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靖陽在超商買了兩罐飲料,正準備回車上時,中途被個綁著兩根小辮子的可愛小女孩攔截!笆迨,這是我們家在賣的幸運餅干,現(xiàn)在正舉辦試吃活動。喏,請你吃,免費的哦!而且啊,它可是有魔法的餅干呢……”她還想滔滔不絕的介紹下去,閻靖陽看她那么小就得出來促銷餅干,不忍心拒絕,便取了她手中的那個餅干,遞上了他買的一罐飲料。
“小妹妹,謝謝你,那叔叔請你喝飲料好了。加油!”小小年紀就懂得幫忙家里,真不簡單!
小女孩閃著精靈般的大眼,巧笑道:“叔叔你是好人!我送了那么多餅干給人家吃,就你對我最好了!”
還送飲料喝耶,他最有良心了。
“謝謝……啊對了,叔叔你要記得扳開餅干吃哦,里面有紙條。”可別一口吃進肚子里去,枉費她一片心意。
“嗯,我知道。”閻靖陽微笑離開。
回到車上,在喝飲料之前,他先板開那餅干準備吃時,果真里面掉出一張小紙條來,上面寫著——心愛之人,即將有難!
這是什么意思?閻靖陽吃著餅干、喝飲料之際,仍舊狐疑著。
“常如意小姐是嗎?”在急診室內(nèi),如意突然被一位婦人叫祝她不疑有他,立刻停下腳步回答,“我是,有什么事嗎?”
“有一位先生拿了這個,要我交給你!眿D人拿給她一張紙。
如意接過來,攤開來看,上頭寫著——
如意:
有事商談,我在醫(yī)院惻門的停車場等你,不見不散。
閻靖陽筆
是閻靖陽!
如意的心一下子縮緊,“這位太太,他是什么時候拿這字條給你的?”
“就剛剛!
才剛剛的事!那么他鐵定還在。而他說……有事商談……是什么事呢?如意東想西想,一顆心掐得緊緊的,整個人極度不安。
她怕閻靖陽等她太久,不耐煩了就先行離去,所以她還特地先跑去跟護理長請一個小時的假,說她要外出,再急急忙忙的跑到側(cè)門,只是……人呢?
閻靖陽人呢?
“我就說你跟我靖陽哥之間一定有什么,要不然,你也不會什么都不想的便跑了出來對不對?”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劃破寂靜,突然出現(xiàn)。
如意倏地轉(zhuǎn)身。怎么會是譚實靜……所以,她被騙了,約她的人是譚實靜,不是閻靖陽?
“你找我?”看到她,如意身子退了幾步,想找到機會就走,一點都不想跟黑道大哥的女兒有所牽扯。
她總覺得譚實靜的父親是個危險人物,而譚實靜則是個麻煩制造機。跟她扯到一塊,準沒好事發(fā)生。
“你想做什么?”如意對她始終存著戒心。
“沒想要做什么,只想請你到我家去坐一坐。”
“我們兩個非親非故的,我干嗎到你家去做客?”真是莫名其妙。“如果你想說的只有這些,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比缫廪D(zhuǎn)身想走了。
“常如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譚實靜火大了,開口威脅。
如意懶得理她。如今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有,就是以后陌生人叫她,她學乖了,不會再隨便應答。
瞧瞧這兩次隨便的結(jié)果,她得到什么?一次被綁架,而這一次更絕,被叫來聽大小姐發(fā)神經(jīng)。真是夠了!她加快腳步,但立即有兩道人影,身手比她快速的閃到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現(xiàn)在是怎樣?
“你想干嗎?”如意轉(zhuǎn)身質(zhì)問譚實靜,而她還是那副老神在在,一派輕松自在模樣。
“就說了,沒要干嗎,只是想請你到我家去坐坐。”說完,她吩咐她家手下,“把她架走!
“等等——”如意想抗議,但他們根本沒讓她思考的機會,兩個大男人一邊一個,就把她給綁了。
他們捂住她的嘴,讓她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她就知道,隨便被叫出來,準沒好事發(fā)生,看吧,就是這樣。
如意瞪著譚實靜,覺得這個大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為什么綁我來你家?”而且綁來之后,她還什么都不做,就把她關在一間房間里,讓她每天對著天花板發(fā)呆,真是有點奇怪,上一次她被綁,還能說是為了閻靖陽的傷,但這一次,如意思前想后的就是想不通譚實靜找上她的理由。
“我看你不爽!弊T實靜說。
“什么!”這是什么理由?她看她不爽就想綁她,那這世上還有天理存在嗎?!還有——“你無緣無故干嗎看我不爽?”真奇怪,她又沒得罪她。
“你跟我靖陽哥在一起。”
“哪時候?”對于這個罪名如意可要抗議了!澳忝髦篱惥戈栃睦锞椭挥心隳莻敏姨,除了她,他誰都不愛的,你若是要綁架,也該找對人下手吧!彼趺茨敲捶,綁架還綁錯對象。
“閻靖陽對我根本就沒感覺。”
“但是你喜歡他是吧?”
“嗄?!”她這么一說,如意可嚇了一大跳。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喜歡閻靖陽?!她真有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
“你喜歡他,而我看得出來!币驗樗蚕矚g靖陽哥,而女人對于情愛這種事最敏感了。所以為了預防萬一,她不準常如意出現(xiàn)在她靖陽哥面前。總之,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都不準靠近她靖陽哥一小步。
“就為了我喜歡閻靖陽,所以你不惜以身試法,把我抓來?”如意訝然。
這個譚實靜果更是個瘋子,她目無王法……還是她父親的權(quán)勢太大,所以她便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好吧,不談這個,談談你把我抓來了,然后呢?”她就把她晾在這,什么都不做嗎?
不可能吧。她不覺得譚實靜會對她這么善良,她一定另有所圖,才會大費周章的擄走她才對。
“這個嘛……”譚實靜笑得神秘兮兮的,還裝可愛的眨眨眼。
那是什么意思?如意皺眉。
譚實靜笑著,小小聲的告訴她說:“那是秘密!彼挪桓嬖V她,她要怎么處置她呢。
她要讓她心生惶恐、焦躁不安……哼,誰教她要喜歡上她的靖陽哥。算她活該、倒霉,看她以后還敢不敢。
“你……”如意覺得自己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個譚實靜怎么這么不可理喻啊!
看來要她主動放了她好像不太可能,所以她該自己找機會逃走才是。
“什么,如意又失蹤了?!”當整個醫(yī)院四處找不到如意的人之后,護理長大發(fā)雷霆,訓斥她真是不應該。
明明說好請假一個小時外出的,但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竟然還沒回來。
“她是把工作當成什么了?”護理長非常生氣。她決定了,當常如意再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要請示院方,把常如意辭了查辦。
“護理長,你別生氣,如意一定是臨時有事,才趕不回來的!焙糜讶闱锟吹阶o理長如此生氣,連忙站出來替如意講話。
“臨時有事!臨時有事,她連個電話也不能打嗎?她是請假外出,不是被綁架耶!弊o理長火大的拍桌子。這叫殺雞做猴,拿個常如意開刀,看她底下的這群小護士以后還敢不敢亂來。
等等……茹秋腦子里突然叫停。剛剛護理長說了什么……綁架!
她馬上想到上一次如意發(fā)生的意外。
依如意的個性,她絕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如果如意真有要事不能趕回來,一定會打通電話告知,除非……她真的出了意外,不能打電話!
“護理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如意是怎么跟你請假的?”茹秋急忙的抓著護理長問。
“沒說什么,只說要請假外出一個小時!弊o理長十分不滿如意的這種做法跟態(tài)度。
一個小時……
那么依如意當時的判斷,就是她只會在附近辦事,不需要很久的時間……那么找人問,一定有人看到如意的。
于是茹秋院里上上下下的抓著人問,有沒有看到如意?
后來問到一個跟如意還滿熟的打掃阿嬤,說最后看到她的時候,如意正往側(cè)門跑去。
阿嬤還透露消息道:“我有問如意要去哪?她說她要去停車常”側(cè)門……停車場!
道了謝后,茹秋于是轉(zhuǎn)移陣地,趕到停車常那里除了車之外,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人影,但她不放棄。
她的心極度不安,總覺得如意出事了,一定是……等等,那是什么?
茹秋看到停車場東側(cè),燈光微亮處,有一張被操成一團的紙團。她跑過去,將紙團撿起來展開來看。
正是引誘如意上當赴約的紙條。
閻靖陽!
他都不要如意了,那他還來找如意做什么?
但是……不對!她就是覺得不對。雖然她跟閻靖陽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看他那天對如意的態(tài)度,她不覺得他是個拖泥帶水、不干不脆的男人。
他說不愛就是不愛,絕不會在拒絕了如意之后,還約她見面,除非是真的有事發(fā)生;但,若是真的有事發(fā)生,他應該會讓如意通知她家人,絕不會讓她的家人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對了,如青,打電話給他。
茹秋心急的撥通常如青的手機。
“如青是嗎?”
“是,我是,你哪位?”
“我是茹秋。如青,我問你,你姐有沒有打電話回去?”
“沒有啊,姐今天不是要上大夜嗎?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問。
什么事都還沒確定,她怎么敢跟如青亂說。
“沒事,只是我找不到如意,所以打電話,看如意有沒有跟家里面的人聯(lián)絡,沒事、沒事的!比闱锎掖颐γΦ膾斓綦娫,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更是加深。
閻靖陽……閻靖陽……
對了,如意有他的地址,是閻靖陽親手寫給她的。如意放在哪兒呢?
茹秋奔回護理站,開始翻找如意的桌子跟包包。
“黃茹秋,你在做什么?”護理長看到她這副瘋樣,氣得差點頭頂冒煙。
一個常如意已夠惹她煩的了,她是嫌她不夠煩是不是,竟把護理站弄成這副烏煙瘴氣的模樣,這茹秋是在找死。!“我找東西。”茹秋急著解釋。
“找什么東西?”
“就是如意的東西……”哎呀,護理長好煩吶,她都已經(jīng)這么急了,她還雜七雜八的問一堆。
“啊,找到了!”她在如意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一張紙。
她攤開來看。
是的,就是這個沒錯。
“護理長,我要請假!
請假!現(xiàn)在是怎樣,她剛剛才訓話完,這茹秋下一秒鐘就跟她說要請假,她是把她剛剛的訓話當成放屁是不是?
“不準。”護理長怒道。
現(xiàn)在是攸關如意安危的大事,茹秋哪管她準不準。
護理長不準,她也要請。
不管三七二十一,茹秋拿著錢包跟外套就往外頭跑。
護理長氣死了。這個黃茹秋竟然敢忤逆她!
“你走了,就不要給我回來!弊o理長出口威脅。
茹秋聽到腳步一頓,心遲疑了下。
不行,這個時候哪還能管自己飯碗的問題啊,要是如意真出了事,她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不管了!茹秋甩甩頭,將自己的生計拋諸腦后,跑了出去……她非得去找閻靖陽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茹秋找到了閻靖陽的住處,見到他便劈頭質(zhì)問:“你找如意干嗎?”
他聽得一頭霧水!拔覜]找她!
“那這是怎么一回事?”她順手把那張紙條帶了出來,拿給他看。
閻靖陽看了一眼,馬上搖頭。“這不是我的字!钡睦锿蝗婚W過幸運餅干紙條的內(nèi)容。
難道它指的便是這件事?那……
茹秋突然間覺得烏云罩頂。兩張字紙她都看了,當然也知道它們是出于兩個不同人之手,因為字跡根本就不像,但是她還是來找他了。
除了祈求老天爺,閻靖陽會寫兩種以上的字跡之外,她還能祈求什么?
然而現(xiàn)在他卻把她惟一的希望給打破,說他沒找過如意……那、那……“那如意到底去哪了?”茹秋都快急哭了。
閻靖陽安撫她,“你先別心急!
“我怎么能不心急?如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現(xiàn)在下落不明,到底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一點也不清楚,你怎么能叫我不要急?”茹秋開始歇斯底理。
為了如意,她方寸大亂,這些閻靖陽都可以理解。
他不是不擔心如意的下落,只是他比她冷靜。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茹秋。
茹秋瞪他一眼。
好吧,他不問就是了!澳敲次铱梢哉埬銕臀乙粋忙嗎?”
“什么忙?”
“幫我壓住如意失蹤的事,不要讓這件事曝光。”
“為什么?”她不懂。如意要是真的有意外,那么她該做的事,即是在第一時間報案處理,除非……突然,她看向閻靖陽。從他臉上的表情,她突然看懂一件事了。
“你知道是誰帶走如意的?你認識那個人是不是?”
“是。”雖然閻靖陽極不愿意承認,但是當他看到那張紙條時,他心里便已經(jīng)有譜了。
會做這種事的人,除了實靜那丫頭之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該死的,我就知道這件事一定跟你有關,如意怎么這么倒霉,遇到你便沒什么好事發(fā)生?蓯,你不愛如意也就算了,但你為什么要讓她遭遇到這種事,為什么?”
一想到如意被綁架,茹秋便無法冷靜。她討厭閻靖陽、恨閻靖陽,從他身上如意沒掏到半點好處,還處處受到傷害。
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如意?為什么……
“小姐……”閻靖陽不知如何稱呼她!澳憷潇o一下!彼p手用力扳住情緒快崩潰的茹秋。
她情緒失控,他可以理解,但現(xiàn)在不是清算他罪狀的時候。
“給我?guī)滋斓臅r間,我答應你,一定把如意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她一根寒毛也不會少的,你放心!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茹秋質(zhì)問他。
閻靖陽知道她的疑慮跟不放心,但是……“你現(xiàn)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我了,不是嗎?”他只能這么回答她。
而他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除了相信他之外,別無其他選擇。她只能祈求閻靖陽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他一定要說得到做得到。
“好,我等你!比闱锎饝<腋t(yī)院那邊,由她來安撫、擺平!暗侨绻缫馍倭艘桓敲次揖蜁䜩碚夷闼阗~!彪m然她還沒想出來,該怎么跟他算賬,但是……管他的,先把話給撂狠了再說。這樣,他找如意應該也會比較用心吧。茹秋天真的這么認為。
當然,這是她還不知道閻靖陽是什么身份的時候,才敢這樣威脅他。
要是她知道閻靖陽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機器,那她應該不會這么跟個大哥“嗆聲”吧。