意亂。
“夫人?”眼尖的醫護人員早一步認出來人的身分。
不理睬那人的叫喚,高跟鞋的主人逕自在別恩渲面前停下,隨即開門見山的說:“咱們談個協議。”
聞言,別恩渲心里有數的仰頭同視,迅速的站起身,“又是什么協議?”料想這女人玩不出新花樣。
范母冷冷道:“只要你離開景棠,你母親的病醫院可以免費傾全力醫治,然后你便帶著我給你的五百萬走得遠遠的!
愛人與母親放在天平的兩端,別恩渲軟弱的眼淚差點要奪眶而出。
“不要答應她,就只會拿錢砸人,要錢我家也有。”侯競語出言阻止,身為律師兒子的他,家境的確富裕,最看不慣這種眼高于頂的有錢人。
別恩渲沉默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半晌,用堅定的語氣說:“一千萬!
“一千萬?你這分明獅子大開口。”這丫頭還真敢索價。
“不愿給?那就繼續這樣糾纏下去吧,反正我穩賺不賠。”她驕傲的宣示。
“為什么?”
“因為王牌在我肚子里,而我還未成年,你說我是不是穩賺不賠?”她露出精明笑容。
“不準生下孩子——”范夫人強壓下脾氣,這丫頭心機之重超出她的想像。
一個未成年少女,怎么說在法律上是被保護的。
“給不給?”別恩渲把對于母親生死的不安定感,轉化成強勢的逼迫。
“我要怎么信得過你?”
“白紙黑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千萬現金支票到手,我就把切結書給你!眲e恩渲挑眉道。
“那孩子呢?”她絕不允許孽種被留下,以免日后這丫頭又獅子大開口,牽扯不清。
“拿掉,不會賴你分毫的,我還年輕,也不希望被個孩子絆住,一千萬銀貨兩訖,你只需記得你的諾言即可。”眼下只要有人能幫她救助母親,她啥都可以犧牲。
“渲……”侯競語開口想阻止。渲愛慘那個書呆了,不該這樣的,她該跟他白頭偕老的。
“好!庇醚凵裾衼砻貢,范母拿出寫上一千萬的支票。
見狀,她向一旁的醫護人員道:“借張紙用用!
在這張要來的白紙上,別恩渲毫不猶豫的寫著——
與范景棠的母親達成協議,由范太太提供完善醫療設備及一千萬元,別恩渲自此不與范景棠再有來往。
別恩渲
她又撕了另一半的紙寫上——
范景棠:
我們分手吧!
別恩渲
各自達成目的后,范母便指示院方組成醫療小組全力看顧別母,隨即趾高氣揚的離開。
始終靜默跟隨在范母身后的年輕女孩,臨走前遞給別恩渲一條手絹。
那是范景棠的妹妹,范景涓,一個安靜的女孩。
別恩渲毫不猶豫的接過,因為那是友善的,還來不及說感謝,她已悄悄離開。
“渲,這樣好嗎?”侯競語語帶關心的問。
“當然好,完美的結局。”發燙的一千萬,是買斷她愛情的酬金。
不會難過的,反正他只是她的魅力挑戰的一個對象,怎么樣她都賺了一千萬,還有母親醫療的費用,可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你真的要拿掉孩子?”
“誰告訴你我懷孕了?”
“可你不是說……”
“我說的是Will未來式!眲e恩渲的手掌擊上侯競語飽滿的前額。
“你喔……”害他被嚇出一身冷汗。
別恩渲的母親最后還是死了,沒多久她聽說范景棠出國去。
還來不及哀悼早夭的初戀,令別恩渲措手不及的,是她竟發現自己一語成讖——懷孕了!
忙辦了休學后,靠著那筆“橫財”,她安心在家待產,看著肚子一天一天慢慢大起來。
正當大腹便便的她作著生產完的生活規劃,家里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恩渲?”比起范母,這個貴婦看來和善許多。
“我是。”奇了,這婦人是誰?怎認得她?
“咱們來談一個協議!辟F婦熱切的態度令人不安。
“我?協議?”別恩渲遲疑的比著自己。
眼下她還有什么利用價值?難道是來找她當代理孕母的嗎?那也得等她小孩生出來再說。
還是販嬰集團派來的人?鼻子真靈,嗅一嗅就逮到未婚懷孕的她了。
“給你五百萬的現金,外加一棟別墅,到我家來當我的女兒,孩子出世后我會好好幫忙扶養!
“那我做啥?”總不會在家當千金大小姐吧!
“幫我教訓我的小孩,陪著他讀書,若是他松懈了,惟你是問。”貴婦溫柔的眼神蠱惑人心。
“太太,我高職都還沒畢業,念書也念得二二六六,自己的孩子也還沒帶過,我怎么幫你教小孩?“別恩渲直覺她鐵定搞錯了。
沒錯,她是很有名氣,打架打得很有名氣,在警察局的紀錄也很顯赫,但是不至于把那種名氣誤傳為她有為人師表的特質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會聘請兩位家教老師來教導你們。”貴婦對著她那圓滾的肚子微微一笑,“預產期什么時候?”
“半、半個月后……”別恩渲囁嚅道。
“那好,下禮拜我請人送你到美國待產,小孩馬上可以取得綠卡,一切工作等你產后回國開始!
“可我肚子太大了,不能搭飛機!
“是咱家的專機,誰也管不著!
“等等,你確定?”這人是瘋了還是怎地?她別恩渲會不會虐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確定,當然確定,恩渲,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我這小孩有沒有救,就看你了。”合起雙手,她滿是哀求的拜托。
“我不行啦!”她雖然愛敲詐有錢人,但并不包括這樣看來善良的人。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到我家看看再決定,我的寶貝說過了,如果你不答應,他就要去鬼混,我擔心他去混黑道、賣毒品,所以拜托你了,恩渲!彼挥哪映蓱z。
“嗯,先去看看!彼热デ魄,免得被拐了。
非要看看是哪個鬼迷心竅的笨蛋,這樣不知道好歹,還想混黑道,待會看宇宙超級大肚婆怎么修理人。
嗯,又一個豪門世家,雖沒有金碧輝煌的俗富,但是這種看似簡單的裝潢才是最耗金錢的。
“小語,恩渲來了,你在哪里?”
在貴婦溫情呼喚后,一名瘦高的大男孩出現。
呵——那氣質跟書呆多像啊,不過和善許多,因為他會笑。
她初見到書呆時,他酷得讓人心折,微笑是她拗了好久才得到的獎賞,讓她捧在心坎的獎賞。
她要教的應該不會是這家伙,瞧那樣子,自個兒當老師訓誡別人還比較適合,哪需要她這小丫頭來教訓?
“媽,”男孩喚貴婦一聲,隨即把目光調向小孕婦,“你就是恩渲?你好,我是小語的大哥!
“嗯,你好。”她嘴角輕扯著不安。
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要料理的是什么樣刁鉆的孩子。
“小語人呢?”
“在房里不肯出來!
“這孩子怎還是這樣,萬一惹毛你爸爸,鐵定有他好受的!
是哪里來的野蠻孩子,這樣魯,果然富家小孩都比較難纏。
“讓恩渲去跟他說吧!他一定會聽!
母子兩人寄予厚望的看向她。
“我?”別恩渲頓時傻眼。
“他的房間在二樓的左手邊,去看看吧!”男孩鼓勵的說。
別恩渲料想孕婦應該不會受攻擊,于是放膽一搏。
頂著肚球上樓,瞥見左手邊的房門緊閉,她屈起手指敲了兩下。
“出去——”里頭的人悶悶的說。
是男的,那好,待會扁人她才不會手軟,別恩渲開始摩拳擦掌。
“快開門,活得不耐煩了你!
倏地,房門打開了,“渲,你來了,真的是你!”一個身影沖上前,迫不及待的想給她一個擁抱。
“侯競語!”
“是我啊!不會忘記我了吧?”
“你這兔崽子,鬧啥小孩子脾氣!眲e恩渲閃開他的擁抱,當頭一記爆栗敲得毫不手軟,“原來是你這不長進的渾小子!
“喔,老大……”絞盡腦汁的跟哥哥想出這計謀,為的還不是她這大肚婆,他餓了好幾天,她一見面卻賞他一記爆栗,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喔,害你媽擔心得差點沒哭出來!眲e恩渲抬腳接連踹了他幾回,“連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當是哪個仇家尋我開心來了!
“放心,不會是范巫婆啦。”
侯競語不小心說到她心坎的致命傷了,帶球踹人的身子突然蹲下。
“渲,你怎么了,不是說要忘了他?”他以為她是傷心。
“我……”別恩誼額頭上冷汗冒個不停,“肚子好疼……”一定是她剛剛踹他踹得太盡興,動了胎氣。
“不會是要生了吧?”完了,他什么也不懂。
“好疼……”她站不起來了,兩眼發昏。
“媽,哥,快來!恩渲要生了——”侯競語嚇得花容失色,像娘們似的尖聲嚷嚷。
“小語,快去叫老陳備車,競琰,你抱恩渲下樓!
看侯競語嚇得呆住,侯母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發啥愣,還不快去!”
“喔……”他狼狽奔下樓。
侯競琰抱起人,“恩渲別怕,我們馬上到醫院去。”
看來美國是不用去了,綠卡就留給別人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